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耽美文总受的炮灰室友(30)
下意识的,白卿看向了安程。
安程依旧沉睡,略显锋利的五官,因为受伤的虚弱与沉睡的安静,显得柔和下来,完全没有往日难以接近的样子。
白卿在心底说,不会是程哥的,即使是程哥也没办法做到。
当然是安程,他为自己写出了这么一番人文情怀很重的话,而沾沾自喜了很久。
可惜发布出来的时候,他没能第一时间看到。
这则新闻,很快就被顶上热搜,不少粉丝看到,不禁猜测吴弛都欺辱过谁,可都是捕风捉影,没有明确的证据。
直到有人站了出来。
“你们好,我是莉莉,在这里我要说,吴弛就是个畜生。”
“他借助欢乐谷漫展的机会接近我和成成,以商量漫展为由带我们进入会议室,可是我们面对的不是讨论,而是暴行。他试图用十几个保安控制我们,借机侵犯我们,我们费劲力气才跑出会议室,可是在追逐过程中,成成从楼梯上摔了下来,现在依旧在病床上昏迷不醒。”
“我现在站出来,是因为威胁我们闭嘴的东西消失了,而我不希望他的罪名被埋葬,也希望能为我的成成讨回公道。”
他们的粉丝这才知道突然换coser的真相,心疼得无以复加,一时间cos粉和漫粉都在联合讨伐,要求警察官方彻查。
警方完全不知道竟然还有这回事,因为匿名送来的消息和证据都没有提到这件事情。
互联网已经彻底炸开了锅,娱乐圈和cos圈乃至于二次元,都活跃在线上。
上一次全网哗然,还是陈昊夫妇的事情。
房间门突然被打开,一名护士探过身子,小声道:“病人大概在一个小时后恢复清醒,你们应该都还没吃饭吧,派个人去买些吃的吧,给病人也买一些清淡的流食。”
王启蒙站起身,对着护士小姐姐道了一声谢谢。
护士姐姐又给他们说了哪些地方可以买到吃的,才退出去离开。
王启蒙打算去买,“白哥,我去吧。”
被白卿拦住了,“我去,我想顺便买一件衣服。”
他站起身,身上的白t完全显露在王启蒙的视线里,上面血迹斑斑的,已经干涸微微发紫。
王启蒙身上的血迹要少很多,于是点头,“行,我会照顾好程哥的,你也早些回来。”
白卿走出病房,往医院大门口走去。
刚走两步,迎面碰到了警察。
对方显然是来找他的,走过来,语气刻意放轻地问道:“你叫白卿是吗,现在是要出去吗?”
白卿点点头,也将神色放缓了些,“我去买些吃的。”
两名警察对视一眼,其中一名消瘦一些的警察道:“我们有些问题想要问你,不介意我跟你一块走,边走边问吧?”
白卿点头,“我们走吧。”
另一名警察则往病房走去,白卿的脚步顿住,语气像是在强调什么,“安程还没醒。”
警察脚步一顿,反应过来是怕自己打扰到病人休息呢,他笑了一下,“放心吧,我就看看。”
白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谢谢了。”
跟着白卿走的警察叫方鸣,他跟在白卿身后,“你们关系很好啊。”
“我们是室友。”
方鸣点头,“感觉你会和安程的关系更好一些,王启蒙对于安程和陈贺的关系不是很清楚,你会了解地更多一点吗?”
白卿想了一下。
其实军训时在厕所碰到的事情,他本来不理解,后来那些事情陆陆续续地发生后,他才理清其中的关系。
白卿没有隐瞒,将知道的都说了。
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程哥没做错任何事情,如果不是这么多媒体同时曝光陈家的事情,他和程哥现在都还在陈贺的阴影下面活着。
方鸣做完笔录,上下端详一眼,“这么看下来,好像他们没有结下什么需要动刀子的局面。”
“除非,”方鸣合理提出一个猜想,“他家的事情是安程曝光的。”
白卿问店铺老板要了两份炒饭和一份白粥,才回复方鸣的话,“可是程哥和我一样,只是个大学生。”
一个最普通的大学生罢了,有什么能力做到这种事情?
方鸣笑了笑,“我猜猜罢了。”
食物都打包好,两人开始往回走,中途方鸣接了一个电话。
挂断电话,他对白卿道:“不要再生气和难过了,这些事情很快都会过去。”
白卿,“为什么这么说。”
方鸣很年轻,所以他看到白卿的眼神时,不经意间失职了。
他说:“我们发现他的踪迹了,还在财大东门那一块。”
白卿愣了一瞬,在路灯光下,露出一个笑脸,“太好了。”
方鸣心头也轻松起来,“那我就不陪你回去了,我得先走。”
白卿点头,回到医院的时候,看到另一名警察也匆匆离开了,只打了一个招呼。
所以他们刚才特意过来,大概是因为一直找不到陈贺的踪影,担心他顺着摸过来造成二次伤害。
白卿将食物递给前台的护士,露出大金毛的笑意。
“你好,麻烦帮我送到506病房好吗?”
*
这是一处幽深的巷子,繁华的闹市被略显破旧的高墙隔绝,只能传来稀碎的声音。
光线很难照进这里,只有微弱的亮光能勉强照出这里的情况,许多杂物都堆积在这里,满是潮湿和燥热。
杂物堆里面,陈贺抹了把额头的汗。
他在这里藏了有一会了,按理说奔跑带来的兴奋已经消散,他的心跳应该逐渐平静下来的。
可是没有,完全没有!
他在痛苦与绝望之中,竟然尝到一丝后悔。
在宁静中独自蹲守着,已经开始害怕了。
明明父母进去后,他的生活一落千丈,研究生们都被分配了新的导师,他家的财产也被有关部门缴获一空,学籍也是不复存在。
从天堂到地狱,好像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从事发那天起,他就在想,到底是谁干的,明明这么多年都相安无事,到底是谁打破了这个平衡?
他想了很多个人,最后居然凝聚到安程身上,可笑但是无可奈何,没有别的人选。
不然,为什么每次与安程接触,都会出事?
他在无尽的颓丧与痛苦中,找到了宣泄的方式。
反正父母都进去了,他也进去陪他们好了,一家人还有个伴。
陈贺在财大附近晃悠了好几天,终于找到了机会,将刀子捅了出去。
看到刀子变红的时候,他是高兴的,可是等他逃到这里,,一路的喧闹都消散后,恐惧就上来了,他还年轻,为什么一辈子就这么毁了?
监狱能是什么好地方?
他躲在这里,不敢出去,满心祈祷着,只要警察不找到他,他就能找到机会逃出去,离开这个城市,隐姓埋名。
静谧的巷子里面,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明明是最普通的声音,却像是猛兽走来一样让人心惊。
一束手电筒的光,突然照亮了整个巷子。
即使躲在杂物堆里,陈贺的眼睛也被强烈的灯光扎了一下,下意识眯上。
灯源处太亮了,他都看不见是谁走过来,应该只是一个寻常丢垃圾的人吧,看着很高的样子。
陈贺捏了捏手里的刀。
来人晃了两下手电,站了一会,就走了。
陈贺心头一松,再也忍不住,从杂物堆里面站起来,大口喘气。
骤然,一束灯光落在他身上。
光源逐步向他靠近,陈贺听见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冰冷的,又愤怒的。
“陈贺。”
陈贺听见有人向他跑了过来,很快就到了眼前,他果断地把刀子举起来,向前刺。
他感觉自己刺中了,因为空气中传来了淡淡的血腥气,在夏天这股味道传递得更快,也更浓厚。
可是下一秒,他的手腕就被暴力地一扭,刀子落在地上被踢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