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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灵殿下变弯了[重生]+番外(9)

作者:菊长大人 时间:2017-09-10 21:12 标签:甜文 年下 灵异神怪


  夜深,纷纷扬扬的雪絮转为细细的雪沫儿,过了戌时,雪渐渐停了,月出,青白的光落在雪地上。

  他们的厢房在西北,卢小少爷的厢房在东南,中间隔了一个院子,即使竖起耳朵,那边有什么动静怕是也听不到的。傅成蹊看已过了亥时,想着时间差不多了,披上外袍正欲起身准备,忽而听到轻轻的叩门声。

  来人正是顾筠,他将一张画有人偶的符咒交给傅成蹊道:“这是小师弟画的人偶符,比我画的要强许多,大师兄留着以防万一。”

  原来是白简行的杰作,难怪画得这般难看,啧啧。

  傅成蹊也不推脱,欣然接过,人偶符可以为携带者抵挡一次致命伤害,毕竟,莫小公子是个千年吊车尾。

  *

  两人使用隐符敛去气息,踏雪而去,轻飘飘的从西厢荡到东厢。

  这隐符也是莫掌门独家研制的符咒之一,并非神奇到能让使用者隐去身形,只是有助于敛去气息削弱存在感,让使用者的行为变得更神不知鬼不觉一些罢了。如果使用者心神慌乱或身体有恙,也会影响其效果。

  卢小少爷屋中的灯火还点着,幽幽的光映在雪地上。傅成蹊透过窗纸,仍是那个清瘦却笔直的侧影,手中握着小狼毫,点了点墨,若有所思。

  傅成蹊与顾筠两人猫在窗下,一刻钟过去,没什么动静,两刻钟,仍没什么动静,半个时辰,依旧无波无澜。

  虽然雪停了,月光清冷,夜寒入骨。两人又不敢有太大动作,静静的腿脚都冻麻了,傅成蹊瞟了一眼满脸通红的顾筠,不知他是冻坏了,还是第一次这般俯在他人窗下羞红的,想着平日里那样温文尔雅谦谦有礼的人儿,如今和自己做贼似的猫在别人窗下,冻得手脚麻木失了知觉,傅成蹊心里也不是滋味。

  又过了一刻钟,屋中的烛火闪了闪,灭了,傅成蹊心中暗暗激动,来了。

  两人同时屏住呼吸,正在傅成蹊猜测那羽衣人究竟是跃窗还是掀瓦入屋时,听得一阵极柔和的敲门声,伸头一看,不知何时,一名身披水羽裘的男子已站在卢小少爷的门前,月色下雪光中,神明俊朗,仪态雍容,轻轻叩门。傅成蹊心下诧异,这羽衣人果然轻盈了得,从天而至,竟没让他二人察觉分毫。

  两人以墙做隔,又有隐符加持,羽衣人应该没发现他们的踪迹。

  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咯吱一声,推门,卢泊卿与那人道:“可算来了。”语气一改白日里的波澜不惊,轻快非常,欢喜之情满溢。

  那羽衣人所化的男子低低一笑,道:“这么晚不睡,泊卿可是想我了?”

  卢泊卿嗤嗤一笑:“倒不怎么想,本想算完今儿的账目就睡,你却来了。”

  羽衣人又笑,轻佻道:“又嘴硬,我的泊卿霪心这般重,怎会不想我罢?”

  话毕,便传来一阵低低的娇喘声,傅成蹊用脚趾头都能想到羽衣人朝哪摸,此刻两人在做什么,画面简直太生动了……乖乖,我也就罢了,可顾筠他这般冰清玉洁的人,不知会不会——

  微微侧脸,就看到顾筠一张红透了的脸,五官僵硬嘴角微微抽搐,傅成蹊心中十分不忍,竟像对待小孩子一般,忍不住伸手去捂住他的耳朵。

  谁知顾筠被他冰凉的手一触,微微睁大眼睛望着他,脸红得更透了,傅成蹊才意识到,捂耳朵这个动作太轻佻了,毕竟,这副身体是个断袖啊!

  真是做惯了兄长一时没忍住……

  像被烫着一般,傅成蹊迅速抽回双手,面上讪讪的,暗暗祈祷此事就这样翻篇罢……

作者有话要说:  白傲娇会记得你捂筠美人耳朵这件事→_→

日常表白小天使~欢迎收藏评论~~

 

  第11章 人妖殊途

 

  两人都定了定神,重新将注意力放回卢泊卿与羽衣人身上。

  只听两人纠缠了一阵,羽衣人压低声音道:“泊卿,你现在有孕在身,别熬夜。”

  卢泊卿笑道:“刚接手家业,不费点功夫,怎能服众。”

  羽衣人叹了一口气道:“你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还在这府上怕是不合适,我带你走罢?”

  傅成蹊心中微微诧异,听这羽衣人得语气,倒像是真的在关心卢小少爷,并不似传言说得那般冷酷残忍,且小少爷也一副心甘情愿的模样。但羽衣人善伪装,不可放松警惕。

  卢泊卿慢条斯理道:“爹娘生我养我,对我恩重如山,我怎能走,游之,你放心罢我——”

  “你让我怎么放心,不知他们又请来了什么人,怕是对你不利。”羽衣人正色道。

  卢泊卿蹙眉问道:“怎么,有什么古怪么?今天倒是来了两个人,一位顾先生,一位莫先生。”

  羽衣人沉吟片刻,道:“可是无稽派的那两位?”

  傅成蹊听到羽衣人猜到了他们,心中咯噔一声,拽住符咒的手更紧了,望了眼顾筠,面上也是紧绷着的。

  卢泊卿点了点头道:“是,倒也没说什么特别的,就开了一副药,因为雪下不停,爹让他们留宿府上了,有什么不对么?”

  羽衣人微眯起眼,咬牙切齿道:“留宿府上……好得很,他们在你身上,放了龙魂香,恐怕——”顿了顿,声音一凛道:“恐怕是为了引我出来罢,莫公子顾公子,三更半夜躲躲藏藏算什么正人君子,出来罢。”

  本还想多观察一阵这羽衣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既然对方点名道姓了,再不吱声就不厚道了。

  “哈哈,今日得见传说中的羽衣人,真是大开眼界,不虚此行。”傅成蹊虚张声势地笑了两声,食指中指夹住三张符咒飞掷而去,顾筠也食指连动,数张符咒向羽衣人扫去。

  “游之,小心!”眼见突生变故,卢泊卿急急喊道。

  羽衣人却一派气定神闲的模样,嘴角扬了扬,右臂一挥,飞向他的符咒立刻停在半空中,顷刻间化为一团幽绿色的火焰,灰飞烟灭。

  “别担心,这两个小子奈何不了我。”羽衣人悠悠一笑,负手而立。

  傅成蹊见不得手,情急之下又连掷出数张符咒,却被羽衣人瞬间化解,傅成蹊心道糟糕,这羽衣人修为高的很,并非书中记载那些游魂山精可比,今夜自己和顾筠怕是要栽在这里了,自己是死过一次的人也就罢了,可惜连累了顾筠……

  正在傅成蹊懊悔之时,一枝羽毛势挟劲风,向顾筠当胸射出,眼见便要穿胸而过,傅成蹊身形一闪,整个人挡在顾筠面前,羽毛只差一毫便要刺入傅成蹊的胸膛——

  “大师兄!”顾筠惊呼,一道耀眼的白光闪过,那枝利剑般的羽毛竟尔弯曲,瞬息化为齑粉。

  傅成蹊明白,是他身上佩戴的人偶符起了作用,虽幸运,但人偶符也只有一次抵挡的效果而已……

  羽衣人挑眉道:“人偶符?好俊的咒术,只可惜——”只可惜你们没有下一次机会了!羽衣人按动拇指,右手轻轻一挥,数枝羽剑腾空而起。

  傅成蹊逃过了飞羽穿凶之险,定神寻思,眼睛一转,口中念诀,将手中符咒排成炎阳阵,只见火光腾起,照亮了庭院积雪,一股羽毛的烧焦味弥漫开来。

  微微火光映在羽衣人脸上,他一脸饶有兴味地瞧着傅成蹊道:“没想到无稽派莫公子倒是长进了,可喜可贺。”

  啧,这家伙对无稽派情况还这般熟悉,符咒的火光渐渐暗去,一阵夹着雪的风吹过,阵法化为灰烬,满园只剩清泠的月色。

  身上的符咒已用尽,傅成蹊知道他两虽已是穷途末路,却也不能输了气势,仍将顾筠拦在身后,气定神闲道:“这位……游之公子,多谢夸奖,我现下符咒已经用尽了,定是敌不过你,不知游之公子可否卖无稽派一个面子,放过我三师弟?”

  “大师兄!我——“不待顾筠说完,傅成蹊便朝他淡淡一笑,道:”听师兄的话罢。”

  那边,卢泊卿也低低在羽衣人耳边道:“游之,你莫伤他们姓命罢,他们也是受我爹之托,不是什么坏人,况且若伤了无稽派的人,以后他们会来寻你麻烦——”

  羽衣人狠狠道:“别的我倒是无所谓,只是那姓莫的小子,竟敢在你身上留了龙魂香,泊卿你可知,那龙魂香有什么含义么——“说着狠狠剜了眼傅成蹊,继续道:“况且,莫公子是个断袖罢。”

  “……”没想到最后还是要死在莫穹断袖这件事上,一只羽剑飞刺而来,傅成蹊深知躲不过了,紧紧将顾筠护在身后,闭眼等死——

  电光火石之间,一道清凛的剑气从上而至,迅疾如风斩断飞羽,傅成蹊顾筠齐刷刷地抬头——

  “阿简!”

  “小师弟!”

  白简行凌空跃起,知退出鞘,朝羽衣人纵剑一劈,羽衣人没料到生了变故,心神略分,险些不敌,慌忙把站在身边的卢小公子推开,勉强张开羽扇抵挡。白简行剑中灌了灵力,剑法大开大阖,灵巧多变游刃有余。羽衣人虽修为极高,却也渐渐不敌,落了下风。

  卢小少爷在一旁双唇紧闭,脸色青白,目不转睛地盯着缠斗的二人,生怕他的情郎有何差池。

  傅成蹊眼观现下局势,虽然白简行稳占上风,这羽衣人怕是有百年道行,能耐得很,胜负一时难分,眼睛骨碌一转,从怀中取出已失去效用的人偶符,咬破手指在符纸上潦草一画,嘴角扬起,口中念诀朝那正全力应付白简行的羽衣人一掷。

  “游之小心!”随着卢泊卿一阵惊呼,一道幽蓝的火光照亮庭院。

  被蓝色火焰包围的羽衣人狠狠瞪了一眼傅成蹊,咬牙道:“你居然使得出涅盘咒!”便在此时,白简行斜斜刺向他心口,羽衣人向前跨出一步避开,脚下一个踉跄,险些倒地。

  一股羽毛烧焦的味道弥漫开来,傅成蹊咧嘴一笑,朝已经败下阵来的羽衣人道:“怎样,惊喜不惊喜?意外不意外?”又转头对顾筠嘻嘻笑道:“阿筠,饿不饿?师兄给你烤野鸡吃。”

  “……羽衣人乃鸟蛇,并非野禽。”顾筠云淡风轻道。

  傅成蹊心下感叹,顾筠这人妙得很,连讥讽的话都说得这般谦谦有礼一本正经。就在傅成蹊准备与顾筠打趣之时,一道羽剑朝他二人飞刺而来,白简行急急转身当空一斩,羽毛碎成数段落地之时,羽衣人也趁机飞身而上跳出院落。

  白简行正欲追出,傅成蹊道:“阿简,穷寇莫追,暂且放过他罢。”他那样说,并不是慈悲大发,而是羽衣人狡诈,善设埋伏,且喜成群出没,就是说,这附近一定还有其他的羽衣人,虽然白简行厉害,敌明我暗,还是谨慎为佳。

  反正这羽衣人的孩子还在卢小少爷肚子内养着,还怕他不来自投罗网么?

  白简行似也想到了这一层,点了点头,没再继续追出去。

  “三位先生,游之与你们无冤无仇,何苦如此相逼。”语气不卑不亢,冷冰冰的。

  三人闻言齐齐望向卢泊卿,只见他脸色苍白如纸,嘴唇白中发灰,身子不住的细细颤抖,立在满是积雪的庭院里,摇摇欲坠。

  傅成蹊瞧他消瘦的身形单薄的衣衫,面上没有一丝儿血色,竟比莺儿更像纸片人儿。心下不忍,温言道:“卢小少爷,我们进屋说话罢。”

  卢泊卿淡淡的点了点头,推门,一阵融融宁神香扑面而来,温暖如春。

  *

  兴许是暖和了,卢泊卿敛去了面上的惊怒之色,又恢复了往日的波澜不惊,替三人沏茶。

  “三位先生,我还是白日里那句话,你们受了我爹所托,该给的银子我一两都不会少给,这事儿你们别管,爹那边我来应付。”语气淡淡的,却毫不含糊。

  顾筠定定地看了卢泊卿一眼,收回目光,道:“卢公子,你可知身为男子,怀了羽衣人孩子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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