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鲛人被暴君听见心声了(37)
宗政逍挥挥手,示意四喜可以走了,四喜便识趣地站到了旁边去。
宗政逍也没问戎音要回珠子,只是对他招了招手,“过来,吃饭了。”
戎音没动,心想:你叫我一声我就过去了,岂不是显得很没骨气。
宗政逍端起生鱼片,夹起一筷子给戎音看:“刚冰过,还很新鲜,真的不想尝尝?”
戎音咽了咽口水,还是没过去。
宗政逍像是很惋惜似地说:“你不喜欢,我也不爱吃,那就端去倒掉吧。”
戎音:……你骗人就不能换点新花样?
四喜上前,眼见就要接过那盘生鱼片带走,戎音只能抱着珠子气势汹汹地过去再次夺了回来,塞进宗政逍手里,然后坐到他旁边,张开了嘴巴。
戎音:看在你这么诚心诚意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让你喂我吧。
宗政逍轻笑一声,熟练地开始喂起了傲娇的小鲛人。
吃饱喝足,戎音舒服地躺在宗政逍怀里,由着他用温热的手帮自己揉肚子消食。
戎音享受地想着:不理宗政逍,但可以理好皇帝。
睡前,宗政逍把装夜明珠的盒子给了戎音,意味着这颗珠子也送他了。
戎音看着多出来的宝贝,开心地想:挨几个不痛不痒的脑瓜崩就能得到一颗大大的夜明珠,好像也挺划算的,嘿嘿。
睡在床榻上的宗政逍:嗯,他家小鲛人还是这么傻气。
相较于宗政逍运筹帷幄,可以惬意地逗鱼赏花、享受生活,世家那边的日子就没那么舒适了。
准确来说,是负责联络说服余党跟世家合作的贺家最近很苦恼。
书房里,贺衍愤怒地道:“那些蠢货还真敢提要求,要房子要美人,还想我们每月给他们一千两银子,痴心妄想,也不看看自己现在算个什么东西,以为自己还是前朝的皇亲国戚啊!”
贺府守卫森严,贺衍才敢如此大放厥词,贺家主也没有阻拦他,因为他知道贺衍需要发泄。
前朝覆灭,皇室成员及跟皇室有姻亲关系的贵族们基本都被杀光了,那群余党,不过是皇亲国戚旁支的旁支罢了,所以连死都没轮到他们。
不过人家身上到底流着前朝皇室的血,世家又想利用人家扳倒宗政逍,前期自然得给点甜头,好让他们听话。
联络余党的活儿落到了贺家身上,因为上次贺衍踢死了苏潜,给世家带来了很多麻烦,这次算是将功补过。
所以不管贺家愿不愿意,都得接受。
贺衍还在骂骂咧咧:“要不是爹你的命令,我才不乐意去伺候那群破落户,今天他们还威胁我,说我不答应他们的条件,就出去告发我勾结前朝余党,让皇帝砍我头!”
贺家主道:“他们不会这么做的,如果他们有这个胆量,哪还会龟缩在那种地方。”
余党们住在京城里出名的贫民街,三教九流汇聚之地,贺衍第一次去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一国皇城居然会有那样破败的地方。
一个个吃着粗粮穿着麻衣,偏偏还要端贵族做派,看得贺衍想笑。
“我知道的,我就是气不过。”贺家为百年世家,贺衍自诩高贵风流,哪里看得上那些穷酸的前朝余党。
贺家主斜睨了他一眼,道:“不高兴也给我忍着,这都是你惹出的祸端。”
贺衍不敢吭声了。
谁都知道找前朝余党合作,是把脑袋别裤腰带上,时刻面临着被皇室发现,最后满门抄斩的结局。
但即便他们贺家想退出,其它三家也不会同意。
如果不是他之前失误,这份苦差事也不会落到贺家头上。
假设他们和余党的合作关系未来真暴露了,贺家就会被推出来做挡箭牌,因为这些事情的确都是他们家做的,其它三家都没沾手。
贺衍小声地道:“爹,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算了,都过去了。”贺家主还能说什么,自己养的儿子,是龙是猪都只能认了。
他又道:“我们贺家可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即便真的被宗政逍发现了,我们贺家倒台,他们三家也别想跑,我手里可是有不少他们的把柄。”
要死一起死,谁也别想逃。
听他爹这么说,贺衍稍稍安心了些。
“对了。”贺衍忽然眼睛一亮,难掩激动地对贺父道:“爹你不是让我从余党那边打探,看他们还有没有其他同伙吗,我尝试了好几次,终于今天有个人说漏了嘴,告诉我他们有一个手握重兵的老友,不过后面我再问,他就什么都不肯说了。”
贺家主一下子明白了什么,“怪不得几个穷酸鬼有底气敢说要复辟前朝,原来是背后有靠山,派人暗中去查查,一定得知道这人是谁。”
有趣,一个手握重兵,还有造反之心的人,他倒是想看看是何方人物。
“好的爹,我会尽快去办。”看见父亲因为自己带来的消息而露出满意的神情,贺衍心里也跟着高兴,他终于没再拖老爹后腿了。
贺家主提醒道:“查的时候谨慎些,别被皇室那边察觉了。”
贺衍保证道:“我办事,爹您就放一百个心吧。”
贺家主看向儿子,嘲讽地冷笑:“呵。”
贺衍:“……”
贺衍转移话题:“爹,那些破落户提的条件,我们都要答应吗?”
“给是要给,但不能一次性给那么多,否则胃口养叼了,以后就难办了。”
“好,儿子记住了。”
几日后,华灯初上,柳巷中的某户暗娼家中。
一个干瘦的男人赤/裸着从女子身上翻下来躺到一旁,边大口喘息,边挑眉得意地问道:“爷弄得你舒服吧。”
女子暗地里撇了撇嘴,心道老娘前菜都才吃了一口你就完事了,还有脸问我这个问题?
不过人家给了钱,她自然得捧着。
女人转过身,媚眼如丝地看着男人,装作随意地问道:“爷今夜好生凶猛,都说财气养人,爷厉害成这样,可是最近找到了什么赚钱的门道?”
女人看出男人发了财,自然不是因为他凶猛,而是这狗东西平时扣扣搜搜的,偶尔才会来自己这里一回,给她点过夜钱还一脸不舍。
典型的不仅偷吃还想白嫖。
可从前几天起就不一样了,男人来时给了她一个银簪子不说,完事儿了夸她伺候得好,还随手扔给了她半两碎银子。
并且接连好几夜都宿在她这会儿,身上满是酒肉的臭味,一看白天就没少去酒馆里。
过得好了,出手就大方了,女人再说几句甜言蜜语哄得他高兴,那银子就止不住地往外漏。
单就这几天,女人从他这里得到的东西要是换算成银两,起码抵她两年的收入。
女人心动了,她年岁已然不小,再过几年可就吃不动这碗饭了,还是得早点存些养老钱。
犹豫过后,她还是委婉地问了出来,心道要是男人真有什么赚钱的门路,看自己能不能也插上一脚。
男人在床上耳根子软,又才发泄过,理智尚未完全回笼,再加上想在这朵野花面前显摆,便一把将人搂进怀里,摩挲着女人的皮肉开始吹牛。
“早就说过老子是前朝贵族,你们还笑话我饿昏头了说瞎话,现在看见了吧,那些高高在上的大官都得跪着求着送我钱花!”
男人没说的是,其实他们提的要求贺家那边只答应了一小部分,没给他们贫民街外面的房子,伺候人的美仆也没送来,不然他才不会来这里找这种被人玩烂了的暗娼。
之前说的一千两只给了一百两,还是他们好几个人分,不过他好歹分得了几十两,够他逍遥快活一阵子了。
后来他们也琢磨清楚了,这种事得徐徐图之,急不得,反正贺家比之前那个姓苏的大方多了。
说起姓苏的,听说他因为收受学生贿赂被上头的官员给整死了,虽然他给不了他们太多的钱,但苍蝇再小也是肉嘛。
姓苏的女儿嫁进了宁王府,男人想过,要是哪天缺钱了,或许可以试试去宁王府敲一笔,以如今皇位上那位暴君的脾气,怕是容不得自己有勾结前朝余孽的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