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龙傲天带小龙傲天上娃综(123)
帐篷很久没有用了,棚顶上积着薄薄的一层灰。
傅边洲进小院时, 苏然正拿着湿抹布擦拭帐篷顶上的浮灰。他蹲着身弓腰,一手撑在金属制的帐篷杆上,半低着头。在这个姿势下,他的腰线绷得笔直,像是蓄势待发的利刃,带着蓬勃且难以忽视的力量感。
傅边洲盯着那处看了许久。半晌,他回眸望一眼小木屋,小木屋里只有一张床, 目测床板是一米三四的宽度,倘若两个男人想一起躺在上面, 那必定是要一种很暧昧的姿势,“你今晚睡这里?”
“嗯。”苏然擦拭完帐篷杆,站起身,额间出了汗,他抬起右臂,用小臂内侧随意蹭了两下额头,将抹布扔向一旁。
“安全么?”傅边洲稍有不赞同。
苏然开始搭起帐篷,狭长的眼眸眯起,下颚微抬。月光下,他骨节分明的手始终握着
那根金属主杆,手掌挪动摩擦着柱子,金属器材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在这个深夜里显得格格不入,“还好。”
傅边洲的视线在那圆柱形的柱子上停了几秒,他舔了下唇,移开视线。傅边洲走到苏然身侧,蹲下,从苏然手中拿过那根金属主杆,“我帮你。”
傅边洲在国外读大学时,偶尔会和朋友去露营,简单组装帐篷对他来说并不是难事。
手上一空,苏然侧眸看向傅边洲。
傅边洲低着眼,手上的动作虽有生疏,不过还是能看出他有一定的底子,是懂组装帐篷的逻辑的。见他执意如此,苏然便由他去了。
苏然的视线慢慢从傅边洲手上动作,转移到了傅边洲的脸上。
傅边洲是典型的霸总长相,五官锋利,眉眼深邃,带着天生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冽。是小说描写中,那种但凡有蚊子想要靠近傅边洲,都会被傅边洲身边散发的冷气给挡回去,原地暴毙的类型。
因为要一起装帐篷,苏然和傅边洲的靠得有些近,近到苏然可以观察到傅边洲脸上的每一处细微的表情。
大概是苏然的帐篷太过现代专业,傅边洲又很久没有再去露营,手艺生疏。此刻的傅边洲频繁受挫,他换着零件地往金属杆上套,尝试找到正确的解法。面对一次次的失败,傅边洲的眉头轻轻皱起一点,绷着唇角,手上动作未停。
也就是在这时,苏然发现了傅边洲右脸颊某处的异样。在傅边洲皱眉抿唇时,傅边洲侧脸下的一处,竟会向下凹起小小一点。
跟个迷你小酒窝似的,不仔细看还看不到。
傅边洲会有酒窝?冷面霸总也会有小酒窝?这也太反差了吧?这算什么?造物主捏人时不小心溜号了?
这个想法不禁让苏然觉得好笑,他侧眼过去,一个没忍住,从喉间冒出短促的一声笑。
傅边洲疑惑地看向他,“笑什么?”
“没有。”苏然敛眸,伸手从傅边洲手中接过那帐篷杆。他从角落捡起一个螺母,拿到傅边洲眼下晃了下,随后将那螺母拧在帐篷最上面,帐篷顺利搭好。
两人站在帐篷面前,苏然懒懒地打了个哈欠,眼里涌出生理性的泪水,左眼半湿着,右眼下的眼泪悬停在面中,泪珠散发着盈盈的光。他回头看向傅边洲,“睡了,你也早点休息。”
休息好后,就该思考,两人什么时候去办离婚方便。
傅边洲垂在裤腿边的指尖不由自主地动了下,他看着苏然,直到苏然甩头撇掉眼中眼泪,弯腰钻进帐篷,从里面拉上帐篷的拉链。
拉链摩擦着帐篷布,发出不算太好听的声音,傅边洲眨眼,抬脚大步向小木屋走去。
没有关小木屋和院中的那扇门,不知道是不是忘了。
没过多久,小木屋里传来熄灯的声音,小木床在嘎吱嘎吱响了两声后,屋里便没了动静。
帐篷里有些憋闷,苏然将帐篷里的拉链拉开。夏日晚风吹进帐篷中,带来了丝丝清爽的凉意。苏然双手抱头枕在脑袋下,帐篷顶是透明材质的,苏然目光所及之处,是几乎能铺满天际的繁星,和一轮璀璨的明月,整个天空亮闪闪的。
苏然没有困意,他看着星星,心头一片平和,现在离他最想过的自由生活,就差一张和傅边洲的离婚协议了。
身后的屋里传来细微的声响。是床上有人翻身,老旧木床经不起折腾,才会发出的声音,苏然回头往过看了眼。
还没睡?
一夜好梦。
第二天早上,苏然醒来后,他先去洗了漱,尽管小木屋的门没关,不过他仍敲了两下后才进屋,准备叫傅粥粥和傅边洲起床,同时打开直播设备。
而让苏然没想到的是,小木床上此刻只有傅粥粥一个人,边上的傅边洲早不知道哪儿去了。昨夜傅边洲躺过的床铺,此时一片平整,丝毫看不出这里曾经睡过一个人。
苏然摸了摸床边的温度,冷冰冰,由此判断傅边洲离开应该有一阵了。
傅粥粥扒着黑乎乎的墙面,跟个蜘蛛侠一样,双腿蹬在墙面上,屁股对着苏然,睡得呼呼作响。
苏然凑过去捏了下他的后脖颈,强行给傅粥粥开机,“他人呢?他什么时候出去的?”
傅粥粥睡得迷迷糊糊,开机花费了点时间,他顺着苏然的视线往下一瞥,愣了几秒后,才反应过来苏然说的他是指傅边洲。傅粥粥还在犯困,眼睛一闭一合,“你问我做什么,你都不知道他去哪儿了,我怎么可能知道嘛。”
他又没有苏然那么厉害。
苏然微怔片刻,确实,傅边洲走的时候,他居然没有发现,这有点不太正常。
不过傅粥粥没给苏然再反应的时间,他先一步想到傅边洲此刻离开的意义。傅粥粥顺势清醒,扑腾起身,原地就要往苏然怀里蹦,“苏然,我叔叔是不是走了?他要是走了,我们是不是就又能待在一起玩了?”
苏然环顾四周,发现之前傅边洲放在房间里的行李箱,此时并没有带走,这说明傅边洲并没有走远,但人到底去哪儿了,没人知道。
面对扑上来的傅粥粥,苏然食指顶着傅粥粥的脑袋,不让傅粥粥近他的身,“傅粥粥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除了玩没别的了是吧,没良心的玩意。”
不关心傅边洲死活,脑子里只有和他玩。
傅边洲摸鼻尬笑,“啊哈哈,我小叔叔他是霸总嘛,没有什么问题是可以难倒一个霸总的!”
“除非他是一个假霸总!”
-傅边洲:谢谢你嗷大孝子。
-谁说没什么能难到一个霸总的,可傅总就是无法阻止苏然和他离婚。
-所以傅总到底去哪里了?
-还是看粥粥和老公的互动比较好玩,傅总真的不适合出现在这个家庭里。
-傅边洲:???楼上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你老公是我老婆,那个粥粥是我外甥,没我他俩能认识么,你现在告诉我,我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家庭???
苏然喊傅粥粥去洗漱,他则去问工作人员,傅边洲是去哪里了。
那群工作人员笑得一脸荡漾,连连摆手,说他们保密,佯装不知道傅边洲去哪儿了。
苏然:?
行吧。
傅边洲一连走了五天,都没有再回小木屋,就跟人间蒸发了似的,没有人知道他去哪里了。傅边洲走了,苏然的日子继续过,森林里的小饭店继续开,日常售卖他那黑乎乎没人敢喝的魔法汤,和那干瘪无滋味的烤鱼。
傅粥粥更是无法无天。傅边洲不在的第一天,他还能保持安静如鸡,勉强当个人,能夹着尾巴做人,抱着奥数本,警惕观察四周,防止傅边洲再杀回来,他要表演好学生;而等到傅边洲消失的第五天,傅粥粥直接无法无天,恨不得把数学册和作业本撕了,他天天跟在苏然身后蹦跶,逗着来店的食客小姐姐们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