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穿书不给剧本的!(33)
若不是那还有几分熟悉的声音,时一凌大概都不敢认人。
时一凌几乎确认眼前这个人的身份了。会来救他的火系战士,他只知道一个人。
“于……战舟?”时一凌听见自己因为惊讶而有些变调的声音,“是你吗?于战舟!”
只见面前人身形一顿,但很快就恢复原状继续沉默地攻击。
不久后,沈沢忽然向后退了几十米。
“承认吧于战舟,你还是狠不下心。”沈沢眼中的冷漠带着一丝戏谑,“这世上最失败的,就是连自己都骗的人。”
于战舟拿起短剑,剑刃上带着精纯的火焰,哪怕是冰系的沈沢被刺中也是非同小可,可他却毫不犹豫地朝着沈沢身上刺去,
“我不需要你评判。”
“我只是不希望有人干扰我毁灭纯血的道路。”沈沢本就放弃想要离开了,就顺着躲开于战舟这一击往上一跃,离开了。
于战舟没有再追,他看着沈沢的身影消失不见后,才转过身看了时一凌一眼。
时一凌脚上的冰还未融化,但等救兵过来就没事了。
于战舟收回了视线,时一凌几乎在他收回视线的同时就猜到了他的意图。
“于战舟!!”时一凌喊出声时,于战舟也正好跳起身,朝着沈沢走的另一个方向离开了。
同时,锦涵叫来的救兵也终于赶到了。他们赶到时一凌面前,将他围成一圈又一圈,将于战舟离开方向的视线挡得严严实实。
时一凌在脚被放出来的瞬间就拨开人群,不顾身后人们的叫喊声,朝着于战舟离开的方向奔去。
时一凌跑了大概二十几分钟,等到他力竭跑不动时才意识到如果于战舟不想见自己,那么定不会朝着一个方向直直地前行。
时一凌喘着气,手放在膝盖上撑着,等冷静下来后,他换了一个方向,走了过去。
时一凌到丁空宿舍门口后,敲了门无人应答。他站在门口很久,久到脚上开始出现细细麻麻的疼痛后,他才发现自己脚在之前的打斗中是受了伤的。
他弯下腰检查了一下伤势,发现脚上已是大片的青肿。他面无表情地放下裤子,就好像受伤的人不是自己一般。他直起腰,转过身,一步一步离开了。
“诶?是时少爷?”
刚离开火族宿舍区,时一凌就被人叫住了。他回过头,先是看见一个面熟却叫不出名字的火族学生,随即在学生身后看见裹得严严实实的丁空。
时一凌微微一怔,没想到丁空会出现。他垂下眼将丁空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后,淡淡道:“去哪儿了?”
丁空迟疑了一秒,拿出纸笔:“特训室。”
纸上是时一凌熟悉的硬朗笔风,但他却莫名希望自己并不能认出丁空的字。
“训练到这么晚?”
丁空沉默半响,再次写道:“你怎么了?”
这下到轮到时一凌诧异了,他盯着丁空举起来的纸条,仿佛不认识他写的字一般,久久不言。
旁边的火族学生终于感觉到了气氛的诡异,连忙解释道:“时少爷,可能丁空没跟你提到过,我们火族法师每三天就会有一次意念特训。我们每次都是这个时间段回来的。”说着火族学生指了指远处:“你看,远处那些都是特训法师。”
时一凌抬起头,方才他走路时并没有关心周围的动静,现在才发现远处的确有稀稀落落的几个学生。
“这样啊……”时一凌回过头对丁空笑了笑,“看来是我不够了解你。”
丁空沉默了一秒,随即飞速撕下表面用过的那张纸,在下一页潦草写下:“到底出什么事了?!”
时一凌摇摇头:“没事,只是突然想起你就过来看看。但是我没想到,已经很晚了。”
说罢时一凌摆了摆手:“一说晚我忽然就困了,先走了。”
等时一凌走远了,辛言才转过头:“我怎么觉得时一凌不像没事的样子啊,他的脚是不是受伤了?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辛言是辛家馆的人,但是和于战舟一直不熟,更不知道丁空就是于战舟。只当是和自己同届的,辛吟的朋友。想着辛吟的朋友就是自己的朋友,辛言一开学就拉着新同学各种送温暖,于战舟怎么冷淡都无法浇灭他的热情。
于战舟大概怎么也想不到他还会有真的帮自己忙的一天。
辛言看着低着头,似乎在沉思的丁空。
“不知道。走吧,我困了。”丁空将纸条交给辛言,就自顾自地离开了。
“咦?”辛言惊讶地看着手中的纸条,“一个二个的怎么都这么反常?他以前不只跟时一凌写纸条吗?”
远处天空中开始泛白,辛言也觉得脑袋困得不行了,就顾不得这么多想不明白的疑惑,回自己住处了。
丁空回到宿舍倒头就睡,第二天被强烈的光芒刺醒。眼睛刚一睁开就被强光刺得立马又闭上,等适应了以后他才缓缓睁开眼。
光芒是透过忽然被掀开的窗户进来的,在窗户上此时正坐着一个人在晨光中看不清面容。
“来了。”丁空揉了揉眼睛,“能别用这种方式叫醒我吗?多来几次我迟早要瞎。”
“没想叫醒你,只是我需要你把外套还我。”窗上的人从窗上翻下来,走到丁空面前伸出手。
窗外的光芒被他挡在身后,终于露出了他的面容——这不是于战舟,又是谁呢?
“昨天没出什么情况吧?”于战舟一边催促着眼前这人脱下外套,一边问道。
“这句话应该我来问吧?以前那个时一凌也没这么晚跑过来找你,我差点没反应过来。”那人将外套脱下,露出一张清秀的脸。
这是沌中最活跃的卧底,名字不清,于战舟只知道所有人都叫他“隐”。没人知道他什么时候加入的沌,也没人知道他到底扮演了多少个人,只知道需要沌中有人需要他时,他几乎都能及时出现。
“没露馅?”于战舟问。
“不仅没露馅,我还把他对你的最后一丝疑虑一起消除了。你可以放心伪装你的纯血身份,来获取与他和平相处。”隐笑了笑,“模仿你对我来说太容易了。”
于战舟冷漠道:“我换身份的目的不是这个。”
“这句话你也就只能骗骗自己了,起码在我看来——”隐似笑非笑地看着于战舟,“你的行为就像个想尽办法乞求别人关爱的小屁孩而已。”
“随你怎么看吧,我要休息了。”于战舟下了逐客令。
“提醒你一句,”隐三两步跳到窗户,朝着于战舟调皮地挥手作别:“时一凌的和颜悦色是针对‘丁空’,而且,他对谁都挺好的。”
“快滚!”于战舟眼神一凛,铁质的窗户瞬间通红,放在窗边晾干的布鞋顿时燃烧,只是隐已经先行一步跳离了。
于战舟深呼一口气,等平静下来后,拿起床上的外套往洗衣盆里一扔,他其实有换洗的外套,要外套也是他赶走隐的理由之一罢了。
他刚走到衣柜面前,却只是站着,没有将衣柜打开。
不安。
他感到了很强烈的不安,却又找不到这份不安的原因。
他知道隐不会骗他,丁空身份暴露对谁都没好处,他不会干这种事。但他就是觉得整个人像是飘在半空一般没有安全感。
仿佛有什么事情已成定局,他已经没有后悔的机会了。
第 36 章
“昨天又有人被杀了!”锦涵从外面跑回来时,手上的各种药材被他弄撒了一路。
放到以前时一凌一定会调侃说:“得亏我们有钱,不然谁经得住你这么糟蹋。”
但今天他没这个心情,只是看了锦涵一眼,示意他说下去。
“族长已经亲自派了人过来保护少爷了,最近真的太乱了,再这么发展下去少爷我们可能要请假回金族避避风头了。”
时一凌听了半天没听到一句自己想知道的,只好打断他:“说重点,我想听谁又出事了?”
“啊!对,昨天城外又出现了好几个死者,这次他们不是钝器所伤了,全部都是被活活烧死的。”锦涵滔滔不绝道,“这次可以确定是个火族的混血了。”
“啊……”时一凌半睁着眼看不出神色,“知道什么时候动的手吗?”
“据说是昨晚刚入夜的时候,就有人看见城外的熊熊大火,等人们赶过去时,就只看见几个被烧成黑炭的尸体了。听说那几个人已经烧得一碰就碎了,实在是太可怕了。”锦涵说完心有余悸道,“昨天我们也是九死一生,感觉这是个组织的行动。”
时一凌听后忽然喃喃:“不对啊……”
“什么?”锦涵抬起头,看见时一凌似乎在自言自语。
“会用这种手段杀人的主角……为什么我记忆中这不是一本暗黑向的小说?以后他就算再强,也不会得到世界的承认啊……”时一凌闭上眼睛躺回床上,叹了口气:“真是长见识了。”
“少爷?”锦涵有些担心地看着时一凌,“你……您没事吧?”
时一凌自从跑走又回来后,锦涵就感觉到了时一凌情绪低沉,想着时一凌可能被那场刺杀给吓到了,锦涵安慰道:“少爷,我去查了查,昨晚那是个意外,现在学校和金族这边都加大了对您的保护,绝对不会再让任何可疑人接近你了。”
“嗯。”时一凌闭上眼睛躺回床上,过了一会儿,锦涵刚以为时一凌已经睡着了的时候,时一凌淡淡道:“收拾收拾,我过几天想去找点稀有金属。”
于战舟头一次像个入侵者一般打打杀杀进入沌的总部,直到剑指向尚莎莎他才停下攻击:“是谁下达了攻击时一凌的命令?我说过吧?那个人是我的。”
尚莎莎虽知道于战舟哪怕放在魂使后裔中也是个百年一遇的苗子,但还是没想到他已经强到可以轻易挫败自己的地步了。
尚莎莎看着自己脖子下的利剑,上面流动着鲜艳的火元素,虽然感觉不到一丝炙热,但尚莎莎知道这剑再往前一寸就能触碰到她的皮肤,然后瞬间就能将她整个脖颈都烧毁。
“说话!”于战舟不耐烦地喝道。
尚莎莎谨慎地咽了口水,注意着于战舟的一举一动,开口道:“据我所知,没人下达这个命令。应该是任务下达中间有什么环节出错了。”
“环节出错了?”于战舟冷漠道,“你觉得我会相信这种措辞吗?”
话虽如此,但于战舟还是收回了武器:“我来这里只想搞清楚一件事,这件事是沈沢临时起意,还是你们蓄谋已久。但无论是哪一个,我警告你们,以后如果再有人打时一凌的主意,我会将他四肢一个骨节一个骨节烧成灰烬。”
于战舟这威慑性的话刚一说完,一个蓝色的身影忽然冲了出来抱住了于战舟的大腿:“舟哥哥!发生什么了?我们好好说话,不要打架好不好?”
从这个身影出现于战舟就知道了来人的身份——不是孙小霖又是谁呢?
于战舟还没开口,就感觉到另外一个人的气息,几乎同时,他的手上燃起了一团火焰。
“我就知道你会秋后算账。”沈沢也进入了备战状态,每走一步地上就会升起一串冰花。
“你既然主动出现,那就别再逃了。”
“你以于战舟的身份在那个人面前待得越久,对‘丁空’暴露的可能性就越高。”沈沢握起拳头,手中幻化出一把寒气逼人的冰剑:“我离开可是为了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