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Alpha是重生顶流(139)
姜珩记住了omega的名字。
也记住了捧花落入怀中,与omega那一眼的匆匆对视时,那一瞬无法否认的心悸。
可时光仓促而过,这个名字再次跃入姜珩的视野中,已是他功成名就之后。
那一刻仿佛全世界都与这个omega对立成敌,姜珩心觉这件事有异,奈何没有证据,心有余而力不足。
翻盘是在许久之后,当初与他对视一眼就脸红的omega已艳名传四方,用着如同重锤一般的证据,将自己的黑料彻底逆转。
与omega的重逢是在一场酒宴中。
姜珩远远就看到了与圈中知名制作人结伴赴宴的吴曈,此时的他眉目冷艳,几乎成了姜珩不认识的模样。
然而那双杏眸因为无聊而在宴会场之中无神地流转,落到了倚在露台门旁的他身上,吴曈先是一愣,然后抿出了一个一如当年的腼腆赧然的笑意。
姜珩去卫生间,遇到了被制作人下了抑制剂解除药,已经药效发作的吴曈。
姜珩对他居心不良已久,而且这次是为了救人。
他把吴曈带去了酒店楼上他常年包下的房间,七天没有出过门。
后来他向吴曈求婚,他们顺理成章地在一起。姜珩把公司名改为“牧童”,慕曈,这是他昭告天下的,对吴曈一生的承诺。
很快,他们有了姜清源。
姜珩至今记得第一次抱起与他们血脉相连的孩子时,心中无与伦比的激动和无法抑制的潸然落泪的冲动感。
本以为能就此安然度过余生。
可上天大概看不过眼他如此顺遂,把吴曈带离了他的身边。
父子孤守相伴十余年,未曾想竟回到了一切尚未发生之时。
但可能也要止步于此了。
这一次,小曈大概能活下去。
姜珩唯独遗憾的是,还是没能多陪他走一会儿。
姜珩心知这一次大概走得一去无回,他只身一人站在原地,没有带多余的行李。
他最后望了一眼这让他无比留恋的,有着他最爱的人的世界,随即缓慢地转身,就要离去。
却忽然听见有人在声嘶力竭地绝望低声嘶吼。
“醒醒,求求你,醒醒……”
“不要丢下去……”
“姜老师,我把我的羽绒服挂在外面树上了,很显眼,我们很快就能获救了……”
“你再撑一会儿,你舍不得我,你舍不得我……”
不久之后,姜珩的世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姜珩慌了神。
为什么忽然安静下来?
小曈怎么了?
小曈?你再说句话啊?
可苍茫黑暗的意识海中无人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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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个白天,姜清源心脏绞痛无数次,浑身上下说不出的疼,似乎骨头都被搅碎融化。
从ICU里穿着隔离服走出来的李悦宁发现他的异样,关心地问他要不要去检查一下身体。
姜清源扭头看一眼他不被允许进入的ICU大门,抱着膝盖,咬牙忍住密密麻麻的痛感,摇了摇头。
但第二天时,李悦宁见他实在难受得厉害,怕他真出问题,还是喊来了骆阳带他去做一个身体检查。
检查结果显示他没有任何异常,这阵痛感来得莫名其妙,医生也说不准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想让姜清源做更深一步的检查,却被姜清源拒绝了。
无精打采地和骆阳回到ICU所在的楼层,却恰好见李悦宁和姜安嵘一边喜气满面地和医生走出来,一边抹着泪,弯身哈腰连连和医生道谢。
和娱乐圈中的不老神话有的一拼的李悦宁在一天之间眼尾爬上了两条明显的皱纹,精神焕发的姜安嵘也似乎鬓角多了几簇白发。
医生走了,姜清源甩开骆阳扶着他的手,上前问:“发生了什么?”
李悦宁还在含着笑抹泪,姜安嵘如释重负地叹一声气,笑着说:“姜珩醒了。”
“父……他醒了?!”姜清源惊喜交加,又问,“吴曈呢?”
说起吴曈,姜安嵘眉心紧了紧,但面上也没有蒙上郁色:“小曈暂时还没醒,但烧已经退得差不多,医生说他也快醒了。”
耳边环绕着滴答滴答的机械声,姜珩带着呼吸面罩,茫然地仰躺在床上,望着冷白色的天花板,任由医生摆弄着他,给他做检查。
他知道,自己没死,这是劫后余生。
医生检查完他的身体,即将要走。姜珩竭力抬起手,拉住了离他最近的一个医生。
他苍白的薄唇开开合合,医生凑近他,费了一番功夫才听清他说什么。
“小曈怎么样了?”
醒来后第一反应竟不是问自己能不能活,而是问同行的omega的情况?
医生被他逗乐了,如实回答:“他的情况比你好,你的脑袋差一点就是致命伤了,手术做了几个小时才救回来。吴曈……应该是这个名字吧?他肋骨轻微骨裂,并不严重,除此之外就是高烧,整体来说生命危险比你小。喏,就在你隔壁躺着呢。”
医生说完走了。
姜珩吃力地抬起上半身,按照医生指示的方向看向隔壁。
ICU病房是透明玻璃的设计,他越过身旁高大的仪器,轻易看到了静静躺在他隔壁,戴着氧气罩的吴曈。
姜珩的心终于落了地。
这一个简单的抬身就耗费了他所有力气,气喘吁吁地躺回床上,头转向吴曈那侧,氧气罩上的水汽急剧地笼罩又退散。
在水汽褪去时,能清晰地看到他如同孩童的美梦成真一般勾起的唇角。
姜珩又在ICU里多待了两天,在吴曈半昏半醒地出了ICU的后一天,才转到了他隔壁的普通病房。
他们还在北方的小城市,尽管这一层是VIP单人病房,但条件仍然不比安海,走廊上人来人往喧闹不止,姜珩并不太在意。
接来李悦宁削好的苹果核,用渴求却被彻底无视只好放弃的目光看着李悦宁啃苹果肉。一边把苹果核上最后剩的一些肉快速吃完,扔到垃圾桶里,一边和她说了说那天雪崩的经过。
李悦宁听得心惊胆战,可最终两个人都还好端端地在她面前,她就心满意足了。
她和姜珩说这几日以来天天瘫痪的微博:“你的粉丝听说你出了事,都快疯了,你现在人也醒了,发个视频报个平安。这里环境太差,不利于你和小曈康复,我出去问问医生什么时候能把你们送回安海修养。”
抽来一张纸巾擦拭干净满手的苹果汁,说完就出了门。
手机电已经充满,姜珩从床头拿来手机。想了想,从床上坐起来,随意拍了一条视频证明自己还活着。
然后也没有过多理会疯涨的评论和点赞,望向紧闭的病房门上的透明窗口,那里有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正在探头探脑。
姜珩放下手机,笑道:“进来吧,现在就我一个人。”
病房门推开,姜清源从门后走出,睁着圆润的杏眼一瞬不转地盯着他。
姜珩苍白一笑:“怎么这么看着我?”
姜清源一言不发。
紧接着,姜珩仿佛看到了一个小炮弹从自己眼前一闪而过,他被一个饱含着冲劲但又克制的力度撞了满怀。
姜清源坐在床沿,紧紧环着他的腰,脑袋近乎埋进了父亲病后清瘦许多的胸膛前。
这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下意识地寻找父亲庇护的弱小姿态。
姜珩被他撞得差点要躺回到床上。
还没缓过神来,就听姜清源埋在他的身前,哽咽着,声线颤抖着说。
“父亲,我差点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
姜珩愣了愣。
姜清源八岁之后就鲜少在自己面前哭鼻子,这次是真被吓到了。
他的心瞬间塌软下来,回抱住儿子,稍稍低下头,高挺的鼻尖亲昵地顶着儿子饱满光洁的前额,安抚地揉了揉他毛茸茸的后脑。
苍白薄唇掩于他额间的发间,柔声安慰:“小源别哭,抱歉呀,父亲吓到你了。”
李悦宁正和主治医生聊着,忽然听到一阵响铃,她疑惑问:“这是什么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