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娱乐圈听我发疯(158)
他微僵,五指撑在镜子上,隔出一点距离。
“小骆,”路庭洲呼吸声逐渐紊乱,狭长眼眸里是翻涌的情愫,声音哑得不像话,“不要招惹我。”
宁骆看着他晦暗不明的眼,下意识缩缩脖子,后背漫上凉意,汗毛竖起,像极了凶猛兽类被盯上的草食系动物。
手讪讪地松开,只有嘴还是硬的:“脾气这么大,我就不应该点你。”
路庭洲此时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微微侧目:“点什么?”
宁骆打了个哈欠,困意重新上涌,理所当然说:“男模啊。对了,你花名叫亚瑟还是达伦来着?”
路庭洲一下子僵住了。
宁骆看他的表情,猜测:“哦,叫尤安是吧?你脾气这么差,挂酒吧里是不是都没人点你陪酒?我给你机会,你一定要好好珍惜,对金主态度好点。”
空气都凝固了。
在镜子上捂得冰凉的手爬上了他的脸颊,路庭洲嘴角噙着笑,只是不达眼底,连空气都冷了。
他一字一顿,缓慢问:“小骆什么时候去的酒吧,又是什么时候点的男模呢?”
路庭洲看着宁骆精致漂亮的脸,指尖缓缓抚摸他眼角的那颗泪痣,爱不释手,垂下的眼皮遮挡住深沉的占有欲。
小骆既然说了喜欢他,那他多管一点、再多管一点……
不过分吧?
宁骆慢慢后退,跟路庭洲又拉开一点距离,手撑在冰凉的大理石台面上,静静盯着他看。
看得路庭洲渐渐抿紧了唇:“……抱歉,是我不好,我不应该说这些。”
这么久都等了,路庭洲不介意再费点时间,让宁骆对自己慢慢放低底线:“我开玩笑呢,但小骆以后不可以去了,好吗?”
心里想的却是与口吻不符的冷。
如果让他知道这三个人都是谁……狭长的眼眸闪过一缕寒芒,下颌紧绷。
宁骆又看了他一会,困顿得又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突然凑近了:“你是不是吃醋了呀?”
路庭洲一愣,还是点头承认了:“对,我吃醋了。我不喜欢你跟别人太亲近。”
更讨厌有些不三不四的人跟宁骆太亲近。
宁骆拖着尾音,长长“哦”了声:“那你要跟我说呀,说了我就会改。”
路庭洲问:“你不讨厌我管很多?”
宁骆抱着他,树袋熊似的蹭了蹭,一脸困倦,但语气认真,用力摇头:“不会!我喜欢你,怎么会觉得你讨厌呢?我每天看到你开心都来不及。”
他好像被打开了某个开关,“喜欢”和情话不要钱地往外输出。
不过越说声音越小。
听得路庭洲心湖泛起一圈涟漪,轻轻哄道:“既然喜欢我,那当我的男朋友,好不好?”
宁骆没了动静。
路庭洲等了半天,只等到了宁骆悠长的呼吸声,气流浮动他的发丝。
趴在他肩头睡着了。
路庭洲:“……”
早知道早点问了费什么话,他的名分都没定下来!
路庭洲难得忧虑。
这家伙不会明天一早断片不认账吧?
心里一时喜忧参半,跟盲盒开奖似的。
路庭洲忍不住捏住宁骆的嘴,报复他让自己想东想西。
宁骆皱皱眉,嘴里溢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路庭洲松开,凑近了听。
“唔,路路……喜欢……你……”
路庭洲没忍住,在他耳侧落下一个轻吻。
“……说了不许这么叫我。”
-
宁骆一觉睡到了十点多。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一瞬被击中了灵魂,又痛苦闭上。
【……头好痛】
回想起自己是被半杯果啤干倒了,还是当着所有网友的面,就很想一觉睡到自然死。
【哈哈,让所有人全都死光光吧!我第一个死!】
宁骆在跳海跟请假罢演之间徘徊良久,一想到还没打来的尾款,瞬间又有了活着的动力。
人怎么能跟钱过不去呢!
他只要够不要脸,尴尬得就是别人!
“我的身体一定是酒精不耐受,绝对不是我酒量的问题。对,就是这样,这是生理缺陷,跟我有什么关系?”
宁骆一通自说自话,把自己个儿给安慰好了,这才做足心理建设,刷一下睁开眼,元气满满决定起床。
然后看到了坐在床沿边,默默看着他的路庭洲。
宁骆被他幽幽一看,瞬间觉得自己就像抛夫弃子在外面有了新欢的渣男,不由往上拉了拉被子,咽下口水:“你你你一大早的干嘛?”
好像不是宁骆的错觉,他话音刚落,路庭洲的目光更幽怨了,背后飘着的黑气几乎化为实质。
路庭洲扯了下唇:“我干嘛?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下昨晚发生的事情?”
他的话像被触发了关键点,昨晚的回忆潮水般涌入了宁骆的脑海。
包括但不限于时光机,水龙头,男模以及……翻来覆去说不够的喜欢。
宁骆的脸倏一下就红了,真的一秒不到。
路庭洲的看后感:“你真的很有当演员的天赋。”
一秒掉泪,一秒脸红什么的,宁骆的内心世界真的相当丰富。
宁骆红着脸瞪他:“你是不是在嘲笑我啊?”
路庭洲:“怎会,我在试图缓解你的尴尬。”
他打量着宁骆羞愤欲绝的神色,试探发问:“想起来了?没想起来我可以帮你回忆下,从昨晚的小甜豆开始。”
宁骆没做声,静默了会,看路庭洲有张口的迹象,慌忙爬起来,非常之大力地狠狠亲了他一下,闭眼喊道:“想起来了想起来了!你不许再说!”
路庭洲摸着被宁骆亲了一口的地方,指了指自己的唇:“亲这里。”
宁骆刷得睁眼,怒瞪这个不要脸的,半天还是在路庭洲的目光里败下阵来,凑了过去,轻轻啄了一口。
呜呜呜主要也是自己想亲,谁能拒绝一个大早上讨亲亲的帅哥啊。
然后被路庭洲捉住后颈,压了过来,给了他一个缠绵悱恻的吻。
松开时,两人均有些气喘吁吁。
路庭洲额头抵着他的额头,有一下没一下捏着宁骆的后颈,望进那双瞳仁中自己小小的倒影,细语浅吟:“那我现在,算小骆的什么?”
宁骆嘴唇热热的,不用看镜子就知道被吮肿了,抿了下,酥麻微痛。
没有让路庭洲等太久,他耳垂红到滴血,贴近对方,亲了亲路庭洲的鼻尖。
声音小小的,响在路庭洲的耳畔:“那当然是、算男朋友啦,我又不会跟别人随意亲嘴。”
说完又羞又窘,垂眸不敢看路庭洲的表情,盯着他的衬衫纽扣看。
路庭洲又想亲他了。
他一动,宁骆就预判了他的行动,慌忙抵住他的胸膛。
路庭洲半敞着襟,宁骆的半个手掌直接贴在了他的肌肤上,吓得赶紧缩手。
可放了手路庭洲又要往前,宁骆一时进退不得,手忙脚乱:“不行不行不行,会被大家看出来的!”
路庭洲顿了一瞬,想起自己还没跟他说网上的事。
而且现在十点了,他们不出去也没人来喊,估计是都知道了。
……也不知道怎么蛐蛐两人接近中午都不出房间门的行为。
他其实闭眼都能想出来。
路庭洲为了宁骆的心理健康隐下没说,遗憾放开他:“好,那你去洗漱吧,一会下楼吃饭。”
宁骆如蒙大赦,从路庭洲胳膊下钻了出去,奔向洗手间。
路庭洲挑眉,并未阻止。
宁骆在里面刷牙,刷到一半,看镜子里多了个颀长挺拔的人影,正懒散倚在门框上,双手抱胸一瞬不瞬看着他。
宁骆默默垂下眼,半晌,又抬眼,跟镜子里的男人对视,心头突然闪过一丝念头。
【那、那他就算是我的啦?】
这个念头让他一瞬间心情好了好多好多,对着路庭洲粲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