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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傲天成了我老婆(45)

作者:成明青 时间:2024-10-16 09:48 标签:系统 轻松 幻想空间 单元文

  唐开灼蹲在,他自下而上看向楚岭,视线与他相接,暗潮汹涌,垂首启唇。
  浴室天花板水汽凝聚成滴,缓缓滑至边缘,水滴逐渐变得圆涨,撑不住似的掉落在唐开灼肩膀,顺着凸起的肩胛骨慢慢滑向背沟。
  楚岭掌心搭在对方头上,头发太短抓不住,他指腹摁在对方毛躁的发根上,空气越来越少,花洒流淌的水让湿度逐渐升高,整个人都被雾气腾腾包裹住。
  水流倾泻而下,唐开灼接水重新洗脸,他漱口后扬着唇,薄荷味的漱口水的气息响在楚岭耳侧,他欢快开口说虎狼之词:“厉不厉害棒不棒?我觉得要比你上次厉害......”
  他的唇很红,甚至微微发肿,唇珠看起来更加明显。
  楚岭摁了摁微凸的唇珠,嗓音浸着哑意:“比这事幼不幼稚。”都是为了取悦对方。
  唐开灼闷笑:“哪里幼稚,这和尊严相关。”
  楚岭未答,只是开大水流冲去地上痕迹,再清洁唐开灼周身泡泡,等处理好两人后一起躺在床上。
  开胃小菜吃了一次,正餐就吃的漫长。
  分离让渴望愈发明显,唐开灼第二次的时候主动且居高临下打量着对方,只开了一盏台灯,落得越重越疯狂,目眩而神迷。
  到最后体力耗尽,一起沉沉睡去。
  房中窗帘一层是月白色轻纱,另一层是深灰色涤纶,阳光透过时被遮掩,床上人睁开眼睛,入目是雕着花纹的床头柜,一尊明黄宝塔顶端点缀着宝珠。
  楚岭闭了闭眼,夏河夜晚寒凉,两人身上盖着被褥,他想下床穿衣,正起身,一只手臂就横过胸膛。
  唐开灼含糊开口语气倒是坚决:“楚岭,再陪我睡会,你不许起床。”
  楚岭看着连眼睛都没睁开的人,不明白对方是怎么知道自己要下床。
  唐开灼仍旧闭着眼睛,手掌摩挲几下:“再睡会再睡会。”
  外面天已经大亮,生物钟已经清醒,但某人实在是像八爪鱼一般缠绕上来,楚岭重新躺回去:“那就再睡一会。”
  这一再睡就到了十一点。
  唐开灼终于睁眼清醒过来,入目就是楚岭黑色发丝,再往下对上一双清明的眼睛,他脸上出现大大的微笑:“你陪着睡觉就是好,我睡得真舒服。”
  楚岭掀开被子:“收拾吃早饭。”
  唐开灼踩着拖鞋去洗漱:“现在应该吃午饭吧。”
  楚岭目光看来,唐开灼笑的得意:“哈哈哈哈哈哈,你终于被我扰乱生物钟。”
  两人出门,出民宿走几步就是餐厅,藏家传统餐厅,老板汉语说得流利,两人点了壶奶茶,又吃了糌粑和藏包,出门去寺庙。
  寺前正煨桑,用松柏枝焚起蔼蔼烟雾,加香草糌粑焚烧点燃祭神,还未到旅游季节,庙中人少,一路看去,红墙遥遥,偶有红衣喇嘛匆匆行过,年长的那位问另一人怎么不去上课,年轻的喇嘛面有羞涩说肚子疼。
  说的是汉语,经过唐开灼和楚岭身边,两人听得清清楚楚。
  唐开灼在人还没走远的时候凑到楚岭身边:“原来他们也不想上课啊。”他感同身受超级理解:“也是,没人想上课。”
  寺庙是格鲁派圣地,也是综合学府,类似于大学。
  两人沿着殿外行走,经过一道红墙时唐开灼摸了摸墙壁:“这部戏宗教算是一个引子,安导不想去大昭寺,说拍的人太多,海拔也高不安全,就来到夏河,我们在这磨戏,主要拍转经筒。”
  《安宁一日》偏文艺,主人公身患重疾,求生与求死意志交织在一起,安导一贯风格,细微处入手,触摸死亡与创作,解构与剖析。
  唐开灼说着说着就坐下,楚岭和他一同坐在矮矮台阶上,没说自己昨天看他拍戏,只问:“拍的不顺?”
  唐开灼说:“挺顺的。”
  楚岭手覆在对方肩上一摁,唐开灼就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用谴责的眼神看向楚岭:“你是不是变心了?现在对我这么狠。”
  楚岭挑了挑眉:“给你个不说实话的教训。”
  唐开灼一顿,他打量着对方,楚岭平静地看向他,那双眼睛里自己的倒影,他心下忽然了然,楚岭还是那个楚岭,依旧能看透一切。
  比如,他最开始的爱意。
  比如,那天晚上被一语道破的心事。
  还有现在,情绪依旧无所遁形。
  唐开灼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他扣了扣地面的土块:“安导在片场的时候不愿意把我们搞得神经兮兮,他的理念是让演员尽量自然,然后他用镜头捕捉到,但有的东西呈现出来是心情,不是情绪,就得一次次重做。”
  “我们几天前有个镜头,拿碗接水,水倒八分满停住,仰头喝水打碎碗,场务准备了八个碗,后来又买了六个。”
  一条戏,拍了十四次。
  楚岭问:“你感到很折磨?”
  唐开灼看着远处的白塔,烟雾在他眼眸中飘过:“不是折磨,NG太正常,这不值得说。”
  有信徒叩拜殿中大佛,点燃油脂的气味顺着风飘来,松柏和香草气息在烟雾中已经不可闻,紫色的莲花被抛在空中又跌落,唐开灼视线格外复杂:“安导在害怕,我能明白。”
  成功者一方面清楚的知道自己不能再妄求成功,另一方面又被如影随行的恐惧包裹,怕江郎才尽,怕被摸透,怕被淘汰掉。
  唐开灼扯了扯唇,他似乎想笑,又实在是笑不出来,最终是望着楚岭开口:“他都在害怕。”
  楚岭看情唐开灼神情后心被轻轻揪了一下,唐开灼眼里的茫然犹如昨日坐在转经筒前抽烟一般,像是夜晚在海里航行。
  所有的创作者都会遭到危机,一种是在自己熟悉的区域里精进,可同时知晓自己所有的东西都已暴露,接下来都是重复,另一种是摩挲无法掌控的领域,兴奋感与不安如影随形。
  安导被这种拉扯折磨着,唐开灼也被折磨着。
  唐开灼敏锐地觉察到安导身上这种拉扯感与矛盾,他又能深刻的共情这种痛苦,但在共情途中,又为自己能共情而悲哀。
  唐开灼轻声说:“安导今年五十二,拍戏三十年,我能拍多久的戏,能被多少人记住,能走到什么地步?”
  他脸上所有自信的神情消失不在,茫然和平静出现在脸上,一向锐利明亮的眼睛沉淀到最后成了一抹淡淡的悲哀。
  像是有海水倒灌在体内,隐藏的冰山终于露出来。
  楚岭在这一刻才触到自己一直隐隐觉察到的东西,一个掩藏在骄傲、自信、傲慢下的唐开灼。
  他对自己不抱希望,对前路不抱希望。
  他的底色是悲观。


第038章 看见
  山将绿未绿,高耸的塔尖在闪着莹莹的白光,红墙依次远去,天蓝的仿佛浸在海水里,风掠过天空像是有划痕,远处有喇嘛在缓缓移动着,藏袍随风飘扬。
  楚岭的呼气放轻,他的手覆在唐开灼肩上,掌心下有沉而重的心跳声,一声一声叩入心门。
  唐开灼靠在楚岭肩膀,微垂着头,很重很重地眨眼睛。
  楚岭问:“眼睛酸?”
  唐开灼眼皮挤在一起,掌心用力按了按,眼睛有一声轻响:“有些涨。”
  夏河海拔不算太高,高反也相对较轻,唐开灼这几天时不时眼睛酸涩鼓胀。
  楚岭站起来:“回住处休息。”
  这些天拍戏一直没休息好,昨晚两人又胡闹,确实有些疲惫。
  回到住处,拉窗帘隔绝光线,唐开灼重新躺在床上,他刚滴了眼药水,睫毛快速闪动着眨啊眨,感受着眼睛酸涩减轻后对楚岭道:“你和我一起躺着。”
  楚岭刚躺下,就感受到腿被压住,唐开灼手上捻着楚岭衣摆,百无聊赖:“我毫无睡意。”
  他贴在对方耳边,灼热的呼吸擦着耳廓送进去:“要不要做些快乐的事?”
  手贴着布料,充满暗示性地来回画圈,眼神也是枝枝蔓蔓。
  楚岭隔着衣服按住唐开灼的手:“回来的路上我谴责自己昨晚和你胡闹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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