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级榜上见[重生](69)
“嗯……”
教室里静了一瞬,然后才有人继续盯着江遇的方向开始小声的接话。
“这个不好说吧,”物理课代表一边留意着最后一排的动静,一边说,“再怎么说他之前也还缺着一年半的课呢。”
“我们又属于竞赛班,课程进度和难度比其他班都要快得多。”他说,“本来按理说要跟上来是很难的。”
但是——
“但是你们可别忘了,他可是只用了五天时间,就把理综考出了一百六十一的人。”
物代说到这里的时候话音一顿,估计心里也并不是那么愿意承认或者说是相信,江遇是真的在一张白板的情况下,只花了五天的时间就考出那么高的分数来的。
过了两秒,才又还算是比较公正的说了一句:“就不说他到底是不是只花了五天吧,最起码在座的各位,有几个人能做到不仅文科的成绩能一直保持着全市第一,理科上学期那么难的卷子都能说考就考个六百来分的?”
要知道,除了顾知,学委和班长以外,班上大部分人的分数可都才在六百五、六左右。
除去江遇考出来的那一百多分的基础题,他们其实也就没高出多少来。
再加上这个人身上还有着外面广为流传的神格加成。
所以是真的很难说。
其他人都纷纷陷入了沉默。
就在这时。
“嗐,就算他能往前追得再高又怎么样,”角落里一个刚赶完作业搁笔的男生忽然开口,异常肯定的打破了沉默,“我敢说,要不是因为北理那帮家伙从来都不肯参加联考以致于他们总说有不确定性,顾哥早就能称得上是咱们市里的天花板选手了吧?”
怎么说也被称作学神。
“你们可别忘了他初中的时候一转来就直接精准控分,北理那个谁当时就为了这事儿找到咱们班来过吧……噢,说起这事儿——”
他在说到这里的时候忽然想起什么,又转头往江遇的方向的看了一眼,然后才又像是生怕江遇听不见似的,故意抬高了声音。
“我记得当初那个戚鸣也是信誓旦旦的来我们班向顾哥和邹哥放过狠话的话的吧,”他说,“结果呢,怎么着,还不是到毕业的时候都没能追得上,连邹哥都没追上,最后只能灰溜溜的拎着书包跑到北理去了。”
“可见,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在放完狠话之后完美装逼的。”
“人贵在有自知之……”
江遇忽然面无表情的起身摘下了耳机。
那个男生最后的“明”字就卡在嘴里没能吐得出来。
教室里瞬间鸦雀无声。
“……”
“…………”
“………………”
带着浓重压抑感的安静在教室里持续蔓延了好一阵,最后还是夏客先没绷住,小心翼翼的试探着叫了一声“江哥”。
看起来应该是想要缓和一下气氛。
江遇没搭理他。
但他也不喜欢去跟别人做那些多余又没用的口舌之争。
尤其是跟这帮一看就是在故意挑衅,对他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那么大的敌意的人。
因而他只是又面无表情捏着耳机线在位置上站了几秒,就拿着手机头也不回的转身走出了教室后门。
南高的午休结束后的课间时间原本其实很短。
但因为现在只是在补课期间,学校的管理也就并没有像正式开学时候那么过于严苛,下午的第二节 课下课后也不需要再去操场上跑操的缘故,所以学校就直接把午休后的时间往后顺延了十分钟,并把下午第二节课下课的课间时间也相应做了调短。
江遇从教室出去之后顺手看了一眼手机,离第一节 课上课还有差不多将近十三分钟。
他本来的打算是出去在走廊上塞着耳机安静的站上一会儿,然后等到时间差不多了就回教室。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刚来两天就在大庭广众之下,活生生的把顾知给打进了医院”的缘故,南高的这帮——江遇个人认为的——“弱智”,现在总是一见到他就跟见到那什么似的,自发的就要往旁边闪闪躲躲。
所以他在发现自己不管是试图往走廊上站,还是试图往最边缘的露台上站,都有可能会吓跑那些听风就是雨,自己仿佛从来不长脑子的人之后,身形微不可察的顿了两下。
最后还是脚步一转,带着一种冷漠又不失嘲讽的表情,头也不回的捏紧手机往楼下去了。
然后他就撞见了顾知。
准确的说。
是正在被人递着情书,看起来笑容和煦温润,但只要稍微站得远上一点儿,再仔细去观察一点儿,就会发现其实那笑意根本就没到达眼底,绅士温柔的动作间尽显疏离,就连说话的语气,都隐隐透着些不耐和冷漠情绪,一看就什么都没往耳朵里,更没有往心里去——
的顾知。
作者有话要说:
疫情反复,被迫拖更= =抱歉这两个字估计大家都听倦了,但确实没法,不是全职写手,突发事件也总是一件接着一件的,真的只能再说一次抱歉了。
PS:疫情从来都没有结束过,临近年关,希望大家在防寒保暖的同时,也要好好的保护自己,尽可能的做好防疫工作呀。
第51章 晋江原创首发
江遇还在往楼下走的脚步就是一顿。
[就是这个神情。]
短短的六个字在他的脑海里飞速闪过。
几乎是在看见顾知的那一瞬间, 江遇就猛然记起来了先前自己对顾知的那种排斥和讨厌情绪的因由来源。
那应该是很多年前。
当时江小水还在,莫羡渔和江停舟也还没有像后来的那样, 总是频繁的出门在外, 久不归家,也总是把他一个人独留在家。
那个时候江遇的年纪还很小,也很不懂事。
因为和很多家庭幸福的小孩儿一样, 还无忧无虑, 心很大的活在江小水和莫羡渔他们的保护和宠爱之下,所以他也就多少显得有些散漫和无状。
并不怎么在乎输赢, 也更不在乎什么第一。
常常挂在嘴边的都是:“只要哥哥够努力优秀就可以了,反正以后他能养我。”
也正因为这样, 所以当时的江遇虽然和江小水是双胞胎,但却因为江小水的成绩一直都特别的优异,学起东西来也特别快,并不像江遇那么懒散的缘故,俩人就已经从二年级开始, 就不在一个班了。
甚至都不在一个年级。
在江遇才刚刚二年级下期的时候, 江小水就已经因为成绩足够优秀, 而直接插班进了三年级的队伍里去了。
而在后面的整整一半年里,江遇到现在都还非常清楚的记得, 从第一次期末考开始, 江小水的书桌上就忽然多出了一个他以前从来都没有见过,也没听过的名字。
那个名字在江小水的桌面上呆了很久。
久到江遇都开始逐渐发觉自己好像已经不再是哥哥眼里的唯一, 他的专宠和专属的温柔都已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被悄无声息的分给了另一个人, 甚至于在他和那个人之间, 哥哥好像也已经开始总是更偏向于对方——比如放学之后不会再第一时间去教室门口接他, 总要等那个人被自己的家里人接走之后才去。又比如家里的糖果就只剩下两颗, 那另外的一颗也不会再被让给他,而是要被江小水小心又谨慎的用纸巾包裹起来放进书包,第二天带去有那个人所在的学校。
江小水说:“他好可怜的,每天都只能坐在哪儿也不能去的轮椅上。班上的人好像都嫌弃他是个残疾,所以除了我,平时都没人愿意跟他玩儿的。”
江遇一开始是信的。
信了他很可怜,也信了他很需要哥哥的关爱。
但是他那个时候年纪还小,脾气也比现在还要任性糟糕。
就算是心里已经信了,也觉得哥哥这样关爱同学是没什么错的,可嘴上却也还是不愿意松口的。
并且还因为被惯得实在过分,所以导致他心里的独占欲也过于强盛的原因,多次拒绝了江小水要带他去看看那个名字的主人的邀请,只一门心思的跟也不知道是谁在较着劲,每天都故作姿态的臭着一张脸,等着江小水在哄完那个人之后再来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