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媳妇儿说他不是人(50)
围观的小孩子们一起抻着脖子大声喊：“老师――！沈柒又把张枫枫打哭啦――！”
陈木果和沈柒从上小学开始就跟着爷爷在武馆里面练武，沈柒每次都比她学的要快，爷爷也摸着沈柒胖乎乎圆脑袋笑道：“不错，有我年轻时候的风范！”
于是上初中时沈柒因为打架厉害成为了校园一霸，也是上初中时他脸上有了表情，并且学着他的那群跟班儿翻墙逃课，抽烟喝酒。这些陈木果刚开始是不知道的，因为她和沈柒不一个班，在她眼里沈柒照例每次考全校第一，是父母邻居眼里的好孩子。
直到有一天晚上她去阳台收衣服，不经意间一瞥突然看见隔壁阳台角落里有忽明忽暗的火星，沈柒胖乎乎的身影蹲在昏暗的角落里嘴里面叼着烟正在低声打电话。
电话那头说了些什么，沈柒冷漠答道：“不去，那天我要在家复习。”
话音刚落一盆凉水突然从天而降浇得他整个人透心凉，隔壁阳台传来一声冷哼，陈木果问：“小胖，你什么时候学会吸烟的啊？”
沈柒捏着被水浸透了的烟头站起来脸色阴沉得可怕，而后扒拉两下湿漉漉的脑袋无奈地叹了口气，陈木果瞪着他上前几步探身把手里的塑料盆扣在他脑袋上说：“再让我看到你吸烟，我就揍你。”
说完她转身回了屋，沈柒举着的手机里突然传来一个声音问：“七哥，是谁要揍你啊？胆子也太肥了吧！”
沈柒把脑袋上顶着的盆子拿下来扔掉烟头道：“我媳妇儿，关你小子屁事。”
初二升初三的暑假沈柒突然间窜了个子，从又矮又圆的胖土豆一下窜到了一米七八，身体抽条了之后肥肉没了，沈柒长成了个身姿修长的美少年，笑起来眉目间恣意飞扬，眼角的泪痣直夺人目光，迷得全校的小姑娘都给他递情书。
也就是初三这年沈柒开始揪树叶子吃，陈木果和他一起回家时非得使劲儿拽着他的衣服才能把他从树旁扯开。
沈柒一只手抓着她的手腕一只手伸长了胳膊还要去揪树叶：“你等会儿啊媳妇儿，我看这片叶子不错。”
陈木果问：“是胖姨缺你吃的吗？饿得吃树叶？”
沈柒揪了一片翠绿的嫩叶塞嘴里嚼吧嚼吧咽了说：“这人嘛，总得有些特殊的爱好，比如我，就喜欢揪树叶。”
陈木果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走，沈柒又随手揪了几片叶子塞到了口袋里，一抬眼正瞧见陈木果书包上挂着个巴掌大小的兔子玩偶，他沉着脸快走几步一把抓住了正在晃荡的玩偶扯了下来。
陈木果停下脚步瞪着他问：“你干嘛？”
沈柒阴沉着脸道：“张枫枫给你的？”
陈木果伸手要去抢：“关你什么事？反正你也没送过我什么东西。”
沈柒伸长了胳膊一扬手就把兔子玩偶扔到了不远处的垃圾桶里，陈木果抓着他的胳膊瞪着他，沈柒凑近了揽住她的肩膀道：“我昨天看见张枫枫拿着这个兔子要送给徐眠，徐眠没要他转手送给了你。”
陈木果转移了怒气咬牙道：“那上次送我的风铃不会也是别人不要的吧？”
沈柒怒道：“风铃？你房间里挂着的那个？那小子还送过你什么？！”
陈木果挥开他的胳膊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即使是别人不要的他也知道拿来送给我，不像某人，我过生日时都要两手空空地来蹭长寿面吃。”
沈柒站在原地往嘴里塞了片树叶磨了磨后槽牙道：“小子，看七哥不弄死你……”
后来张枫枫挨了顿揍一个星期没敢来上学，升高中时沈柒因为成绩好考去了十四中，人家学校还给免学费而且每个月还补助生活费，沈柒不乐意去十四中非要转去初阳高中上学，沈妈妈哭着和他聊了一下午，后来沈柒就去十四中上学了。
沈柒是单亲家庭，他爸爸是消防员在他三岁的时候因为救人葬身火海，他们家靠沈妈妈支撑到现在挺不容易的。
沈柒在十四中待了一年就转学去了初阳高中，他说自己现在靠兼职就能挣够学费，说服了沈妈妈之后就转来了。
高考的时候沈柒和陈木果考了同样的分数一起上了警校，陈木果问他的时候，他颇为自信道：“卷子打开一看，我就知道哪道题你能做出来，哪道题你做不出来。”
陈木果翻了他好几个白眼，这白眼一翻就翻到了结婚的时候，给她戴戒指时揍人稳得一批的七哥这时手抖得连戒指都戴不上，陈木果刚想开口说话沈柒捧着她的脸就亲了上来。
沈柒睡到半夜的时候被小哭包的巴掌拍醒了，他眼睛刚睁开一条缝小哭包就糯糯道：“粑粑，窝尿床了……”
沈柒伸手一摸睁开眼就坐了起来，他看了看睡得正香的陈木果小声道：“爸爸带你去换裤子，别吵醒了妈妈。”
去了旁边的屋子沈柒给小哭包换了干净的裤子拍了拍他的小屁股说：“你都快四岁了怎么还尿床啊？”
小哭包扁着嘴巴委屈道：“窝……窝憋不住嘛。”
沈柒把他塞进被窝里道：“我去把妈妈抱过来，你先躺好。”
小哭包只露出一个小脑袋食指放到嘴边小声说：“嘘，不要把麻麻吵醒了。”
沈柒揉了揉他毛茸茸的小脑袋笑道：“知道了，我会轻轻地抱她的。”
第60章 哼哼
秦晋半夜是被踢醒的，一只小脚在他脸上放着, 大一点的脚在他肚子上放着, 不时还踢他两下。林书雨和哼哼睡觉前还是板板正正躺着, 现在父子两人都四仰八叉翻到了床的另一头。
秦晋无奈地把哼哼抱起来摆正了, 再把林书雨也抱起来摆正了，刚被摆好的林书雨哼哼唧唧地滚过来抱住了哼哼的小脑袋张嘴要啃, 秦晋连忙伸手去拦, 林书雨一口啃在了他的手背上, 糊了他一手背的口水。
秦老妈子只好把哼哼悄悄地挪到自己右边抱住，左边再伸手揽住林书雨，这才放心地睡了过去。
早上醒来的时候, 秦总照例是被啃醒的, 林书雨正仰头啃他的下巴, 哼哼也抱着他的手“唔哇唔哇”一阵乱啃。秦晋抽回手揉了一把哼哼的小脑袋，这边顺手摁着林书雨就亲了上去, 小朋友被亲得瓮声瓮气地说：“饿了……”
哼哼歪歪斜斜地躺着, 小脚一蹬他肚子：“哼！”
秦晋无奈地爬起来去做饭，他一离开床林书雨就滚到哼哼旁边和他并排躺着, 嘻嘻哈哈地逗他：“乖哼哼~昨天晚上睡的好吗？”
一岁的哼哼还不会说话，只会“唔唔啊啊”地应着他，吃早饭的时候林书雨哄着喂他南瓜小米粥, 哼哼挥舞着手脚在椅子上动来动去，喝进嘴里一口粥就“噗噗噗”地喷了一桌子，喷完了之后他还高兴地差点蹦起来。
林书雨敲了敲他的脑袋温声道：“老实一点儿。”
哼哼一点儿都不怕他, 扭着小屁股要去扒拉粥碗，他扭着扭着一抬头看到了对面秦晋那张严肃的脸，严肃脸还在瞪着他。哼哼吓得一个激灵拱到林书雨怀里了，不一会儿露出来小脑袋对着秦晋皱了皱鼻子：“哼！”
林书雨转头看了一眼秦晋笑开了，再喂哼哼粥时他就不敢往外吐了。吃完饭后照看哼哼的阿姨来了，林书雨在门口亲了亲哼哼的额头和他告别：“在家乖乖的，爸爸要去上班啦。”
哼哼伸出胖乎乎的小手使劲一拍他的胸口：“哼！”
林书雨捏了捏他肉嘟嘟的掌心笑道：“知道啦，会早点回来的。”
秦晋站在一旁抬手摁了一下哼哼的脑袋：“老实一点儿。”
哼哼捂着脑袋警惕地盯着他，生怕他敲自己。秦晋看他缩着脑袋的小模样轻笑一声转身揽着林书雨就坐上了车。
有一次哼哼感冒了在帝都医院打针，坐诊儿科的医生是朱白，他忍不住上手捏了几把哼哼的小脸蛋儿，捏了几把不过瘾还要去揉他的小肚子，哼哼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懵懵地看着他。
林书雨道：“喜欢小孩子你和谢彧也去领养一个啊？”
朱白蔫蔫道：“我倒是想，不过我妈看见孩子不得弄死鱼哥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刚知道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差点把鱼哥的腿打断……”
林书雨问：“这都几年了，你妈还没同意你们在一起？”
朱白道：“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我现在和鱼哥同居她也没说什么，反正每次看到鱼哥就想上手揍他，还好我妈在国外不常回来……”
哼哼“唔唔啊啊”地伸手去抓他的听诊器，朱白拿起来往他手里一塞：“拿去玩啊，一会儿打针可别哭。”
林书雨道：“我们家哼哼打针不哭的。”
朱白惊奇道：“是吗？”
哼哼手里拿着听诊器被林书雨扒裤子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等他回神的时候只觉得小屁屁一凉，当即扯着嗓子就嚎开了，整个屋子里数他哭的最大声，中气十足直冲云霄。
吓得小护士拿着注射器愣愣地说：“这……我还没扎呢……”
林书雨揉了揉怀里的小脑袋惊奇道：“可是前几次打针他都不哭的。”
朱白问：“前几次打针是谁抱着他的？”
林书雨答道：“秦晋啊。”
朱白点了点头笑着说：“怪不得，秦总威慑力挺大的啊。”
林书雨仔细一想也明白了，他拍了拍哼哼露在外面的小屁股无奈道：“你打针哭不哭还挑人啊？”
哼哼脑袋蹭了蹭他的胸口：“哼！”
三岁半的哼哼上幼儿园第一天就请了家长，老师把电话打到了秦晋手机上，秦晋开车到幼儿园的时候一进老师办公室就看到了浑身脏兮兮的小家伙。
年轻的女老师看着秦晋眼熟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在哪儿见过他，于是礼貌问道：“您是秦恒昱小朋友的爸爸吗？”
秦晋点了点头看着哼哼问：“怎么回事？”
哼哼背着手垂着小脑袋不敢说话，秦晋又低声道：“问你呢，秦恒昱，上学第一天就请家长。”
女老师被他这气势吓了一跳，小心翼翼回答道：“秦恒昱今天和一个小朋友打了架，还在人家胳膊上咬了一口，都咬破皮了……”
哼哼缩了缩脖子小声问：“为什么来的不是小爸爸？”
秦晋抬手曲指敲了敲他的脑袋道：“你小爸爸忙，怎么？你以为你小爸爸来了就不打你了？说，为什么打架？”
哼哼扬起脖子中气十足道：“是许明明先推我的，不让我在沙地上玩儿，说那是他的地盘。”
他又转头问老师：“老师，幼儿园里的东西不是大家的吗？所有的小朋友都能一起玩。”
女老师尴尬道：“是……是的，秦恒昱小朋友懂的挺多的。”
这小孩子才三岁多说话就这么条理清晰吐字清楚啊……父母怎么教的？
秦晋点了点头道：“那孩子的医药费我们负责，如果家长希望赔偿的话也没有问题，秦恒昱我就先带走了。”
女老师愣愣地看着他牵着自家孩子出了办公室，哼哼走到门口还抱怨道：“为什么让我们赔钱？他还推了我一把呢，我的屁股现在摔的还疼呢！”
秦晋俯身拍了拍他的小屁股问：“和谁学会的咬人？”
哼哼捂住屁股躲开几步说：“许明明比我高半个脑袋呢，我打不过他当然咬他了！咬了他他就哭着找老师去了，哼，他就不配当幼儿园小班的老大！”
秦晋打开车门看着他自己爬到副驾驶座坐好，笑着问道：“那你觉得谁能当老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