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他盛世美颜(62)
他的钱都在联邦银行里,联邦一旦起了心思,很容易就能追踪到资金流向。
他是好心,但要是最终因此连累了孤儿院,甚至连累了替他送钱的斯特兰……
景佑看他丧气地垂下头,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抬手在他头顶揉了两把,安抚道:
“没事,我让人看着呢,你那孤儿院不是有个姑娘吗,他哥出去做生意了,每个月都会往孤儿院里捐一笔钱,再加上联邦补贴,足够维持孤儿院的运转了。”
“啊,”淮裴抬起头,“是贺湘?”
景佑不知道谁是贺湘,只能概括地说:“就是那个缺了一条手臂的姑娘。”
“那就是她。”淮裴肯定。
“你要是不放心,我在联邦认识一个朋友,回头让他帮忙照看一下,”景佑面不改色地说,完了一挑眉,看着他,“不过钱要从你工资里扣。”
“行!”淮裴一口答应,话一出口就呆了一下,疑惑地看着他,“但是我哪来的工资?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在我这啊,”景佑抬起他下巴,“怎么,你想自己拿?”
淮裴下意识觉得这个问题不能答,谨慎地保持了沉默。
景佑打量着他警惕的神色,缓缓笑了:
“巧了,你这不是觉得我对你的狗太好了吗,以后他的伙食也从你工资里扣,够了吗,不够的话我把我的猫也挂在你这,我不介意你对它好。”
淮裴:“…………”
太子妃虽有争宠的心,奈何初出茅庐,学艺不精,小伎俩不幸暴露,导致争宠失败,喜提工资超级减倍。
见某人沉浸在难以言喻的悲伤之中难以自拔,景佑轻飘飘收回手,溜溜达达地走了。
三天后,安全署提审左珩。
景佑推了一个会议,去旁观审讯,淮裴不知为何也跟了过去。
景佑问起来,淮裴义正言辞地回答:
“他不是慕燃的情人吗,我去看着,正好把他当成前车之鉴,用他来警示自己,要洁身自好,要专一,不能左右摇摆,不能做对不起自己omega的事!”
淮裴满脸正直,一副想把前夫哥当做反面例子时时警醒自己的模样。
景佑就当自己信了。
审讯室里,左珩坐在单向玻璃之后,双手被锁在桌子上,嘴角下撇,脸色阴沉得可怕。
审讯官坐在他对面,点开面前的终端,声音活像机器人般冷漠无情:
“……你和帝国少校慕燃从七年前相识,近日仍旧来往密切,在你们交往期间,他多次向你传递帝国情报,你承不承认?”
“不承认,”左珩微笑,“长官,你爱人和你聊聊工作中的烦恼,也叫传递情报吗?”
“贵国未免也太敏感了,还是说,本来就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才不敢让别人知道?”
审讯官冷漠地看着他:“回答问题,不要说多余的话。”
左珩摊开手,靠在椅背上,一派悠闲。
“你涉嫌和多位帝国权贵结交,是否有不当居心?”
“没有,我一个成年人,跟人你情我愿上个床,有什么问题吗?”
审讯官目光如刀:“同时和十几个alpha你情我愿?”
左珩笑起来:“他们给钱啊!出手大方,我为什么不愿意,睡一晚就是几十万,你出去问问,多的是人愿意,有什么奇怪的吗?”
“你认识这个人吗?”
左珩低头,看到照片上赛安利斯的脸,白皙的指尖点了点,哼笑道:“认识啊,一晚十三万,还以为多高贵呢,结果只有这点钱。”
“你们上过床?”
“没有。”
“为什么,你不是愿意?”
左珩偏了偏头,外表纯真,神态里又流露出一种矛盾的妩媚:“出价太低,价格没谈拢,不好猜吗?”
景佑听着耳机里传出来的询问声,平静地靠坐在椅子上。
安全署内房间狭小,只有一盏灯明晃晃地挂在犯人头顶,阴暗逼仄,给人极大的心理压力,奈何左珩油盐不进,近两个小时的审讯,他不是冷笑就是嘲弄,摆明了不配合。
景佑隔着玻璃打量着左珩。
说起来,他好像还没这么面对面地仔细看过左珩长什么样。
也是他太过于傲慢,从头到尾没把左珩放在眼里,哪怕是慕燃叛国,他的恨意也集中在慕燃身上,很少给左珩眼神。
左珩固然掩饰得好,但他的责任更大,而且无可推卸。
安全署的署长战战兢兢地候在一旁,不知道一个普通的审讯怎么就同时惊动了太子和太子妃。
殿下倒还好,里面这个omega就是殿下亲自抓回来的,这会儿来看看很正常。
但是……
太子妃,能不能控制一下你的眼神!
你在看哪?
AO要避嫌你不知道吗?殿下还在这呢,你就敢盯着别的omega看得目不转睛?
署长很愤怒,重重地咳嗽了一声,怒目看着淮裴,试图用正义的眼神唤醒这只昏了头的羔羊。
景佑听到声响,顺着署长的目光转头一看……
恰好在此时,耳机里穿出左珩满带讽刺的声音:“你们要是真想从我嘴里问出什么,就叫淮裴来,我只告诉他。”
官员冷冰冰地看着他,不为所动:“你只需要回答问题。”
“那我不管,我只告诉淮裴,他不来,我就不说。”左珩恶意地挑起嘴角。
官员皱眉,隐晦地看向安置在暗处的摄像头。
景佑思考了两秒,对淮裴说:“你进去,听听他要说什么?”
淮裴没带耳机,不知道左珩都说了些什么,乍一听到这话,还有些不明所以。
景佑解释:“左珩要见你。”
淮裴:“?啊,我不认识他啊。”
二十分钟后,审讯室大门打开,淮裴走进审讯室,在左珩对面坐下。
他看着对面的omega:
“你就是左珩?”
左珩感兴趣地看着他:“将军听说过我?”
淮裴缓缓皱起眉,目光淡漠地扫过他的脸。
“说吧,要见我做什么?”
左珩垂下眼,声音轻若柳絮,“其实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听说你曾在联邦和帝国的战场上屡战屡胜,我就想看看,我们联邦的大英雄长什么样。”
他面上浮起一丝苦笑:“我大概就要死了,能在临死前见到将军,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单向玻璃外,景佑缓缓坐直身体。
左珩这是……想挑拨离间?
用淮裴过去的立场和经历,在周围的人,尤其是他的心里埋下一颗钉子?
“过去的事不用再提,我现在已经不是联邦的将军了,”淮裴淡淡地说,“不用说我,说你自己就行。”
左珩眼神暗了一瞬,很快扬起一抹笑容,看着倔强又坚强,偏偏眼里全是迷茫,让人不由得心生怜惜。
“对,过去的事还说它干嘛,反正我也快死了,说再多都是没用的。”
一旁的官员视线在两人之间转了一个来回。
他坐在这问了半天,就差骂人了,里面这人跟蚌壳一样,有用的话一个字不说,不是阴阳怪气就是嘲讽嬉笑,怎么淮裴一来,他就委屈上了?
“没事,看开点,反正人人都要死,你只是死的比较早。”淮裴不走心地安慰,心里盘算着这人还要废话多久,帝国审讯室布置得好压抑,他不想坐在这了。
左珩:“……”
左珩不轻言放弃,眼睫一垂,眼角顷刻间就湿了,声音也微微哽咽:“有件事,我原本是不想说的……”
淮裴刚要接“你不想说就别说”,左珩像是知道他要打岔一样,迅速把话接了下去:
“将军,你仔细看看我,你觉不觉得……我很眼熟。”
淮裴闻言,倒是有些好奇,仔仔细细地打量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