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自救指南[快穿](3)
谢厌让小八显示地图,最近的村庄离这里也接近半天的脚程,他带着广丹得走到半夜才能抵达,还是先在密林里凑合一晚上为好。
至于三皇子派来追杀的人,在缚天楼楼主的眼中,根本算不了什么。
他和广丹随身只带了一些行医器具,还有几件衣物,幸好如今刚入夏,要是冬天,晚上席地而睡,翌日怕是起不来了。
密林深而幽,两人借着夕阳余晖,迅速找了一平坦的地段,将旧衣服铺在地上,打算靠着树干将就一晚。
广丹正要拿出干粮来吃,谢厌就掏出几个小瓶子,递给他,“干完活再吃饭。”
“这是什么?”广丹听话放下粗饼,一双大眼睛疑惑地瞅着小瓶子。
谢厌伸手指了几个地方,吩咐道:“你去把瓶子里的药水在周围撒一圈,防止晚上野兽出没。”其实这是为了防杀手。
相当听公子话的广丹露出笑容,“公子想得真周全!”说罢颠颠儿地往前跑去,跑到将近百米远的时候,突然脚下一绊,“哎呦”一声,摔倒在地。
“啊!公子!这里有个死人!”他显然被吓到了,大呼一声。
谢厌心里顿时一惊,但想到谢宴这具身体自然比不得游戏里的身体,便释然了,边走过去边问小八:“我本身的身体数据能不能传输到这具身体里?”
在他看来,他游戏里的身体是一串数据,这个穿越世界应该也只是系统编造出来的数据,哪有什么不可以?若是恢复他巅峰时候的武力值,定不至于连百米内的死尸都注意不到。
然而小八闪了闪,有气无力道:“大大,不能的,你只能自己用这具身体练武。”
谢厌心想:自己练倒也不是不行,只不过目前处境危险,有武功比没武功靠谱多了。
小八很贴心,知道他在想什么,安慰道:“大大,我可以帮你的,你在跟人打架的时候,我可以随时提醒你,这样我们就能掌握先机了。”
谢厌点头,他已走近死尸,便不再与小八交谈,蹲下身,用手探了探,然后又弹了一下广丹的额头,“教你这么多年,连死人和活人也分不清了吗?”
地上躺着的男人面覆黑巾,身着皂衣,手中紧握一把长剑,胸口、腰腹等多处受到刀剑之伤,最严重的当属腹部的穿刺伤,血流一地,呼吸极其微弱,得亏他身体强健,否则早就一命呜呼了。
额上一痛,广丹伸手捂住,惊讶道:“这么重的伤他还没死,真是命大,公子,我们要救他吗?”
救是肯定要救的,养好了还能当打手。
从包袱里拿出一个小瓶子,递给广丹,“瓶子里的药是保命用的,公子我好不容易才炼制成功,喂他一颗。”
公子真心善,广丹接过瓶子心道。
保命药果然不愧其名,药丸刚喂下去,男人面上死气尽散,广丹眼睛一亮,“公子好厉害!”
“命是保住了,可他身上的伤还得处理,就按我以前教你的方法,帮他包扎伤口。”谢厌说完就开始自己在周围撒上药水。
“好嘞!”广丹兴致勃勃地撕开男人伤口处的衣服,拿出随身带的金疮药,哼哧哼哧地处理起来。
至于那道不得行医的口谕,早就被两人抛到脑后了。
夜色降临,密林黑魆魆一片,树叶随风刷刷作响,广丹没心没肺,靠在树干上已沉如梦乡。
谢厌盘膝而坐,正在尝试练习早已烂熟于心的内功心法,好在这具身体先天条件相当适合,不一会儿,丹田处便滋生热意。
“大大,有人来了,我数了数,一共二十。”小八挤到谢厌脖子上,认真禀报。
谢厌仿佛老僧入定,不为所动。
片刻后,只听不远处相继传来“噗通”倒地的声音,连一声惨叫也没发出来,二十人已损失过半。
剩下的人不敢轻举妄动,为首之人指挥弓箭手,借着细碎的月光,往谢厌所在处放箭。
谢厌刚练出来点内力,手握刚才所救男人的剑,在小八的帮助下,将所有箭都挡在外边,不过这也因为弓箭手就两三个,再加上夜晚无法瞄准,所以谢厌对付起来相对轻松。
“小八,弓箭手位置!”
小八进入战斗状态,迅速作答,一人一系统配合作战,在密林中潜行,直接干掉了三个弓箭手。而剩下那些人因为毒.药水,有些投鼠忌器,一直不敢接近,这让黑暗中的谢厌更加游刃有余。
不过一刻钟,整整二十人,皆丧命于此。
将剑上的血在死人衣服上擦干净,谢厌开始在这些人身上搜罗,还真让他找出了不少银钱,还在领头人身上搜出了一块令牌。
收获颇丰,谢楼主满意至极。
解决掉杀手,他重新回去打坐修炼,一夜到亮。殊不知京城一处宅院内,一夜没等到消息的人正在大发雷霆。
翌日一早,谢厌从入定中睁开眼睛,就见广丹正在给男人换药。听到动静,广丹连忙抬起头来,问出了一直想问的问题:“公子,你怎么这个姿势睡觉?”
“不是睡觉,是练功。”谢厌站起身来,环视四周,“这里不可久留,我们需尽快离开。”
广丹懵懂地点点头,他什么都听公子的。
“你拖着他,跟我走。”
此地离京城不远,许多商贩在城里待了一夜,一大早定会出城从这经过,他昨夜从那些杀手身上搜来的银钱肯定能派上用场。
不过,在这之前,他还需要做些伪装。
☆、4.杏林圣手03
陈贵一边赶马车,一边抹眼泪,哭得不能自已。
前几日,他家老爷突发恶疾,寻遍城内郎中,郎中皆言准备后事,夫人和少爷自然不愿看着老爷等死,听说京城有名医坐镇,便赶忙来京城寻医。
可谁知道,他们问遍了京城所有的大夫,都说治不了,摇摇头让他们回家准备后事,又听说仁心馆医术不凡,可等他们去的时候,仁心馆已经被封了。
这是老天爷让他们老爷英年早逝啊!陈贵心中悲切不已,便请示夫人少爷,一大早城门刚开便返程回乡。
老爷就躺在他身后的车厢里忍受煎熬,也不知能不能等到回府。
眼泪再次夺眶而出,陈贵呜呜咽咽的,直教路人纷纷侧目。
“老丈!老丈!”少年清脆的声音突然传到耳中,陈贵抹泪一看,见一位十三四岁的少年正向自己挥手示意。
他急着赶回府,本不欲停下,可陈府素来以仁善治家,那少年身边还跟着一清癯老翁,他心生恻隐,便御马停车。
陈府夫人和少爷在后头一架马车内,见前车停下,着人去问,仆人回禀,说是路遇稚子和老翁请求搭载一程。
陈夫人和陈少爷心地善良,但念及陈老爷病况,也顾不得许多,让人施些银钱过去打发了,迅速回府才是正经。
可很快,仆从又拿着银钱回来了,说是那两人不愿,还是请求搭载马车。
陈少爷本来就心情郁郁,遇上这等不识好歹之人,毕竟少年意气,怨愤滋生,陈夫人阻拦不及,他就直接跳下马车,怒气冲冲来到那少年面前。
“拿着钱就走,别挡道了!”
少年正是广丹,被陈少爷这么一喝,顿时吓得后退几步,委屈地看向扮作老翁的谢厌。他明白公子扮成这样是为了掩人耳目,可他不明白为何公子偏要跟这家人较上劲。
谢厌面容淡定,他之所以会拦这家人的马车,是因为小八检测到马车内有将死的病人,而这病谢厌能治。
“这位公子莫恼,如此行径实非老朽本意,”他变幻嗓音,与一般老者无异,“只因老朽急着赶路去救人,那人患了肠痈之症,若不及时医治,恐有性命之忧。”
这谎话漏洞百出,却恰好戳中了陈公子的软肋。
“你说什么?”他既惊又喜,“你说你要去救得了肠痈的病人?也就是说你能治这病?”
“老朽不才,曾治愈过几位患有肠痈的病人。”谢厌捋捋粘上的长胡须,心道鱼儿终于上钩了。
这话一出,不仅陈贵和陈公子差点喜极而泣,就连一直坐在车内的陈夫人也忍不住下了马车,上前就是盈盈一拜,而后对陈公子道:“大郎,还不给这位老先生赔罪。”
陈公子俯身一拜,“方才失礼之处,还望老先生海涵。只是因为家父病重,急需返乡,并非不愿搭载二位。”
广丹在一旁听着可别扭了,自家公子明明才十六岁,比眼前这位公子还小上几岁,却被人称为“老先生”,实在是不忍再听。
见这家人很是上道,谢楼主相当满意,他眉头一皱,神情微凛,“病重?可否让老夫瞧瞧?”
陈家人自然求之不得,连忙请谢厌上了马车,陈老爷就躺在马车中,虽痛不欲生,意识却未涣散,方才他们的谈话尽入他耳,得知眼前这位清癯老人或可救他一命,立刻热泪盈眶。
谢厌也没耽搁,把了脉,问道:“这位老爷腹痛已有三日了吧?”
“是,我爹三日前腹痛难耐,瞧了许多郎中,都说此乃肠痈,无力诊治,老大夫,您瞧我爹可能治?”陈公子眼眶通红,紧紧盯着谢厌,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治倒是能治,但毕竟已疼了三日,耽搁了治疗,病情严重了些,时间上也……”
“只要能治好,多久都没关系!”陈公子热泪滚落,立刻就要跪下,却被广丹扶起。
陈贵因为没人扶,已在地上磕了好几个响头,就连广丹都被他们的情绪惹得鼻子一酸。
“公……师父,您赶紧救这位老爷吧。”
躺在车厢内的陈老爷这三天听遍了“准备后事”这四个字,早已心如死灰,如今听谢厌说“可治”,原本绷紧的弦立刻就断了,大悲大喜之下,竟呜咽着哭了起来。
谢厌喂了他一颗药,不过几息,陈老爷原本青白的面色竟已然红润起来,呼吸也趋于平稳,痛到狰狞的面容迅速变得平和,仿佛再无病痛,他被病痛折腾了三天三夜,如今在药物作用下,竟然直接睡着了。
如此奇效,令陈公子等人心神大震。
“这位公子,老夫与徒儿还需前去救人,此乃保命之药,每日吞服一颗,可保性命无忧,待七日后,你们再去江州府同福客栈寻我这药童广丹,届时再替令尊拔除病根。”
陈公子乃通情达理之人,闻言立刻接过药瓶,抹去眼泪,“小子谢过神医,谢过广丹小大夫。”
陈夫人没开口,却行了个大礼。
“贵叔,后头的马车赠与神医,我和娘与爹爹同乘一辆。”之前分开乘坐是因为陈老爷经常痛到打滚,根本无法共乘,如今陈老爷在药丸作用下不再疼痛,他们恰好可以将车马送给谢厌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