垫脚石他不干了[快穿](34)
众人眼神齐齐看向黄文秀,体育老师更是一副奸诈小人的模样搓着手:“要不你在校长面前进几句谗言,让顺平早餐店承包咱们午餐怎么样?”
校长也姓黄,与黄文秀可是正儿八经的亲父女关系。
黄文秀笑了笑也不搭腔,反而是一副卖关子的模样,田蓉等不及上手直接挠起好友的痒痒。
一阵笑声后,她才小声地跟大家透底。
其实校领导班子里已经有人提出了这个意见,最近大家正在商量可行性,如果能早餐店这边能谈拢的话,可能性极大。
几人一阵欢呼……引来众食客侧目。
***
半个月后。
明度小学还没找上峦星河,已有人抢先一步进行了商谈。
来人正是向毅父子。
半个月间,向觅就像是换了个人,虽比同龄人还是要瘦些,但面色红润双眼明亮,俨然已是一个正常的青年。
峦星河是亲眼见他如何一点点被喂长胖,所以神色如常并没有半点惊讶。
反倒是半个月没见儿子的向毅看到人时,讶异地差点以为是自己走入了平行世界。
一jsg顿过桥米线打开了孩子胃口且整天都没吐后,向毅夫妻带人去了医院复查,医生建议可以经常在此处进食,以帮助其摆脱精神厌恶。
不过后来公司正好有工作要出差,他去了外地,就由妻子天天送孩子来吃早饭。
只听妻子说在峦星河提议下,向觅干脆留在这兼职做起了服务员,下午再坐公交回家。
今天一看到人,向毅心口瞬间就涌上来股激动,头昏脑胀地不知该怎么开口。
“向爸爸?”
等了好半天,向毅都没好像没有开口的打算,眼看一会还要准备明天的菜谱,栾星河终于是先开了口。
“是我跑神了。”向毅抬手揉了揉眼角,收敛心神再度开口:“我想跟你谈个合作。”
栾星河点头。
向毅继续开口道:“我们公司总共有一千二百五十个员工,我想把早上中午的员工餐交给你做。”
栾星河:“……”
虽然是桩很大的生意,但栾星河倒吸口凉气后还是摇头拒绝了。
就养老院这加起来的十几个老弱员工,再接收更多用餐人数的话,恐怕得给大家累出好歹来!
这个钱不能拿命来赚。
“我觉得你可以多考虑下,不行就招聘些新员工来帮忙。”向毅还是不死,他是真心想感谢这位他们家的大恩人。
向毅经营着一家私营中型建筑公司,专门为盖房子前打好基坑,作为老板的他完全有权利决定员工们中午用餐方式。
以前是在附近一家西图澜娅餐厅订购员工自助餐,每个人二十元餐补。
公司离这就一公里不到,中午完全可以让员工们来此用餐,既照顾了峦星河生意,算下来他倒还节省了费用。
“但……那我先和大家商量商量。”
双唇刚张,峦星河就扫见不远处的厉院长在使劲摆手,分明是不想他拒绝。
“希望过两天能听到峦老板的好消息。”向毅还是没放弃。
两人握了握手,向毅带着要返回学校的向觅离去,峦星河则走到了厉院长面前。
短短几分钟,养老院的老爷子老太太们都全部到齐,放眼看去峦星河就跟老年旅行团的导游一样,被大家围在中间。
“我觉得咱们该接下这单生意。”厉院长先开口,然后眼神看向卞老师。
每回谈事都是这样的行进方式,卞老师详细阐述大家的意见,然后说明原因。
“咱们经常下棋的公园有很多老头老太太……”
开头是以一群公园锻炼身体下象棋的大爷大妈为开始,那些人大多是居住在附近老小区的公交公司退休职工。
前两年,铜石市成为华国首个宣布破产的国家扶持企业,其中大部分人只得了小部分赔偿款后遣散。
在职员工都如此,更何况是他们这些退休职工。
原本每个月还能领两千来块的退休金,从去年开始,卞老师听不少人都说每个月只有三百来块,大家连基本生活都保障不了。
有存款和孩子的勉强存活,但大多辛苦一辈子的普通职工又能有多少存款经得起用。
“我前次去就听到好几个伙计说要去找份清洁工的活儿,不如咱们雇佣他们来工作多好。”
结尾提出了他们商议后的决定,但这回峦星河并没有痛快的答应下来。
“……”
“这些叔叔阿姨年纪都和卞老师你们差不多吧?”峦星河突然问。
几人点头。
“我是很愿意帮一把,但大家有没有想过?如果要招人,我们是要正式签订合同的,如果叔叔阿姨们工作期间有个好歹……恐怕掏空大家的资产都赔不起。”
长辈们心地很善良,但其中会发生的一些麻烦峦星河得先去预设。
由不得他将极少数会出现的情况先跟大家说,只要碰上一例西图澜娅餐厅都将彻底完蛋。
“星河说得对,别说是咱们西图澜娅餐厅,就是医院里都出现过不少次故意讹诈赔偿的案例。”舒明华用自己的亲身经历作例子。
众人一想,都立即被那种麻烦吓得产生退意。
想帮助人家是好心,可一旦牵扯到自家人后,普通人都要深思熟虑一番。
“但……”峦星河话锋一转,又突然眨了眨眼:“也不是不行。”
“……”
“厉叔可以把情况跟社区反应,他们肯定很乐意帮你出解决法子,到时再决定要不要招聘叔叔阿姨们来上班。”
“我还以为你要我出面去和向老板谈生意呢!社区的人我行。”
和陌生人交流厉院长不拿手,但和社区工作人员打了十几年交道,听到是老熟人,面上立即松了口气。
几人神情一丝一毫都没逃过舒明华的眼睛,看正事说完,不由好奇地推了把厉院长:“好歹以前是生意人,怎么跟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年轻一样,畏手畏脚的!”
舒明华的话也正是峦星河好奇的点。
一个做了十几年生意的人,怎么会是个社恐,这点从他进养老院起就开始好奇了。
厉院长努努嘴,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其实我以前不这样的。”
大家更是好奇。
厉院长原名厉琥,国家战火纷飞前他跟随父亲母亲远赴重洋出国做生意,后来战争爆发,他们都被留在了异国他乡。
厉父生意做得顺风顺水,在当地成了小有名气的商人。
厉琥本身在这种氛围中长大,性格继承了厉父做生意的精明和手段,成年后顺利接过了父亲的生意。
后来,国家战事吃紧,号召海外华人华侨捐款,厉家也捐了大部分身家用以支持国家。
但此慷慨义举却得罪了同城中的帮派老大。
厉家一旦资产缩水,意味着他们能收到的保护费也跟着减少,加上厉家把最赚钱的几家铺子卖给了洋人,以后他们就更加不敢去收保护费了。
“那些小混混隔三差五就找麻烦打我一顿,我都被打怕了。”厉院长撸起袖口,露出胳膊大块被烫伤的痕迹:“这是有次被按到锅里烫伤的。”
好些年的欺辱导致他一看到陌生人靠近就立即害怕起来。
父母早逝后,因为担心连累家人,他连婚都不敢结,所以才孤身一人多年。
“等国家一开放我就立即回国了,走之前还被敲诈了大半财产。”厉院长耸耸肩:“要不他们才不会放我离开。”
虽然伤害已经过去过年,但留下的伤痛却无法磨灭。
厉院长带回来为数不多的钱财全都买了这块地,总算才让他过上了点安生日子。
至于峦星河第一次所见到的那块古董表,其实是厉父留给儿子的唯一念想,如今算是厉院长身上最值钱的东西。
“你们一家为国家牺牲了不少。”
虽然厉院长说得很简略,但舒明华还是能从其中联想到许多不堪回首的痛苦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