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级天师穿成病美人替身后(89)
这时候见兰亭不再继续往前走,他凑过来问:“前边发生了什么?”紧接着就看到满地像是乱插秧一样的法宝。
“卧槽。”他缓缓发出震惊的声音。
因为之前玄门的长辈来过不少次剑窟,基本上也摸清了一部分地形,只是这里空间辽阔,他们也只记住了外围的情况。
后边他们把地形绘制成地图,给这次前来的第一只人手一份,大概哪些地方会遇见什么东西也标注了。
看到面前这成片的武器,穆椿怀疑地打开地图:“我怎么不记得地图上有标记过这些。”
来之前他爸妈千叮咛万嘱咐,让穆椿一定要小心再小心,所以他这会儿有点谨慎过度。
地图上标注了很多区域,穆椿将上边的典型特征跟自己身处的地方对比了一下,越看越紧张,最后咽了咽口水,心里边打鼓:“……兰亭,我们好像走岔了。”
他从怀里掏出匕首和符箓,像是一旦发生危险就要立刻扔出去,说:“这里是地图上,没有标记的地方。”
没有标记就意味着未知,曾经就连那几个掌门都在剑窟吃过亏,所以这个未知几乎就代表着危险。
兰亭没有理会他的喋喋不休,所有的话直接充耳不闻,他摸着下巴眯眼打量面前的路,随后手一顿,眼中闪过一抹了然。
“这些剑并不是胡乱摆放的。”兰亭道。
听见他的话,穆椿又仔细看了一眼,最后只觉得这些凌乱的武器让他眼花缭乱,无论怎样都看不出门道来,于是晕乎乎地说:“这里边有什么玄机吗?”
“一个剑阵而已。”兰亭道。
他话说得十分轻飘飘,末尾的“而已”像是完全不把这东西放在眼里,穆椿提起来的心又瞬间放下,然后问:“那我可以过去看看吗?”
说话的时候搓搓手,美滋滋地想着等会儿找一把趁手的剑,之前看兰亭他们用剑那么帅,他早就心痒痒了。
白发青年侧目看他一眼,平静道:“可以。”
听到他同意后,穆椿立马两眼放光,开始蠢蠢欲动,但刚迈出去半步,就听兰亭不疾不徐地说:“我只要你不怕被捅成筛子。”
“让我看看,”兰亭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面前的剑阵,细数道:“一二三四……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里足足有九百九十九把武器。”
白发青年转头看着面色突然僵硬的穆椿,笑意浅淡,可眼神中尽是故意折磨人的恶趣味。
“让我看看你这身板,要是多出九百九十九个洞,还能不能剩下一处完整的地方。”
“哦,对了,”青年恍然,说道:“如果穿透过去的话,这九百九十九个洞,是不是还得翻上一倍?”
他仿佛恶魔低语,语速缓慢地对穆椿老鼠一样的胆子进行折磨,小傻子立刻双手环住自己,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我不去了,我不去了还不行吗?”
完全不敢想象被那些剑暴起追逐的样子,别说是九百九十九了,就是九把都能把他削成肉泥。
这里简直太可怕了!
他心里止不住打退堂鼓,于是伸手想拉着青年的衣角,只是还没碰上去,就被突如其来的剑气吓退。
抬眼看去,序之难得分给了他一个眼神,只是对方表情平静,但面色沉冷,眼神也吓人得很。
序之缓慢收剑的动作,不禁让穆椿怀疑,他刚刚要是再慢一步,对方会不会真的毫不犹豫地把他的手给砍断。
被自己的猜测吓到突然打了个冷战,穆椿双手互相捏紧,乖乖地放在胸前,睁大眼睛,表示自己绝对不会再动手动脚了!
小插曲一晃而过,穆椿这时候也不敢大声说话了,就小声问:“既然这里这么危险,那我们回去吗?”
“回去?”青年的语气中并没有多少疑惑,反而带着十足十的蔑然,紧接着就在穆椿震惊的目光中,一步踏入剑阵。
不知道是不是穆椿的错觉,兰亭迈步的那一瞬间,他好像看到那数不清的长剑忽然颤动了一下,凛然的杀气出现了一瞬间,但很快又迅速归于平静。
不明白青年为什么明知山有虎,却偏向虎山行,穆椿站在剑阵边缘着急到头都大了:“你怎么就进去了……哎呀,我看看能不能想到什么办法,把你救出来!”
说着,穆椿就开始从自己的包里,不断往外掏东西。
可兰亭站在剑阵入口处,面对着虎视眈眈蠢蠢欲动的长剑,却始终云淡风轻,他甚至还有闲心转身,像是看戏一样,看着穆椿寻找法器。
一边叮嘱兰亭不要动,一边掏东西,穆椿翻找了一会儿,从包里拿出两样东西来。
一张传送符,一根缚鬼绳,这两样,可都是大宝贝啊。
穆椿拿出来的传送符,明显不是玄门官方给的那一张,他一边小心翼翼地站在剑阵边缘,一边给兰亭递过去,说:“这两样东西你先拿着。”
但兰亭却把传送符给他扔了回去,穆椿着急:“你还给我做什么?”
“传送符你还是留着自己保命吧。”兰亭把玩着手里的缚鬼绳,头也没抬地说。
穆椿瞪眼睛:“我保什么命,现在最主要的是把你保住,况且你安全了,我不就能安全吗!”
这么搞下来,穆椿又得小心翼翼往剑阵边上蹭,去给兰亭递护身符。
“你快伸手拿着,我去边上设个坐标,你就传送……”
他还没叮嘱完,就见兰亭忽然把手里的缚鬼绳扔出来,在青年的操控下,绳索灵活地把穆椿整个缠绕住,小傻子顿时傻眼:“啊?这是要干什——呃啊啊啊啊啊啊!”
不耐烦听他说话,兰亭没有解释,二话不说在这一头拉紧绳索,剑阵之外的穆椿立刻动作不稳,整个人歪来扭去,最后无论如何都得稳不住了,一脚踏出来——
完了,今天怕是得交待在这里了!
穆椿真的觉得自己整个人从头凉到尾,那一瞬间感觉心脏都不会跳动了,他下一次闭上眼睛,咬牙等待即将暴起的飞剑把自己捅成筛子。
原本他以为自己在面对死亡的时候,一定会痛哭流涕,但真当这一刻即将来临的时候,穆椿却平静的不像话。
他只是在想,早知道就提前写好遗书,不然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都快死无全尸了,却连最后一句话都不能带给爸妈。
想到他们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爸妈温柔叮嘱的样子,穆椿就觉得有些哽咽。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设想中的疼痛却没有如约而来,穆椿紧紧闭着眼睛,脑袋里充满了问号。
……怎么回事?飞剑呢,不是要捅他吗,怎么感觉没动静?
就在穆椿准备悄悄睁开一只眼睛,看看情况的时候,兰亭的声音响起。
“你准备什么时候睁眼?”
这冷静到仿佛浸润在冰窟里的语调,立刻让穆椿七上八下的心跳平静下来,他立马睁开眼睛,但眼前却并没有暴起的飞剑。
那些剑还好好地、平静地待在原地。
穆椿傻傻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脚,又看一眼身后的剑阵边缘,不明所以:“我这……怎么我都进来了,却一点事都没有?”
“不是说它们会把我捅死吗?”
“这么想死?”兰亭眯眼看过来,随手把绳子的另一头扔掉,缚鬼绳失去控制之后松开穆椿,眼见着绳索就要掉到地上了,穆椿赶忙伸手去接——
“我可不敢保证,你动一步,它们会不会把你捅个对穿。”兰亭道。
穆椿捡东西的手猛然一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缚鬼绳落到地上,也不知道剑阵的什么机关被开启了,只见下一秒,穆椿的眼前剑光四射,无数飞剑拔地而起,凛然的剑气瞬间把缚鬼绳撕成碎片。
缚鬼绳的残骸化为灰烬,所有的飞剑又再次回到原地,现场一片安静,就像从来没发生过什么一样。
穆椿目瞪口呆地张大嘴:“……”
他后怕地咽了咽口水,站在原地顿时不知道该怎么才好,此刻前方的青年再次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