安妻(36)
然后回头对佐安点头,“行了,去吧。反正进度什么的你都已经超前了,放你一天假,好好休息。”
安笙握着佐安的手感谢的朝康德中校笑了一下,然后才带着佐安离去。
靠着墙角的康德中校目送两人离去后并没有离开。只是静静的没有一点动静。
“哦呵呵,真是没有想到小盆友的配偶来头这么大,看起来是个值得长情的对象呀。”来人发出声音却并没有露面,只是话语里夹杂着一些奇怪的杂音让静靠墙壁的康德中校皱了一下眉毛。
许久之后,一直没有吭声的康德中校才淡淡的应了一声,“嗯。”然后转身离去。
离开之后墙角里侧的阴影露了出来,一个身影屈在那里“吧唧吧唧”的发出怪声。
“切,倔强的小孩,死要面子。”那个身影发出声音才让人辨认清楚竟然是十九科的巴蒂中校,此刻巴蒂中校的外套被他扎在腰上,衬衫袖扣解开挽高,两手捧着一只大概是烤鸡的东西大肆啖肉。对于离去的康德中校无奈的撇撇嘴,然后继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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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安被安笙牵着走出十九科,上了航艇。
安笙诧异的发现迪斯没有坐上驾驶位,反而是佐安接了迪斯的钥匙上了驾驶座。
怎么?他们要去的地方迪斯不能去?
佐安启动航艇滑上空轨,很快安笙就认出了他们的去路,猜到他们的目的地——帝尼亚家那座被称为帝国之星的家族古堡。安笙在之前佐安生日宴会的时候去过一次。
一路上安笙没有问任何问题,即使他满腹疑问,但此刻他既然把解释的权利给了佐安,那么他就从头到尾做一个安静的聆听者。
而佐安只是专心驾驶航艇。
当他们抵达古堡的时候,即使是佐安也很诧异,几天没有出现的格林竟然出现在古堡的航艇出入口,而且看样子是在等他们。
下了航艇,安笙诧异的看着格林手上打着绷带,嘴角红红的一个可疑的血口,还戴着一副墨镜的奇怪打扮。
“格林哥哥?你怎么了?”
格林尴尬的顺着两人的目光摸了一下嘴角,然后似乎是牵扯到的皱了一下脸,“出任务受了点伤,没什么大碍。”
安笙疑惑的看着格林,愈合喷剂什么的应该很好用吧,佐安手上那么长一条伤口也不过几天时间,怎么格林嘴角那么点伤口似乎没什么愈合迹象?不过看着格林不愿多谈的样子,安笙只是乖顺的点点头。
但是佐安就没这么好糊弄了,不过此刻他自己心下记挂着另外的事,倒也没多问。
反而是格林无所谓的挥挥手,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们回来要找什么,那东西我已经从爸爸那里拿出来放小安房里了,你们看完记得放回去。还有老大看到军部呈报的批令气坏了,小安你记得走之前去看看他。”
佐安知道自己如果直接出现在呈报到议院的军部名单里,有八成机会会被自家老大拦截下来,所以他耍了一把小手段,明里递了一份指挥名单在军部出征文件里,却实际又夹带在前锋军的名单中。伊安确实拦下了一张,可惜结果是佐安还是会出征,而且是三天后就出发最危险的前锋军。而伊安看到那张名单的时候已经是最后确认的公布名单,再没有做手脚的空间了。一贯以狡诈闻名的政客被自己的桑达耍了一记自然是大发雷霆。
安笙对军部名单什么的明智的没有表示好奇,只是奇怪的看了格林一眼。想来格林哥哥知道佐安要向他解释什么?而解释需要用到帝尼亚先生的什么东西?
佐安皱了一下眉,点点头,然后拉着安笙就要进古堡,却被一下扯住了脚步。
回头就见安笙对着格林问道,“格林哥哥,家里有医生吗?”
格林一愣,“有家庭医生,不过过来要一会儿。你不舒服?”上下打量了安笙一番,看起来没什么事情的样子。
安笙摇摇头,“是佐安,有些发烧的样子。”
格林的视线一转,看向佐安,“怎么会发烧,之前不是都好好的。”然后也不等佐安回答,就对安笙说道,“你们进去吧,我通知家庭医生,你让小安躺下休息一会儿。”
安笙点点头,才随着佐安进了古堡。
格林在身后苦笑的看着佐安坚定的背影,喃喃自语,“小安,希望你不后悔自己的选择。”
因为说话而牵扯到嘴角的伤口,格林的苦笑变成哭笑不得,摸上抽痛的伤口,心下想起某个龇牙的嚣张家伙……
带着安笙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佐安推开门,偶尔才住一下的房间被家里的仆从收拾的很干净,所有的东西都按照他的习惯摆放,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和累赘,用安笙的话说,就是他的房间简单的没有一点人气。
此刻,一如既往单调的房间里,床侧的柜子上放了一本厚厚的纸质资料本。有些陈旧,有些磨损,显示着这个资料本是经常被人使用。
佐安让安笙在床上坐下,拿起那本资料本,定定的看了一眼,才淡淡的说了一句:“我的桑姆可能现在很少有人记得,但是三十几年前却是最受关注和争议的军人。”
安笙楞了一下,他没有想到佐安的话题会从他的桑姆开始,心下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三十五年前,我的桑姆以平民的身份和爸爸相恋,他们反抗了系统的匹配以非指定的关系结成了夫妻,并且有了一个孩子。”
“我的桑姆只是一个普通的军士,三十年前和泽阁塔的大战爆发,他作为军人被派上了战场,并且从此没有再回来。”
佐安不是个会讲故事的人,应当轰轰烈烈缠绵悱恻的爱情到了他的嘴里只有平淡的两句话,但是安笙却能明白那简单的两句话里神情严肃庄重的佐安在向他表达的,那种孺慕之情与渴望为桑姆报仇的坚定。
接过佐安手里递过来的资料,安笙也抚了一下上面磨旧的痕迹。
“这是桑姆在帝国史料里留下的记录,属于严禁传递的范围,除了这份就只有储存在帝国史料馆里那份电子版本的了。”看着安笙下意识的动作,佐安的目光里闪过一丝柔软,轻轻的说了一句。
安笙点点头,带着一丝尊重,翻开了那本资料本。
资料本很厚,不像一般的个人档案。
安笙一页一页的安静翻看,但是翻阅的动作随着查看的进度逐渐加快,而且越到后面脸色越是难看,是那种近乎青白的脸色。
当安笙强忍着看完资料本的那一刹那,他完全体会到了佐安沉闷在心中的万千憎恨。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关于“萌”
佐安淡淡的看向安笙:“为什么他们说我萌?萌是什么?”
安笙温柔的笑,回望:“萌就是可爱。”
佐安皱眉,抽刀,“军人,是铁血真汉子,没有可爱!”
安笙不赞成的压下举到的手,“乖,不要在家里玩刀。”
佐安听话的把刀收起来,然后崩着脸点了点头,“哦。”
好吧,我只是为了那句铁血真汉子写的恶搞 不要理我
感谢栀子澐姑娘的赏票,么一个~
最好,好吧,耸个肩,姑娘们你们猜对了,包子就要出来了其实本来这章就该出包子的,T T但是他害羞不肯出来,只好再等一章……
第37章 前尘(2)
对三十多年前的索尼塔,安笙的了解只有来自原本身体对各类信息的记忆,但是他很确定,他的记忆里没有那应当轰动一时的关于佐安桑姆的新闻。
手上的资料展现给安笙的是一则被湮灭在时间里的故事。
资料本里除了官方的纪实记录,还有许多类似个人日记的叙述,正是这些叙述让他了解了三十多年前那些被淹没的起始。
安笙猜测,记录这个叙述的大概就是佐安的爸爸,维特帝尼亚大公。
佐安的桑姆叫做格拉斯科,是一位贵族出身的金发雌性。当年的格拉斯科和现在的佐安一般,是军中一颗耀眼的新星,无论是战斗能力,军策谋略,格拉斯科都表现的相当优秀。他从15岁参军,三年时间,经历175场大小战斗,军功无数,从一个普通军士晋升为中尉,并从前线战斗编制转成前线战斗指挥,然后就在转编制的那场会议里遇见了他之后的上司——维特帝尼亚上尉。那时的格拉斯科正是少年得志,不同于佐安的冷淡沉闷,个性积极而活泼开朗的他作为雌性在军中相当受追捧,因此初遇那个不甚友善又年轻的雄性长官时,格拉斯科很是对他不感冒。
那一年正是索尼塔与泽阁塔冲突频发的时候,那时候他们舰队的前锋军最大的看点就是统战会议上格拉斯科中尉对上维特帝尼亚上尉,那绝对永远都是不缺少爆点的场面。但是谁也不知道,这么两个见面就吵架相杀的年轻军官竟然在半年之后相爱了。或许是两个人磁场太不对盘,吵架次数太多,就这么让两个高傲的军官惦记住了彼此。两个人在军中仍旧打打闹闹,但是却学会了在战场上掩护彼此,成为对方没有后顾之忧的背后。那一时间,两个协同作战,默契无间的年轻军官,一度成为军队里的美谈。
可惜,好景不长,作为年长维特两岁的格拉斯科成年的时间到了,那时候已经是少校的格拉斯科接到了系统的匹配通知,一贯不是个安分性子的他(如果是个听话的乖小孩,我们小格怎么可能和身为上司的维特第一次见面就针锋相对。)身在前线的他,在军中拉着维特举行了简单的秘密婚礼,就在接到通知的当天。这几乎是索尼塔婚姻法颁布以来最大的丑闻,系统的处罚对于倔强的格拉斯科和维特来说几乎只能算是最小的损伤。他们一从战场上下来,面对的就是来自家族和国家的审判,双双被剥夺了贵族身份与军衔的两人,坚持自己的选择,审判持续了1个月,结果在格拉斯科发现怀孕的意外之下被打断了。
这对于当时的帝国议会和军方来说都是一个不可思议的结果,数百年来帝国的婚姻一直都是有系统按照基因最匹配的原则选择合适的对象来诞生新生命,历史和现实都使得索尼塔人一直相信只有这样的婚姻下他们才能拥有子息。但是现在出现了不在匹配原则之内的异类,而最大的意外就是这个雌性怀孕了,这无疑是对所有索尼塔人坚信的信念一种巨大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