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太子他只想咸鱼[快穿](228)
而从他尸体的样子和出现的位置不太难猜出来发生了什么:这片山林本来就有一定的坡度,大概是之前庄思松躲避丧尸鹿逃跑的时候不甚踩滑,直接从山坡上滚了下去。
而山坡中难免会有石头树枝什么的,很有可能在摔落的过程中庄思松就已经死亡,死亡之后的他自然变异成为丧尸,又顺着队员们战斗的动静重新爬了上来——不过对付纯人类丧尸这种事, 对青山基地的队员们那可以说是相当熟练。
纪城来不及交代更多,直接取出一株菘蓝, 将它的叶片全都摘下来, 碾碎了敷在已经昏迷过去的耿兰青的伤口上。
山里各种条件都不方便,制药是不可能的,纪城之前找关山叶问过菘蓝的药性, 虽然不是完全确定对天外寄生物起作用的是叶片, 但这种情况下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纪城将碎成渣的叶片并汁液一起敷在耿兰青的伤口上,其他人也意识到纪城在做什么, 连忙围上来看。
如果这么做没有效果的话, 他们也只能选择最残忍的做法。
所有人都盯着耿兰青受伤的手臂, 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得好像声音大点就会影响到药物的效果,纪城把药敷上去以后又思索片刻,招呼队伍里的医生给耿兰青的手上又来了一针。
又过了接近一分钟,也可能只是几秒,耿兰青手臂上蔓延开的青黑色突然凝滞下去,随后又缓慢地、一点点地开始往后退回。
青黑色退回的速度并不快,但可以明显地看出是在恢复。
……真、真的有用!
队员们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耿兰青,全都是一副傻傻愣愣没有回过神来的样子。
他们之前的确想过会有用,也确确实实是这么期待的,但真的看到菘蓝其效果,成功止住了耿兰青变异的进度的时候,他们还是有种怔怔不敢相信的感觉。
一直到纪城确认耿兰青的呼吸平稳,转头继续去碾碎草药往其他受伤队员的伤口上敷,其他人才终于回过神来。
“我们……”有人的眼眶里都湿湿热热的,“我们成功了!!”
……怎么说呢?大概就是,板蓝根果然不愧它包治百病的称号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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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伍壹玖世界。
纪城的意识逐渐在这具身体上适应苏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一阵口干舌燥。
目光好半天都没办法聚焦,纪城仔细地感受了一下这具身体,却觉得哪儿哪儿都不舒服。
怎么回事?
“伟大的神灵——”
一段吟唱似的声音突然响起。
“您的信徒,整个阿噜嘟噜部落在这里诚挚地向您祈愿——”
还没太适应现在这具身体的纪城:“……”
什么噜?
正在这个时候,这具身体的记忆终于向他涌来。
【父亲,母亲!】
【我们阿蓟以后一定会是整个阿噜嘟噜部落最健壮强大的少年!】
【咯咯咯,真的吗,母亲?】
【父亲……为什么铃他们都已经能变成兽型了?我还一直都不行?】
【……那是因为我们阿蓟很厉害呀,不需要变成兽型也可以很好的生存下去。】
【野种!野种!】
【你根本就不是卡大叔他们亲生的孩子!你是捡来的废物!小废物!】
【连兽型都没有,小废物,略略略!】
【……天气再这么干旱下去,很多族人就都要被渴死了啊。】
【……没办法,我们只能祈求伟大的兽神为我们降下恩泽了。】
【可祭祀的话,是不是要向兽神献上祭品?咱们已经没有猎物可以供奉了啊!】
【只供奉猎物的话哪里能显示我们的诚意?】
【要不然就卡家那个小子吧,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捡回来的野种。】
【说不定就是这个异类触怒了兽神呢,他连兽型都没有,可能这就是兽神的惩罚!才让我们部落一直没有降雨!】
【……有道理,那就他了吧。】
所有的思绪在一瞬间回笼,纪城的目光终于能够聚焦。
种种景象在他眼前清晰起来,纪城发现自己正处于烈日曝晒之下,远处流云缓缓流淌,他被捆绑着站在一块巨大的石头上,滚烫的石块几乎要将自己脚上的皮都烫掉了。
也不知道这具身体被这样捆着站了多久。
纪城垂下眼,尽量避免太阳的直晒,开始在脑海中整理这具身体的具体情况。
相比起前面其他世界,伍伍壹玖世界还处于原始部落的时代,别说是科技了,就算对火的使用他们都还停留在雷雨过后去森林找劈焦了的木头的余火的阶段,还经常用着用着就断了——可以说是相当之落后。
而略微不同的是,这个世界的主宰并不再是之前的纯人类,而是兽人。
兽人们在刚出生的时候通常是人类形态,顶多耳后之类的地方会有细微的兽类特征,而随着逐渐的成长,兽人们则会拥有变成兽型的能力,这在捕猎或是躲藏上都会有超过人类形态的好处。
而兽人之间也好比拼,毕竟在这里捕猎的能力就象征着生存的能力,拥有强大兽型的少年无疑是最受追捧的,而这不仅取决于后天的成长,同时也要看他们父母祖辈的兽型。
纪城现在这具身体的原主名叫蓟,是阿噜嘟噜部落中一名狮型兽人卡和豹型兽人娜的孩子。
父母的兽型分别是狮子和猎豹,按理来说蓟的兽型也会非常强大才对,而蓟从小到大也确实是这么认为也这么被其他人期许的:他的父母都这么强大,他以后也理所当然会成为阿噜嘟噜最强大的猎人。
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蓟的同龄玩伴们都纷纷觉醒了自己的兽型,开始参与到长辈的捕猎活动当中,蓟却仍旧没有觉醒兽型。
一直到某天卡在捕猎中意外受伤,没有专门药物和医生的时代里他很快便伤口感染死亡,而在卡去世以后娜也开始郁郁寡欢,身体状况急转直下。
而娜在去世前也终于将蓟的身世秘密告诉了他:原来蓟并不是卡和娜亲生的孩子,而是他们有一天在丛林里捡到抱养回来的。
蓟对此几乎不敢置信——然而迟迟变化不出来兽型似乎就是这件事最强有力的证据。
卡和娜是阿噜嘟噜部落里最强大的猎人之一,他们活着时对蓟精心照料呵护,也没有人敢对蓟的身世指手画脚,只是当他们去世,没有人再能庇护蓟的时候,有些难听的话也就传开了。
毕竟没有兽型就意味着孱弱,意味着没办法在捕猎时做出贡献,甚至流言蜚语对蓟的影响只是其次,因为他无法参与到捕猎中,到成年以后很可能会因为分不到食物而直接饿死。
——虽然他现在面对的最直接危险还不是这个。
这是养母娜去世的第三年,现在正是旱季,阿噜嘟噜部落所在的地方已经有足足三个月没有下过一滴雨了,原本作为大家饮用水源的小河沟已经干涸,稍微耐旱一点兽型的居民还好,那些专门靠水降温的兽型的居民早就撑不住在家里躺平等死了。
科技匮乏的时代人们就格外爱信仰神明,兽神就是阿噜嘟噜部落居民们所信仰的神灵——虽然据纪城所知伍伍壹玖小世界不是兽神辖地,收不收得到这个小世界生灵的祈愿都是一个问题。
而且前些年天界众神大会上,司命天神还特别强调了禁止宣扬活物献祭的歪风邪气,自己作为天界门面还被迫上台发表过倡议演讲,除非兽神不想干了,否则也不可能回应这种祈愿——但总之,阿噜嘟噜部落的居民是觉得献个祭祈个福应该会有用。
而蓟,就是这个被倒霉选中的祭品。
石台下面穿着蛇皮长袍的祭司鳞已经念完了长长的祭词,动作怪异地爬起来准备再来一段祭神舞蹈——鳞的兽型是一条大灰蛇,说实话这种干旱的天气对他的影响也挺大的,如此不适还坚持着跳舞,可见他对这场祭祀非常认真。
纪城尝试活动了一下手腕,这具身体被绑在这里很久了,开口的时候嗓子都有种撕裂的疼痛:“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