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在修罗场不干了(180)
“好,我下单了。”沈骆洲颔首,点完收起手机看向詹悦辰,礼貌而疏远,“请问,还有事吗?”
詹悦辰在他冷淡的目光中下意识摇头。
车窗被操控着缓缓上升,隔绝了他的视线。
黑色的钢铁巨兽牧马人点火,咆哮着轰然离去。
詹悦辰的助理跑过来:“是没送出去吗?”
良久,詹悦辰才幽幽开口:“你说……然然小名叫宝宝的可能性,有多大?”
助理想了想:“你要硬说的话,也不是没可能。”
詹悦辰深吸一口气:“应该是我想多了,他们俩是亲兄弟,没这个可能。”
什么可能助理不知道,但他知道一点:“他俩不是亲的,听说早就不是兄弟了。”
詹悦辰:???
沈舟然受到的冲击不比詹悦辰小,汽车一离开那里他就问:“你刚才喊我什么?”
沈骆洲掀起眼皮看他一眼,重复:“宝宝。”
他声线低沉悦耳,像大提琴的质感。
“你、你真是……”沈舟然又有脸红的趋势,好在这么多天他已经成长了,还能保持冷静继续问,“你干嘛当着别人的面这样喊啊。”
而且,还是这么亲密的称呼。
沈骆洲笑了,唇角牵起,眼神很冷:“我不喊,他能把我放在眼里?”
当着他的面勾搭他的人,很好。
沈舟然因他这态度愣了愣,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试探出声:“你……你是不是吃醋了?”
沈骆洲冷眼睨他:“你眼睛长他身上多好。”
说着把自己的手机解锁扔给他,“看看。”
沈舟然接过来一看,发现沈骆洲竟然在小破站注册了个账号,而播放记录那里……
他点进一个视频,拖着进度条看了个大概。然后又点开一个,又又点开一个。
还想点开下一个,手机被抽走。
“你还欣赏起来了?”
沈舟然很想忍住不笑,但他用尽了全部的毅力没憋住,“噗嗤”一声笑出来,笑得歪倒在副驾驶上,在沈骆洲越发冰冷的目光下眼泪都笑出来了。
“不是,你听我解释……”他伸手擦擦眼泪,刚说了没几个字又开始笑,笑了半天抱着肚子喊疼,“不行,我肚子难受……”
沈骆洲呵呵一笑:“我让你难受的?”
“不不不,是我自作自受。”沈舟然连连摆手,终于止住笑声。
他是彻底精神了,刚才的困倦一扫而空,“我跟他之间真的没什么,不过他之前确实表达过对我的喜欢。这次是我疏忽了,没把握好我们之间的距离,以后绝对不会再犯。”
虽然哥哥竟然会吃醋这件事让他觉得很新奇很有趣,但他也认真道歉检讨自己。
这事的确是自己做的不好,应该跟詹悦辰保持距离的。
沈骆洲的重点是:“还跟你表白过?”
“我当场就拒绝了。”沈舟然举手发誓以证清白。
他手撑在皮质座椅上,身子前倾观察沈骆洲的表情:“所以哥哥,你是看到这视频吃醋了,所以才决定今天晚上来找我的吗?”
亲眼盯现场,想一想这事沈骆洲确实干得出来。
“坐好了。”沈骆洲伸出右手将他按回座位。
沈舟然撇嘴:“你不回答我的问题。”
沈骆洲看他一眼:“是又怎么样?你作为我的爱人,跟你曾经的追求者说笑,还被人说成是一对,我不能吃醋?”
啊,竟然承认了。
“当然没问题,这次是我不好,我保证以后不会再犯,”沈舟然抿抿唇,被他说得那两个字戳得心里软软的,连声音也软下来,轻声说,“哥哥千万不要生我气,好不好?或者哥哥要我做什么才能消气?”
“这可是你说的。”沈骆洲扫他一眼。
沈舟然顿觉不妙,皱皱鼻子:“我要撤回那句话。”
他总觉得沈骆洲没安好心,可能就在这等着自己呢。
“不提供撤回功能。”
“凭什么,聊天都能撤回呢?”
沈骆洲对此的回应是重新解锁手机,手机开始自动播放沈舟然刚才看的视频。
他还手动调高了音量。
沈舟然一把抢过手机:“不撤不撤不撤,要我干什么都行!你别再放了。”
沈骆洲总算放过他。
这个风波过去,沈舟然最困的时候已经过去了,现在反倒不困了。
他们还在高速公路上,录制的地方在郊区都快出省了,回去得两个多小时。
过了会他觉得太安静,点开车载音乐,选了随机播放跟着歌手轻声哼唱。
高速路上空荡荡,只有他们的车行驶在路上,像要开到天边去。
远方夜幕低垂,冬天的夜晚格外干净,连星星都能多看见几颗。
沈舟然的天文知识实在匮乏,努力辨认着天空中的星星,但实在认不出几颗,最后摆烂了,信口开河道:“你看,那个是小熊座,这个是大熊座,北边的是棕熊座,南边的是白熊座……”
沈骆洲也抬头看了眼天。
“你真厉害,”他说,“你去天文监测站把自己的狗熊星谱也说给他们听好不好?”
“我会被追着打。”
“你也知道。”
沈舟然抿着嘴角,轻轻笑起来。
沈骆洲也笑了下,问他:“今天过得开心吗?”
“还好,最后确实很累了,但前半段玩得很开心,我还是第一次录户外综艺,像情景扮演一样,蛮有意思的。”沈舟然很喜欢今天的主题。
沈骆洲“嗯”了声:“有没有被
别人欺负?”
“你是说赵泠?”他说,“四个人中只有他对我的态度很奇怪,我起初还不知道为什么,中途休息周瑾跟我说,我跟他定位撞了,他心里不舒服才一直排挤我。”
周瑾说,今天撞型这件事就跟红毯撞衫一样,谁丑谁尴尬。赵泠从出道起就被人捧着,心高气傲,被比下去当然不甘心,但又不敢做的太明显,就冷不丁地拿话点你,反应不过来的还真以为是自己想多了。
沈舟然知道原因后非常惊讶,搞不明白人为什么可以斤斤计较成这样。那赵泠要是夏天穿一件白体恤上路,他不得被活活气死?
“要是不开心的话,下期就不用他来了。”沈骆洲说得云淡风轻。
“会给节目组添麻烦的吧,”沈舟然摇头,“不用,我已经想到怎么办了。”
下一期要是赵泠还来找事,他就不客气了。
像沈舟然这样开车两小时也要回家的很少见,其他四个人家离得也不近,导演直接在录制现场附近订了酒店让他们休息,第二天还要备采。
鉴于某种原因,第二天录制全程沈舟然都跟詹悦辰保持距离。
其实沈骆洲今天是想跟来的,但沈舟然坚决抵制他这种丢弃工作的散漫态度才不得不放弃,临走时逼着自己发誓绝不多看詹悦辰一眼,绝不跟詹悦辰多说一句不该说的话。
“但正常的交流应该没问题吧?比如早上打招呼什么的。不然做得太过了他会以为我讨厌他。”沈舟然犹豫道。
沈骆洲微眯着眼,目光沉沉落在他微肿水润的唇瓣上:“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我什么都没说。”
沈舟然发现,自从两人关系改变外加说开后,沈骆洲真的毫不掩饰自己的占|有欲。
怎么搞得像圈地盘一样啊。
这样想的沈舟然丝毫没考虑到是自己的态度让沈骆洲得寸进尺。
毕竟只要他表露一点不情愿,沈骆洲就只能停下,然后花很多很多的时间慢慢试探。
而詹悦辰显而易见一晚上没睡,眼下青黑,对沈舟然的疏离没有任何反应,出神地看着远处某一点。
赵泠路过,忍不住问了句:“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