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漂亮穿进绿茶文后(7)
“你睡醒了?”郁宏远听见声音,回头发现是叶淮,“小川在花园里鼓捣他的宝贝花,你可以去找他。”
郁宏远误以为叶淮要找郁平川,不过叶淮也没解释,点头道谢后朝花园的方向走去。
郁家的别墅四周被鲜花环绕,据说这些花,是郁宏远已经过世的妻子,也就是郁平川的母亲留下的。
自从她去世以后,这些花就变成了郁平川在照顾,春夏秋冬,花开花落。
叶淮绕着花圃走了一圈,最后在一个拐角处见到郁平川,穿着一身简单的浅色短衫,坐在小马扎上,忙得热火朝天。
郁平川手上戴着橡胶手套,胸前挎着长围裙,左右拿着小铲子,右手摸摸索索地给花施肥。
可能是因为橡胶手套隔绝了大半的触感,所以郁平川的动作看起来格外地小心谨慎。
站在郁平川身后打伞的园丁见到叶淮,朝他打了声招呼:“叶先生。”
“你去歇着吧,我来就好。”叶淮接过园丁的遮阳伞,代替他站在郁平川的身后。
园丁走远后,叶淮从一旁地小圆桌上,抽出两张纸巾,贴心地帮郁平川擦去额角的汗水。
叶淮说道:“如果觉得戴手套不方便,你可以把手套摘了,弄脏了我帮你洗。”
清朗的声线在头顶响起,郁平川放下手中的铲子,把头偏过去,方便叶淮帮他擦汗。
郁平川摘下手套,示意叶淮帮他把水壶拿过来。
叶淮放下遮阳伞,贴心地把水壶盖子打开,递到郁平川嘴边。
“我自己来。”郁平川向后闪了闪,伸手接过。
水壶里装了大半的冰块,仰头喝水时冰块向前倾滑,撞击发出叮叮咚咚的声音,玻璃壶外凝结的水珠滴落,沿着下巴一路向下,从凸起的喉结处划过。
盯着上下滚动的喉结,叶淮恍了恍神。
“说吧,找我什么事。”郁平川放下水壶,抬起手背擦拭嘴角的水渍。
叶淮收回视线,吞了吞口水,重新撑起地上的阳伞,不满道:“一定要有事才能找你吗?没事儿就不能来帮你忙了吗?”
郁平川嗤笑:“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叶淮撇撇嘴,暗自在心里怀疑,这人是不是会读心术。
反正郁平川已经看出来了,叶淮再装下去也没意义,径直开口道:“那你今晚让我睡屋里呗?”
“不行。”郁平川冷漠拒绝。
第6章 偷吃
第二天上午,管家叫人来给郁平川的卧室添了几盏灯,说是之前用不到,当摆设又怕碍到郁平川。
现在叶淮住进来了,如果只有主卧灯,担心到了晚上会不方便。
电工师傅在房间里忙碌,郁平川又去花圃鼓捣他那些花,叶淮闲得无聊,也跟到花圃帮他打下手。
忙完回到房间,卧室已经被整理好了,除了墙上多出来的壁灯,桌子上的台灯以外,床头附近的墙壁上还加装了开关。
郁平川率先拿着衣服到浴室洗澡,叶淮也取了衣服准备去一楼的浴室洗澡,下楼时刚好碰到出来觅食的郁景瑞。
“你怎么在楼下洗澡?我哥房间的热水器又坏了?”郁景瑞手里拿着空掉的果汁杯。
叶淮道:“你哥在用,我不想等就先在楼下洗了。”
糊弄了郁景瑞,叶淮将毛巾搭在头发上,暗自发愁。
总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一次两次他还可以找借口搪塞,时间久了总有露馅的一天。
再说现在是夏天,可是眼看就要入秋了,过了秋天就是冬天。他总不能一直睡在露台上,要想个办法让郁平川接受他才行。
回到房间郁平川已经洗好躺在床上,手里捧着一本特制的盲文书,通过触摸纸张上的凸起阅读文字。
郁平川的浴室有两个门,另一个门连通通道,楼梯下去就是一楼的后厅,连接着别墅后面的小独栋,每次洗澡后都会有专门的人负责打扫。
浴室里有人在打扫,叶淮不方便去露台睡觉,爬上床盘腿坐在郁平川身侧,瞪着俩眼珠子看着他。
郁平川知道等人打扫完他就会走,也没急着赶他,任由那股熟悉的白鸢花,一个劲儿地往鼻子里钻。
过了一会儿,郁平川忍不住开口道:“你能不能找点事做,别总盯着我看。”
叶淮两只手托着下巴,听他主动说话,立刻提起兴致。
“你怎么知道我在看你?该不会这也能闻出来吧?”
郁平川冷冷道:“你的就快在我脸上烧出两个洞了,我能感觉不到?”
叶淮嘻嘻一笑,说道:“谁让你长得那么好看。”
“谢谢,你不是第一个这样说的人。”郁平川知道叶淮是变着法地说好话,想着把他哄高兴了,说不定就同意他打地铺了。
可叶淮并没有这样想,他是很认真地在说。
“可能是你眉骨高的缘故,眼眶看起来很深邃,是双眼皮,鼻梁也高高的,嘴巴笑起来的时候好看,但是你总喜欢抿成一条,看起来不太开心的样子。”
叶淮端详着郁平川的模样,一点点叙述给他。
“脸上再多点肉就好了,身上也可以再胖点,我觉得你太瘦了。”
郁平川身材清瘦颀长,看着觉得有些单薄,可叶淮背过他,长手长脚拢在背上有些吃力,刚好可以罩住自己。
郁平川终于被叶淮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将手中的盲文书放到一边。
夸奖和赞美的词听过很多,像这样详细描述的人,叶淮还是第一个。
“而且你的虹膜是灰色的,好像戴了美瞳又比戴美瞳更自然,看起来给人感觉特别神秘,总是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又怕被这双眼睛摄了魂,吸进去就再也出不来了。”
叶淮跪坐在床上,双手撑着床铺,凑近了仔细端详郁平川的眼睛。
“你喜欢?”郁平川难得对叶淮摆出好脸色。
叶淮狂喜,疯狂点头。
“喜欢,非常喜欢!”
郁平川道:“那我下次吃药的时候,也分你一半,吃个十几年,你的虹膜也能变成灰色。”
叶淮:“......”
郁平川收起笑容,快得跟变脸似的。
“好了,你可以出去了。”
冷漠,无情,且毫无人性。
叶淮愤恨的咬着牙,起身去露台给躺椅铺被子。
在花园里忙了一下午,郁平川阖上眼,疲惫席卷而来。
希望今夜能睡得安稳。
郁平川其实很讨厌充满泥土腥气的花圃,讨厌黏腻的汗水汗湿脸颊,讨厌那些只要一只手,就能摧毁的娇弱花瓣,也讨厌亲手种下这些花,那个与他有血缘关系的女人。
不断地在脑海中回想着,令他厌烦的一切事物,郁平川连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可能是白天将体力消耗到极致,这一觉睡得极其安稳,难得没有在梦里被那个女人折磨。
郁平川侧耳倾听,并没有听到早起的佣人,在花园里打扫的声音,估摸着应该是天还没亮。
撑着床铺起身,掌下的床单触感柔软,卧室一片寂静。暗自在心里盘算一番,估摸着也睡了有几个小时,郁平川要求不高,能这样已经很知足。
刚起身靠在床头上,昏沉的大脑缓慢复苏,邪恶地叫嚣着,如同寄生在体内的恶魔,摧残着绷在弦上的神智。
痛到想要鲨人。
这次的头痛,比以往发作的要更剧烈,郁平川忍着想要呕吐的欲望,拉开床边的抽屉。
塑料瓶被摇晃的叮当作响,打开盖子,一粒白色药丸孤零零地躺在掌心。
消瘦的五指轻而易举的,将药瓶揉捏成一圈,连带着白色药丸,一同大力的丢到墙上。
塑料瓶撞击白墙,又弹落至地面发出一连串的声响。
露台上的人在被子里安睡,一层透明的玻璃门将两个人隔开在两个世界。
一边在天堂,一边在地狱。
燥郁在胸口缠绕,郁平川强忍着想要把露台的人,一同拖到地狱的冲动,掀开被子,起身离开房间。
扶着扶手从楼梯走下去,郁平川单手扯开睡衣的衣领,仿佛只要呼吸通畅,头痛就会消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