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之重新崛起(179)
“知道知道,肯定不会让卡茨阁下您为难的。”
“当初还是卡茨阁下救了他呢……一点感恩都没有……”
“要不是阁下推崇他当首领,谁会服他……”
卡茨都听到了,却什么也没阻止,直到会议结束其他反叛军都走光了,他才吩咐亲信去替阿瑞洛斯打点一下。
亲信对这些早就不陌生了,但想想那些反叛军将领对阿瑞洛斯的不满,还是忍不住发问:“殿下,您既然喜欢首领,为什么又要让反叛军们……”
……孤立他?
缓缓饮尽杯中热茶,想起那双桀骜不驯的红眸,卡茨眼底闪过一丝“势在必得”的狂热,甚至隐隐透着猩红:
“只有这样,他才会明白,谁才是这世上唯一对他好的存在。”
只是又想起那毫无缘由的寒芒杀意,心头莫名涌上些不安。
……
……
*
并不清楚会议结束后的暗流涌动,阿瑞洛斯径直回到了自己的休息帐篷,随意扯开紧扣的领口,将自己整个埋进床榻,有些难受地闭上眼睛。
疼……
头越来越疼了。
自他有记忆来,脑中就一片混沌,并不是从零开始的空白,而是仿佛所有记忆都重叠在一起,所以什么都看不分明,唯一清晰的只有一个念头,他有一只很重要的雄虫……要找到,必须要找到对方的踪迹。
可就连对方的模样,他都想不起来了。
直到那个给了他名字的奇怪灵魂出现又消失,混沌里才浮现一些模糊的轮廓,黑色的发,墨色的瞳,唇边总是带着一抹温和笑意,永远都不会被外物打破那份从容,只有在某些时候……某些时候,晶莹汗珠自脸侧滑落,侵略感极强的腰腹上蒙着一层雾,被难耐的手指胡乱抹开——是他的手——引出一声逗弄又沙哑的低笑。
那双黑眸此刻也是平静的,只是较之平常颜色更深了些,甚至有点玩味的神色——亲是不会主动来亲的,温热指尖一定先是拨动各处的弦,要将他逼到求饶失神,小声啜泣地来讨一个安抚,才会拨开汗湿的银发,仔细欣赏他这副“狼狈”神色。
一个缠绵的吻落下,然后在耳边笑着问,是我亲的你比较舒服,还是……比较舒服?
要让他焦急渴求,他却也心甘情愿地任由摆布。
……
抬起手臂挡住大半张脸,却挡不住脖颈和耳垂上燃起的绯色,阿瑞洛斯咬着唇,没控制住从喉间泄出一声闷哼,一种温吞又绵密的感觉侵袭着,却怎么也攀不上巅峰,原本没有一丝皱褶的衬衫不知被他什么时候揉开了,衣摆凌乱,腰腹紧绷,显出一抹刺目的白,银色虫纹若隐若现着……已经烧起粉红的手指向下揉捻,细微颤抖着,那截腰和小腹上的虫纹止不住地摇晃起来……
——红眸倏然睁开一片杀意,阿瑞洛斯抽出长刀迅速暴起朝某个方向劈去,厉喝一声:“出来!”
眼里哪有半点不清明?
假若能从旁观的视角看去,这幅场景其实是相当怪异的,逼仄的空间内只有银发雌虫一道身影,他却浑身戒备,简直就像在和空气斗智斗勇。
视野里没有异常,但阿瑞洛斯的战斗本能却告诉他,这里的的确确存在一股极其强大的气息。
很强大,很危险。
忽然某种似曾相识的触感攀上手腕,阿瑞洛斯心下一惊,下意识就要甩开,可对方似乎能预判到他所有举动,明明是拼命挣扎,可从结果来看更像是他主动迎上那些无形触角,最后双手被捆起强行按过头顶,更多力量聚集在腰腹将他死死困在床榻之上,丝毫动弹不得。
红眸愤愤地盯着床边——那看不见的家伙此刻绝对就坐在床边,正含笑打量过来!
“是你!”
——那个曾经莫名出现在雄虫尸体里的灵魂!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唔唔唔!!”
精神触角“温柔”捂上某位首领明显不善的质问,唐修齐看看自家伴生雌虫这一副衣衫凌乱、任君采撷的羞愤模样,目光从湿润的眼睛、鼻梁扫过唇边滑落的一抹亮色,最后停留在深陷的锁骨和滚烫的颈侧,莫名想起阿瑞洛斯对“强取豪夺”的定义。
果然,这种强制剧本,还是喊“不要”会比较带感。
轻轻拭去通红眼尾溢出的眼泪,他笑吟吟地问:“一般这个时候,你都在想着谁呢?”
阿瑞洛斯红眸一颤,显然是听到了“凭空”响起的声音。
“唔唔唔!”放开我!
唐修齐“惋惜”叹气:“不愿意说啊?那我就只能自己猜了。”
“唔唔唔!”你倒是让我说啊!
感觉到什么,挣扎不休的身体忽然一僵,阿瑞洛斯肉眼可见地慌了。
“既然都用这种方式逼我出来了,小首领,”温热指尖点了点颤抖的胸膛,唐修齐低低笑出声来,“你要为自己的决定负责啊。”
半途而废,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哦~
第126章 伴生关系
虫族有种和鸵鸟很像的动物叫“埋埋兽”, 一遇见危险就会把自己整个藏起来,靠这怂怂的个性,他们硬是把自己苟成了虫族生物活化石, 阿瑞洛斯现在的模样, 就深得埋埋兽真传。
看看某颗恨不得找个地缝把自己埋起来的银发脑袋,唐修齐慢条斯理擦拭着手指,带出一阵窸窸窣窣的摩挲声,又引起首领大人抑制不住的颤抖。
唇角微微上扬:“没事, 看来身体很健康嘛。”
阿瑞洛斯简直要把自己烧没了,红着脸, 咬牙切齿地问:“你到底是谁?”
被这副“纯情羞愤”的模样勾出几分逗弄心思,唐修齐反问到:“听过鬼魂的说法么?”
“什么?”
黑眸笑意愈深:“我们上辈子是一对,但投胎转世有名额限制, 你抢到了我却慢了一步, 但我又舍不得你啊,只好来找你续前缘啦,亲爱的, 你不会嫌弃我这个样子吧?”
一双红眸瞪圆了, 阿瑞洛斯满脸写着“震撼”,显然一时消化不了如此庞大的信息量, 直到空气里传来低哑又愉悦的笑声,才明白自己被耍了。
脸颊顿时烫到不行,只好捂着耳朵在心里骂自己“没出息”, 浑身散发着“郁闷”的气息。
讨厌,这个“坏家伙”怎么笑得那么好听……
听得他一点生气的想法都没有了!
……
没打算把对方真逗到“自闭”, 唐修齐心情不错,替阿瑞洛斯将凌乱的银发别至耳后, 俯身靠近:“好了,不逗你了,喜欢我给你取的名字吗?”
阿瑞洛斯没回答,但下意识蜷缩的手指依旧暴露了真实想法,恰好下属在帐篷外面请示,他才能从这种莫名其妙的心跳失控中获得喘息,几乎是迫不及待地翻身起床让下属进来。
果然那看不见的家伙见状便没有再出声了。
“首领,我们把他带来了。”
一只表情麻木的雌虫跟在后面一起走了进来,正是那只拍卖场上的伴生雌虫萨列。
雌虫伤得很重,他身上那些穿破皮肉的饰品堪称“恶毒”,一旦取下来就会血流不止,可不取下来发炎的伤口又一直愈合不了,给他戴上这些饰品的雄虫仿佛在用这种方式告诉他,你永远就是一个精致又腐烂的玩物,永远都摆脱不了这些丑陋的印记。
阿瑞洛斯的目光在萨列几乎要被挖空的脊椎骨上的停留片刻,皱起了眉头:“为什么不上药?”
闻声下属表情一慌:“首领,是他自己不愿上药的!卡茨阁下都吩咐过的,我们可没有故意虐待他!”
阿瑞洛斯眼神更冷,挥手让下属先出去了,直直对上萨列那双麻木的眼:“如果不想死,就好好治疗。”
如枯木般死寂的瞳里勉强泛起一丝波澜,萨列摇了摇头:“治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