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受他分化成了顶级A(141)
顾碎洲:“……”
不容置喙的语气,在劫难逃啊。
他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推开一条缝,扒在门口朝里看:“沈、沈哥。”
“怂什么?”沈非秩抬着两根手指对他招了招,“敢做不敢当?”
顾碎洲讪笑两声,犹犹豫豫畏畏缩缩一步两停走过去:“我就想想,就想想……”
沈非秩好整以暇看着他:“想什么?”
顾碎洲喝了口水,掩饰自己的惶恐:“没——”
沈非秩:“想上我?”
顾碎洲;“噗——”
他呛得撕心裂肺,撑着桌子不可置信抬头:“你说什么?”
“不是吗?”沈非秩好心给他递了张纸巾,“不然绞尽脑汁的暗示我,是为了什么?”
顾碎洲能说会道的嘴登时打了漂:“嘶,我确实是想……不是,等等……”
磕磕绊绊结结巴巴,眼神飘忽耳根泛红,搞得好像在耍流氓的是沈非秩。
沈非秩挑了下眉:“你这么慌干什么?我有说不可以?”
顾碎洲呆住:“……”
顾碎洲瞪大了双眼,愕然张口:“啊??”
什么?
什么不可以?
这是可以还是不可以?
字里行间含义太过丰富,实在是让人一下子反应不过来。
明明每个字拆开都知道怎么读,拼在一起却让他觉得自己像个文盲。
沈非秩像个极有耐心的良师,一字字重申:“你要想的话,不是不可以。”
顾碎洲想错了,他对这些东西的意识和想法本就单薄,根本就不在意上位下位,横竖左右都是滚个床,能有什么区别?
他也不觉得下面就比上面憋屈受辱,怎么爽不是爽?
顾碎洲要真想在上面,撒个娇打个滚,他其实很容易就会点头同意。
但看这人这么小心翼翼谨慎的样子,沈非秩忽然就不想那么爽快同意了。
他承认,他真的很恶劣,看顾碎洲着急的样子实在太有意思。
左手微微握起放在桌子上,从衬衫袖口露出的白皙腕骨搭在桌沿,沈非秩抬起修长的食指,用指腹点了点桌子:“过来点。”
顾碎洲被细微的敲击声吸引,低了低眼皮。
目光触及那只手的瞬间,那天在车里的情景就重新浮上了脑海,和现在不同的是,这只手当时没戴手表,有薄茧的指腹……
咚咚。
食指又敲了两下。
这是沈非秩不耐烦的警告:“顾碎洲。”
“听到了。”顾碎洲低低应了声,抬手关了悬浮光屏,老老实实绕过桌子,走到他面前立正站好。
两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站着的那个毫无气势可言。
委委屈屈耷拉着脑袋,一看就是犯了错。
但再一细看,那双被长睫挡住大半的眼睛侵略性满满,和乖巧二字一点都不沾边。
沈非秩懒得拆穿他不走心的演技,脖子仰累了,就踢踢人膝盖。
等对方半蹲下来,才欣然挑起对方下巴,朝自己这边勾了勾:“我之前有没有给你说过,想要什么直说,不用搞这些七拐八绕的套路。”
“想什么都行?”顾碎洲蹲着的左腿顺势前倾,跪在了地上,直起身子卡进沈非秩双膝,伸手揽住了他的腰,脑袋往他颈肩凑去,“上/床也行?”
“之前行,但现在不行了。”沈非秩一手撑在椅子扶手上抵着太阳穴,一手有一搭没一搭顺着他头发,“做错事还要奖励,有你这么贪得无厌的吗?”
顾碎洲拧了下眉,报复性咬了口他锁骨:“那给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沈非秩不言。
顾碎洲有些急了:“沈哥。”
沈非秩还是不应。
“哥~”
“哥哥~”
“老公!”
沈非秩咬了咬牙,忍住笑意:“行啊。你求我。”
顾碎洲手上一紧,期待道:“求你什么?”
不过是开口求一求,这要求简直太简单了。
反正他不要脸,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沈非秩好像看穿了他在想什么,顺在他后脑勺的手忽然用力,抓着对方头发迫使其下颚扬起,让戴着耳钉的左耳凑到自己唇边。
“求我开口,”他声音很低,平静如水,“让你上我。”
作者有话要说:
真·无欲无求沈非秩
还有两章正文完结啦,大家想看什么番外可以在置顶评论留~
——
第69章
自从这句话说出口, 今天直到晚上睡觉,沈非秩都没能落个清闲。
某人像是易感期提前了,围着他打转, 什么丧尽天良的骚话都说出口了,要不是沈非秩严令禁止, 他能直接脱了衣服玩se/诱。
最后沈非秩烦不胜烦,把人踹到客厅睡沙发:“你求人就动动嘴皮子?没点别的方式?”
顾碎洲真诚道:“言语是传达情绪最直白的方法。”
可不是直白吗?
沈非秩气笑了:“你要点脸行吗?”
“要脸能吃上饭还是求到爱?”顾碎洲理不直气也壮的。
沈非秩干脆甩下一句话:“下次求别用嘴,换种方法, 我考虑考虑。”
说完, 就利落转身关上了卧室门。
顾碎洲委屈坐在沙发上,还听到那人在里面反锁了。
“……”
怎么跟防色狼一样?
他躺在宽大的沙发里, 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想着沈非秩刚说的最后一句话。
不能用说的吗?
可能是这个要求真的有点难,接下来两天, 顾碎洲就没再往沈非秩身边凑。
当然,原因不止于此, 最重要的一点是, 明天就是蔺子濯和顾莨正式下葬的日子。
当天是个大晴天, 晚秋难得温暖的好天气。
顾碎洲遵循二人的遗愿把他们合葬在一起, 安置在花园受光和风景都最好的地方长眠。
这个花园的构造很复杂, 时不时还会变动路线,想要来祭拜, 必须有足够的耐心穿过这个迷宫,才能来到最中央的位置。
两人的墓地没法瞒过公众, 为了他们不被打扰, 顾碎洲才设置了这种建筑机关, 若非真的诚心实意, 也走不到最中央。
墓碑上是两人的一张合照,下面是沈非秩亲手刻的姓名和字。
原本是让顾碎洲来,但顾碎洲在这方面还蛮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字拿不出手见不得人,便把这活儿委托给了沈非秩。
沈非秩一开始觉得不妥,后来再经过某人“你不接受就是不爱我了”的螺旋洗脑后,还是认命接了这活。
而墓碑的后面,有联盟最高执行官为他们亲手写下的赞美诗。
很走心,也很敷衍。
有人提议让他把赞美诗刻在最醒目的位置,顾碎洲不干,坦言说写在后面已经很给面子了,传到执行官耳朵里,差点被气得半死。
不过也拿他没办法,火气只能自己往肚子里吞。
沈非秩站在顾碎洲身边,对着他们恭敬地鞠了一躬。
他这一生受到长辈少有的关怀都来自这两人,说不感激是不可能的。
是蔺子濯和顾莨教会的他自爱和勇气,就算到最后,也只是让他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帮帮顾碎洲,他说自己会拼死保护对方,却遭到了顾莨的批评。
顾莨告诉他,她希望他也好好活着。
“我爸妈应该会很开心。”顾碎洲站在他旁边,悄悄勾了勾他的小手指。
沈非秩挑了下眉:“说不定会生气呢。”
“怎么可能?”顾碎洲不赞成,“他们很喜欢你的。”
沈非秩:“你怎么知道?”
“这还用问?没人会不喜欢你的。”顾碎洲笑笑,“我得谢谢我爸妈,要不是他们,我要么英年早死,要么孤苦伶仃度过晚年。”
“那你确实应该谢谢你爸妈。”沈非秩说,“要不是他们,咱俩估计早就一起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