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独宠贤后(16)
林沧海脸色很难看:“贤王这般,怕是不合礼数……”
赵墨谦却没有给他多说的机会,冷冷道:“夕儿还小,想来没什么人敢乱嚼舌根。”
林沧海也只得讪讪的不再说什么,贤王不是毫无靠山的二皇子,他到底不敢太造次。
不一会儿,琴已经摆好,林玉虹也换好了衣裳。
林夕堇一眼就认出了她所穿的华丽衣裳,珠片闪亮亮的,忽然抿唇一笑,用手悄悄的扯了扯赵墨谦的衣摆。赵墨谦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聪明如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林玉珠纤纤手指,拨动琴弦,妙音入耳,二皇子首先叫了一声好。
☆、第三十六章 狼狈出丑
接着琴音陡高,林玉虹身形矫健,如母豹猎食,飒飒英姿,冲入场内,随着乐声摆动自己的手臂和腰肢,动作粗狂,形同男子,却别有一种难以形容的豪迈之美。众人都知道,凰为雄,凤为雌,此曲此舞虽叫凤舞,也可以叫作凰舞,编曲编舞另辟捷径,若是男子,便跳雌舞,若是女子,便跳雄舞,反其道而行之,到是别出心裁。
雄舞有男子刚强之态,林玉虹是大将军的女儿,是有几分武功底子在的,此时跳来,自是好看至极,众人都不由自主的鼓起掌来。
而林玉珠坐于琴前,手指拨动琴弦迅疾,面容庄重肃穆,如天女下凡,美得令人窒息。然而就在琴音渐入高潮,舞蹈也至中段时,林玉虹的动作忽然滑稽怪异起来,额上也渐渐渗出冷汗,一副痛苦难受的样子。
须臾,竟是一跤摔倒在地,脸色惨白。
琴音乍停,林玉珠忙问:“二妹,你怎么了?”
“我……我……”林玉虹用力地抓着自己衣袖内那雪白的皮肤。
作为弟弟,林夕堇自然是不能无动于衷,不过他到底是男子,便坐着没动,只担忧道:“二姐,你这样会抓伤自己的。”
林玉虹只觉得皮肤上像是爬了几千只蚂蚁一般难受,而且每只蚂蚁都在噬咬着她,好好的一曲舞就被这糟糕透顶的感觉给悔了,她实在不甘心。这时候听到林夕堇说话,忽然冲过去高高的扬起巴掌,狠狠打了下去:“肯定是你这个小贱人害我。”
林夕堇倒没有想到她会忽然动手,下意识的偏头想要躲过,但却还是慢了一步,呼啸而来的风声已在耳际,他便干脆凶狠的瞪了过去。
林玉虹的手却停在了距离他的脸一寸之外。
林夕堇知道,是他身旁坐着的这个男人出手帮了他。吐了一口气,感激地向他看去:“谢谢!”,却见那人满目寒霜,嘴唇微动了一下,林夕堇尚未来得及想他说了什么,便突觉一道带着内立的喝斥如炸雷一般在众人耳际响起:“放肆,谁准你袭击本王的王妃!”
林沧海大惊,急忙起身鞠礼:“贤王息怒,小女不懂事……”
赵墨谦冷哼一声:“林二小姐何止是不懂事,夕儿以前是你林家不受宠的庶子,以后是我贤王府的王妃!林将军,本王这话,可说明白了?”
林沧海脸色极其难看,便是皇帝都从未如此待他,但他却无论如何也发作不得,一口郁气憋闷在胸口,竟是一时没有说出话来。
林玉虹被吓到了,想要反驳,但是被刚才的内力一震,肚腹之内翻腾得厉害,又觉全身痒的更厉害了,林玉珠根本就扯不住她的手脚,她在地上翻滚起来,钗环歪斜,头发散乱,漂亮的衣裳也被撕破了袖子,两条胳膊上全是红痕,狼狈不堪。
见她如此,众人都惊呼起来,赵墨谦冷哼了一声,倒也不继续追究。
二皇子赵世羽则走过去,将林玉虹狠狠的抱在自己怀里,一路往内室里去,同时道:“林将军,快请太医来吧!”
林沧海刚才一直没动,便是认为二女儿林玉虹忽然如此,肯定是有古怪在里面,所以他压下了心中那股子郁气,从开始就在找那个罪魁祸首。可是直到此时,他也没什么头绪,唯一怀疑的四子,却是没有那个本事的,或许真的只是生了急病吧?而且二皇子此时的举动,使他内心微微松动,或许他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差,就算他没有靠山,只要他对林家忠诚,只要他爱他林沧海的女儿,那么他也是有可取之处的。
至于贤王……如此不可控制的男人,又偏生看上的是那个小子,看来注定无法共存,虽说有些可惜,也只能另说了。
想着诸多大事的林沧海并不知道,赵世羽在看到那双血痕遍布的胳膊时,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这伤痕,很难全部愈合了吧?
除了林沧海,其他诸人都等在正厅。
林夕堇微低着头,眼睑半合,隐去了眼底跳动的光芒,忽觉头上一重,一只大手已经抚上了他的脑袋。
☆、第三十七章 似有蹊跷
下意识地抬头去看,毫无意外的撞进了一片幽深的寒眸之中,林夕堇这才想起来,那一日,那皂荚虽然是他让大憨摘的,但是那衣服却是这个男人的小厮帮忙洗的,他早就知道了,且还做了他的帮凶。
这般想着,他莫名的多了一股雀跃,眼睛却毫无畏惧的回视:“贤王就不怕未来的王妃是个大坏蛋么?”
声音压得极低,他甚至都不确定那人能否听得到,不过显然是他多虑了,赵墨谦果然听到了,并且回了他一个意味深长地笑容。
林夕堇几乎以为自己是眼花了,那人怎么可能会笑呢?一定是错觉,一定是。
两人之间的交流并不明显,但是隐隐透着一丝亲昵,别人或许不知,但一直关注着贤王的林玉珠却是看了出来,美眸一闪,微微向这边走了两步,欠身道:“贤王莫怪,刚才二妹是身体不舒服,才有了不当的举动,还好四弟没伤着,如此……四弟便原谅你二姐了吧。”
这可真有趣了,亲妹妹还在里间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她这个做姐姐的就忙赶着在男人面前娇柔作态,提高自己的人品地位了。
赵墨谦的大手从放在林夕堇的头上之后,就没有挪动个地儿,此时更是像是忽然对他的脑袋产生了莫大的兴趣,可劲儿的揉捏着,折腾着,不一会儿的功夫,林夕堇的脑袋就成了一个合格的鸡窝头,又因他头发枯黄,更是使得那种相似度惟妙惟肖。
林夕堇忙用双手捂住脑袋,却依然躲不过那只大魔掌,最后只得在心中暗自叹气,由他去了。
可是,赵墨谦能够忽视林玉珠,他却是不能的,便道:“二姐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大姐,要不你进去看看吧。”
林玉珠的脸色险些没有蹦住,她咬了咬唇,才笑道:“还是四弟懂事,大姐都急糊涂了”,说完,她又作了一礼,急急忙忙进内室去了。
赵墨谦似笑非笑的看着林夕堇……的头顶,半晌,才移开。
太医来了,经过仔细的诊断,却没有说出什么道理来。
只是说可能是某种花草,致使皮肤有点过敏。
花草致使的?那院子里那么多的花花草草,哪一种才是导致她失态的花草呢?
这时,林玉虹已经换过了衣裳,并不知道过敏源原来是在衣裳上。待太医走了,她的痒病也没了,看到被自己尖尖指甲抠到伤痕累累的手臂,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也不管赵世羽在场,马上就从床上跳下来,指挥着丫鬟们把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全部都搬到别处去,种在花园里的,也都铲了,就连小路上的柳树,也要一并挖了。
赵世羽冷眼瞧着这些,大家都在为了这个任性的二小姐忙碌,不一会儿,原本漂亮的院子就显得光秃秃的,只剩下青砖白瓦了,只是柳树不好挖,要让男家丁过来帮忙。
赵世羽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淡淡的道:“就算你把这个院子里的花草树木全部都挖了,但是你总还是要时常走出院子的,总不能把这帝京所有的花草树木都挖了。你不如好好休息几天,等查清楚,到底是对什么过敏,再处理吧。”
赵世羽的声音不大不小,再加上和以往不同的一丝漠然,倒是形成的了一种难以言说的男子魅力,竟使林玉虹听了进去,又想到刚才自己痒得发狂时,是他抱着她,一路奔回房里。
当下便向丫鬟们吩咐道:“好了,听二殿下的好了。”
林玉珠见她终于肯安分下来,也是松了一口气,手指点了点她的脑门儿:“你啊,就该好好听二殿下的,免得让二殿下为你担心。”
林玉虹这才逐渐平静下来,可是静坐时,又觉得双臂被包扎得很难受,而且伤口很痛,忍不住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原本美人儿伤心恸哭,该是梨花带雨之态。可是,此时的林玉虹头发纷乱,尚未收拾齐整,双臂又绑着难看的绷带,再加上之前进入房间时没有卸妆,也没有重新整治妆容,红的白的胭脂水粉参杂在一起,流得满脸都是,简直是惨不忍睹。
赵世羽心里暗叹了一声,压下那一丝厌恶,向林玉虹道:“你受了伤,先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林玉虹只是哭,也不应答,赵世羽摇摇头,又向林玉珠温言告辞,走了出来。
此时,赵墨谦等人早已经散了。
虽然没有等到二小姐林玉虹出来,但是既然太医说没事,那便真的没多大事儿了;再一个,林玉虹让丫鬟们在短短的时间里毁了这院子,众人再留在这里也不和适宜,赵墨谦首先不耐烦的告辞了,林夕堇自然也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在回仆役院的途中,却遇到了故意拦路的五少爷林思奇。
“别以为草鸡还真的能变凤凰,就凭你这么个丑八怪,还想当贤王妃,做梦。”
林夕堇暗翻了个白眼,冷笑一声,也不客气:“草鸡能不能变凤凰我不知道,但我这个丑八怪就是货真价实的未来贤王妃,五弟,你若不服气,尽可以拿你这一身皮囊去争取,看看咱们尊贵的贤王殿下会不会看上不丑的你。”
“你……”
林思奇瞪圆了眼睛,林夕堇却没有给他跳将起来骂人的机会,而是转头看向不远处的假山,提高声音:“我说的对吗?大哥,我们将军府的男儿是可以如同女子一般嫁人的,不然当日那婚约可没那么容易成。”
林思奇没想到有人,等看到林崇孝一脸冷漠的站在假山旁,吓得脸都白了,懦懦的不敢开口。
林崇孝一脸清风傲骨的站在那里,视线略过林思奇,复杂的看着和他想象当中不太一样的林夕堇,半晌才淡淡的道:“让你嫁人,是皇上的意思。”
那一瞬间,林夕堇心里“咯噔”一下,这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的答案。一个在仆役院里长大的不受宠的庶子,皇上又怎么可能注意得到他,这其中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并不怀疑林崇孝这话的真假,此人向来自诩高风亮节,是不屑于讲假话的,当然,他也未必会将真话告诉林夕堇。可他偏偏就是将这句话告诉了他,这又是为何?
想到上一世,林崇孝最后竟然真的撇开了林沧海,另辟道路,名声大噪,便更不敢小看于他,施礼道:“谢谢大哥真言相告,小弟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