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魔尊的白月光[穿书](10)
他自认帮不上其他忙,只能犹豫一下,动了动自己的手臂,想要再破开昨日的伤疤,贡献出一点属于药体血来,帮助这两个孩子快些恢复,然后带着他们尽快离开这个危机四伏的地方。
以他们的潜力,只需要躲藏几年,给他们成长起来的时间,便足以令他们独当一面,再不畏惧任何人的追杀迫害。
这样想着,林翾的心思才稍微安宁一些。毕竟有了明确的未来目标,就有了努力方向。
只是他微微一低头,看到却是自己光洁无疤的皮肉,一点受过割伤的痕迹都没有,就仿佛昨天发生的一切都不存在一般。
林翾不由得愣住。
正感到万分费解间,他的手腕忽然被重光伸手缓缓捉住,扣在了怀里,引得他自然而然地低头,恰好与重光对上了眼神。
重光脸上神情淡淡,眼中却是闪过一丝别扭的关怀。
“你不要再流血了。”
他的声音十分沙哑,带着与年龄不相匹配的成熟感,语气中似有命令,又似是请求。
身为修魔者一族的少主,他自小便背负着沉重的责任,以至于性情与同龄的孩子没有可比性,思虑更深更周全。
他喜欢受到林翾的保护,可那并不意味着他会贪恋以血和伤痕为代价的温暖。药体的血液珍贵,再生也比常人困难许多,林翾昨日刚刚失了血,今天不宜再做这种牺牲。
林翾与重光对视,看清了对方眼底的郑重与严肃,心头顿时涌现出一种酸胀的情感。
他抿了抿唇,缓缓抽回自己的手,轻轻抚摸了两下重光冰凉的脸颊。
于心而言,他自然也不愿意违逆这孩子的好意,可是现实令他别无选择。
“……就这一次吧,白九歌的情况看上去不太好。”
就只割一个很小的伤口,不需要很多血,只要能暂且吊住白九歌的命,再治好重光的伤,让他们有能力继续赶路就好。
一边说着,林翾一边用匕首的刃尖在自己的手臂上划了一刀,速度快得令重光根本来不及阻止,只能在下一秒将它猛然劈手夺下,然后抓起重光的手臂,仔细地上下查验。
幸好伤口不深,血慢慢外渗,速度不快,量也不大。
确认了情况不算太糟,重光才松了一口气,抬头凶狠地瞪了林翾一眼,眼眶似乎有点红。
下一秒他便狠狠地甩开林翾的手,撑着自己虚弱的身体,几步过去,抓起倒在地上的白九歌,毫不客气地拖着人回到林翾面前,重重一摔。
如果不是白九歌的原因,林翾也不会执意弄伤自己。
怀着这样的心思,重光做不到向林翾大肆发火,只能把怒气宣泄在了白九歌的身上,而后便是仰头瞪着林翾,一言不发。
面对着重光这不加掩饰的怒意,林翾不由得有些讪讪,摸了摸自己的鼻尖,没有话说,只能蹲下身给白九歌喂血,目光飘忽躲闪,努力不与重光对上。
一滴滚圆的血珠自他小臂上滴落,落入到白九歌的口中。
仅仅只是一滴血而已。
然而几乎就在同时,白九歌整个人身体却是剧烈地弹动了一下,吓了他一跳。
紧接着,他便看到白九歌的皮肤开始变红,发热发烫,愈演愈烈,像一块通红炙热的炭,散发着灼人的温度。
不过是一滴血,就使他整个人烧了起来,脱离了常人该有的温度。
第17章 017
这无疑是林翾从来没有遇见过的棘手情况。哪怕是将书的内容全部回忆一遍,他也摸不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单单知道自己的血液能救人,能助人修炼,却不知道它还能使人浑身高烧。若是放在他从前的世界,像白九歌烧成这个样子,恐怕早就已经没救了。
他紧张地观察了白九歌许久,发现对方始终毫无动静,便想伸手去试探一下温度。
只是还没触及到白九歌的皮肤,他的手就被重光半路截住,不容分说地拦了下来,耳畔同时传来一声警告。
“别碰他,会烫伤。”
林翾听得一愣,下意识地偏过头,发现重光正警惕地盯着浑身滚热的白九歌,眉头紧皱。
如果不是手腕被重光紧紧扣住,令他无论如何都无法挣脱。他恐怕还不能相信重光语气中的严肃意味。
一个人发热的温度可以烫伤另一个人,这简直耸人听闻。
不过考虑重光并非是爱开玩笑的性子,既然已经这么严肃地警告他了,那十有**就是事实。林翾心头便萌生了犹豫,脚步顿在原地,目光上下打量着昏迷不醒的白九歌,心底充满了担忧与愧疚。
倘若白九歌真的出了事,他绝对也脱不开责任。
没有人说话,空气安静了一瞬,显得有些沉闷。
直至确认了林翾已经打消掉了去触碰白九歌的想法,重光才慢慢松了手上的力气,态度变得有些缓和,淡淡开了口。
“他所属的家族体质特殊,而他又恰好拥有返祖的征兆。”
一边说着,他一边伸手指了指白九歌。
自然而然地,林翾便循着他引导的方向望去,目光在触及到白九歌的左肩时,不由得微微一凝。
方才他并没有注意到,那里的皮肤上似乎正在有某种复杂的图腾纹路一点点浮现出来,缭绕着鲜红的雾气,似血非血。
此时被重光点出来,书中的某些描述顷刻之间便涌入了他的头脑,令他恍然大悟,茅塞顿开。
耳畔也同时传来了重光不紧不慢的解释声。
“他是被体内的毒素封住了血脉,如今得了你的血解了毒,他的血脉便已经在渐渐苏醒了。”
这超乎常人的高热,便是血脉解封的正常反应,所以白九歌其实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
警报解除,林翾闭了闭眼,腿一弯坐在了椅子上,整个人身体紧贴着重光,把对方当成一个支柱,支撑着自己不倒下。
做这一切时,他的心头难免有些忐忑,闭着眼睛,眼皮却在微微颤抖,做好了随时被推开的准备。
毕竟书中的重光极度厌恶他人的接触。虽然如今重光对他是善意的,但那并不意味着重光一定会接受他突然的靠近。
重光浑身确认绷紧了一瞬,但却并没有躲避,反而飞快地恢复了正常。
他的目光微微闪烁了一下,一手抓住林翾的手臂,双手将其捧起,低头凑近了那处伤口。
而后下一秒,他便将舌尖抵在上面,舐去了那里未干涸的血迹。
他吮着腥甜的伤口,垂下眼帘,眼神微微闪躲,刻意避开了林翾投来的惊愕目光。
林翾浑身僵硬紧绷,后腰有些无力,手臂上轻飘飘的痒意让他想要立刻抽回自己的手,但是理智却告诉他不可以。
但凡是重光的主动亲近,他都不应该拒绝。为了达成自己未来的目标,他应该与重光关系越近密越好。
安静地舔净了血迹,重光直起了身子,脸色似乎恢复了许多,不再像方才那样苍白。
林翾瞧着他的侧脸,满意地弯了弯嘴角,抬手摸上了对方的发顶,囫囵揉搓了几下。
虽然自己总是在受伤,但是看着两个孩子恢复精神,也能带给他心理上的一种满足感。
在这陌生的世界,他没有实力傍身,没有亲人好友,如今得了两个相依为命的孩子,自然格外珍重。
顺完了重光的毛,他便将目光投到白九歌身上,发现白九歌身上的热度似乎在慢慢褪散,眼睛也已经睁开,正吃力地仰头望着他。
两双眼睛对视,仿佛给予了白九歌莫大的的力气,竟然支撑着他站起身来,虽有些摇摇晃晃,但还是勉强走到了林翾面前,屈膝跪了下去。
林翾一惊,向旁边躲了一下,没有受他这一礼。
白九歌却是双臂一环,一下子抱住了林翾的腿,神情格外认真严肃。
“我要走了,林大哥。”
血脉苏醒使他实力一下子跃上了几个台阶。方才险些死去的遭遇也激起了他的怒意与不甘。
有怨报怨,有仇报仇。先前他一路躲避,继母却依然不愿意放过他,那他如今倒不如先下手为强,回到白家,先除掉那个恶毒的女人。
他深知林翾给予他的是他一辈子也无法偿还的东西,如今一别,他绝不希望是永别。
“十年之内,我必坐稳白家家主之位,林大哥如果还愿意见我,日后可以去白家看看我。”
望着白九歌坚定得眼神,林翾张了张嘴,头脑有些混乱,最终也没能说出阻止的话。
他只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起身拉了一下白九歌,让对方站起来。
书中的剧情已经因为他的干涉而发生了改变。虽然他还不能确信白九歌未来会不会走上正道,但至少目前来看,情况已经偏离了最差的结果。
如今既然白九歌想要与他就此别过,那他也没有强行挽留对方的立场。
抬手替白九歌抚平了皱起来的衣襟,林翾开口,声音很轻很哑,仿佛如鲠在喉。
“一路小心。”
白九歌望着林翾,忽然上前半步,紧紧地搂抱住了他,埋头在他的颈侧,而后良久才缓缓松开。
高高大大的十五岁少年吸了吸鼻子,转身离开,没敢回头,生怕自己会忍不住想要留下,留在林翾身边,就此放弃报仇。
林翾目送着他的背影,心头难免酸涩,一只有些冰凉的手却忽然牵上了他的手。
他扭头,正对上重光漆黑的一双眼睛,空落落的心头才稍稍找回了一点安慰。
平复了一下呼吸,他刚想开口询问重光下一步想要动身去哪里,却忽然眼前一黑,眩晕的感觉一瞬间涌了上来。
重光脸色一变,连忙支撑住他的身体,一手探上他的额头。
第18章 018
眩晕的感觉十分强烈,哪怕林翾闭上眼睛,也依然能感觉仿佛有人在用力地向一侧猛按他的头。
他紧紧地贴靠在重光纤瘦的脊背上,眼前一阵阵发黑,意识渐渐陷入空白。
感受到倚靠着自己的那具身体突然软了下来,重光的脸上难得显出了手足无措的慌乱模样,抓着林翾的肩膀摇晃了几下,又试探了一下林翾的呼吸。
或许是他的手太过冰凉,林翾的呼吸和额头的温度于他而言都显得过分灼热,虽不像白九歌方才那般渗人,但也显然已经超出了正常范畴。
缓缓收回了手,重光垂头沉思了几秒,而后便咬咬牙,将林翾一个用力甩到了自己的背上,背起了对方。
天色已经大亮。
清晨那会儿他们闹出的动静太大,以至于附近的摊子都没敢开门。
重光一直不停歇地走了很远一段距离,才在一个比较偏僻的位置找到了一个不起眼的小医馆,从外面看上去黑漆漆的,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人。
这世上医术多半对修者无用,修者们宁愿多吃些天材地宝,效用或许还更好一些。以至于这些只针对于普通人的医馆渐渐没落,门前都结了蛛网,窗上也落了灰。
重光皱眉,绕着那些脏污的东西走过去,小心地推门,进入了医馆内。
里面光线很暗,散发着腐朽而潮湿的味道,仿佛是陈年的木头放烂了,嗅起来令人浑身不爽。
一个枯瘦的老头睁着混浊的眼睛盯着他们,就好像在盯着待宰的猎物一样,脸上□□裸地写满了贪婪。
这医馆开在这里,很久很久都不来一个客人,维持生计的压力已经使他不择手段,只想要狠狠地宰这好不容易送上门来的病患一通。
尤其是客人看上去还小,没什么辨识能力,更加容易欺骗。
老头把目光放在重光身上打量了许久,满是皱纹的脸上舒展出一个笑容。
“你是哪家的孩子?带你父亲来看病吗?”
光线不佳使他判断不出林翾的年龄,只随心意猜测着来者二人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