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进行时+试炼篇(124)
安然点头,不紧不慢道:“对,先把衣服穿好,不急,我等你。”
安悦哪里是肯听人劝的性子,见两人“一唱一和”,索性将外套都摔在地上,手指安然:“你刚刚说谁是出来卖的?”
安然看了他一眼,侧了半边身子出去,手里酒杯一举:“waiter!”
侍应生很快过来:“先生您需要点什么?”
安然朝桌上一指:“算下多少钱。”
“先生稍等……”侍应生查了下,道:“这一桌的消费一共是四万五千六百元,零头已经给您抹掉了。”
安然目光挑剔的从安悦身上扫过,似笑非笑道:“睡一晚四万多,你对自己的身价蛮有信心的嘛!”
安悦又要冲过来:“安然你他妈的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安然好整以暇道:“这一桌酒钱,谁付?”
手指在安悦、自己和陈寄舟身上一一点过:“你?我?还是他?”
“关你屁事!”
“行,不关我事我走。”安然转向陈寄舟,举杯道:“陈老板今天晚上的消费不低,希望能物有所值……好好享用,祝你有个美好的夜晚。”
安悦身无分文,他走了,这四万多的酒钱最后只能陈寄舟掏……有他的“祝福”在前,再美好的初体验,也不过是“物有所值”。
“安然,”安悦冷笑:“你也是姓安的,把自己哥哥说成是出来卖的,你好光彩吗?要不要把爸妈也叫来参观一下?”
安然反问道:“你不是在卖?好,那你告诉我,你们不是买卖是什么?真爱?”
转头逼视陈寄舟,重复道:“真爱?”
陈寄舟没有说话,安悦抱着胳膊道:“没错,陈大哥就是喜欢我,怎么,不高兴了?你不是什么都比我强吗?你是学习好,是有本事,但是有什么用?你割腕自杀都要不回的男人,喜欢的人是我,不是你!”
“什么自杀?”陈寄舟愕然看向安然:“你……”
安然不答,问道:“他说的都是真的?你喜欢他?”
陈寄舟苦笑道:“这件事……”
话没说完,就听见“砰”的一声,安然手里的酒杯狠狠拍碎在他头顶,冰凉的红酒混了血水在脸上蔓延,视线一片模糊。
陈寄舟还没完全反应过来,下面又结结实实挨了一脚,超过忍耐极限的剧痛从最脆弱的地方传来,陈寄舟半跪在地上,疼的呼吸顿止,脸色发白,眼前发黑。
安然退回原位,神色平静依旧,仿佛刚刚使出夺命脚的人不是他一样,等陈寄舟终于缓过劲来,才道:“陈寄舟,你跟我订婚多少年?”
陈寄舟仿佛看陌生人一样看着他。
安然笑笑,道:“我们订婚是在三年前,定下婚期是在一个月前,结婚是在四天前,离婚……是在今天早上。
“陈寄舟,你告诉我,你什么时候喜欢上的他?
“你若一年前喜欢上他,为什么不取消婚约?你若一个月前喜欢上他,为什么不取消婚礼?
“非要在婚礼上放我鸽子,非要结婚三天再离婚?非要早上和我离婚,晚上就和我哥哥在酒吧里野1合?
“陈寄舟,我哪点对不起你,你要这样羞辱我?”
他们这里的动静,早吸引了不少人,有的人悄悄关注,有的人特意“路过”,哪怕私生活混乱的人,听到这话也不由侧目。
移情别恋很正常,不喜欢就不喜欢了呗,大家好聚好散,可不喜欢还和人订婚结婚就太下作了。婚礼上放人鸽子,结婚三天就离婚……这是有什么深仇大恨?
最具有戏剧性的是,小三还特么是正宫的哥哥!
这不是男版的绿萍紫菱吗?
一堆人指指点点只差呼朋唤友,“议论”声大到连陈寄舟和安悦都一清二楚。
陈寄舟什么时候丢过这样的脸,脸色阴沉的几乎要滴下水来,安悦重新用外套裹住身子,吼道:“看什么看?滚开!滚啊!”
原在一旁近距离吃瓜的侍应生行动起来,陪着笑将人劝开。
安然看向安悦,道:“我知道你一直很不服气,所以想抢了我的男人找找平衡……
“行,我承认你赢了,这种事我确实不如你,不过自杀之类的话,以后少说。
“对陈总而言,我只是一个合适的结婚对象,对我而言他也一样,联姻嘛,就那么回事。我虽然不讨厌和他结婚,但也仅此而已,不至于离个婚就要死要活的。
“倒要谢谢你帮我看清了他的真面目,这样的人品,送我我也不敢要的。你喜欢,尽管拿去。”
招手道:“waiter!”
侍应生就在不远处,闻声过来:“先生?”
安然道:“这一桌算我的,到底是姓安的,总不能让他在我眼皮子底下卖……剩下的酒也不用存了,送你了。”
“不用你假好心,”安悦道:“老子自己会付!”
“你付?你拿什么付?”安然嗤笑一声:“和陈老板重新来一次再问他要钱?安悦你要卖我管不着,但别在我眼皮子底下,丢人现眼的玩意儿!”
从钱包取了一张卡递给侍应生,转身要走。
“等一下!”陈寄舟沉声道:“照片留下!”
安然愕然,而后恍然,随手将手机扔给刚刚擦干净脸上酒渍的陈寄舟:“密码我生日。”
陈寄舟沉默的按开屏幕,输入密码,点开相册,顿时一愣,里面新拍的照片足有五六张,只是上面一个人影都没有,摄像头对准的,是他们头顶用作隔断的盆景树。
六张照片,总不能每一张都拍歪了。显然对方根本没准备拍他们,开闪光灯按快门,只是为了“叫醒”他们。
“你怎么会觉得,我会拍这种照片?”安然嘲讽一笑,道:“你觉得我要拿这种东西做什么?逼你复婚还是狮子大开口要赡养费?”
陈寄舟想起上午离婚时少年的坦荡,一时无语。
为了平息安家的怒火,他给的赡养费不低,但这少年说不要就不要,离婚签字更是没有一秒的迟疑……也许他说的是真的,对他而言,自己不过是个合适的结婚对象而已。
心里隐隐升起被欺骗的愤怒,却又知道这愤怒来的毫无道理……原本很清楚的事,忽然变得混乱起来。
“谁知道呢?”安悦冷笑:“为了不离婚,你连自杀这种事都做得出来,偷拍算什么?”
安然懒得理他,接过手机正要说话,忽然听到身后传来耗子师兄的声音:“小然,你不是说就来拿个手机吗,怎么这么久?”
说话间走到安然身边,愕然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这两个人你认识?”
“不认识,”安然道:“人家正忙着,不好打扰,下次再来拿好了。”
刘浩看了衣冠不整的安悦一眼,哪还不知道他们在忙啥,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又道:“放这弄丢了怎么办?他们不是都……忙完了吗?”
见安然还是不动,无奈道:“行行,知道你不好意思,我帮你拿行了吧?在哪儿?”
安然伸手一指。
刘浩上前,一扒安悦:“让让。”
从沙发缝里摸出一个崭新的手机,道:“是这个吗?”
安然还没来得及说话,安悦伸手一夺,刘浩下意识躲开:“干什么你?”
“我怎么知道你们故意把手机放在这里,是不是为了录……我们说话?”
刘浩简直无语,呛声道:“你这人是不是有病啊,你谁啊录你?我说你们这里怎么做生意的,出来卖的对客人这么凶?”
后半句却是对侍应生说的。
一句“出来卖的”又准准的戳到安悦的痛处,正要发作,却被陈寄舟不耐烦的拦住:“你闹够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