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位非我不可吗(119)
宽肩劲腰,肌肉匀称,蕴藏着十足的爆发力。
容倦视线微微偏移,一时间有些口渴。正要去取水,忽然注意到谢晏昼手背有一块淤青。
行军作战,出现淤血碰撞是常态,他顿时腰杆挺直了,拿出了当时秘密给对方下药的气势:“要补一起补。”
世界上没有感同身受,除非你也泡过药浴。
【小容,为什么要奖励他?】
太过放松不是好事,经系统跳出来提醒,容倦意识到刚刚说话没过脑子。
他立刻作出补救。
-口口,你出去。
系统:【??】
这就是你的补救措施吗?
容倦思考一番,认定反正泡药浴都是痛,为何不痛并快乐着?
食色性也,他的视线重新挪动到谢晏昼身上,与其一直脑补衣服下的身材,不如亲眼看看。
现代人在情事上观念要开放很多。
从前工作太忙,闲下来的时候容倦只想宅在家里。世上不存在主动敲门的爱情,同事全是团子,更不存在办公室恋情的可能。
容倦就这么一直单着到了现在,他很好奇,世人口中的食髓知味,究竟是什么感觉。
此次回去就要造反,谁知道过程中会不会出现意外,那还不如奉行及时行乐。
昨晚环在腰间的温度似乎还在,容倦直勾勾看着谢晏昼,心思都写在脸上。
除了一开始说错话的羞窘,那种直白让他连呼吸都像是一把钩子,令人神魂颠倒。
系统不得不出来扫兴。
【小容,先等等,我怎么出去?直接关机的话,万一有刺客突然袭击怎么办?】
若是走出去,不就被发现了吗?
从脑后,想办法隐身。
【?】
容倦给它创造机会,朝前一步靠近,贴近健硕的身躯。
双方间近无可近。
谢晏昼被蛊惑到,手先理智一步贴紧面前人的腰线,呼吸纠缠的瞬间,他的瞳孔微微缩紧。
【欧克!他眼睛变小了,我行动了。】
心仪的人在怀,谢晏昼似乎没有注意到脚下快速掠过一团白色的马赛克。
容倦看见了:“……”
好一招掩耳盗铃。
打了马赛克只会显得更恐怖了好吗!
没太多时间操心系统,不太丰盈的阳光被厚重的窗纸过滤,屋内的能见度一般。
容倦记不清自己是如何走进药桶,疑似被抱起放入。
水满则溢,狭窄的木桶空间有限,桶内流出一些褐色的药水,两人只穿着薄衫。
容倦的呼吸较平日有些急促,胸膛不断起伏。
他能清楚看到揽住自己腰身的胳膊青筋微微凸起,几乎是同一时间,谢晏昼低下头。
容倦吓了一跳。
如此香艳的场景中,谢晏昼却先埋首在胸前,听着那里的心跳,比从前似乎要坚强有力很多。
一下又一下,预示鲜活的生命力地跳动,让人前所未有的安心。
两人突然安静下来。
水汽缭绕,缱绻旖旎,胸前散发着另一个人的体温,容倦能清楚感知到那份担忧。
时至今日,谢晏昼竟然还在恐惧于自己会消失不见。
不知道是不是药浴里,心容易被泡软。
再回过神来,他已然低声作出承诺:“我会尽量长命百岁。”
谢晏昼抬起头,水波晃动出涟漪。
他迟迟没有说话,许久,垂下的目光柔和无比:“我会一直陪着你。”
意有所指的暗示,就像在说生死不离,让容倦彻底软下身子。
他几乎是完全靠在了木桶上。
对他而言,能躺着不动就是最高级别的享受,没有着力点,便攀着谢晏昼的脖子。
两个互相喜欢的人面对面坐在浴桶里,抬眼就能看到对方湿身的样子。
不知道是药浴的辛辣,还是另一个人皮肤摩擦带来的颤栗感,虚寒的身体终于有了反应。
谢晏昼从胸口埋首在容倦颈间,于浓密的发丝间留下淡淡的吻痕。
这具身体近来清减了很多,谢晏昼抱着他的胳膊根本不敢太用力,低语在耳畔:
“多吃点,这么几两肉的身子骨,以后怎么坐稳龙椅?”
容倦起初没有反应过来。
逐渐被欲望塞满的眸子似乎有那么一瞬间的空白。
又一个吻落下时,他恍惚间感觉到了不对。
等等。
谢晏昼刚刚说了什么?
颈间的湿意带来一些痒的感觉,容倦能处理各种复杂事情的大脑经历了短暂的CPU卡顿,终于彻底走完一个反射弧。
他猛地站起身,水花四溅。
“龙椅?!!!!”
什么龙,什么椅,谁的龙椅!
一瞬间,睁圆的双目中,容倦肉眼可见地当场枯萎了。
作者有话说:
野史:
帝酒后,曾悲言少时识人不清。
·
容倦:一款很聪明但登基前没看准过一个人的咸鱼帝。
第62章 英雄
空耳了吧, 一定是空耳了。
但是任凭他如何思索,都想不到什么词语能空耳到这上面。
容倦完全不能接受自己听到的事实。
此时此刻,他甚至已经感受不到药水刺激带来的冲击, 就这么呆呆站了两分钟后, 他忽然笑了。
容倦缓缓贴近谢晏昼,药物也无法掩盖住发丝间的皂角淡香。
随后,细长的手指顺着宽阔胸膛而下,感受到凸起紧绷的肌肉,容倦笑容扩大:“你说的龙椅,是你坐在上面,我坐在你身上,一种别样的情趣游戏, 对吗?”
明明是在笑着,唇齿间却带着微微的颤音。
快说对啊!
谢晏昼:“……”
容倦的手指微微用力, 改为扶住谢晏昼肩头。
先前他动作幅度一大,导致药水撒出去不少, 如今只漫过二人腰腹。
湿衫贴紧的衣衫下,谢晏昼几乎能看到那若隐若现的腰窝。他喉头都是一热,只觉得冰火两重天,但在面前人的‘逼问’下, 又不得不分出心神。
容倦过分激烈的情绪有些不对劲。
谢晏昼原本意识到了这点, 可思绪下意识顺着对方最后提出的场景浮动。
殿堂上, 在龙椅上亲密无间。
“天下都是你的,龙椅你自是想怎么用, 就怎么用。”
容倦却像是甩包袱一样,立刻纠正:“是你的就是你的,天下是婚前财产, 千万别和我客气。”
谢晏昼常听他说些奇怪的话,唯独这一次觉得词不达意。
他轻轻掰正容倦的脸,温和纠正:“你的天下。”
“哦,不,是你的天下。”
牛头不对马嘴说了半天,双方同时一顿。
他们定定看着对方,似乎终于意识到了其中恐怖的偏差。
许久,谢晏昼率先打破沉默,神情出现极为微妙的变化:“你不会不知道,我们想让你君临天下?”
当头一棒!容倦牙齿打着冷颤:“我为什么会知道?”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信息差。
正如礐渊子推测谢晏昼要起兵造反,理所当然认为他要登基称帝。
而谢晏昼从前一直清楚,容倦个性懒散无意逐鹿。可不久前,督办司发来的密信中,提到容倦主动开始安排私藏圣旨一事,连圣旨内容也是容倦一手拟造。倘若还像从前一样几不管,应该将这件事包办出去才对。
谢晏昼下意识以为,对方终于后知后觉未来属于他的位置。
“密函中提到,你伪拟了先帝传位于北阳王的诏书?”
容倦立刻道:“之前说过,那只是为了让军队师出有名。”
进一步坐实现在狗皇帝来位不正的事情。
“如此复杂的工作,你一手完成。”
容倦认真道:“在我这里,并不复杂。”
各自沉默一瞬后,谢晏昼颇为无奈地笑道:“北阳王长年患病,膝下只有赵靖渊一子。赵靖渊不会心甘情愿做傀儡皇帝,此人离京多年,有勇有谋但无权无财,不可能坐稳那个位置,督办司更不可能信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