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夫捡人来种田(54)
周禾双手捧着酒杯先低头闻了闻,鼻子嗅到一缕杏花的香味但更多得则是被酒香掩盖了, 他瞧着好奇,从前他也很少接触酒, 长大后也没喝过几次, 来到这里更是第一次端着酒杯, 他没忘江现离的嘱咐, 先是小口抿了抿,入口是甘甜的味道下一瞬才品到了几丝辛辣的酒香, 周禾顿了顿等辣味儿从舌尖消失才露出个笑道:“江大哥, 这酒味道不错的,你也常尝尝。”
江现离闻言浅啜一口, 酒香味儿很浓口感冷冽,尝起来似是不足以醉人的酒, 正适合小酌。他替周禾满上酒杯,后脑忽然一阵刺痛,眼前几幅画面闪过,还没来得及辨别转瞬间就消失了, 江现离提着酒壶的手腕一顿, 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开口:“我依稀记得我经常去赴宴, 常常都是喝不醉的, 似乎酒量很好。”
江现离很久没提过以前的事了,周禾有时发呆时也会琢磨,江大哥的记忆不会一辈子都不能恢复吧,那时虽然他们三人能一直在一块儿,但一个人没有前半生记忆总归是遗憾,现在看来江大哥的脑子还是能恢复的。
“江大哥你还想起哪些事了?比如赴宴的都有什么人?去哪里赴宴的?”
周禾一股脑问了几个问题,江现离听他提起此事表情不自然地蹙眉,像是不满他的关注点在这些事上,“只是刚刚倒酒时突然想起一些,不过不清晰,我也不知酒量如何,一会儿可以试试。”
“没关系,慢慢想,不着急的。”周禾以为他蹙眉是懊恼自己失忆的事,忙安慰他,“这说明你的脑子还在恢复,等恢复好了自然能想起来,我给江大哥也倒上。”
周禾并未察觉到江现离神色细枝末节的变化,伸出手接过酒壶斟满了一杯,他也不会说什么客套话,但二人坐在宽敞暖和的大屋里自然而然地心里畅快,就忍不住说点儿什么,磨挲着酒杯道:“我心里有句话一直想说出来,就是谢谢江大哥,我知道自己嘴笨,但我说的感谢都是认真的,这个家若是只有我和柳儿就只能勉强温饱度日,不可能攒下那么多银子也住不上这么大的房子,自从你来了我和柳儿吃得饱穿的暖,我的身体都好了许多,我和柳儿一直把你当家人的,所以我是真的感谢江大哥。”
周禾反反复复说着感谢,说完也没看江现离自顾自地端起酒杯一口闷了一杯酒,酒盅不大,一杯酒下肚他只觉得舌尖喉咙连着胃里都火辣辣的,不由得捂住了嘴眉心皱起了褶痕,仿佛要缓一会儿。
江现离看他这副模样蓦地失笑,他以为周禾说完话得听听他怎么回答,哪成想他这敬酒的人自己先干了,刚刚他尝了一口就猜到这壶杏花露约摸容易醉,就是不知周禾酒量如何,这会儿他也确定了,周禾的酒量一定很差。
“你没吃晚饭就喝酒,胃里空空的定会不舒服。”江现离夹了块软糕放到周禾碗里,无奈道:“先吃口东西垫垫肚子,喝酒急不得。”
“我没……嗝……”
他一张口就打了个不轻不重的酒嗝,周禾羞窘地低头忙咬了口糕点,哼哼地开口:“这酒好辣。”
“刚刚谁说味道不错的?”
江现离反问他,一手捏着酒杯边檐一手撑着侧脸,微眯着双眸目光虚虚地看向周禾,眼里含着浮动的笑意:“你莫不是不喝酒就不敢说那番话?或者还有话想继续说?”
周禾嘴里的糕点还没来得及咽下去,在江现离问出这话的一瞬间心脏便漏了一拍,那些话没什么说不出口的,其实他最想感谢的是江现离的陪伴,他刚来这里不久身边只有一个孩子,说不慌乱是假的,他本就不是能力强的人,适应能力更差,要想在这里生存下去还真不容易,好在家里多了一个人,有了依靠心里安心了不少,不过这件事周禾只能默默藏在心里了。
若说还有其他话,那就是……
江现离手指轻点着侧脸,他瞥了一眼酒杯再看周禾微张的红润唇瓣,嘴角还沾着糕点屑,目光也躲躲闪闪的,一副犹豫的样子,就知道他不会再说什么了。
短暂的沉默开始蔓延,江现离也不逼他,他给了周禾反应的时间,不急不缓地端起酒杯道:“你的感谢我收下了,不过我也想感谢你,是你救了我,还把我留在了你家,若是没有你恐怕我早就进了山里野兽的肚子,哪还能坐在这里呢,我帮你干活赚钱都是应该的也是我自愿的,还有我更想说得是我想在你身边照顾你,不论我会不会恢复记忆我都会爱护你,爱护柳儿,让你们过上好日子,周禾你听懂了吗?”
不知为何,刚刚还好好的,从江现离开口说话时周禾脑子就迷迷糊糊地乱成了一团,只勉强听到前几句,此刻鼻子耳朵都发痒,连眼神也没了焦距,眼尾通红一片,越想努力听清他的话耳朵越是嗡嗡作响只能看到江大哥一张一合的双唇,片刻功夫只感到脖颈和侧脸越来越痒,周禾浑身不舒服下意识想伸手抓一下,却碰洒了酒杯。
江现离刻意选了一个委婉的说法,克制地藏了自己的心思,只怕说得太直白会吓到周禾,听不到他的回答胸口泛起一丝紧张,看到周禾伸手时他的心跳甚至凝滞了一瞬,周禾又生气了?
紧接着他便听见“当啷”一声,酒杯滚落到了地上,周禾嗓子发紧哼哼唧唧地唤他,嗓音里甚至带了微弱的哭腔:“江大哥,我不舒服,我脸好痒。”
屋内只在桌上点了一盏油,光线弱江现离也只有几个瞬间没有看周禾,这么一会儿功夫怎么会发生意外。
江现离站起身轻柔地托起周禾的下巴,原本那萝白一片白皙肤色此刻泛着红,侧脸还起了几个不明显的小疹子,“周禾你怎么了,哪里难受?”
周禾胡乱地摇摇头,闭着眼一副隐忍的模样却说不出话,细白的手指紧紧地攥着领口,另一个手忍不住去抓挠侧脸,江现离心疼地皱眉,让周禾靠在他怀里,胳膊压住他的手腕,手指轻轻地拨了拨领口又扯开一截亵衣,这才看到锁骨脖颈处也泛了红。
周禾口里一边喃喃着好痒,一边忍不住蹭着江现离的颈窝似是这样便能缓解身子上的痒意,动作间柔软的唇角擦过了江现离的下颌,江现离喉结颤动,顾不上此刻姿势的亲密,抬眼看到了桌上的酒,他酒量好喝了酒没什么问题,但周禾不一样,平日里对吃食没什么讲究,更没见过发生这样的事,他定是喝了酒才起疹子的。
江现离在心里狠狠地埋怨自己,这下又让周禾受罪了,他安抚地吻了吻还在怀里蹭动的人,右手托着周禾的背左手勾住他的膝弯稍稍用力就讲他抱到了床上,周禾身子轻更没什么重量,但是这副身子骨却不似常人那般康健,容易乏力易受风寒,这些江现离早该想到的,这些日子以来也一直顾着,今晚实在是大意了,他只抿了一口,周禾可是喝了一盅!
周禾的头挨到枕边,他蹭了蹭枕头才觉不是刚刚的触感,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抓住什么,江现离不敢碰他怕他皮肤会疼只能轻攥着他的指尖哄道:“周禾,你喝了酒起了疹子,我去打盆凉水给你擦擦,一会儿我就去找大夫。”
他也不知周禾还有没有意识能不能听到他的话,这会儿心里着急额头也渗出了汗,周禾微眯着眼好似再分辨什么,半晌率先收回了手,老实地躺好了。
江现离松了一口气,急忙打了一盆水又拧湿了几个帕子,周禾没觉等多久,柔软的帕子就带着凉意帖上了自己的额头和颈侧,冰冰凉凉的感觉确实缓解了痒意,虽然眼眶还是发酸但似乎耳朵能听到声音了,他看着垂头拧帕子的宽阔背影,小声地喊了声:“江大哥?”
“我在呢。”江现离撸着袖子靠过来,顺手扯了扯周禾的衣领,直到锁骨和瘦弱的肩头露出后,才把帕子掀开覆了上去。
“好点了吗?”
周禾脑子刚清明一些还没回忆起刚刚发生了什么,他说了话喝了酒正要听江大哥说了什么突然就听不到了,回过神来已经躺在床上了,紧接着他就意识到江大哥掀了他的衣裳,胸口的皮肤冰凉凉的,可心里却泛起挥之不去的异样,他刚刚意识模糊没法设想江大哥那样冷淡克制的人扯别人的亵衣是怎样的场景,他只要略微一想,心就开始砰砰乱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