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撩汉攻略(12)
严柏宗便又朝祁良秦坐近了一些,一条胳膊搭在祁良秦坐的椅子上。
祁良秦只觉得自己只要到了严柏宗的视线底下,就会头脑发热,变得不像自己。严柏宗就坐在他身边靠后的位置,他怎么静得下去心呢,他只觉得靠近严柏宗的半边脸都是热的,他的耳朵又是红通通的了。
严柏宗盯着他的耳朵看了两秒钟,便将视线转开了,去看牌。
祁良秦果然菜的很,哪是不大会,而是基本上一点都不会,他连牌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严柏宗就靠在他椅子上跟他说如何如何摆。祁良秦满脸通红手忙脚乱地调整着自己的牌,众人还都以为他是不会打急的。
但事实上他都不知道牌是怎么放的,他只是机械地听着严柏宗的指挥。严柏宗是个性冷且话不多的人,声音也低沉,这时候又刻意压低了声音,小声地指导着他,所以声音更缓,多了一层温柔,像是情人间的细语呢喃,因为吃惊于他的蠢笨无知,有时候那声音里带了一点笑意,说:“别打这张。”
严松伟很得意地喊道:“大哥,不能说太多……碰!”
严柏宗并没有每一步都指导他,所以祁良秦打的很是糟糕,这一局让严松伟赢了:“我今天位置好,紫气东来!”
“我刚才差点就糊了,”严老太太不满地看向祁良秦:“乱打。”
祁良秦很羞愧地说:“我真的不大会……”
他觉得自己最对不起的就是严柏宗,因为严柏宗牌打得那么好,对他指导也很上心,是他自己蠢笨,不得要领。严家的麻将桌不是全自动的,因为老太太喜欢洗牌搓牌的那种感觉,悠然自得,世俗而散漫。趁着大家洗牌的功夫,他觉得自己应该跟严柏宗说一声对不起,但是他没注意到严柏宗正往前倾了身体在帮着洗牌,他这么一扭头,嘴巴就碰到了严柏宗的脸颊。
说碰到似乎也不准确,只是若有似无的擦过。
“对不……”
对不起三个字没有说完,他就僵住了,全身像是过了电一样。
嘴唇和身体其他几个部位一样,布满了神经末梢。你如果只是用力地触碰,可能也不会有什么强烈的感觉,可是如果是若有似无地擦过,触感却格外强烈,带着触电一样的麻和痒,唇瓣敏感的不像话。
而严柏宗似乎也动了一下,但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祁良秦只看到他长长的睫毛,严柏宗眼睛深邃,他还是头一回注意到他的睫毛原来也是浓密的,如今那长而密的睫毛微微下垂,严柏宗若无其事地坐直了身体,远离了他,他的脸平静无波,露出了周正冷峻的轮廓。
这一切像是只属于他们两个的私密,开始和结束都是在一瞬之间,没有人发现。只有他的嘴唇似乎还是麻的,他抿了抿,手下搓着的麻将发出凌乱的声响,也盖不住充斥他耳膜的心跳声。
祁良秦想亲严柏宗。
亲吻。
亲吻真是这世上最缠绵和亲密的事,比性还要亲密,唇与舌的交缠充满了*,却又带着温柔的爱意,濡湿的,柔软的,温热的,彼此交融纠缠。
对于亲吻,祁良秦有过许多想象,他却还从未亲过任何一个人。他是纯洁的,但是纯洁的有几分可怜,活到这个年纪还没有享受过亲吻与性,他也并不是毫不后悔。
如果他的初吻是和严柏宗在一起,那他会幸福成什么样子?他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漫不经心地搓着麻将,满脑子都是这样火热而隐秘的幻想。
他有些干渴,像是在沙漠里流浪了太久,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濒临渴死的边缘,他需要严柏宗的救赎,赏给他一口水。
《男版潘金莲》里并没有写到这个若有似无的碰触,小说里这场麻将戏的重点在后头,“他不小心蹭掉了一张牌”。
第14章
麻将落到地上,发出细微的声响,滚落几下,在麻将桌下面停住。祁良秦弯腰去拾的时候,“扶住了”严柏宗的小腿。
这是比在医院里蹭小腿更激烈的一场戏,祁良秦的心意更明显,表露的更大胆,何况还是当着众人的面,更是有一种偷情的刺激。祁良秦之所以这么做,也是料定了在公共场合,严柏宗会顾忌面子,不会反抗。
但是祁良秦如今心还是慌的,跳动的很厉害,这对他一个老处男来说,节奏太快,他有点跟不上。
当初他看这个小说的时候,只觉得刺激兴奋,如今自己身在其中,才知道车开的太快,有些颠簸,他得抓紧了扶手,才不至于跌倒。
“你平时都是怎么保养的?”严媛突然问他。
祁良秦愣了一下,抬眼看严媛,严媛用下巴指了指他的手:“你手真白细,比我大哥的还好看。”
祁良秦有一双秀气的手,比一般男人要纤细,比一般女人要修长,可能是体质比较好的缘故,他连手指甲都是光亮的,看起来好像细心呵护的结果。
祁良秦伸开双手,想说他并没有保养,但是他觉得这种话是招恨的,就好像以前在学校里,那些学霸们说自己不努力,只考了九十九分一样。
“没有大哥的好看。”他最后说,咽了口唾沫。
严柏宗有一双迷人的手,匀称,修长,有着健康而男人的光泽,小说里不止一次描述过,祁良秦曾做梦,梦里红润的嘴唇吮吸着严柏宗修长迷人的手指头,看的他火热难耐。
“我的手也不差。”严松伟伸出手来比划了一下。严老太太说:“打麻将呢还是比手大会?”
严松伟只好缩回去,严媛说:“大哥是不是生来手就有福气,所以打什么赢什么。”
祁良秦为了消散自己内心炙热,加入了聊天说:“我听春姨说,大哥还会打篮球。”
“大哥打篮球厉害着呢,高中的时候还是校篮球队的,当时只要他打球,一堆女生围着看,我大哥打篮球超帅,羽毛球和网球也很厉害,大哥当初跟大嫂订婚那会,不就经常相约去打羽毛球,导致后来大哥入伍当兵,大嫂就找我打,我想她跟着大哥打了那么久,球技应该是很好的,谁知道她柔弱成那个样子,连我都打不过,我还是不常打球的人呢。我当时就想,大哥当时陪她打球得多累,这收着劲打可比拼尽全力打还要累,又不尽兴。”
“这才说明大哥大嫂感情好,”严松伟偷偷瞅了严老太太一眼,发现严老太太已经有些不高兴了,她不大喜欢沈訸,也不喜欢听关于沈訸的事。于是他晃了晃色子撒出去:“来啦来啦。”
色子落下来的时候,严松伟的手机也跟着响了一下。手机在后面台子上放着,他伸手拿过来看了一眼,严老太太说:“今天不准出去鬼混。”
严松伟放下手机,笑嘻嘻地说:“我就看看,别是什么重要的事。”
结果刚摸了两把牌,他的手机便又响了一下,这一回他没有再看,过了两分钟,信息的铃声就开始密集起来。祁良秦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谭青青发过来的。其实他觉得谭青青抓严松伟抓的有点紧。如今严松伟还沉浸在爱情的热情里面,觉得甘之如饴,但长此以往下去,祁良秦不太看好两个人的未来。
严老太太果然有些不耐烦了:“去去去,打个电话去,谁这么讨厌,打个麻将都不让人省心。”
严松伟讪讪地笑了笑:“那我打个电话去,估计是秘书小杨有急事找我。”
他说着就起身拿着手机出去了,隔着玻璃门看到他低头哈腰陪着笑,严老太太的脸色就更难看了。电话让人隔着千里万里都能像面对面一样说话,可也因为这个原因,很多人在打电话的时候,明明对方不在跟前,却还是习惯性地做一些动作,谄媚的时候低头哈腰,发脾气的时候颐指气使。严媛说:“肯定不是小杨。”
祁良秦坐在那里摸着手里的麻将,来回在手心里打着转,严老太太说:“你也看紧一点,怎么看你一点都不紧张。”
祁良秦就傻笑,有些尴尬。严松伟推门进来,说:“公司里的事,处理完了。”
“二哥,在妈跟前撒谎可不好使。”
严松伟讪讪地笑了笑,坐下来继续搓麻将,目光和祁良秦对接,冲着他挑了挑眉毛。
祁良秦还是很羡慕他和谭青青的,这种爱恋的甜蜜他不曾体会过,能被严松伟爱,也是很幸福的。能被这世上任何一个人爱都是值得开心的事,这世上比金钱和名望更宝贵的,永远都是人心。
那被祁良秦爱,严柏宗又是怎么想的呢。严柏宗似乎是很正派的人,并不会肆意践踏别人的心。他抿着薄薄的嘴唇,微微低着头,露出纤细的脖颈,柔软的头发在最尾端有一点卷,两只耳朵好像总是比脖颈的皮肤要红一些。
他不小心蹭掉了一张牌。
那个麻将砸到了他的脚尖上,然后滚落了几下,他屏住呼吸弯下腰来,他实在有些羞耻,可就是因为羞耻,决定速战速决,绝不拖拉,反正都是要不要脸的,所幸不管不顾地不要脸一回。
于是他伸出手来,抓住了严柏宗的小腿,另一只手伸出来,去抓桌子下面的那个麻将牌。他将那个麻将牌抓在手里,那只本来抓着严柏宗小腿的手顺势从上滑落到脚踝,他起身,红着一张脸,却一眼都没有看严柏宗。
他没有勇气去看严柏宗的眼睛,只能强装镇定,用面无表情来掩饰自己的心虚。他的嘴唇抿的紧紧的,背挺的超乎寻常地直,手指头搓了搓那只麻将,放在了桌子上。
第15章
严柏宗会怎么样想他,祁良秦羞愧于知道,但他估摸着也不会是多好的印象,如果说前面几次严柏宗还能当是意外,当自己想多了,那聪明如严柏宗,此时此刻大概已经看到了祁良秦的水性杨花。
像严柏宗这样正经的男人,心里大概是很看不起祁良秦这样的人。别说他们之间还隔着一个严松伟,即便是一个跟他毫无关系的已婚男女要勾引他,他应该都弃之如敝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