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里说我要死了,嘤(54)
慕白莲大概明白轩辕傲文是怎么被揍的了,但这个原因她又不好跟轩辕傲文说出来,怕等会儿他们几个人撞到了又得尴尬,慕白莲便一边扶着轩辕傲文, 一边对他说:“我们回去吧, 我给你涂点药。”
轩辕傲文嗯了一声, 只是这口气实在是咽不下,刚走了没几步又开始破口大骂:“赵奚他脑子有病吧!自己对象都看不住找别人撒气, 他是被疯狗咬了吧!”
慕白莲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 安抚他说:“消消气消消气, 他脑子有病别跟他一般见识,我们先回去。”
轩辕傲文冷哼了一声,嘴里仍是骂骂咧咧的。
贺嘉吟站在酒吧的门口,无聊地数着街道对面的树灯,等着赵奚出来,忽然听见有人叫他银子,他转身看过去,是一群二十岁左右的小女孩,她们向着贺嘉吟小跑过来,跟他要签名。
贺嘉吟没想到在这里竟然还有人能认出他来,为了不妨碍其他的人进出酒吧,他领着这一群小女孩走到一边比较空旷的绿地上,接过女孩递过来的签字笔低头在本子上一笔一划地写着自己的名字。
女孩们围在他的周围,叽叽喳喳地问着他各种问题,问他电影拍得怎么样了,有没有女朋友,以后有什么打算。
贺嘉吟微笑着回答了女孩子们的问题,等到签完名后他嘱咐这帮女孩子们说:“早点回家哦。”
女孩们笑嘻嘻地应了下来,然后指着酒吧门口的方向,对他说:“银子,酒吧门口有人在看你啊,是你的朋友吗?”
贺嘉吟转过头,就看到赵奚站在酒吧的门口正看着自己,应该已经站了好一会儿了,他不自觉地咧开嘴笑了起来,对身边的女孩们说了声再见,拔腿向着赵奚小跑过去。
赵奚抬手摸了摸贺嘉吟的脑袋,后面的那些女孩子们哇的一声叫起来,贺嘉吟转过头,茫然地看着她们,她们嘿嘿笑成了一团,对着贺嘉吟挥了挥手,跟他说再见。
等女孩们离开后,赵奚问贺嘉吟:“我们回家还是再玩一会儿?”
酒吧对贺嘉吟来说实在没什么吸引力,他几乎连思考也不用,直接给了赵奚回答,他牵着赵奚的手,对他说:“那回家吧。”
赵奚点了点头,街道两旁五颜六色的树灯在粗糙的大理石地面上映出一片彩色的光影,非常的漂亮,晚风吹着银杏树的叶子沙沙地响着,前两天下了一场雨,帝都街道上的银杏便黄了大半,剩下的那一小部分也是绿中夹黄,熬不了多少日子了。
贺嘉吟和赵奚手拉着手刚下了台阶,就听见伸手传来了一个稍微有点熟悉的声音,好像是慕白莲。
贺嘉吟没忍住回头望了一眼,慕白莲嘴里说着小心点,正扶着轩辕傲文从酒吧里走出来,一步一步地下着台阶,慕白莲像是哄孩子一般,微微低着头,几缕发丝从额前垂下,灯光打在她左半边的脸庞上,难得的专注,难得的温柔,贺嘉吟在一刻竟也稍微理解了为什么轩辕傲文他们会喜欢上慕白莲这个人。
轩辕傲文看到他们两个的时候,原本已经和慕白莲浓情蜜意的那张脸在一瞬间又拉了下来,他重重地哼了一声,嘴里好像骂着嘉嘉疯狗什么的。
贺嘉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他眯着眼睛仔细地又打量了轩辕傲文一眼,只见灯光下轩辕傲文那张英俊的面孔青一块紫一块的,似乎是被谁给暴揍了一顿。
轩辕傲文一看见这两人就气得不行,可他现在又肯定不会是赵奚的对手,只恶狠狠地咬着牙一瘸一拐地从贺嘉吟的身边匆匆走过去。
轩辕傲文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贺嘉吟好像又听了一句嘉嘉什么的,他一点也没往自己的身上联想,只猜测着难不成是慕白莲又给轩辕傲文一位叫嘉嘉的老王?
被轩辕傲文落在后面的慕白莲反应过来后赶紧叫着傲文追了上去扶住他,又转头对着他们两个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两人就这么搀扶着离开,看起来就像是一对寻常的夫妻,搞得贺嘉吟都要不认识这两个人了。
“他怎么了?”等这两人都走远了,贺嘉吟还是觉得莫名其妙的,问旁边的赵奚,“被谁给揍了?”
赵奚面色不变,神态自若地回答说:“没事,多半是犯病了吧。”
贺嘉吟哦了一声,丝毫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对的地方,跟赵奚拉着手也回家去了。
两天的假期结束后,贺嘉吟重新回到了剧组,再次开始了《我在牛头山监狱的那四年》的拍摄,通宵达旦的搞了好一段时间,剧组里的工作人员跟着他熬得瘦得跟猴儿似的,幸好后来赵奚看不过了,每次下班后都先来了剧组强制将他带回家,贺嘉吟这才恢复了朝九晚五的正常作息时间,剧组的工作人员们也纷纷松了一口气,开始胡吃海塞,要把这段时间掉得肉都给补回去。
《我在牛头山监狱的那四年》拍摄得十分顺利,不出意外的话,来年五月的时候应该就能上映了,贺嘉吟还在里面客串了一个小角色,正是书里的那个前期被欺负得很惨,后来一跃成为狱花的“贺小宝”,电影的最后一幕是牛头山监狱的那场元旦文艺晚会,贺小宝穿着长长的裙子,在大大的舞台上跳了一曲《思梅郎》,下面的观众们起着哄叫他女神,非常完美的一个落幕。
《我在牛头山监狱的那四年》的原著是作者的自传,而这部改编的电影却是写尽了监狱里的人生百态,犯人们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里有笑有泪,这座监狱不再是人们印象中死气沉沉的样子,它拥有着独特的不被人理解的魅力。
当然,即使它的魅力再大,除了赵奚那种脑子进了水的,应该也不会有人会自愿到这种地方来。
后期的剪辑工作也是贺嘉吟亲力亲为的,他通过这部电影学到了不少的东西,而且对导演这个行业也是越来越热爱,赵奚帮他又找了一些本子,贺嘉吟忍痛都给推掉了,他得看看这部处女座的成绩怎么样,如果太惨的话他还需要再进修一段时间。
虽然他自己对这部电影的感觉颇为不错,但要知道所有的妈看自己的孩子都是带着滤镜的。
新的一年很快就到来了,初八的时候赵奚带着贺嘉吟去了帝国里很著名的许愿星河池,将写着他们的名字的硬币扔到了池中,祈愿他们可以长长久久地在一次。
而慕白莲的新年过得可就不太好了,荨麻草女孩凭着一己之力将白夜曦、雷诺德斯、慕白莲三个人弄得一地鸡毛,就连轩辕傲文也受了波及。
轩辕傲文其实是巴不得雷诺德斯和白夜曦有多远滚多远,但是慕白莲不愿放开雷诺德斯这个免费的打手,大年三十的晚上这五个人聚在一起发生了争执,争执中慕白莲一不小心将白夜曦推倒在地,白夜曦倒霉的脑袋砸到了柜子尖锐的一角,这么一摔,直接成了植物人。
在争执的过程中荨麻草女孩就已经报了警,帝国警察过来的时候看到的正是白夜曦倒下的这一幕,下一刻,轩辕傲文竟然挺身而出,为慕白莲担下所有罪责,向警察主动承认是他推得白夜曦。
这件事靠轩辕家的势力是本来是可以摆平的,但偏偏被有心人给放到了星网上,而且成了植物人的还是曾经的超级巨星白夜曦,全帝国的人都盯着这桩案件,这一下子轩辕家也不好操作了,所以不得不放弃了轩辕傲文这个优秀的继承人。
雷诺德斯看着牢里的哥们没有一点同情心,即使轩辕傲文帮他除掉了一位非常具有竞争力的对手,他还是不留任何情面地嘲笑着轩辕傲文的脑子进水了。
面对雷诺德斯的冷嘲热讽,轩辕傲文低着头,他说:“我卸下了她的伪装,我爱上了她的灵魂。”
雷诺德斯不屑地哼了一声,搂着自己的荨麻草女孩,嘲笑说:“你以为你是卸妆水啊。”
轩辕傲文没有再说话。
雷诺德斯离开后,慕白莲也过来了,她对他说:“傲文,你为我做的一切我很感动,但是你知道你现在已经给我不了我想要的了。”
轩辕傲文为自己感到异常的悲哀,但还是笑了笑,对她说:“我明白的,祝你幸福。”
“谢谢。”慕白莲微笑着起身离开,却在转身的一刹那落下泪来,她终于有了心,知道了难过,可是她还是坚定决心要做那个征服一切的慕白莲。
雷诺德斯带着他的荨麻草女孩回到了家族里,结果荨麻草女孩跟他的私生子弟弟勾搭在了一起,还将他的许多秘密都透露给了他弟弟,使他失去了继承家族的资格。
雷诺德斯受不了这么大的打击,深夜买醉,酒驾赛车,在一个弯道处连人带车一起翻到了沟里,然后与白夜曦成为了病友。
第68章
慕白莲从监狱出来后一个人偷偷去了整形医院, 为自己换了一副面容, 离开帝都开始了自己新的生活, 继续着自己的征途。
轩辕傲文最终也被送去了牛头山监狱,他被判得是过失伤害罪, 只判了三年, 虽然时间不算长,轩辕家也还有点人性,并没有彻底抛弃他,仍是给他提供了一点点的庇护,但是轩辕傲文的日子却不是很好过。
那些曾经被他送到牛头山监狱的杀手们在赵奚出狱后也求着轩辕家把自己救出去, 轩辕家也不想放弃这批精心培养多年的杀手, 可是他们费尽了心思也没能救出来一个。
知道自己的出狱无望, 这些杀手日子过得一天比一天的压抑, 而现在得知轩辕傲文也进了这间监狱, 他们的压抑终于找到了释放的途径, 纷纷在轩辕傲文身上发泄着自己的愤怒。
三年后轩辕傲文出了狱,却是整个人苍老了许多,他还不到三十岁, 头上却已经生出了白发。
多年以后, 慕白莲的年龄也大了, 风华不再,她汲汲营营了这么多年, 最后却什么也没有得到, 她回到帝都想要找回自己曾经的爱人, 却是得知轩辕傲文当年在监狱里受到的打击太大,早早地就去世了。
一时间悔恨占满了慕白莲的心房,在阅尽千帆之后她终于意识到她是真的很喜欢很喜欢轩辕傲文,但现在一切都来不及了,她的后半生只能在悔恨中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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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牛头山监狱的那四年》最后定在了五月份上映,也算是抓出了春天的尾巴,万物葱茏,郁郁青青,这是个极好的季节。
电影预告片出来的时候星网上网友们的反应并不好,即使短短的两分钟笑料频出,但是大部分的网友们还是坚决认定了贺嘉吟这个新手导演拍出来的肯定是烂片,如果不是烂片,那肯定不是他亲手拍出来的。
从电影开机到现在这种话贺嘉吟听了不知道有多少回了,现在也不太在意了,为了保持这部电影的热度,他在星网的各大论坛上注入了水军,而且为了使水军看起来不那么像水军,他还正炒反炒轮流着来,这也是贺嘉吟跟营销高手学到的。
他自己的水军和自己的水军在匿名论坛里一骂能骂个大半天,使帖子一直飘在首页。
该做的贺嘉吟已经都努力去做了,至于结果怎么样只能听天命了,不过到目前为止,贺嘉吟对自己的这部处女座还是充满信心的。
首映的那天下午,阳光明媚,晴空万里,贺嘉吟手里攥着两张电影票,给赵奚去了通讯,笑吟吟地问他:“赵先生,今晚有空吗?”
赵奚知道今天是贺嘉吟电影首映的日子,却明知故问道:“怎么了?”
贺嘉吟将两张电影票在桌子上排开,手指在桌面上画着圈,声音娇娇软软的,问他:“赵先生,我能约你去看一场电影吗?”
赵奚低低的笑声从电话的那头传了过来,听得贺嘉吟脸庞有些发热,紧接着他听到赵奚在问自己:“是恐怖片吗?”
“……”贺嘉吟沉默了一会儿,“是爱情动作片。”
赵奚有些犹豫,手指轻轻地在桌面上敲了两下,“可是今天晚上是我太太电影的首映,我答应我太太今天晚上要陪他去看电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