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研大佬穿成小可怜后[快穿](86)
人群中有几人面面相觑,窃窃私语。
楚承抬手,纤白的手指伸出窗外,感受微凉的春风,弯唇意味深长地笑了开来:“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啊……”
秦凛将他的手抓回来,平静地开口:“不要着凉。”
楚承笑意更甚:“殿下跟我回娘家后如果也能表现得这么体贴就好了。”
秦凛不解。
难道他之前不够体贴吗?
与此同时。
巍峨堂皇的暖殿内,舞姬姿态翩跹,而大齐皇帝秦观海正一边欣赏歌舞,一边与他最宠爱的楚妃对弈下棋。
忽而,一个太监疾步走入暖殿,对大太监郑泰耳语一番。不一会儿,郑泰便上前,升起讨好的笑脸道:“陛下……”
“什么事?”秦观海雅兴被打扰,眉心一蹙,神色不悦地看了过来。
“禁卫军来报,大皇子的正妃想带大皇子回门,龚统领做不了主,特派人来请示您。”郑泰垂首,小心谨慎地回答。
秦观海闻言,眉头顿时蹙得如层叠的山峦:“又是那个楚承……”
当初楚承要进大报恩寺,他考虑到钦天监的卜算便准了。事实证明,钦天监没有出错。根据线人来报,楚承毫发无伤地让发狂中的秦凛清醒过来!自此,秦凛再未发病,甚至还能心平气和地跟着楚承抄写超度佛经!
至此,秦观海已经对钦天监深信不疑!也由此对自己那大儿子魔神蚩尤的身份同样深信不疑。
他不敢直接出手杀死秦凛,毕竟“魔神”的名号太恐怖了,他才不想被其诅咒。但他又恨不得秦凛立刻去死!因为他弄死了秦凛母族,彼此已是仇深似海,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所以,这些天他一直在考虑如何处置秦凛。
然后,他就想到了一个办法——将秦凛的封地定在南越。
那里瘴气弥漫,还有可怕的无解的蛊毒(血吸虫病),秦凛一个北人过去,不死也伤!更何况,封地在南越,秦凛势必会跟南越土著产生冲突,他身边又没兵力,怎会是那些土著的对手?
三重杀机,他就不信秦凛这还死不了!
好吧,话说回来。
计议已定,秦观海心情还算不错,准备择日下旨,没想到这楚承又来给他整幺蛾子。
想着,他摆了摆手不耐烦地说:“只是回门而已,这点小事儿还来请示朕做什么?就让他们回吧!”
“喏。”郑泰颔首,正要转身,叫小太监去向禁卫军传话,对面的楚含便柔柔笑道:“慢着。”
秦观海看了过来。
楚含作西子捧心状,一脸忧郁地道:“陛下,哥哥先前便对这门亲事心有不满,臣妾担心他今日回门要刁难臣妾爹娘,您可否容许臣妾跟着过去一趟?”
“哦?”秦观海轻抚他秀美的眉:“含儿难道不是想见我那好儿子?”
楚含心头一跳,立即眼泛泪光,楚楚可怜:“陛下怎能这般想臣妾?若真如市井流言那般,臣妾又怎会自愿入宫?臣妾自从在宫廷夜宴中与陛下惊鸿一面,心心念念的便一直是您,可惜却被人误解……他人误解臣妾不在意,可是怎么连您……”
说着,他眼角便落下一滴晶莹剔透的眼泪,那叫一个楚楚动人。
秦观海顿时心软得无可救药,把人搂在怀里好一番安慰:“好好好,是朕的错,朕不该怀疑爱妃,爱妃别哭,哭得朕心都碎了。”
楚含这才娇娇弱弱地抬头,嗔道:“陛下就喜欢欺负臣妾~”
两人又浓情蜜意地调了会儿情,楚含这才随着乘上步辇,在一众宫女侍卫的护卫下浩浩荡荡向着楚府而去。
同时,禁卫军也先一步将皇帝的旨意下达,龚统领遂带着队伍转道楚府。
一刻钟后,马车在楚府门口停下。
楚府大门紧闭,金色的牌匾在阳光下流光溢彩。
楚承淡淡挑眉。
楚府想必早收到消息,却并未敞开大门迎接他等,其中的轻蔑不言而喻。但他并不在意,而是余光望向被禁卫军挡在外面的百姓。
这些人竟还未散去,依旧牢牢跟随着队伍。
“废……大皇子殿下,该下车了。”车外一位禁卫军的声音响起。
这些禁卫军远远地形成一个“匚”形军阵,将马车护在中央,防止有愤怒的百姓冲进阵中袭击秦凛等人。
此时,武威等人率先下了马车,看着军阵外攒动的人头、仇恨的面孔,一时心情复杂。
这些百姓,曾经在殿下打了胜仗归来时箪食壶浆,欢呼迎王师,如今却……
“出去吧。”楚承说。
秦凛于是掀开帘帐,敏捷地踏下马车。紧接着,他转身,朝楚承伸手:“小心。”
他眉目坚毅、气质凛然,一身紧身玄袍勾勒出劲瘦的腰身,在融融春日里仿佛身披金辉。
楚承微微一笑,牵住他的手,小心地也走下马车。
他肤白如雪,青丝如墨,眉心一点红泪又如大日般灼灼其华。一身纯白的裘袍更是衬得他如雪上青莲,云中仙子。
两人站在一起,真真是天作之合,璧人一对。
在场亲见两人容貌之人,无一不微微失神。
然而,正在此时,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暴喝:“灾星去死!”
说时迟那时快,一颗烂番茄就从禁卫军脑袋之间穿过,笔直飞向秦凛和楚承。
秦凛想也不想搂住楚承后退两步躲开。
“啪!”烂番茄应声摔在地上,四分五裂,如同一滩蚊子血。
秦凛垂首,面部表情几乎凝固:“没事吧?”
楚承摇摇头,扭头看去,只见禁卫军已经控制住那个扔烂番茄的妇人。她哪怕被制住,依旧疯狂尖叫:“你怎么还不去死?你死了,旱灾就没了!你这个灾星!魔头!”
楚承目光微冷,迈步走过去。
秦凛见状,自然跟上。
然后,他就见楚承抬手——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
妇人怔忪了一瞬,然后便尖叫起来:“打人了!废太子府打人了!”
“闭嘴。”楚承精神力全开,强大的威压瞬间笼罩在她一人身上,震得她立即僵在原地。
楚承垂眼,冷笑着睨着她:“你是因旱灾而逃难至京城的难民吗?”
妇人呆呆摇头:“不、不是。”
说完,她陡然打了个激灵,后背冷汗直冒。
怎么回事?她明明打算伪装成难民,站在道德制高点来谴责秦凛来着,为什么鬼使神差就将实话脱口而出了?
“你衣着看似破旧,实际上……呵!”楚承直接上前扯开她那层外袍,露出里面暖和又做工精良的棉衣,让在场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既非难民,又故意扮做穷苦人,所以是谁派你来袭击殿下、煽动民意的?”
妇人哑口无言。
她自然不可能招出来。
楚承睨了旁边两个同样呆滞的禁卫军,目光凉凉:“还不带下去审问清楚?”
其实他很清楚是谁派这妇人过来煽风点火的,无非是楚含。
但皇帝肯定不知道,所以,这个审问必须得让身为皇帝近卫的禁卫军来干。这也算提前在皇帝心里埋个刺儿。
那两个禁卫军不由瞥向自家统领,见对方沉着脸点头,这才拱手应道:“喏!”
说完,便压着那妇人下去了。
楚承瞥了眼方阵外惊愕的,面面相觑的百姓,不屑地笑了笑,随即转向秦凛,摊开手:“殿下~”
“怎么了?”秦凛莫名后背升起鸡皮疙瘩,感觉楚承语气怪怪的。
“手打红了,好痛。”楚承眨眨眼。
秦凛静默了一瞬,才握住他的手,低声说:“回去我帮你上药。”
楚承展颜一笑:“好啊~”
他灰黑的瞳孔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犹如无上的珍宝。
秦凛莫名心跳加速,下意识捏紧楚承的手,顾左右而言他:“怎么手还是这么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