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的种植方式[快穿](99)
却被omega在脸上轻轻扇了一巴掌,嗔怒道:“不可以这么粗暴地对待我,我不喜欢。”
傅静思记得,自己当时其实挺委屈的。
明明有尽量安抚他,耐心哄他了,可omega仿佛故意挑战他的意志力一样,不光动作亲热,语气也很暧昧。
再往前想,尤加利又想起,自己发情期时,坐在傅静思的大腿上一边哭一边流水,主动露出脖子,想要一个临时标记,但傅静思的反应是,毫不犹豫地给了自己一针抑制剂。
这种做法没错,傅静思的处理堪称教科书级别的规范,因为omega发情时很难保持完整的理智,尤加利清醒后,也觉得自己要求alpha给自己临时标记的行为不妥。
但,放在傅静思身上,这件事又有问题。
自己当时已经那副样子了,可傅静思不光不为所动,还一点该有的反应都没有。
甚至呼吸平稳,心跳正常。
就好像,他闻不到自己的信息素似的。
alpha闻不到omega信息素的情况,屈指可数。
尤加利垂下眼帘,眨了眨眼睛,眨眼的一瞬,一滴眼泪落在了大腿上。
下一秒,他眼睛又恢复了清亮,甚至变脸似的,快速收拾好表情,用指关节敲了敲桌子。
傅静思终于肯抬起头。
他沉默了太久了,从看到画起就开始沉默,尤加利哀求似的说了那几句话,他依旧在沉默。
现在,尤加利敲着桌面,轻咳了两声,要求和他交谈,他不能再保持沉默了。
傅静思强迫自己不要做出一副心虚的样子,正常一点,别躲,直视尤加利的眼睛。
然后他就看到,金发碧眼的漂亮少年,即使强忍住委屈,眼眶也依旧是红的。
我都干了些什么?我怎么把他逼哭了?
傅静思很想捂住脸。
“谈一谈吧,傅静思。”尤加利说。
“好。”傅静思答应道。
他们谁也没再提那幅画,对视了几秒,尤加利先开口。
他一开口,就掌握了主动权——至少傅静思平静面孔下猛然放大的瞳孔,让他明白,自己真的猜对了方向。
尤加利问:“傅静思,你和罗莎蒙德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傅静思:“……”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尤加利心脏下坠,猛地沉到了谷底。
他想了想,换了种方式问:“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不要不说话,傅静思,趁我还在好好跟你说话,你也好好跟我说话,别让我成为小丑。”
这句话的杀伤力有点大,傅静思吞了吞口水,艰难地答应道:“好,你问,我会回答。”
他只字不提他和罗莎蒙德发展到哪一步了,毕竟罗莎蒙德也没给他答复,傅静思不好擅自下定义。
他们开始了一问一答。 巨大的、装修极尽奢华的王子寝殿里,金发碧眼的少年正坐在窗边画画,阳光格外眷顾他,给他镀上了一层天使般朦胧的光晕。
傅静思从后面靠近他。
少年转过头,蓝色的眼珠像死去的海,没有风暴,却怎样都看不到海岸线。
他面无血色的脸上沾着灰,问傅静思:“唐璜哥哥,为什么他们要叫我罗莎蒙德?”
傅静思从无尽的潮水中醒来。
心悸的感受持续了很久,他起身推开窗,吹了好一会儿凉风,才感觉好受了一些。
今天,是尤加利数据修复的第三天。
说是数据修复也不对,因为真人上传意识,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不应该被草率地归结为电子信号。
大家一直认为,应该是重生。
小王子曾经的躯壳的的确确已经消亡,成了皇室专用墓地里小小的一捧灰。
血肉苦弱,机械飞升——这句话在赛博629年,并不是什么离谱的骗人投资的标语,而是真真切切的现实。
少年时期的锡兰比傅静思大两岁,他那个时候完全是一副书呆子宅男的样子。
所以时隔八年,傅静思是一点没认出来现在改走骚包路线的锡兰。
锡兰本身也是技术方面的人才,要不是为了尤加利,怎么会去演戏?
也恰恰因为他是技术人才,所以才能去李云门的集团潜伏,然后机缘巧合之下和李云门滚上床。
锡兰听了哈哈大笑:“你随时可以回来住,你的房间一直留着的。”
傅静思——大选帝侯唐璜当年的房间里,有太多他和尤加利的回忆。
他当年走得急,什么物品也没带走,后来他的房间就成了大家思念尤加利的地方。
所有陈设都得到了完整的保留。
傅静思摇摇头。
刚才帝后二人都来问过他,甚至帝后二人与尤加利聊天时,少年时期不对付的太子都来和傅静思打招呼。
他们邀请傅静思回皇宫住,傅静思拒绝了。
尤加利修养的这段时间,他亦有自己的事要做。
分别的时候,所有和尤加利有亲戚关系的人,他们站在一旁看这对小情侣和对方告别。
“去吧。”傅静思揉了揉他短蓬蓬的金发,“我会每天给你发消息、打视频,等你完全适应了,我想比起回皇宫,你应该搬出来住。”
尤加利眼睛一亮:“对哦!我成年了!我不是储君,我应该有自己的行宫——不知道这些年,父皇和母后有没有为我准备行宫。”
“有的。他们把柳克丽霞宫给了你。”
看出他的敷衍,瓦莉娅皇后拍了拍傅静思,告诉他,有些事情在当时很难追究对错,但时过境迁,现在或许是一个和解的好机会。
尤加利问:“你们在一起了吗?”
傅静思答:“还没有。”
尤加利问:“还没有的意思是,你们有考虑在一起?”
傅静思答:“嗯,大概,我说了不算。”
尤加利:“了解。话语权在罗莎蒙德的手上。那么……你们是不是临时标记了?”
听到后面那句,傅静思反倒是松了口气。
谢天谢地,感谢尤加利接受的贵族omega少爷式的教育,他保守,矜持,能想到的最出格的,也不过是临时标记。
于是傅静思回答道:“是的。”
他们确实临时标记了,当然,也完全标记了。
尤加利如果问,他就会如实回答,但尤加利没问,傅静思并不想主动说——这件事关乎罗莎蒙德的声誉与作为omega这个性别的清白,在他们的关系尘埃落定之前,傅静思没资格向任何一个人讲述自己完全标记了他。
“最后一个问题。”尤加利说,“是意外,还是你真的爱上了罗莎蒙德?”
傅静思在深思熟虑后,谨慎地回答道:“是意外,但,我确实真的爱上了罗莎蒙德。”
话音刚落,一阵强烈的心悸与眩晕席卷了傅静思的全身。
他难受地捂住脑袋。
“啊?哦。”傅静思显然还处在愣怔之中。
眼见罗莎蒙德已经在玄关换好鞋了,招呼他出门,他都还在原地站着。
“走呀。”金发大美人拨了拨头发,不耐烦地催促道。
“我突然想起来还有点事。”傅静思咬牙,他实在想不出别的借口了,只能从最拙劣的里面,找一个不那么可笑的来用,“你先去飞行器上等我,我再检查一遍门窗,马上就来。”
罗莎蒙德定定看了他两眼,表情似笑非笑,一句话也没说,转身往外走。
——看这意思是答应了。
关门声后,傅静思撒腿往楼上跑。
他迅速冲进二楼右边那间卧室,果然看到床单是平滑的,没有一丝褶皱。
显然,罗莎蒙德并没有进行午睡。
窗户大打开着,傅静思之前鬼使神差买来的玫瑰味室内香氛,被风吹了个干净。
而浴室里的毛巾以及洗漱用品,明明白白地述说着,这一个月来,某位alpha,其实并没有老老实实地睡在左边那间属于他的卧室里。
他藏着某种不可告人的小心思,睡在了属于房子主人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