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万人嫌后我靠直播风靡星际(163)
司南轻笑起来,嗔了句:“死鬼。”
湖水轻轻一荡, 漫过司南的脚背, 司南笑得更开心, 伸手在湖水里划了几下, 像平时哄渊北那样,哄道:“好好好, 你最好了,是我不对, 辜负了你的好意。”
于是湖水安静下来。
司南笑得更开心了些,冲淡了最近心底沉沉的哀痛。
他笑了一阵,又开始犯愁,他本以为会在这里看见渊北,却不想只有一片湖水。就算湖水再美,也只是水罢了,能把渊北藏在哪里?更何况渊北的异能是雷和火,兽型又是猫属,生来就怕水……
司南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望向那深不见底的清澈湖泊,自言自语道:“不会吧……”
渊北平时还好,没有表现的那么明显,甚至还有着不弱的水下作战能力,但到了兽型的时候,这家伙是宁愿自己用舌头舔毛也不愿意洗澡的存在,这样厌水的人,会把自己藏到湖里吗?
司南将信将疑地下了水,精神力凝结出来的身体不需要呼吸,鱼一样灵活,飞速潜入湖底。
与湖面的秀美风光不同,湖底的环境极怖极暗,湖水阴暗,寒冷,宛如深渊海底。除了漆黑的湖石,什么都没有。你可以用你知道的所有负面词汇来形容这个可怕的地方。
司南向下潜行,过了好一会才碰到湖底。这里已经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只有零星几块萤石,散发着微弱的幽光。
司南摸起一块萤石,摸索着朝前走,精神力像雷达一样荡开,不停地呼唤着渊北的名字。
一米,两米,三米……
幽冷阴暗的湖底,第一次有了声音,司南在呼唤,等待一个未知的回应。
时间又过了许久,久到司南几乎以为渊北不在这里,寂静的湖底,突然传来一道微弱的呢喃。
“阿南……”
“渊北!”
司南大喜,攥紧手里的萤石,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急速前行。
他的速度太快,快到只剩下一道模糊的残影,卷起湖心的泥沙,踏出万千水浪。
不知过了多久,司南终于来到渊北附近,心底响起的呢喃越发清晰,司南举起萤石,试图照亮一点前路,踉踉跄跄的朝前走着。
他绕过一块硕大的湖石,眼前豁然开朗,终于看见了一点微弱的光。
司南下意识揉揉眼睛,快速向前又走了几步,忽然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当场!
只见一块巨大的、嶙峋的怪石上,静静悬吊着一个银发男人。男人面容俊美,五官立挺宛若上天精心雕刻的杰作。
他垂着头,眉头紧蹙,似乎昏迷时也在承受着莫大的痛苦。一道手腕粗的锁链从石壁穿出,绕过他的手腕,将他整个人都吊在半空。
司南心痛不已,丢掉手里的石头,游到渊北身边。司南眼里泛着水光,心疼地摸着渊北低垂的脸庞,替他理好贴在脸上的发丝,司南搂着渊北的腰身,把脸贴在他的胸膛,哽咽道:
“你怎么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
“阿南……”
无比清晰的呢喃声在头顶响起,司南惊喜抬头,却发现渊北仍未醒来,只是双唇蠕动,下意识地回应着司南之前的呼唤。
司南有些想哭,但他现在的状态根本流不出眼泪,抬手点在渊北手腕的锁链上,闭目感受着渊北的记忆。
过往的记忆纷至沓来,司南浑身一颤,看见了许多渊北小时候的画面。
那是一间很简陋的房间,狭小,闭塞,除了一张窄小的木床和一张堆满了破烂书籍的木桌,就只剩下一条窄的只能让一人勉强通过的过道,整个房间占地面积绝对不超过十个平方,甚至连个像样的窗户都没有,星际时代,就算再贫苦的穷人也不会居住在这么简陋的房间里。
很难想象,这居然是帝国最尊贵的君王,童年长大的地方。
司南的心脏一阵紧缩,眼眶酸涩,心里难受的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他的宝贝,他从捡回来就一直捧在手心里呵护着的宝贝;他的爱人,他那个高大威严、战无不胜,甚至素有暴君之称的爱人,在他没有到来的这些年,就是这么被苛待折磨的。
他不由得想起自己刚捡到渊北的那段时间,那只小小的幼崽拖着重伤的身躯,神情淡漠的看着自己,眼中满是死寂,似乎他站在黑暗中很久,久到已经忘记光明的颜色,却仍心存向往。
只要给他一点点好,就能让他软下心肠,十倍百倍的报答回来。
记忆还在继续。
木门吱呀一声,一个银发幼童推门进来,一头栽倒在窄小的木床上。
他看起来疲惫极了,几乎碰到木床的瞬间就睡了过去,瘦小的身躯有一半都悬在木床外面,似乎随时都会摔下去似的。
他睡得很沉,小嘴微微开合,憨态可掬。
司南看得又爱又怜,差点忍不住伸手戳戳幼童稚嫩的脸颊。只是他心里有些狐疑,这木床极破,容纳他自己都显得有些窄小,为什么小时候的渊北不肯变回兽型?
正想着,木门被人踹开,单薄的木门砰的一声砸到墙上,艰难地晃了晃,咣当落在地上。
床上睡着的幼童浑身一抽,瞬间惊醒,慌乱地看向门口的方向。
砸了房门的男人怒气冲冲地进来,伸手抽出皮带,劈头盖脸地朝着幼童狠狠抽去!
幼童吃痛,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却紧紧咬着嘴唇,一声不吭地伏在床上。
鞭影憧憧,毒蛇一般精准地落在幼童身上,成年男人的手劲,轻松将幼童身上单薄的衣物抽烂,小小的身子上很快就见了血。
血珠争先恐后地从幼童身上的伤口迸出,沾湿了男人手里的皮带。衣服被抽破,幼童本来忍耐的脸上浮现出几分心疼的神色,似乎在可惜自己为数不多的衣服。
司南心中大恸,想都没想,飞身扑到幼童身上,试图替他挡住身后肆虐的皮带,但他只是一道精神力凝成的虚影,连个实体都没有,如何能挡住渊北记忆里的鞭子。
他紧紧地搂着那似乎失了灵魂的可怜孩子,皮带穿过司南的身体,落在幼童身上。小小的孩子,似乎早就适应了这般残忍的虐打,除了身体本能的抽搐外,竟然一声不吭,也没有挪过一点位置。
司南猛地回头,将男人的面容死死刻在心里,无能为力的愤怒与恨意攀上心头。他在心里发誓,即便现在什么都做不了,也要在以后将对方找出来,给予他最残酷的报复。
还好,狭小的房间限制了男人挥舞鞭子的手臂,男人抽了几下,很快失了兴趣,将沾血的皮带丢到地上,骂骂咧咧地离开。
记忆到这里戛然而止,司南眼前的画面又变成被锁在石壁上的渊北。
司南心脏抽痛,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战栗,在这瞬间,他突然明白了渊北的“心魔”到底是什么。
房间里,司南轻轻抬头,脸上满是泪水。
他起身,按住西泽尔的肩膀,精神力简单勾连,与他共享了一个男人的影像。
“告诉我,他是谁?”司南的泪水不断,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就连说话时的声音都是可怕的平静。
所有医师都被他诡异的举动震慑,齐齐后退半步,不敢与他对视。
西泽尔睁大眼睛,过度的震惊让他忘了避讳身后那群医师,下意识脱口道:“霍尔特那个老不死的?!”
霍尔特,正是先皇的名讳。
“很好。”
司南冷静点头,挥退所有医师,只留下西泽尔自己,冷静道:“议会长大人,请问我是否可以相信你。”
这可不像是一贯温和的司南会提出的问题。
西泽尔蹙起眉头,思考着司南古怪举动的同时,毫不犹豫地点头道:“我以人鱼族的族运起誓,我将终身效忠吾皇,永不背叛。”
“好。”
司南再次点头,直接道:“我找到了陛下心里的症结缩在,我需要回到过去陪伴他。”
“这件事风险极大,我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回来,也不知道要去多久,我希望在我离开的时间里,你能保护好陛下的安全。”
西泽尔倒吸一口凉气,几乎以为司南被渊北的病情打击的疯了,就算是星际这个科技发达的时代,人们也没有研制出可以穿越时光的设备,司南张口就是回到过去,语气淡定的像是在谈论明天的天气,他要怎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