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要不要抱抱?(18)
身后人的天人交战虞唯尚且不知,他像个木偶一样,赵云笙让他提手就提手,让他伸脚就伸脚,乍一看似乎乖得不行,实则他双眼迷糊,脑子里一个劲的叫嚣:要死要死要死!你说他苦练一身快速穿衣本领是为哪般?还不是为了保留一下自己身上最后的遮羞布,结果现在呢?被按着擦身,被按着穿衣,以后是不是还要被按着困觉啊!
把小少爷的裤腰带系上,赵云笙将人塞进被窝中,瞥了眼床上晕晕乎乎没反应过来的小少爷,偷偷地喘了口气,他准备端着铜盆出去,刚转身就感到衣角被拉扯了一下。
虞唯哑着嗓子,细细的少年音从被子下面传来:“赵……云笙,我想如厕。”
赵云笙愣了下,很快道:“我抱你出去。”
赵家的茅房在房屋的右侧,需要方便就得出去,农家的厕所都是修建在外面,一般人会在卧房中准备一个夜壶,半夜起夜时可以不用往外跑,不过赵云笙很小的时候就不喜欢用夜壶了,他感觉味大,哪怕有塞子塞住也总觉得不自在,虞唯刚来时他曾询问需不需要备一个,但虞唯的想法和他一样,所以每次夜里想上厕所时,都会拉着赵云笙一起。
但这种时候还是挺少的,因为这个世界也没啥果汁汽水的,喝的汤汤水水少了,上厕所的频率自然下降。
虞唯掀开被子,赵云笙看他只穿着单薄的里衣,就先去取了件自己的外衣给他披上,然后才抱着人向屋外走去。
现在的时辰是下午两三点的样子,天上没有太阳,但一出来就能明显地感受到外面的温度比房中高上一些,院子里,林素芝把杂物间一张小桌子找了出来,她和李婶正在一起商量衣服做什么花式好。
赵云笙抱着虞唯出来的时候,李婶正好看到了,她昨天就知道虞唯生病了,从两人去的方向也大概猜到出来的原因是什么,但看赵云笙这么贴心的服务,还是忍不住感叹,小两口感情真好,光天化日之下这么秀恩爱。
“嘿,我说素芝,现在村里人可都知道你家云笙每夜都抱着美娇娘睡觉呢,我瞧着你们家也没个娶嫁仪式,是不是准备等着新房子修好一并办了?”李婶碰了碰林素芝的肩膀,满脸的八卦之意。
林素芝怔了怔,虞唯的户籍在前两天已经办下来了,赵申毕竟是个秀才,又有村里里正担保,而里正的女儿嫁给了镇上的亭长,所以这点小关系还是活动得。
虞唯的新身份就是家中落难,向她投奔而来的侄子。
这些年赵申身体不好,每月都在花钱,村里人怕赵家伸手借银子,所以关系都有些疏远,小半个月来也没人上门问虞唯的身份,大家都一致认为虞唯就是赵云笙捡回去的媳妇,偶尔路过的人打探,打探的问题也是“笙儿媳妇咋不出来见见”一类,林素芝开口解释,可惜没人信她。
本来李婶同林素芝关系好,但李婶也没正儿八经地问过,有时候林素芝想和她说明,也被千奇百怪的话给打断了。
如今李婶再次提起,林素芝直了直背,耐心地说道起来:“小唯确实是我家……”
“奶奶!哇哇呜呜……!”一个小身影一边嚎嚎大哭,一边跟个皮球似的冲了进来,他身上灰不溜秋地,不知道才从哪个狗洞里钻出来,而在他身后,还追着几个七八岁的小孩。
那些小孩追到门口,不敢进来了,几个人就瞪着眼睛向院里看,其中稍大的一个叉腰道:“卑鄙!”
旁边小的接口:“无耻!”
李小虎不才不管身后什么情况,捂着脸继续哇哇地向李婶跑,“奶奶救命,他们要打死乖孙了!”
院门口大的小孩气呼呼地:“你胡说!我们好不容易捉的虾,结果你一来就给我们打翻了,现在居然还敢跑到云笙哥哥家里来,当心他出来了才要打死你!”
奔跑的李小虎明显被吓到了,他停下脚步,放下手臂,一张花猫似的脸看着李婶,似乎在判断自家奶奶能不能保护他,不能的话,他还是出去继续和那群小屁孩们打吧。
李婶放下手中测量的布匹,对林素芝道:“对不住了素芝,我先去管管这混小子。”
说完李婶就站起来,沉着脸走向李小虎,等李小虎发现她脸色不对转身要跑时,已经被抓住衣领开揍了:“打死?是你打别人还是别人打你啊?胆子又肥了是不是?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训你!”
“啊啊啊!奶奶你打错人了!”李小虎反应相当快,见跑不了就一个反转,跪下来抱着李婶的腿了。
李婶才不吃她这一套,继续抬巴掌往他屁股上招呼,一边打还一边往门口拖着走:“什么打错了?打的就是你!说说你又干了什么,啊?快给人家道歉!”
李小虎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李婶打得那叫一个手下无情,院门口的小孩们看着这阵势,都不由得缩了缩脖子,等李婶拖着小皮球出来的时候,几个小孩还忍不住往后退了退。
“哇哇哇!我错了我错了!”李小虎眼泪鼻涕糊了一脸,转过脑袋对着一群小孩哭道:“大牛哥二牛哥小方子小土子圆圆兄弟!我错了你们原谅我吧!呜呜呜好痛好痛!”
几个小孩被吓得脸都变了,大点的孩子道:“你你你……好吧,这次就原谅你!……咱们快走快走!”
于是几个小孩一溜烟地跑了,好像那巴掌不是落在李小虎身上,而是落在他们身上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虞唯:你现在按着我干这干那,以后还想按着我干嘛?!
赵云笙:困觉。
虞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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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24章
李婶见人跑远,这才揉了揉腰站起来,李小虎还在哇哇大哭,她踢了踢腿,哭声立刻就停下了。
感觉衣领上的束缚没了,李小虎抬头看了一眼,接着迅速地往后挪了几步,看着奶奶裤腿上一团由不明液体和泥土一起印成的灰扑扑影子,他有点心惊肉跳。
李婶凶道:“还不滚回去找你娘把衣服换了?!”
李小虎吸了吸鼻子,特别委屈,被李婶一瞪,连忙爬起来飞快地往家里跑,李婶无奈地叹口气,这才转身回到院中坐下。
林素芝围观了全过程,有些不赞同她这种教育方式,就道:“小虎还小,光打是不行的,要和他好好讲道理才是,双方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对谁错了。”
“小孩子之间一点小摩擦小口角都能打起来,论对错扯不清,何况你也知道,我家小虎从小就皮,向来只有他欺负别人份,如果讲道理,那几个孩子闹起来,他们家长来了,又要扯半天,不如先打一顿。”李婶道,看林素芝的表情又笑着说:“你以为我真打啊?我要真打你看那混小子,刚刚能跑那么快么?”
林素芝听罢这才松了口气,想想李小虎那皮实的劲儿,这事说不定还真是他做得不对,可能小孩子是无意打翻了人家的虾,但打翻了就是打翻了,等那群孩子的家长过来,确实不好说,现在这么跑掉了,倒还省时省事。
“小虎长得结实,嗓门也好,没下重手哭得还那么大声。”
“打生下来就开始锻炼,能不好么。”李婶说着,自己忍不住笑了起来,又摇了摇头,然后继续和林素芝量布匹,她们要先把该测量的量好,接着才能裁剪缝补。
在另一头,虞唯踩在赵云笙脚上,赵云笙帮他提着裤子,而他自己则扶着自己的宝贝,这个姿势实在有些羞耻,但也总算解决了生理需求。
虞唯舒了口气,伸手去拉裤子,结果赵云笙已经非常体贴的帮他提了起来,完了又抱着他回了卧房,全程没让他操一点心,虞唯心里憋屈,被放到床上后,拉着他道:“我要洗手。”
之前给他擦身的水还在床尾矮柜上放着,虞唯见赵云笙拿起铜盆的帕子拧干,等走到床边的时候才慢悠悠地继续道:“不要这个水。”
赵云笙的动作一顿,任劳任怨地把水端出去倒了,准备重新打了一盆干净的水进来。“等一下。”
虞唯心情好了一点,就是总觉得没成就感,他打了个哈欠,眸子半磕,在赵云笙端水进来的时候,已经陷入了浅眠,他的眉头微微皱起,显然感冒令他很不好受,赵云笙心下叹气,放缓脚步过去,给他擦了手,掖好被子,这才出去。
清水村隔壁有个村庄叫长河村,说是隔壁,其实路途和去流云镇一样远,而长河村是个专门烧制青砖,打造家具木材的地方,清水村居民房子大多是泥塑,一应家具也多为自己手把手做,所以村中人与长河村并无交集,但流云镇需要购买的青砖却大多都是在长河村购买,一来距离近,二来口碑也不错。
李叔毕竟在镇上帮人建筑房屋做过工,连着跑了两天长河村后,就把青砖和木材一事全部打探、商议得差不多了,本来赵云笙应和他一起,但头两天虞唯烧得太严重,他就没去,可最后的敲定事宜却需要他亲自去一趟。
青砖的价位在三至十文钱一块,李叔找了曾经接触过的砖窑老板,给他的价格就是三文,赵云笙对这方面一点也不相熟,听闻价位后非常爽快的同意了,另外木材生意砖窑老板也在做,亦给出了公道的价格。
一番商讨下来,赵云笙共付了一百二十两银子,其中有五十两是定金,砖窑老板会每日运送青砖木材过来,支付的银两采取多退少补制,合同手印一按,他就迫不及待地回去了。
虞唯的感冒在喝了一周的药后终于好了起来,而在他好起来的前一天,赵家院落旁,划定修建房屋的那块地,也开工了。
连着两天大清早都被那边的动静吵醒,虞唯睡不着又躺不住,他穿好衣服出去,发现堂屋大门被从外面锁住了,正纳闷呢,门外就传来开锁的动静,门打开后,正是赵云笙。
“你起了?”赵云笙走进来,看着面前的人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感受着相信下温度已经恢复正常,还是有些不放心地问道:“身体可还有不舒服?”
“没有。”经过一周的“亲密接触”,虞唯练得一身还算过得去的厚脸皮,见到赵云笙时已经不会再轻易地脸红心跳牙痒痒了,他头偏了偏,向赵云笙身后望去,不解地问道:“你为什么要锁门?林姨他们人呢?”
“爹去学堂了,娘在李婶那边,我们家院子和厨房小,中午下午包了饭食,所以就借用了李婶家的厨房。”赵云笙道,他不自然地停顿了一下,继续说:“外面人多,我怕会打扰到你。”
虞唯走到桌边坐下,捂了下耳朵道:“旁边那么大声音已经打扰到我了。”
赵云笙默,他的嘴角非常细微地勾了勾,没有解释此打扰非彼打扰。
虞唯揉了揉肚子感觉有点饿,又开口说:“姨夫身体好吗?为什么还要去学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