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万人迷如何拯救世界[系统](58)
往日里面对景修然时,阮酥玉的态度虽然说不上殷切,却也是极好的。
毕竟景修然,实在是一个叫人讨厌不起来的人物。
然而这一次时,她领路时却频频走神,就连说话时,也充满了敷衍之态。
她面容上虽然与往常一般带着笑脸,但只要是有一些心思的人,就能看出其中的勉强之感。
等见到白胥华的时候,景修然便提了一句,他道:“公子不准备………”
他只说了前一句,便不再说下去了,白胥华却知道他问的是什么意思,只平静道:“我此刻若是问了,她便瞒不住了。”
白居华对外表现出来的形象,实在是极深不可测的。
只要被他眼神一瞥,被他看见的人,就好似被看透了一般,全身上下的秘密都无处可藏。
这般情况下,若他真的问了,阮酥玉定然是要更加慌张一些的。
她若是因为这些情绪,而匆匆忙忙离了燕国,那白胥华几人定下来的事情,便要生出变动了。
但在景修然看来,事情却不是如此。
他是全数跟进了这件事情的,在一开始知道了阮酥玉的各种奇思妙想之后,他实在是惊讶极了。
其中有些点子可行性极强,简直堪称绝妙,但这些东西,却不该是由一个女人所想出来。
但景修然所见,这些东西却的确是阮酥玉所想。他知晓自己陷入了误区,便收起了所有对阮酥玉的轻视之心。
但是时代所赋予人的局限性,却并没有完全消除。此刻,在景修然看来,阮酥玉已经是一个男人,已经不被他划分在女性的分辨范围之内了。
因此阮酥玉身上该有的,女性所独有的一些弱点,也就被他这么忽视了过去。
白胥华未曾多说什么,他看了一眼景修然,露出了一点无奈神色来,这叫景修然立刻便意识到了自己说错了些什么,他顿了顿,便有些无措一般地看向了白胥华,想要得到一个疑问的解答。
白胥华与他对视一眼,却像是未曾看出他的意思一般,只垂下眼睛,落下了手里的棋子。
随后道:“你要输了。”
景修然明白他的意思,他顿了顿,便也只得低下脸来,继续专心这一局棋局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等到白胥华院子里,水池中生出荷花来的时候,阮酥玉成了白胥华的弟子。
阮酥玉的体质,无疑是非常优秀的。
白胥华借着师门未允之名,没有教导阮酥玉青云门的功法,他在另一个任务里游历之时,曾经得到过一本残缺的奇异功法。
他将其修改补全,到了自己满意的状态之后,便将其交给阮酥玉练习。
阮酥玉只是练习了几日,就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体质有了改变,她行走起来,身体简直轻得要飘起来一般。
在夜里的时候,也能在黑暗之中,看见许多东西。
这叫阮酥玉欣喜若狂,她不会武功,因此很多时候,有很多事情都极不方便。
但是如今有了白胥华给她的功法,很多事情上,因为她的身体而出现的问题,就能迎刃而解了。
然而这段日子里,好事似乎只有这么一件,燕国这里出了昌盛商行,与阮酥玉的势力打擂台,而阮酥玉手下的势力,却偏偏在这个空当,大出了问题。
原因还出在她一名手下的身上。
阮酥玉手下的商行,与楚国的商户联系起来,垄断了楚国之中的许多生意。
如布匹绸纱,胭脂水粉,酒楼,烟花所在之地,除了那么一两家老店铺,不愿意加入商行,还在倔强支撑,其余的,都已经被阮酥玉的势力横扫了。
就连春满楼也是如此。
阮酥玉所开的红楼之中,花样极其新奇有趣,女子娇童身着薄纱,只在关键之处裹了绸布,简直是再肉谷欠不过的感觉了。
他们或是围着一根木柱,姿态妖娆地摇晃,胸前的丰盈呼之欲出。
或是几人一列,一起做些极其热烈暧昧的舞蹈,叫人身处其中,实在是熏熏然而不知时月,甚至有人大张旗鼓,住进了红楼去,日日有美人陪伴,身子都虚了不少。
而阮酥玉的那名手下,便是看中了一家商户之中,极其娇俏可爱的一对双生姊妹。
他年岁已大,足有五十,家中妻子蛮横无礼,粗俗至极,而妾侍也是娶了一房又一房,甚至能毫不在意地将玩腻的妾侍送往红楼,叫他们如楼中的妓子一般,做些皮肉生意。
他有如此恶劣前行,那商户自然不肯将女儿嫁给他。
他们一户也算得清白人家,如今入了商行,日子过得比起以前更好,只要精心钻研,也是可以给女儿嫁个好人家的,又怎么肯将女儿嫁给这么一个毫无所成,看着模样,也再不会有什么作为的懒汉呢?
按理来说,婚嫁求娶,若只是口头一说,便是被拒绝了,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但阮酥玉那下属却不这般想。
他被那商户拒绝之后,便心生羞恼之意,又实在垂涎那极娇俏的双生姊妹,竟然是在某一次,那商户一行出门上香的路上,收买了些地痞流氓,将人打得昏了过去。
那商户的妻子本就体弱,此刻被殴打一顿,竟然是直接死去了。商户从昏迷之中醒来,便见一对女儿不见踪影,自己的爱妻也断了气,简直要恨得呕出血来。
他带着人闯上阮酥玉那下属的府邸,便见那人正一脸晦气,只穿着亵衣出了门来,他心觉不好,闯入一看,便见到一双女儿已经撞柱而死。
她们衣衫不整,外裳被撕开,露出雪白的肩颈酥胸来。她们身上尚且留着青紫痕迹,是因不堪受辱,一心求死,方才撞了床柱。
其中的姊姊,还留了一口气,尚未死去,但她已无生意,只过了片刻时间,便也随着妹妹离开了。
那商户被这般惨状刺.激得吐出鲜血来,他冲上前去,想要用刀砍死那禽兽之人,但那人之前见势不妙之时,便已经派人叫来了官兵,此刻兵卫将他拦下,又被那人塞了许多银钱,竟是颠倒黑白,将商户抓了进去。
这件事情,若再是没有什么波澜。怕就是会被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但事情便巧在这里。
那一对姐妹容貌出众,娇憨可爱,有一位世家子弟,在偶尔一次,陪着母亲去佛前上香的时候,见着了她们,便对那姊姊生了心思。
他尚且没有妻室,此刻看着那姊姊,却是越看越喜欢,越看越满意。
若非那姊姊身份不够,怕就要被他安排冰人,上门说亲了。
在这般情谊之下,那世家子弟见自己的心上人出了这般变故,自然是怒不可赦。
那商户被他带了出来,上报其家惨事,动静也闹大了。
而身处楚都的楚子徽,便也注意到了这件事。
他派人浑水摸鱼,暗暗助那商户,判案时,将那禽兽之人判了斩首之刑。
而事情到这里,还未曾结束。
那商户的案子被闹大之后,便叫人或多或少,对阮酥玉手下的商行生出抵触之情,楚子徽派人在人群之中引导言论,更是真真假假,不断爆出阮酥玉手下商行,曾经做下的黑事来。
如他们卖的胭脂出了问题,叫买了胭脂,正待出嫁的姑娘毁了脸。他们怕此事事发,便将那人家好一顿威胁,叫他们甚至不敢将此事说出,害怕惹来灾祸。
而在这般情况下,那姑娘原本定下的好亲事,自然也就这么黄了。最后,她只嫁了个瘸腿老汉,每日以泪洗面,还得做许多活计,维持生计。
如他们经营的酒楼,其中的饭食有许多都不甚新鲜,甚至有些客人点了满桌菜肴,有些菜未曾动口,他们离去之后,酒楼便会将那些菜肴热一热,端去给新的客人。
甚至有时候,他们连食材都用隔了时日的,如一些口味颇重的菜肴,便取那便宜的,发馊的肉食来做,总归只要味道够重,客人便吃不出其中的异样来。
这些事情,若只是爆出了一件两件,那对于这般势力来说,根本不是问题。毕竟不管是多么优秀的组织,都难免要出一次两次的错误,只是那么一两件事情,可说明不了什么。
可这一件一件的事情接连爆出,便叫人实在招架不住了。
这便像是一个人,第一次做错了事情,旁人可以宽容原谅,第二次做错了事情,却也是情有可原。
但等到他第三次,第四次,甚至更多地去犯错时,便要将旁人宽容的心理消磨干净,只叫人剩下无尽的厌烦之心了。
这本来发展得繁盛的无根大树,似乎只是一夜之间,便臭名远扬,叫人抵触厌恶。
就连本来生意兴盛的红楼,也因为其中有美人身患花柳病,而变得人烟寥寥。
对于这般情景,阮酥玉自然不能不急,尤其是昌盛商行蒸蒸日上,却一直未曾传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更叫她心里发沉。
白胥华的小日子倒是过得极其滋润,楚子徽在那时候,被他骗了一骗,此刻都不敢送来信件,他便也将这件事抛在脑后,每日下下棋,与国师见见面,翻一翻医书,练一练字,实在是再惬意不过了。
便是有一些难办的事情需要他来处理,他处理的速度也是极快的,就好像这些能将其他人难倒的难题,在他这里,就只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罢了。
阮酥玉的所有焦躁不安,对于他来说,都是叫人欢欣愉悦的事情。
一转眼间,莲花便已经开了。
白胥华自己做了鱼竿,坐在水池旁钓鱼,钓到干瘦的,他便将鱼放回去,钓到肥美的,还不等他动手放鱼,阮酥玉便已经手疾眼快,将那鱼取了下来,丢到了一边的鱼篓里。
白胥华看她一眼,她便也回过来一个笑脸,虽然整个人都焉哒哒的,但若是去掉了她的身份,只是这么看着,竟然也显得有几分可爱。
白胥华收回了视线,他重新将线甩回了池子里,便只觉得手上一紧,竟然已经是有鱼上钩了。
“今天的运气怎么这么好,”阮酥玉勉强打起精神,准备好继续将鱼取下钩来。然而白胥华却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
他拉了拉鱼竿,便觉得这一次钓起来的东西的重量,远不是前几次能比的,但那被钓上来的鱼却像是知道他的心思一般,鱼尾一摆,便在水面上露出一片青色尾巴来。
白胥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