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九七(137)
所以他一边耍帅,一边回头看向于庆生,然后就看到了脸肿的和猪头一样的于庆生。
咳,这是个意外,真的是意外。
他就是去了个洗手间的功夫——但他很快就给小于大夫报了仇,还让人道歉了不是么?
不过林永铭还是感到了有那么一丝丝的没面子,于是他就把这股邪火给放在了陶军的身上,“你要是再敢动我的人一根头发丝,我就会把你的手指,一根根的都给切下来,还有你那个儿子,我绝对有办法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陶军几乎是目瞪口呆的看着林永铭了,他足足愣了三秒钟才开始回骂,“你这个断子绝孙的玩意,你这个同性恋,变态、恶心、不得好死,你迟早得艾滋!”
林永铭表面上毫无所动,只有眼神愈发的阴沉,“这就不劳你操心了!”
说完这句话,他忽然露出一个在陶军看来十分渗人的笑容,“再说陶家的根,从来都不是什么好的,断也就断了。”
他这句话十分的意味深长,可惜陶军听不明白。
林永铭也不会好心的告诉他,他那个便宜弟弟陶云杰已经和几百个女人滚上床,却从来没有人大着肚子找上门,并不是因为陶云杰有手段,有措施,而是他根本就没有生育的能力。
而自己这里……也绝对不可能有后。
但他一点也不觉得难过。
陶家的根确实不好,他爷爷虽然对他好,但活着的时候其实也没做过什么好事,所以在世的时候儿子争斗不休,死了之后众叛亲离。
陶军这里就更不用说了,轮到他自己——他真的不想告诉于庆生,自己手上沾过什么。
虽然那些都不是他直接做的,但其实他并不像于庆生想的那样有分寸,有道德感。
他从小就在爷爷的身边耳濡目染,又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怎么可能一点都不受影响?
他当然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坏,他甚至做过一些好事,但那不是他愿意做,也不是因为要抵消自己作的坏事,而是非常无所谓的,想到什么就做什么了——和他做的那些坏事也没什么区别。
但好在,他还没有冲破那条底限,是因为他在半路上被拉了一把,如今他好像被拴在一根蛛丝上一样,蛛丝的那一头是于庆生,是薛定渊,也是褚鸿升。
他是不愿意让这些人对自己流露出恐惧的眼神,才用世俗的道德标准约束着自己。
但那根蛛丝其实摇摇欲坠,一旦这几个人有人松手,他肯定会万劫不复。
与此同时,他会拉很多人做垫背。
所以他说的是真的,陶家的根,断也就断了。
林永铭一边想着,一边朝着于庆生和薛定渊的方向走过去,就好像从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走向了光明与希望。
而他的身后,陶军被像死狗一样的拖走,但他还是滔滔不绝的骂着林永铭和于庆生。
林永铭冷笑一声随口说道,“你再骂一句,陶云杰身上就会少一块肉。”
他说的出,就做得到。
他回到滨城的这么多天,可从来没闲着过,事情早就一桩桩一件件的安排了下去——不然也不可能连陶云杰不育这种事情他都知道。
陶军听了他的话,愈发的愤怒,“你还是不是人,我们之间的事情就是我们之间的,你为什么要牵连无辜的人!”
林永铭一脸的惊诧,“无辜的人?你是说陶云杰和他那个做妓·女的妈?”
“至少他们从来没有虐待过你!”
林永铭露出一个嘲讽的表情,“你是想让我多骂你几句愚蠢么?”
第163章
他当年只是一个孩子, 还是一个被父亲视为仇人的孩子,家里的人怎么可能不跟着攀高踩低, 那女人和陶云杰又怎么可能不欺辱他?
如果不是他足够凶悍, 怕是早就连骨头都被打烂了。
而这时候的陶军居然和他说,不要牵连无辜的人。
简直呵呵。
再说,就算无辜又怎么了, 他不无辜么?他的母亲不无辜么?陶军问出这话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这些?
陶军不会想,他只有愤怒,“畜生,你这个畜生, 你不得好死!”
林永铭站定一点也没感到生气,还十分好脾气的开口, “看来你对陶云杰也不过如此。”
他的语气虽然好, 但眼神里的目光确实极端认真的阴寒,因此陶军一时间居然打了个寒颤。
随即他就觉得自己这样是遭受了莫大的屈辱,于是愈发变本加厉的骂了起来。
这次不用林永铭发号施令,拖着陶军的那两个人, 直接卸了他一条胳膊,顿时陶军就发出了鬼哭狼嚎的惨叫声。
于庆生和薛定渊微微的转了转头——虽然不同情,但这画面还是有点刺激。
但林永铭却看得目不转睛,“既然你不担心我陶云杰, 那我就直接从你这下手好了。”
他的话音刚落,陶军的胳膊又被卸了一个。
这回陶军是真的被吓到了。
他终于意识到, 之前自己之所以能和林永铭“过招”,不过是对方在逗自己玩。
就好像猫抓到老鼠之后,总要玩弄一阵才弄死一样。
他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声音语气都弱了下来,“你要怎么才能让这个工程继续下去?”
他放弃和林永铭在这件事上继续斗法了,他这一轮先认输。
只要能把这个工程做起来,陶家就会再次鼎盛起来,到时候他才能和林永铭继续对决。
林永铭这时走到了于庆生身边,声音表情和眼神都和正常人差不多了,语气也没有那么毒的开口,“很简单,三千万,你只要拿三千万过来,这栋小楼我就卖给你了。”
听林永铭这么说,陶军的脸色彻底灰败下来了。
如果在以前,三千万算什么,他玩女人一年也不止这个数。
但今时不同往日,陶家已经江河日下,他为了这个工程砸进了无数的钱去,外加已经动工的那部分,三千万,是他目前能拿出来的所有现金。
他已经不敢奢望这是林永铭随口说出的数字了——那就是说,林永铭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了解陶家。
如果可以的话,他还真希望能拿出三千万来盘活这一局。
但是现在不行,如果给了林永铭这三千万,他就没有钱继续做这个工程了。
到时候就还会是死路一条!
他只能忍着屈辱,咬牙开口,“你就真的这么希望你爷爷留下的家产,就这么败了么?就算不为了别的,也想想你爷爷。”
这已经是他能和林永铭说的最柔和的话了。
但这话对林永铭一点作用都没有,“我爷爷的家产,当初不是给我了么,那我想怎么样,当然就怎么样。”
他这话刚说完,陶军就勃然变色,“什么叫你爷爷的家产给了你,我才是遗嘱里面的继承人。”
林永铭嘲讽的看陶军,“你不会真的以为,爷爷什么都不和我说吧?他不把遗嘱直接交到我的手里,只是因为我那时候年纪太小,怕直接就给我带来杀身之祸。”
所以他后来才能确定,那两个人里有一个已经完全靠不住了。
至于另一个,倒是原原本本的和自己说了他的难言之隐,可惜到最后,还是被陶军收买了。
陶军听了林永铭的话,已经是面如死灰。
林永铭居然是一直都知道的。
也就是说,就算他这一轮认输,对方也绝对不会放过他。
既然这样的话,那他还不如和对方死扛到底!
抱着这样的想法,陶军被人拖离了这里,然后林永铭的那些手下也似乎暂时的消失了,只留下三个人往诊所走。
于庆生把刚刚陶军和林永铭的话都听了个遍,也就更清楚真相了,就有点心疼的看着林永铭,“你小时候没少吃哭吧?”
林永铭本来想说还行,毕竟他也不是很好惹的,仗着他爷爷那份遗嘱,他也没少惹是生非,直到被赶出去。
但他一转念,这不能说实话啊,必须打蛇随棍上,于是就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没有。”
连薛定渊都替他觉得丢脸。
但于庆生毕竟比薛定渊好骗,他安抚的拍了拍林永铭的后背,“没事,你还年轻,以后的路还长着呢,会越来越好的。”
林永铭就点头,“嗯,以后咱俩好好的。”
这恩爱秀的薛定渊牙酸。
他忍不住开口,“你们能不能给我点存在感?”
林永铭就得意的笑,但于庆生不明所以啊,“你不一直在这站着呢么?今儿你不上课么?怎么有空上我这来。”
薛定渊就开玩笑,“我来喝你们俩的喜酒啊,要不是我来了,我都不知道你们俩在一起了。”
林永铭就矜持而得意的笑。
但他这笑容就维持了一秒钟,因为于庆生马上反驳,“没有啊,别胡说,我们什么时候在一起了,男人和男人怎么在一起。”
林永铭:……
薛定渊:……
薛定渊不相信自己错了,他就用疑惑的眼神看林永铭。
然后林永铭默默的避开了他的目光。
薛定渊:……
这……是要瞒着自己?
不至于吧?
他就表态了,“其实我不歧视同性恋的。”
毕竟我自己也是。
要不要表明一下身份呢?
可他还没来得及说,就听于庆生开口了,“我也不歧视,那我也不是啊。”
这个,就有点难以理解了。
薛定渊看着一直东张西望的林永铭,不是很能弄得清楚状况。
但不懂就问他还是知道的,“刚刚林永铭不是说你是他的人么?”
“他不是气那个谁呢么。”于庆生如是解释。
薛定渊:……
“那那个谁骂你是同性恋,你也没反驳啊?”
“我不得帮着林永铭气他么!”于庆生理直气壮。
薛定渊:……
他真的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了,这到底谁说的是真的,谁说的是假的啊?
他正一头雾水的时候,就看到刚刚屁滚尿流逃走的那帮刁民,又带着几个警察,从巷子口的另一端过来了。
薛定渊就叹气,这是你方唱罢我登场啊!
早知道这边这么热闹,他就不逃课了啊,毕竟他是为了清净清净才来找于庆生的啊。
但问题既然来了,就得迎难而上啊。
于是他们三个也不继续往诊所走了,而是站在原地,等那些人过来。
警察到了跟前指着他们问那帮刁民,“就是他们三个打的你们?”
那帮人一起点头,薛定渊见状,和林永铭对视一眼之后,立刻就开了口,“你们可不要胡说八道,我们就三个人,你们可一群人呢,再说我们中间还有个伤患呢,怎么可能打得过你们。”
那些人就七嘴八舌的开始说话了,“不光是他们三个,是一群人打的我们。”
“这都是第二次打我们了,上次我们看他们年纪小,没和他们计较,没想到今天又来一次。”
“警察啊,你快把他们抓起来,他们不是好人,他们是黑涩会,手下一帮流氓!”
林永铭听到这里,打断了他们,“你们说话可要讲证据,不能空口白牙的造谣,你们说我们是黑涩会,说我们手下有流氓,证据呢?”
“证据,我脸上的伤口就是证据!”
“我身上的衣服都被扯破了,这难道还不是证据么?”
“警察同志你快看看吧,我身上淤青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