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我变成了一张卡(167)
神官恭恭敬敬道:“是,他现在已经是第三次血刑了。”
道格拉斯皱眉,他倒是比自己所想的要坚持得久,不过他也不在意,这么多年,不是没有人尝试过血刑,好多年前,伊格纳茨家的小少爷也尝试过,但结果怎么样呢?
养尊处优的小少爷坚持了八次,但最终还是崩溃了,只可惜他们到晚了一步,没有将疯掉的小少爷带回去,而是眼睁睁看着他自尽身亡。
想到这里,他又叮嘱神官:“看好了他,要是让他死了,你们就老老实实去接受惩罚,明白吗?”
神官吓到,连忙道:“是。”
而此时,在经历了第四次血刑的克莱蒙特艰难地爬了出来,他这时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前辈在血刑面前都无法坚持下去,因为这种疼痛是不断加深的,并不会因为他经历过,就会慢慢适应。
反倒是因为之前的经历,对这种疼痛越发恐惧。
他现在才经历第三次,往后至少还有九次,哪怕是他心性坚定,此刻也冒出了退缩的念头。
克莱蒙特躺在地上休息了片刻,手指却忽然觉得地面有些粗糙,他艰难地翻过身体,通过摸索,才发现那是个小小的箭头。
这箭头刻得非常隐蔽,又很小,因为地面纯黑,房间里又没有灯,所以很难被人发现。
克莱蒙特顺着那箭头指着的方向,缓慢地挪到了那面墙壁前,果然在墙角的位置,摸到了一行细小的字体。
对方刻得非常潦草,克莱蒙特摸了好几遍,才摸明白那几个字是什么。
——往下走。
往下?
克莱蒙特有些疑惑,这句话的意思,是让他往神塔之下走?
可是在他进来第一天,神官就警告过他,不许随意走动,尤其是神塔下面,一旦被发现,是会受到非常严厉的惩罚的。
克莱蒙特不想惹事,只想完成血刑之后,便脱离神殿掌控,做回一个普通人。
可这句话却又令他无法不在意。
就在这时,他的手指又在后方摸到了什么,他仔细辨认,却赫然发现,那竟然是伊格纳茨家的族徽。
如同梅洛恩家的族徽是一只鹿头,伊格纳茨家的族徽是一只孔雀。
克莱蒙特自小就要学中央城内的贵族谱系,自然是认得的。
他隐约记得,自己幼年的时候,伊格纳茨家的小少爷的确进行过血刑,而且他坚持的时间是所有人中最长的,坚持了整整八次,听说最终还是没能扛过去,自杀了。
这难道就是那位小少爷留下的?
他去了神塔下方?
神塔下方,有什么?
就在克莱蒙特思索的时候,他听到外面传来一些动静,他立刻拖动剧痛的身躯远离那个角落,下一秒,门被打开,一名见习神官小心翼翼地探头进来:“梅洛恩先生,您怎么样?”
克莱蒙特努力维持着镇定:“还好。”
见习神官胆子小,对血池,甚至这间房都觉得恐惧,所以并不会在房间里等他,而是等他受完血刑,才会开门,带着他离开。
克莱蒙特扶着墙,缓缓站起来。
他看着见习神官那张还残留稚气的脸,在心中慢慢浮现出了一个念头。
-
飞行器很快就回到了莫斯卡学院。
众人一下来就被其他同学围住了,纷纷要听他们在中央城发生的事情。
不过没人敢围萧穹。
因此萧穹便带着顾星眠直接回了宿舍。
顾星眠直接一个飞扑,扑到了床上,抱着熟悉的被子枕头幸福地翻滚了一圈。
在中央城的时候,他一直提着心,直到如今回到了自己熟悉的地方,才总算将心慢慢放了下来。
萧穹也难得松懈了一些,也坐到了床上。
顾星眠一不小心就滚到了他的身边,他仰头看着垂首的萧穹,忽然想到了梦里,他们俩好像也是这么个体位。
于是,萧穹就发现刚刚还滚得正起劲的顾星眠,脸颊忽然红了起来,然后迅速爬起来正襟危坐。
萧穹:“?”
顾星眠坐好了才意识到自己反应有些大了,见萧穹狐疑的目光看过来,担心被他追问,只能绞尽脑汁转移话题:“对了,那本谱系图你带回来了吗?”
他说的,正是他们之前在中央城那个搞基的贵族家,找到的那本记录所有贵族信息的书。
当初他们本来只是为了通过谱系图找到克莱蒙特家,但之后,顾星眠竟鬼使神差地将它留了下来,被萧穹一并带了回来。
萧穹从行李里将这本书拿出来。
顾星眠避开他的视线,装作认真翻书的样子。
萧穹自然能看出他是在故意逃避自己,自从在中央城那天醒来,顾星眠就一直有点怪怪的。
萧穹有些担心,可是每次问顾星眠,他又躲躲闪闪说没事。
萧穹知道,顾星眠是不会害他的,就如他所说的那样,即便他们是关系亲密的驭卡师和神之卡牌的关系,但也要有隐私权的。
所以他忍住了没有追问,可心却无法任由理智控制,总有一些情绪在他没有意识到的时候慢慢地累积起来。
就比如此刻。
他无法抑制内心的暴躁,却又不想让顾星眠发觉。
在平静无波的面容下,是如困兽般焦躁地想要突围。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落在了顾星眠露出的那一截脖颈上。
即便经历了这么多训练,顾星眠看起来还是纤细白皙的模样,那一小截脖颈脆弱易折,在黑发的映衬下,就如牛乳一般细腻,令他想要……
萧穹猛然惊醒,意识到自己想要做什么后竟吓了一跳。
他别看眼睛,不让那抹白再晃自己的眼睛,但脑海中却总是忍不住回想,那欲念如猛兽般来得又凶又急,几乎令他措手不及。
他闭了闭眼,却想到在中央城的那天晚上。
顾星眠睡不好,一直在翻来覆去,他便也没睡。
后来顾星眠终于睡着了,他却是彻底睡不着了,于是干脆爬起来。
却没想到,他正好看到顾星眠抱着被子一个翻身,宽松的衣服被卷了上去,露出一截白而韧的腰肢,窗外的月光洒进来,那片白仿佛能反光一般,就这么落入了萧穹的眼中。
等他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蹲到了顾星眠的床边。
顾星眠睡得很沉,脸颊压着枕头,嘴唇微微嘟起,黑发有些凌乱,露出了小巧的耳垂。
萧穹也不知道自己是着了什么魔,他竟然俯下身去,嘴唇轻轻地含住了顾星眠的耳垂。
小巧的耳垂柔软温热,令他想起了在四校联赛时,那同样柔软温热的嘴唇。
萧穹猛然睁开眼睛,不可置信地倒退了好几步。
如果顾星眠还在他的精神体里,就会知道,之前看到那贵族搞基时的风浪不算什么,此刻才是真正的惊涛骇浪。
那晚,萧穹彻夜未眠,直到凌晨,才终于将内心那只欲念的野兽关押在了心底深处。
只是他也没想到,那野兽竟然在此时又冒了出来。
而就在他咬紧牙关,准备将它再压下去时,他忽然听见顾星眠“咦”了一声。
顾星眠面色凝重地将手里的谱系图递给萧穹:“你看看,有没有觉得眼熟?”
萧穹没有接,只是就着他的手仔细地看着。
这是一个名叫伊格纳茨的贵族家的信息,顾星眠指给他看的,就是这名贵族庄园的图片。
的确……有几分眼熟。
他抬头看向顾星眠。
顾星眠迟疑道:“你还记得,我们在奎尔莫城时,曾经杀了个名叫凯瑟琳的通缉犯,之后我们找到了一本她的日记,日记里有一张她和哥哥的合照,那个背景是不是和这里很像?”
被顾星眠一提醒,萧穹也想了起来。
当时那张照片后面还有一行字,写着“安东尼、凯瑟琳摄于”,可惜摄于后面的字被涂掉了,让他们并不知道拍摄的地址在哪里。
后来,顾星眠就把那张照片连同日记本,找了个风景好的地方埋了。
两人对视一眼,决定去将那本日记本又挖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