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年集摊位穿成庶子后(50)
时柯既然分了家且另立一宗,那他的祖宗牌位自然和锦衣卫时府不一样。
上头立着苏姨娘苏蓉和时莘的牌位,从此以后, 方寸山庄上的时家一支老祖宗就是苏姨娘和时莘。
祭品用的是大祭,牛羊猪三样大牲祭祀,后又添加了鸡鸭鹅三小禽,接着点心干果摆了十二盘代表一年十二月, 还将座师送的笔墨纸砚一些东西也摆了上去。
念完祭文祷告后,点火烧得一干二净,火光混杂灰烬落在时柯眼底, 映出明亮的底色。
他静静等待这一盆纸张燃烧完毕, 抬头看向牌位, 纹理相似的木牌回以沉默。
时柯无言半晌,管家也闭口不言,等了又等, 只听时柯道,“走吧,今日大年夜,林大厨要受累一些。”
“哎, 老爷您小心脚下。”顾易管家跟在他身后出了祠堂。
这几日连连大雪, 早已封山,幸而山下杂货铺囤了不少东西,不必进城也能维持日常生活所需。
而且京城还出了一件大事。
小年那天座师与他说过附近几个小国来朝却因大雪堵在路上,唯有西域八部族派来的人抵达了京都。
人交给鸿胪寺和礼部接待。
不过听说当今圣上并不是很高兴, 因为八部族来人似乎是来打秋风的。
想到今年的气候, 时柯猜测草原上的日子也不是很好过。
除夕下午, 时柯贴完对联和福字, 厨房的饺子已经备好,准备下锅。
用的是自家暖房种出来的韭菜,鸡蛋是村子里收的走地鸡土鸡蛋,绝对农家风味。
时柯蘸醋吃完一个恨不得立刻在蓝星上架!
林大厨,永远滴神!
待吃过饭后,庄子里收拾的收拾,该玩的玩,时柯回到房间去了集市上。
这会儿西海大集还热闹,很快晚上会有更多人赶过来,很容易变成烧烤小吃一条街。
时柯很罕见地没有出摊,他从系统里拿出一块木牌,看纹理形状和家中两个牌位一模一样。
把后面的车收拾一下,空间拉大,腾出半个房车大小的空间。
时柯摆放好牌位,放上祭品,系统空间不好烧金山银山,只能多放点吃喝用的。
“你想怨谁就怨谁吧,下辈子投个好胎。”时柯边吃边说,“我倒希望你能和我互换身体,起码给大哥留个活着的念想。”
但一想,这样他大哥不就对那个时柯好了。
……算了算了,小可怜见的,他发发善心让大哥照顾一下吧。
第二天一早,爆竹声惊醒时柯,他抱着被子木楞地看向虚空,眼睛没落在实处。
还是长风喊他过来去吃饭才清醒,时柯慢吞吞刷牙洗脸,吃过早饭后,带人进了暖房,准备分东西!
过年还要走礼,这里面不包括锦衣卫时府。他指的是同窗好友和两位座师。
尤其是在长辈全无的情况下,两位座师就是他最大的长辈。
至于苏嬷嬷那边,今年他送了礼不错,但对方回礼却极为敷衍,连带面子工程似乎都不想做。
时柯想了想当年的庄子地契,东西还在自己手里,一时半会就没着急这个。
最主要还是离得远,他顾不到。最近又忙着过年,他根本没时间处理。
卖肯定不能卖,而且苏嬷嬷还关系到苏姨娘来历,他要谨慎谨慎再谨慎。
指不定他这身份还是个大.雷。
“西瓜带秧移动,放那个竹筐里,对,半筐土!”
“蒜苗不要见光,黑布盖好,一路上扎死,不能见一点光,和豆芽一样。”
“豆角摘下来,放篮子里。”
“菜带土放进去,筐子够不够?去山脚下问问有人家有吗,买十来个。”
“香瓜呢!找点布做成被罩,里面塞上土,保温保鲜,大冬天别冻了。”
“蜂窝煤炉子都备上,到时候一辆马车一个炉子,可以慢点,要注意安全。”
时柯和管家带着庄子为数不多的小厮常随,还有上来帮忙的庄头时锐忙活了一天,把好好的暖房祸害得不成样子,这才分好东西。
几人满头大汗,一身尘土,地上更是东一片西一片的土。
互相看看,时柯放他们去洗澡,大年初一的,把自己搞得灰头土脸可不成。
初二回娘家,庄子上没一个走的,不是单身就是家太远,不然就是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娘家在哪儿。
一直到初三。
时柯终于要走礼了。
他亲自去的座师家中,先是去的主考官关焕青关座师家。
下车搬东西的时候,座师家的管家都愣了。
因为那是一个一个竹筐,里面两层布捂得严严实实,见不到一丝一毫的光,外头根本看不见东西。
关焕青看着他的学生很自然地让管家打开一个暖和的房间,把东西放过去。
等到数十个筐子一一排列整齐,关焕青已经好奇地上手扒开系得结实的布。
打开一看,半筐土上面放着几个大瓜,绿色的藤蔓秧子盖在上面。
“胡瓜?”座师一眼认出来这东西是什么。
皮绿而瓤白,汁水多却无味,其有黑白双籽,不得吃。
什么?
时柯一愣才反应过来,这是大燕的称呼。
没想到这会儿竟然有西瓜了,就是不知道本地品种好不好吃。
关焕青不太感兴趣,不过能在冬天种植成功,还长这么大,确实少见。
他看了下其他筐,剩下的该不会都是胡瓜一类吧?
唉,要怎么给徒弟说他似乎被胡商给骗了?
会不会让孩子一片孝心受到打击?
拳拳爱护之心的座师愁得不得了。
时柯不懂座师在愁什么,他拍了拍西瓜听个响声。
虽然他听不懂,也不知道怎么分辨好坏,但他很是自信地挑了最上面一个。
“座师,您尝尝我庄子上种出来的西瓜。这种子是特意找来的,皮薄肉厚,多汁甘甜籽少!特别好吃。学生在家里开了一个,里头沙化了。”
时柯补充道,“除了这些,商队还从其他地方寻来种子,庄子上都种了点试试。您也知道学生那地方人太少地也多,不种就长杂草,于是就撒了点别的种子种上,不像粮食那样照顾地精细。”
“这些种子都是特意挑出来,种在暖房里的,冬天正好尝尝鲜。”
关焕青对学生的信任还是有的,可他怎么听都觉得不信。
还是大燕的胡瓜给他留下的印象太深,并非时柯短短两三句就能掀翻的。
时柯搬出这个大瓜,准备交给管家,但在拿出来的时候发生了一点点小意外。
他不小心把瓜磕在竹筐边上,一个用力,“咔”一声,底面裂开一条缝。
时柯僵在原地,不敢动弹,关焕青正让管家打开第二个筐子,纳闷小徒弟怎么没跟上来。
一回头,时柯瞪大眼睛,小心翼翼挪动胳膊,正把胡瓜放回去。
动作那叫一个轻柔,看得关焕青转过身背着他笑。
等他调整好表情,只听小徒弟在背后发愁,“座师啊,它熟到裂开了!”
嗯?
没听说还能熟到裂开的。
关焕青来了兴致,过去一看,确实裂开一条缝,里面能看出一片红色。
“咦,这个颜色?”和往常一片白瓤胡瓜有很大区别。
“啊,座师您别可能他它这么鲜艳,其实它没毒的!”
很多有毒的东西色彩艳丽,但有些水果不一样,比如说草莓樱桃车厘子这些,虽然红到发紫,但真的不代表它们有毒。
“为师知晓,就是不知它竟然全然是红色,竟无一处发白。稀奇,果真稀奇。”
时柯呼出一口气,幸好座师没得误会他,不然真要哭死。
这个裂开的瓜让管家抱去厨房现切,他们师生两人还在继续拆盲盒。
剩下的就是各种菜,新鲜摘下来的,还有正常生长在筐子里的。
这些带着土的青菜,现在移植到暖房中其实还能活下去。
关焕青连忙让管家搬来养花留的空花盆,让人把这些青菜都搬进去。
弄好暖房,好奇心一大把的座师拉着时柯留他住了一晚,讨论了下冬日种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