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夫郎有点甜(68)
都是男子,谁还不了解谁呀,劣根性简直与生俱来,就算是他光风霁月的左安礼也不能例外,何况古人向来早熟早慧,以对方这个年纪,再过几年就该谈婚论嫁了。
白谨心里抓心挠肝,要问他胡思乱想这么多的原因,他又不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
所以最后还是来到了花楼门口。
白谨当时也不知怎么的,鬼迷了心窍,半推半就答应褚成过来。
他余光觑着左安礼,其实最关键的还是看对方到了花楼的反应,究竟是何种样子,会失态么。
他想,自己应该就是想让左安礼表现出不一样的姿态来,或者说看对方会不会拒绝在书生看来有伤风化的行径。
令他失望的是,左安礼同他全无默契,当真没有反对地跟了过来。
白谨气呼呼的,又不明白自己愤怒的点,恼得腮帮子都微鼓起来,半天都没理左安礼,也不跟他说一句话。
这也就导致了他完全没发现左安礼看自己的眼神,带着点笑意,还有些莫名的情绪。
至于花楼围拢过来的莺莺燕燕,他是半点目光都未曾分出去。
说是花楼,也不尽然是那种低俗的女支院,多数还是卖艺不卖身,专门表演歌舞乐曲且为教坊出身的伶人。
体型丰腴的老鸨见到几个大主顾就是眼睛一亮,凭借自己的淫威和身形优势挤开姑娘们,殷勤地凑上来。
语气谄媚,“几位公子来咱们如意楼,那就可来对了。如今柳城谁人不知城中的花魁就在这儿,歌舞茶水服务也是一等一的好,保管让您几位满意!”
老鸨吹嘘时是夸张了些,也不尽然是假的,这如意楼就算是白日也是人声鼎沸,高朋满座。
轻薄的纱衣、柔软的红酥手、若有似无的香气、靡靡的丝竹之音,无一不在彰显它的定位。
几人还是青涩生疏,无法似那浪荡公子哥一般在花楼混得如鱼得水,在姑娘靠拢调笑时,明显的懵懂又羞涩。
这下更是惹得风尘女子们如狼似虎地扑过来,想对着他们调戏两把。
这些女子混迹风月场所多年,早已练就了看人脸色的好本事,她们都不约而同地绕过了看似温和浅笑的左安礼,不敢去挨近他那明显疏离的包围圈。
白谨干脆选了二楼的包间,几人逃也似的溜上去,坐在椅子上仿佛重获新生。
“怎么回事,不是吵着要来这儿见识见识么,怎的就怕了?”白谨忍不住嘲讽褚成两句。
一直安静如鸡的董贞最先说话,“我真没想到这儿的女子能那么热情,我刚刚就好像被一群老虎围住的小鸡仔,她们随时随地就能伸出利爪玩弄我。”
说到最后他还打了一个激灵,显然是吓得不轻。
白谨该注意到他脸上有个明显的唇脂印,不知是刚刚的哪位女子热情大胆地贴上去亲了他一口。
他噗嗤一下笑出了声,这些人也没说出半句要找柔情似水的女子来作陪的话。
二楼的包间价格贵,当然就不只是提供茶水点心服务,还是有姑娘家过来给他们倒茶倒水,配乐说笑。
除此之外,就是二楼的视野最好,从窗外向舞台望去,可以将大厅都俯瞰进眼底,观赏的角度也是不错的。
来伺候的姑娘名为翠英,她也瞧出了几位客人都是生手,没做会让他们不自在的举动,只用那鹂莺般的嗓子跟他们说话。
“说起来,几位爷的运气也是真的好,我们柳城的花魁今日会登台表演,这么热闹也是如意楼早就放出了风声,许多客人早早就来这等着了。”翠英介绍道。
白谨立马就想起了自己前不久递出的金元宝,他说一个包间怎么那么昂贵,拿出去的时候肉疼死了,可偏偏又得装出云淡风轻的模样。
他连讲价都开不了口!
男人死要面子的劣根性啊,谁能想到几年前他还是几文钱都要掰着手指用的人,现在一掷千金连眼都不眨一下。
来都来了,肯定得让这钱花得物超所值,白谨就点了如意楼最贵的点花酥。
名字取得高大上,呈上来的样式也是不差的,玉白瓷盘上点缀着袅娜的金鱼,五块点花酥呈花型摆放。
点花酥本身也是花型,一块通体都是碧绿的,应当是用绿豆磨碎了制成糕点,还点缀有红豆、黄豆混合在一起,都是磨成粉末捏制,外表看起来精致漂亮。
很袖珍的一个,也不知道弄成这样味道如何。
白谨捏了一块尝尝,刹那间眼睛一亮。
点花酥入口即化,甜而不腻,有醇厚奶香,微微酸涩的味道正好中和了甜香,让整个糕点都变得美味可口起来。
再喝一口解腻的清茶,啊,圆满了。
好家伙,本来是泄愤才吃的点花酥,却吃得一下都控制不住自己,让本来想分担白谨这次大出血的几个人都陷入了沉默。
左安礼则盯着白谨手中的糕点深思,眉心紧锁着,好似遇上了旷世难题。
了解他的人看一眼就知道,他是在思考点花酥究竟该怎么做。
董贞:谢邀,这碗狗粮他真的想踹了。
翠英还是第一次见到来了花楼不点姑娘作陪,也不看歌舞表演,专门逮着楼里点心吃的心,掩着唇偷笑,又觉得这样的人儿真是纯稚干净。
楼下忽地传来一阵琵琶弹奏之音,铮——
穿透墙壁的力道,似乎要传递进每位客人的耳中,原本沸反盈天的人群逐渐安静下来。
白谨他们几个也不嘻嘻哈哈了,伸长了脖子去瞧底下的情景。
只见如梦如幻的薄纱在舞台两边飘舞着,仿佛自带朦胧滤镜,一位赤足的姑娘婀娜地起舞。
她脸上带着若隐若现的面纱,能隐约瞧见国色天香的面容,穿的明显是异域风情的衣服,肚皮和小腿皆露在外边。
仅仅只是如此,就有不少人看直了眼,董贞几个更是脸红耳热,不敢用正眼去看,只用余光轻轻瞟两眼,再瞟两眼,
白谨在后世见过比这更露的服装——比基尼,是顽固不化的人看了就怒骂伤风败俗的衣服。
他面无异色,看得津津有味。
左安礼在旁边一直默默地注视着他,要不是知道身边这位仅仅是个小哥儿,漂亮的眼睛里又一片清澈,他早就拉着人走了。
花魁的身材修长流畅,跳起舞来衣袂蹁跹,舞姿娉婷袅娜,仿若神仙妃子,洛神下凡。
也怪不得营州堂堂一大府城的花魁名头会落在她身上了。
一舞毕。
花魁用温柔含笑的嗓音道:“奴家今日想选一位有缘人,成为奴家的入幕之宾,也不知道选谁好呢?”
她的声音如涓涓细流,柔婉又悦耳。
底下人激动得快把房顶都掀开了,激动大吼:“雪颖姑娘,选我吧!”
“雪颖,选我选我!”
“……”
左安礼突然多了不祥的预感。
花魁抬起头环视四周,正好就与二楼注视她的白谨对上了眼。
撞进一片澄澈干净的眸子,她先是一愣,而后嫣然一笑,“那位小公子,就是你了。”
无数人都在哀怨叹气,扼腕叹息自己运气不佳,花魁选中的竟然不是自己。
二楼的白谨用手指着自己,“她说的是我吗?”
左安礼脸黑,那些人感叹好运的事怎么就落在了白谨身上。
褚成又遗憾又激动,“那位花魁是不是要上来了,叫什么名字来着?雪颖?真好听!”
他装模作样地拾掇自己,董贞嫌弃地嗤了一声,“打扮啥啊,人家看上的又不是你。”
褚成大度,不跟他个毛头小子计较,“你这就不懂了吧,这是对花魁的基本尊重。”
期盼已久的花魁姗姗来迟,左安礼废了极大的自制力才没牵住白谨转身就走。
方才在楼上还看得不太真切,离得近了,才发现雪颖姑娘长得是真美,非常艳丽逼人的相貌,就像当朝最受人们推崇的牡丹一样艳压群芳。
无愧于她花魁的名声。
雪颖在台上就看见他们这包间还有另外的人,不成想全是一群生嫩的少年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