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知道,是谁害了我(66)
萧甫云简直莫名其妙:“那不然派谁?他是教众最有实力的,我问过他的意思了,他自己都没意见,难不成还要让右武英去?他比我还蠢!”
邵亭:“……”还挺有自知之明。
萧甫云口不择言地说完,也惊觉把自己骂进去了,想解释又不知该从何解释,只能气咻咻地回到原位坐下。
邵亭虽出身文氏一族,但文樽尹少年入世,早已将蛊术尽数归还,后来传授给邵亭的不过是一些最浅显易懂的。以至于现在萧战秋还被定在原地,邵亭只好求助地看向文落英,希望他能网开一面。
文落英撇了撇嘴,抬手一招,将一只绿豆大小的蛊虫从萧战秋腿上招了回来。
萧战秋顿时觉得双腿能动弹了,立刻作势朝萧甫云走去。
萧甫云不知他只是假动作,吓得朝后一躲,毫无悬念地从椅子另一边掉了下去,摔得头晕眼花。
邵亭:“……”这是真傻啊。
萧战秋知道自己无法与萧甫云争辩前世之事,深吸一口气道:“左文渊是何时动身来的淮北?”
“一个多月前吧,”萧甫云揉着屁股重新爬起来,“就是你刚走没多久。本来是没这事儿的,但淮北分坛传信告状,我总不能坐视不理吧?”
邵亭忍不住道:“那你就让左护法一个人去?”
萧甫云道:“没一个人啊,不是带了十几个弟子了么。”
这和一个人去有啥区别?
邵亭呵呵:“萧甫云,不得不说,你和右护法就是神教俩大傻子,放在门口成一对,能驱邪的那种。”
萧甫云气得砸了一个杯子。
“那你就好到哪儿去了?”萧甫云冷嘲热讽,“来神教当卧底的事情还没找你算呢,现在居然还越来越胖,真不知道萧战秋喜欢你哪点,你这个……死胖子!”
邵亭:“……”
邵亭的玻璃心碎了,萧战秋和他朝夕相处可能感觉不准确,所以他扭头看向文落英:“我真的胖了很多吗?”
文落英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郑重地点了点头。
邵亭:“QAQ!”
邵亭哭唧唧:“胖了多少?”
文落英比划了一个手势,差点没把邵亭比划晕过去:“脸上倒是只胖了一点,但你肚子怎么这么大呀?是不是吃多了?”
邵亭回想起自己把文樽尹的嘱咐告诉萧战秋后,萧战秋说文落英也曾经说过类似的话,于是两人一路上交♂流了很多次,难道是因为这个原因?
文落英语重心长:“你这肯定是吃多了,悠着点儿,男人生孩子不比女人,更加危险。”
邵亭小心翼翼道:“那生两个是不是更加危险?”
文落英一愣。
邵亭不好意思地朝他笑了笑。
“你怀了双卵?!”文落英惊喜地叫出声,“天哪,自我出生后还未曾见过双卵,你厉害的啊,能让我摸摸吗?”
邵亭一点也不小气,直接挺肚子:“随便摸。”
文落英刚伸出手,就听一旁的萧战秋干咳了一声,然后又是萧甫云用力咀嚼的声音。
邵亭:“?”
文落英讪讪收回手,有些不舍地搓了搓:“算了,还是不摸了吧。”
邵亭看了眼两位萧姓兄弟,了然。
文落英没摸着邵亭的肚子,有些遗憾,但转身就扑到了萧甫云的身上:“你啥时候也给我怀个双卵瞅瞅,今晚就怀好不好?”
萧甫云:“噗咳咳咳咳——”
第066章 左文渊与面具人
双卵要真是说怀就能怀, 文落英就不会这么惊喜了。
更何况他和萧甫云努力了这么多年, 现在才刚看到一点成功的苗头,想来也不会这么轻易怀上。文落英这么说,十有八九就是要少儿不宜了。
邵亭刚拉着萧战秋出门,还没等关门呢。
就听腻在萧甫云身上的文落英道:“看萧教主的意思,你把左文渊派来淮北是一件很危险的事。”
萧甫云颤颤巍巍:“现在我才是萧教主……”
文落英充耳不闻:“所以我要代替萧教主惩罚你。”
一起纠缠了这么多年, 萧甫云当然知道所谓的“惩罚”是什么意思, 当即脸色一白, 朝着门缝中的萧战秋喊道:“堂弟!我不该把左文渊派来, 你揍我一顿出气行不行!”
邵亭:“……”
居然怕惩♂罚怕到宁愿被揍一顿?
邵亭觉得自己对文落英的认知又上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而萧战秋的回答也十分干脆利落——关门,走人。
将萧甫云绝望的悲鸣彻底隔绝在了门的另一边……至于一会儿悲鸣会不会变成奏鸣,就不得而知了。
*
“你说, 左护法会被藏在哪里呢?”
回到钦差府, 萧战秋第一时间就探查了左文渊的行踪, 由于左文渊体内有魔教弟子特有的蛊虫,所以萧战秋很快就确定了大致方位——在宁王府内。
原本还抱着一丝侥幸心理的萧战秋立刻沉了脸色。
邵亭问出上述这句话后,萧战秋陷入了沉思。
左文渊的死在他的记忆中, 已有近两年之久, 萧战秋仔细回忆了一番, 才道:“我想起来了, 在文渊自尽之前, 我曾经见过他一面, 在宁王府的闲庭居。”
“自尽?”邵亭吃惊道, “你不是说他是被折磨死的吗?”
“不堪受辱, 自尽而死。”萧战秋面色狠戾,“文渊被宁王在府中囚禁折磨了近一年时间,我见他最后一面时,他身上虽未得见重伤,但整个人的精神已然极度颓废,我本想救他出来,是他自己拒绝了,而后数日,他体内的蛊虫便向我传达了他自断筋脉而死的讯息。”
这和自己之前想象的血腥画面完全不一样啊。
邵亭有些晕了,又有点其他的猜测,便问道:“能把当年的事情完整一点告诉我吗?”
萧战秋沉默片刻,娓娓道来。
左文渊前去宁王府卧底的那一年,正是魔教被攻破的那一年。那年反魔大军攻上凌顶峰,由于有叛徒和细作的里应外合,外加萧战秋不在教中,总坛很快被攻破,死伤无数,包括“邵亭”。
经此一战,魔教元气大伤,但好在教中精锐还剩余不少,左文渊便主动请缨,驻守淮北。后来,萧战秋在外奔波的途中又收到了左文渊的来信,他表示自己已经对当日攻打魔教的组织成员有了眉目,打算卧底入宁王府,好争取到傻子宁王的信任,以便东山再起。
却不想,这一去便是入了虎穴蛇窟。
谁也想不到宁王姬澹竟是装傻的,左文渊不知何时被戳破了卧底身份,被宁王囚禁起来,阻断了与外界的联系。萧战秋曾经收到过两次左文渊的求救信号,但都不是特别强烈,而萧战秋那时又实在脱不开身,便没有赶去。后来潜入宁王府准备搭救左文渊时,左文渊却已经万念俱灰。
萧战秋知道左文渊的死自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本想杀了姬澹替左文渊报仇,却失败了。
再后来,他的属下一个接一个的死去,最后连他也死了,然后重生回了五年前。
邵亭听到最后,忍不住捂住了脑袋。
这完全就是一个门派的衰亡史,他如今情况特殊,受不得大悲大喜,一听到萧战秋的悲惨过去情绪竟有些波动起来,连忙灌了自己两杯热茶。
萧战秋也意识到自己说得太投入,影响了邵亭的心绪,赶紧掌心贴背,输了两道内力过去。
萧战秋内力至阳,与邵亭实属同宗,大大减轻了邵亭的不适。
邵亭深呼吸了两口,吐息道:“教主,你有没有发现,你的故事中,左护法很奇怪?当然,我不是说他有二心的嫌疑。”
萧战秋皱眉道:“我不明白。”
邵亭道:“你之前说了,你在左护法死前见过他一面,却并非在牢房,而是在一个居所中。如果左护法真的是因为卧底身份被揭穿,不应该是沦为阶下囚么,而且你也说了他身上并无明显伤痕,可见也没有被动大刑,那么他和宁王之间的关系就有待深思了。”
萧战秋仍是不解地看着他。
邵亭没想到居然提示到了这个地步萧战秋仍是不开窍,只得开门见山:“我的意思是说,宁王囚禁左护法不是因为他是卧底,而是因为看中了他的美色,把他当做禁脔了!”
萧战秋:“!!!”
看着一脸震惊的萧战秋,邵亭深深觉得自己是个带坏纯洁青年的怪蜀黍。
“文渊的确喜欢男人没错……”萧战秋沉吟着开口,把一旁的邵亭惊掉了下巴,“可他素来不喜欢主动追求别人,也不喜欢被人追求,你这猜测未免有些夸张了。”
邵亭扶住自己合不拢的下巴,语气不畅道:“我说的是囚禁,不是追求,囚禁是不需要另一方同意的犯罪行为。”
“你似乎很惊讶?”萧战秋看出了他的意外,“你不知道左文渊喜欢男人吗?”
邵亭讪笑:“竹笙曾经说过他不喜欢女人,我没当真……所以他和右武英是一对吗?”
“不是,”萧战秋摇摇头,“右武英这么傻,文渊才看不上他。”
邵亭:“……”
他错了,他不该提右护法,又让人家无辜躺枪了。
邵亭清了清嗓子,道:“你看不如这样,既然我们知道了左护法的大致位置,明天一早我们就去拜访一下宁王。”
萧战秋道:“为什么不是今天晚上?”
邵亭道:“今天晚上未免太过着急,容易让人起疑心。既然你说宁王是装傻的,他能装二十七年,心思必定比普通人要深沉百倍,我们必须小心为上。不然万一他看穿了我们的意图,把左护法换个地方藏,或是严加看守起来就不妙了。”
萧战秋点点头,表示赞同。
至少,目前为止左文渊体内的蛊虫还未传递出任何痛苦的讯号,就说明左文渊现在还没有遭到危险,至少,不是危及生命的情况。
(以下部分那啥啥)
次日清早,邵亭便以钦差大臣的身份拜访宁王府。
他如今的肚子已有近五个月,虽说文氏的胎儿比普通胎儿要小上许多,但他肚子有的可不止一个,所以看上去仍是可观。再加上天气越来越暖和,邵亭不可能用多穿衣服来遮肚子,只好顶着随行官员“京城第一美男子竟少年发福”的目光,一路前行。
宁王府的府邸坐落于解阳府境内,与邵亭的钦差府相隔不远。
宁王府的管家似乎早就料到邵亭会前来拜访,早早地就在府门口迎接,圆滚滚的大脸笑得满脸褶子,向邵亭行礼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