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弱小夫郎被摄政王宠飘了(124)
他还知道王爷没有再给他回信了,明明是这人说要每天往回写一封家书的,结果这人先偷懒了。
……
不知道是第多少次睡着,也不知道是第多少次醒过来,顾听唯隐约感觉自己休息的地方变了。
他之前一直休息在马车里,位置狭小,休息时间长了很是不舒服,但现在他感觉他好像躺在了一张床上。
之所以说是感觉,是因为他发现自己应该是失明了。
就算是黑夜,南山他们也不会让自己完全处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而现在,他什么都看不见了。
白稚没有和他说过这种病会让人失明,他睁开眼睛,举起手在眼前晃了晃,确认是真的看不见后,竟然也很平静的就接受了。
“南山。”他侧过头叫了一声,“去叫白稚过来,我眼睛看不见了。”
南山一直守在自己身边,每次他醒过来,南山都会第一时间冲上来,这次他都自己坐起来了,这人还没过来。
“南山?”顾听唯又叫了一声。
他身体状况不是太好,现在也没什么力气,叫人都是软绵绵的。
他倒不是怕南山去了哪里,他就是担心跟他在一起待了这么久,万一也染上病晕倒在哪里,他现在还看不见那就糟糕了。
顾听唯又叫了一声,还是没人应,心猛的提起,悬在半空不上不下。
他眉头微微蹙起,手伸向周围,摸索着想要扶住一些什么,开口便准备叫游三去找白稚过来看看。
谁知道他的手刚一伸出去,就被另一双带着茧子的大手握住。
这双手的触感他太熟悉了。
他被这双手握过,腿疼的时候被这双手揉过腿,不开心的时候被这双手温柔的揽在怀里。
顾听唯:“……”
“王爷……”
第82章 很大
顾听唯该怎么形容这一刻的感觉呢。
就像是做了一场不太清醒的梦,梦里混沌又凄凉,他只能咬着牙硬是坚持着自己走下去。
可是就在这一刻,就在连印池握住自己手的这一瞬间,体温的热度从手掌心穿过来,他才突然发觉,三十七度的体温竟然也会这么灼人,哪怕这场梦难受的并不真实,也有这样一个温暖的人在奔向自己,毫无顾忌。
顾听唯知道面前的人就是连印池,可面前的人一直没有出过声音。
“王爷,我知道是你,你说句话。”
连印池还是什么都没说。
顾听唯扭着头,似乎想要凭借微弱的声音知道连印池在做什么。
连印池这个人对自己向来是有问必答,像现在这样一直不说话的情况真的是少之又少,不过顾听唯也不难猜到这其中的原因。
这人根本就不想让自己来什么木南阜,是自己再三解释自己有办法,这才让他松了口,结果这才来了多久,木南阜的百姓现在这样算不算救下了先不说,自己还跟着一起遭了殃。
他看不见连印池的脸,不知道这人现在是什么表情,但如果没猜错,他家这个性格阴晴不定的王爷现在一定是在气头上。
顾听唯顿了顿,在连印池的手上讨好的捏了两下,“王爷,你看看你怎么这样啊,我都病了,你还生我的气,而且明知道这病传染,你还进来,进来了还不理我,你是不是根本就不将大汲当回事,不将我当一回事。”
顾听唯先发制人这一套在连印池这里用的异常的顺手。
“你再不和我说话我就生气了,我现在病的可严重了,都没有力气,整天睡觉,你要是再不和我说话,我一会儿可就又睡着了。”
本以为两句话下来,按照以前的经验来说,连印池应该就心软了。
谁知道这人依旧不出声音,握着自己的手还格外用力,说什么也不放开。
顾听唯顿了顿,察觉到连印池这次好像真的有些难消气。
顾听唯:“……”
跟他生气是不是?
他能不能活下来都还两说呢,这人竟然还敢不理他。
顾听唯脸一板,仰起头,声音不大却很是有气势。
“游三游八游十游十二,救命啊,有人要非礼……唔~”
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双大手捂住了嘴。
“瞎喊什么?”连印池终于开口说了顾听唯醒过来以后的第一句话。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都“唔”成这样了,连印池竟然也听得出来他在说什么,“不放,你是有力气挣扎还是能喊出来?”
顾听唯:“……”
都不能,虚弱成这样的他现在就是个废物。
不过谁说没力气就没办法制裁别人的。
顾听唯眼睛看不到,可依旧能感应到连印大概坐在哪个方向。
他眼睛一闭,往自己猜测的那个方向一倒,果不其然一脑袋栽进一个宽阔的胸膛里。
连印池见顾听唯清醒了这么一会儿就又晕了过去,也顾不上什么生气不生气了,更别说他本来就是担心更多一些。
而且他这气就不是故意对着顾听唯的,只是来到这里后,见到蜷缩在马车里的顾听唯,心里针扎般难受的很。
薛管家养了那么久才给养的好不容易面部有了血色,这次来一见,比他们相遇之前的脸色还要糟糕,人也瘦了太多,比他们初次遇见的时候更让人看不下去。
“顾听唯?”连印池急了,“游一,去叫秦……”
“不用,我没事儿,逗你玩呢。”顾听唯打断连印池的话,人依旧躺在连印池怀里没起来。
“你……”连印池一口气提起来。
“哎呀呀,我不是说我眼睛看不见了么,你还不出声,我找不到你还不能用点儿小计谋了?”顾听唯看似在顺着连印池的毛安抚,实则说的理直气壮,毫无悔改之意。
“那就这么吓我?”连印池质问,但语气确实比之前好了太多。
“明明是你先吓我的。”顾听唯伸出手指怼了怼靠着的胸膛,“明知道我胆子小,你还不理我,不跟我说话,现在还反过来说我吓唬你,你不讲理。”
连印池:“……”
顾听唯还是那个顾听唯,哪怕病了也就依旧还是那个性子。
不过顾听唯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他虽然说的理直气壮,但还是知道不应该这么吓唬担心自己的人。
“王爷。”他脑袋在连印池胸前蹭了两下,软下声音,“你以后就算是生气也别不理我行不行,我不喜欢冷战,也不喜欢有话憋在心里不说出来硬是要别人猜,我又不会算命,不可能时时刻刻都会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有什么话就说出来,哪怕是想要发脾气也行,至少你说出来我才能想办法哄你,行不行?”
顾听唯一下一下捏着连印池的手,像是讨好,又像是安抚。
连印池叹了口气,道了句“抱歉”。
顾听唯摇了两下头,表示没关系。
气是不可能对顾听唯发的,连印池拿这人半点儿办法都没有,“眼睛怎么样,一点儿都看不见了吗?”
顾听唯脑袋朝四周转了转,再次尝试了一下,“看不见,一片漆黑。”
发觉连印池似乎对自己失明这件事并无太大担忧,他抬起头,朝着连印池声音的方向抬起下巴,“王爷是不是知道什么,我这失明是短暂的还是永久的?”
顾听唯眼睛看不见,和连印池的距离都是在自己想象中接近的,他觉得现在既然是靠在连印池胸前,那和这人的脸应该就还有一段距离。
可他不知道的是,因为自己太虚弱,声音不大,连印池都是低着头在听自己说话的,他这样一抬头,两人的距离骤然拉近,呼吸交缠在一起,在连印池看来,这个样子就和讨吻没什么区别。
连印池呼吸一滞,“短暂的,好好喝药就没什么问题。”
说到喝药,顾听唯突然想起一个从感觉到连印池后就被他忘到脑后的人,“啊,王爷,南山呢,他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