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喜相逢(157)
这里说句题外话,柯氏撩之精髓就是不要脸,不要脸,坚决不要脸。
然而,柯祺是真的误会祁编修了。
祁编修绝望地说:“我见他没有反对,就伸出筷子把他碗里的最后一块酱肘子夹走了。”
然后?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作者有话要说: 此肉偿非彼此肉偿。
第165章
祁编修灌了几杯酒后,态度诚恳地向柯祺请教今天晚上能回房睡的秘诀。
柯祺摇着头说:“你态度再诚恳也没有用啊。老实说, 套路已经救不了你了。”柯老师很想把祁同学开除学籍, 因为祁同学的这种资质注定了他肯定会被留级的。这不是影响柯老师手里的升学率吗?
“明贤兄, 你再帮帮我。”祁编修就差把柯祺当成亲哥哥了。虽然他的年纪比柯祺的大。
面对祁编修办的这么不靠谱的事, 柯祺只想毫无同情心地笑出来。他想了想,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就含着一口酒声音含糊地说:“负荆请罪吧。”柯祺估摸着,祁编修家里那位是恼羞成怒了。
恼羞成怒其实是很好哄的,毕竟人家又没有真的生气。
祁编修愣愣地看着柯祺。他的脸已经有些红了,他们的酒量都不如柯祺好。
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祁编修的脸更红了。他其实特别想要问清楚, 这附近亲嘴到底具体要怎么做,在谁的附近亲嘴啊?然而,他却不好意思继续追问了。亲嘴这种事情,怎么能拿出来详细说呢?
总不能躲在长辈的附近亲嘴吧?那就只能是在丫鬟小厮附近亲嘴了。
祁编修脸上发烫,唯恐叫柯祺看出他内心的慌张, 赶紧低头手忙脚乱地给自己把酒杯满上,然后二话不说又灌了一杯。他以为自己这番掩饰的动作十分流畅, 其实柯祺看着他,心里已是非常奇怪。
柯祺心想, 他只说了负荆请罪四个字,祁编修这是想到哪里去了?他总不会是个抖-M吧?
越抽越兴奋?
柯祺抖了抖一身的鸡皮疙瘩。
柯祺哪里知道,人一旦脑抽了,那真是深陷泥潭怎么都拔不出来的。有时候明明是个很常见的词语, 一旦脑抽了,就硬是没法领会这个词语的具体含义。祁编修现在就是这种情况,他一心等着柯祺给他传授经验,以为柯祺一定能给出什么绝世好主意,正好柯祺说话时声音有些模糊,祁编修硬是先听出了“亲嘴”两个字,才把剩下的两个字塞进了自己的脑子里,好好的负荆请罪就成为附近亲嘴了。
祁编修的心情无比复杂。他一会儿觉得,柯祺怎么什么话都敢说出口呢;一会儿又觉得,柯祺连这样的话都说出口了,果真是把他当朋友了啊。他一会儿觉得,在别人附近亲嘴这种事情怎么可以做呢;一会儿又觉得,正因为躲在别人附近亲嘴,家里那位不想被人发现,就肯定不敢挣扎,于是……
想了想去,祁编修觉得这主意……真是太坏了,但不失为一个好主意啊。
柯祁两人都比较顾家,他们聚得时间不长就分开了。待柯祺回到维桢阁时,谢瑾华正在指导着月饼练字。柯祺忍不住靠在门边看了一会儿。月饼坐得十分端正,表情严肃,后背直挺,手架得很稳。
谢瑾华抬头看向柯祺,问:“站那里做什么?怎么不进来?”
“身上有些酒气,别熏着了孩子。”柯祺摇着头说。
柯祺又第一时间夸了月饼:“月饼不错嘛,越来越有模有样了。”
“别夸他,我刚说过他这两天懈怠了。”谢瑾华一直都是个严厉的老师。
每一天的柯谢夫夫都很慈父严母呢!
柯祺自己能吃得了苦,却有些同情月饼,说:“小孩子嘛,在外头多跑跑跳跳,身体反而会更健康一些。我倒是觉得,月饼没必要总是在书桌前坐着。也不看看他现在的先生是谁,他肯定能学得好。”
月饼:“……”夸我的时候,能一口气夸到底吗?请不要中间忽然就拐弯了!
谢瑾华摸了摸月饼的头,笑着说:“月饼确实比某人有天赋。”在诗词上,月饼很有灵性。当然,现在让月饼去作诗,其实也是难为孩子了。谢瑾华陪着月饼一起鉴赏诗词时能感觉到他领悟力不错。
谢瑾华夸月饼时,故意没有说出“诗词”这个限定条件。这是在鼓励孩子,也是在调侃柯祺。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应该的。”柯祺笑着说。
这样的对话真是越来越具有生活气息了。柯祺在穿越前虽然没有谈过恋爱,却见多了别家夫妻的生活。夫妻间好像就是这样的,彼此间不用多说就会拥有默契,然后家里还会有一个孩子跑来跑去。
虽然,临时COS了他们孩子的月饼其实是谢二的。
柯祺跑去洗了个澡,等身上没有了酒气,才重新走到书房。谢瑾华叫月饼自己练字,他则小声地问着柯祺,道:“那位祁编修……你们今日都聊些什么了?我听说,他是个万事周全不惹事的性子。”
柯祺把小本子拿了出来,递给谢瑾华,说:“他给了我这个。”
谢瑾华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某家纳某家庶女为妾、某家将外姓表姑娘嫁于某家的外姓养子等等。这册子上记载的都是一些嫁娶之事。谢瑾华不明白这些内容有什么用,就一脸好奇地看向柯祺。
柯祺说:“赶在这时候嫁娶,这些人分明就是在站队啊。祁编修是好意,想叫我避开他们一些。”
祁家是新贵,新贵在某些时候可以同等于是暴发户。而说祁家是暴发户,还真没说错。祁父当年拥立开瑞帝有功,这祁家满打满算不过才富贵了二十年。因此,祁编修的嫡母在行事时颇有些唯利是图的意思。她就是想要用庶女谋利,无论是嫁给老头子当填房,还是嫁给贵人们做妾,她都无所谓。
所以,祁编修给出的这本册子上才会有很多被二嫂庄氏忽略的内容。
庆阳侯府中真正能走出去做夫人交际的人只有庄氏,张氏和于真柔这对婆媳的身份是够了,但张氏过于短视,而于真柔几乎就不懂女人间的各种试探,因此还得由庄氏出马。谁家与谁家联姻了,庄氏心里都是有数的,也会把这些消息整理出来交给柯祺,这样柯祺他们在外头做事时就不会摸瞎了。
可是,庄氏毕竟是有身份的人。她到底是侯府的管家媳妇。
谁家娶亲了,肯定会给侯府送一份帖子来。但哪有谁家纳妾时给侯府送帖子的?哪有谁家悄无声息嫁表姑娘时给侯府送帖子的?于是庄氏忽略了这种暗地里的……不能说是联姻了,应该说是交易。
祁编修却把庄氏的消息漏洞补齐了。他有心了,提供的这小本子对于柯祺来说确实很有用。
“真正的联姻,肯定要考虑门当户对,而且娶媳嫁女都需要时间,不可能如此仓促。像这样在暗地里匆匆纳妾什么的,我只能想到他们这是在暗中表明立场。”柯祺对谢瑾华解释说,“他们都在抱团。”
“这么说,祁编修帮了大忙了。”谢瑾华说。
这样的消息,如果他们自己愿意花时间去打探,倒也能打探出来。但祁编修的心意不能作假。
柯祺赞同这话,道:“他这人不错……我觉得可以深交。对了,他和他契兄弟感情也很好,日后若有了机会,我们可以四个人一起聚一聚。”大家私底下互相交流交流,说不定谢瑾华就能彻底开窍了。
因为月饼就坐在一边,所以夫夫俩的聊天内容并没有特别深入。
等过了大约有半个时辰,柯祺就叫月饼站起来走走,又让他盯着院子里的大树看了一会儿。谢瑾华由着柯祺这么带孩子,却又小声地埋怨他说:“你为了让月饼偷懒,竟然还编出这么多的歪理来。”
“这不是歪理。”柯祺反驳说,“月饼还小,身体还没有发育成熟,就得精心呵护着。”
谢瑾华笑了笑,没有说话。夫夫俩并排站着,静静地看着月饼在院子里活动手脚。
到了年底时,谢二终于从南面回来了。他是独自回来的,大哥依然没能赶回来过年。谢二带了几船好东西。可见,谢二在照顾大哥的同时,也抽时间去找了一下商机,这一回南下的收获相当不错。
谢二回来那天,谢侯爷的情绪很激动。
虽然谢侯爷基本上没打骂过孩子,但他同样不是一个会随便夸孩子的人。结果当谢二回来后给谢侯爷请安时,侯爷破天荒地赞了谢二好几句,说:“这两年辛苦你了,城南的那间铺子就奖给你了。”
谢二晕乎乎地谢了赏。城南的那间铺子是侯爷的私产,是侯爷的老祖母去世前留给侯爷的,没想到现在给了谢二。谢二第一次觉得,这爹确实是亲的啊!好吧,这说法夸张了,但谢二确实很激动。
为什么侯爷忽然对谢二这么好?因为他终于认识到了老二的重要性!
原本整个侯府都在谢大的掌控之下,侯爷只用种种花养养草就好了。他这二三十年都在享儿子的福啊!等到谢大要外放的时候,大哥培养出了一个柯祺,需要动脑子的事就都移交给了柯祺,侯爷那时虽想过要站出来主事,但后来见府内府外风平浪静,他就默默缩回去了。等到谢大出事,谢二跑去照顾谢大的时候,一直交由谢二负责的庶务忽然没人管了,侯爷只好又站了出来,一站就站到现在。
这些庶务交给谢三是不合适的,谢三能把他自己照顾好就算是不错的了,更何况他还要忙于球队的训练事宜。交给谢瑾华也是不合适的,谢瑾华大概能把事情弄得一塌糊涂。交给柯祺更加不合适,虽然柯祺他有这个能力,但柯祺正值事业的上升期,他都已经那么忙了,怎么可以再给他增加工作?
侯爷只能自己默默地扛着了。
默默地扛着了。
扛着了。
扛……不住了。老二啥时候能回来?老二这个不孝子是不是赖在老大那里不回来了?老大的身体明明已经好了,太医都说没事了,怎么还不把老二赶回来?老二再不回来,那些四季海棠都要颓了!
就这样,侯爷数着日子盼谢二回家。
在这种时候,连着柯祺五个儿子,唯有谢二是贴心棉袄,其余都成破大衣了。谢三和谢四最破,已经没法补了。北风那个吹啊,雪花那个飘啊,老父亲的一颗心啊,在寒风中被冻得拔凉拔凉的啊。
唉,到了年底时,乱七八糟的事情还特别多!
所以,谢二到家后,一天都不带休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