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狗血文里做老师[快穿](265)
“说这是小公爷,他要摔死小公爷。”
旁边的宇文恕握紧了拳头,这废帝是不是脑子有病?他还想摔死祝卿卿?
祝青臣却不在意,笑了一声:“他也就这点本事了。后来呢?”
“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今日大好的日子,我们也就没有回禀。谁知道天黑以后,他整个人更疯了,哭着喊着说那些鬼又来找他了,他现在不是皇帝了,他的龙气不管用了,还非让我们来找小公爷,说一些大逆不道的话。”
祝青臣大概明白废帝的逻辑了。
废帝做了太多亏心事,害了太多人,怕这些人来找他索命,所以他安慰自己,他可是皇帝,他有龙气护体,鬼魂奈何不了他。
结果今日萧承安登基,大夏有了新皇帝,他不是皇帝了,他一下子就被恐惧打倒了。
他说的那些大逆不道的话,大概也是让祝青臣扶他上位之类的。
亲卫道:“我们便想着去找太医来给他看看,结果才走开一会儿,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他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了。太医过来看了,是他自己在暗室里乱窜,踩到那只死老鼠,就摔死了。”
这死法也真够不体面的。
亲卫最后问:“小公爷您看……”
“直接烧了……”祝青臣顿了顿,却改了口,“我等等去问问陛下。”
“是。”
萧承安今日登基,不该是从前那个怯懦软弱的康王了。
这就是他登基之后,遇到的第一件事情,让他自己处理试试。
被宇文赞和陈寻一搅和,宴会始终闷闷的,也是时候该结束了。
祝青臣朝萧承安举了举酒杯,萧承安会意,挥手遣散歌舞,举起酒樽,最后与众朝臣共饮一杯。
朝臣起身行礼,俯身行礼:“臣等告退。”
萧承安看向祝青臣:“太傅留下吧,朕有两篇文章还不太清楚。”
祝青臣作揖:“是。”
*
宴席散后,祝青臣和萧承安拢着手,并肩走在宫道上。
程公公带着侍从们,远远地跟在后面。
夜风微冷,迎面吹来,吹散身上酒气。
祝青臣把废帝死了的事情简单说了,问:“依陛下看,该怎么办?”
萧承安道:“老师前阵子不是和卫家人说好了,把废帝交给他们处置吗?那就给他们吧。”
祝青臣解释道:“但那毕竟是废帝,也是陛下的兄长,他们之前一时气血上头,一心只想着报仇,现在回过神来,也有些后怕。”
“卫老将军这阵子忙着筹备陛下的登基大典,卫远也忙着写文章,好久都没过来了。有也是派人来探探我的口风。”
他们也担心,万一皇帝和兄长兄弟情深,或是皇帝因为这件事情,怀疑他们家的忠心。
今天能对废帝用刑,说不定明天也能废了新帝呢?
萧承安也不恼,只道:“这是什么话?当初既然说好了给他们家处置,自然就给他们家,我怎么可能秋后算账?再说了,他做出那些事情,人神共憎,死是最便宜他的事情了。”
祝青臣点点头,继续道:“但还是我们这边处置了比较好,省得卫家惶恐。”
“那……”萧承安迟疑了一会儿,“也不好叫他曝尸荒野,万一被人认出来就更麻烦。”
祝青臣皱起眉头,认真地看着萧承安。
这小子,不会又心软了,想给废帝办丧仪吧?
他这个心软的毛病真是……
萧承安正色道:“老师,干脆把他烧了吧。”
祝青臣眨巴
眨巴眼睛,回过神来:“好。”
不好意思,老师误会你了,你不心软。
烧了最好,祝青臣曾经给废帝下过毒,也不知道中毒程度如何,要是到处乱丢,传得到处都是就不好了。
祝青臣点点头:“老师吩咐亲卫去办。”
“对了,老师。”萧承安顿了顿,又道,“从皇家寺院里找出来的那些白骨,都收殓好了吗?”
祝青臣叹了口气:“仵作花了大半个月,大部分都收殓好了。”
萧承安问:“那……他们的家人来接他们回去了吗?”
“尸骨年岁久远,仵作很难辨认身份。审讯那些和尚太监,也没有什么结果。我让官府把户籍册子拿出来对照,看有没有人在这几年间消失的,查了很久,只查到四五户。”
“这四五户,有的也搬走了,有的不愿接受现实,官府的差役上门,他们直接把人给赶走了。现在尸骨停在我的府上。”
萧承安想了想,最后道:“那就把他们送进宫来吧。”
祝青臣有些惊讶:“嗯?”
萧承安认真道:“我在宫里给他们开辟一个佛堂,安放他们的尸骨,再给他们立牌位,也好让他们有个安身之所。”
祝青臣问:“你不介意吗?”
“老师都不介意,把他们停在家里,我当然也不介意。再说了,这原本就是我应该做的。”
“你能这样想很好,但这不是你欠他们的,是废帝欠他们的。”
“我知道。”萧承安点点头,“虽然不能弥补万一,但我还是想尽力给他们一个安魂之所。我明日就找礼部的人过来看看,看什么地方合适。”
“好。”祝青臣没有意见。
没多久,两个人也回到了长秋殿。
萧承安还有一些奏章没批完,祝青臣还得打起精神陪他。
两个人在案前坐下,程公公奉上醒酒茶,悄无声息地放下,随后就退到一边研墨。
萧承安摊开奏章,提笔沾墨。
祝青臣撑着头,百无聊赖地在旁边看着。
没多久,萧承安翻到了北周递上来的和谈文书。
一看见北周,萧承安又想到宴会上的事情。
一想到宴会上的事情,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萧承安一拍桌案,把笔拍在桌上:“陈寻到底是什么时候和宇文赞勾搭上的?我原本以为他只是小偷小摸,谁知道他竟然如此胆大包天,竟敢通敌!”
“两国和谈都还没谈妥,他就敢公然在宫中与敌国皇子拉扯,把宫里的事情透露给敌国皇子,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他连说了两句“气死我了”,看来是真的很生气。
废帝在时荒淫无道,连带着太监也无法无天,一个个野心勃勃,皇宫朝堂表面太平,实际上都漏成筛子了,谁都想来捞一手。
一个小小的陈寻,心思竟然也能活络成这样。
可想而知,宫里其他太监有多厉害。
萧承安对祝青臣道:“老师,咱们得派人盯着宇文赞和陈寻。还有,不单是我身边的宫人,宫里的宫人全都得筛选一遍,禁军侍卫也都得打乱了重新排,绝对不能再有这种事情!”
他不光生气,还能想到背后的利害关系,祝青臣很欣慰:“你能想到这些事情就好,你自己先去安排,有事情再找老师。”
萧承安余怒未消,对程公公道:“宫里的事情就交给你,提拔几个稳重老实的总管太监上来,宫里的人都筛一遍。”
程公公领命:“是。”
萧承安想了想,又道:“还有那个宇文赞,看起来也不一般,得防着他一些。”
“嗯……嗯?”祝青臣有些疑惑,睁圆眼睛,“陛下不觉得他可怜吗?”
原书里是这样写的啊。
萧承安觉得宇文赞很可怜,时常给他送吃的送喝的,还在他遇到危险的时候救了他。
萧承安疑惑道:“他有什么可怜的?他能带人来我大夏,还敢随意在他国宫禁之中走动,张口闭口就向我要人。这副理所当然的做派,哪里可怜了?”
祝青臣点点头:“说的对。”
宇文赞现在还没做质子,还没被欺负,所以萧承安不觉得他可怜,也是正常的。
“难道老师觉得他可怜吗?”萧承安有点疑惑,可怜巴巴地问,“和他比起来,我才比较可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