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位面小卖部养家(29)
能躺决不坐,能坐决不站,脚踩椅子,吃饭呼噜噜的宋衍,你在开玩笑。
进屋要敲门。
向来横冲直撞,很少敲门的宋衍,我怀疑你在针对我。
新婚一周。
陆玺头疼:小孩懒散,要改。
宋衍烦躁:老古板,要命。
后来——
宋衍醉酒,半夜开车捞人煮醒酒茶的是老古板。
宋衍生病,劳心劳力忙前忙后的还是老古板。
宋衍打架,护短收拾烂摊子的依旧是老古板。
……
宋衍:春天到了,该谈恋爱了,就是有些费腰。
陆玺出差回家,宋衍身穿男友衬衫,开门就是一跳,抱紧老古板的脖子,吧唧一口。
委委屈屈说:“你终于回来了,我可想你了。”
抱着他的陆玺耳根通红,一本正经,“衣服穿好。”
宋衍暗道:老古板。
吸溜,真香。
第26章
直到看到县令领着人气冲冲的从里面出来, 打首的县令黑着脸,跟在他身后的几人脸上的表情明显也沉着, 孟允舒心知坏了, 伸手将探着头要往外看的喻知宁推了进去。
旁边的喻锦岳在他们出门后忙跑过去关上了大门,见状,孟允舒这才不拦着要往外跑的喻知宁和喻锦岚, 担心堂屋里的喻锦淮, 他抬步就往堂屋里走,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叶重山中气十足的叫骂声。
自他见叶重山以来,一直都觉得他是一位沉稳的村长, 前几日刘老婆子在喻家门口闹事, 也没见他破口大骂, 没曾想现如今倒是听到他的骂声。
话里话外都透露出一件事, 那就是方才来家里的那位贵人不是个好人, 更不是一位为民请命的好官。
孟允舒走进去就看到被扔到地面上的碗,幸好他送来的是木碗,要是陶瓷的, 早就碎成一片一片的了, 见他进来, 叶重山老脸一红,立刻将骂人的话给吞了回去,端起桌面上的水一口闷。
他咂吧咂吧嘴,回味着嘴里的甜味, 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白白浪费一碗蜂蜜水, 狗官不配。”
堂屋里一时只有他的喘气声, 就连跑进来的喻锦岳也不敢说话,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僵直的站在门口,眼睛直直的盯着独坐在凳子上不发一言的喻锦淮。
孟允舒蹲下身捡起地面上的碗,望着沉默的喻锦淮,犹豫半晌,坐在了他的身边,他不会安慰人,只能默默的坐在喻锦淮的身边陪着他。
对面的叶重山见他的模样,叹了一口气,生气中还夹杂着对喻锦淮的关心,张了张嘴,道:“淮小子,你哥哥的事……”
哥哥?县令来他们家是为了喻锦淮兄长的事?可他不是已经去世三年多了,孟允舒怎么都想不通。
正在他思考时耳边骤然响起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小岳,送一送叶叔。”
被叫到名字的喻锦岳忙不迭的应声,旋即看向叶重山,只见叶重山长叹一口气,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临走时,他还拍了拍送他的喻锦岳的肩膀。
目送着叶重山离开,喻锦岳忽然发觉今日村长的脊背像是被陡然压弯了一样,他的身边缠绕着沉重的气息,一步一步,走的很是费力。
堂屋里,孟允舒抬眸对上一双通红的双眼,那双眼里夹杂着太多的情绪,即便不能看懂也让他觉得难受压抑,“淮哥?”
喻锦淮定定的看着他,又向后看到了跑进来的喻锦岚和喻知宁,捏在手里的秀才文册用力的都要捏皱了,孟允舒见了,忙伸手夺过他手里的册子,杏眼充满了担忧,他焦急的望着不出声的喻锦淮,忙追问他:“淮哥,怎么了?”
“发生什么事了?我们一起想办法。”
“他们想要大哥的秀才名号。”喻锦淮沉默许久,声音沙哑的说。
“什么?”孟允舒愣了片刻,才明白过来,他用自己片薄的知识想了想,接着道:“可是秀才名号不是很难顶替?”
喻锦淮苦笑的低下头,这世上只要有银子没什么事办不到的,财帛动人心,区区一个秀才之名被人顶替对于有钱有势的人来说不过是轻而易举。
见此,孟允舒也知晓是自己想的太简单了,他知道秀才之名对于喻家、对于喻锦淮有多么重要。
走进来的喻锦岳听到这一句,立刻气炸了,叫嚷着要去杀了狗官,要去渭平府告状。
喻锦淮闻声呵止住他,看着他气的通红的脸颊,他似被突然点醒,对,他可以去渭平府告状,府城不行他去长安,他不信朝廷会官官相护。
“小岳,照看好家里,我去一趟府城。”喻锦淮双眼骤然亮起来,他整个人豁然开朗起来,脚步都轻快许多。
他迫不及待的从凳子上站起来,着急的他都忘记自己的脚还伤着,放在一旁的拐杖都没拿,一瘸一拐的急匆匆的赶往后院,牵着马直接从家里离开。
速度之快让堂屋里的几人都反应不过来,像是一阵风吹过一样。
孟允舒拿着碗起身只来得及看见他离开的身影,马蹄溅起的灰尘在空中飞扬,如同喻锦淮此刻的心情一样。
可孟允舒的心底还带着担忧,余光注意到被主人扔在一旁的拐杖,心一下提了上来,像是悬在空中,他不禁问自己县令真的会让他们那么轻易的去渭平府告状吗?
果不其然,如他所料,没一会儿方才急切离开的喻锦淮失魂落魄的骑着马回来了,看到向他跑来的孟允舒,喻锦淮下马时差点脚下不稳一头栽下来,还好他及时的抱住了马脖子,这一下可把一家人吓得不轻。
孟允舒跑过来忙搀住他,不等他说话,就听到喻锦淮苦涩的说:“阿允,他们封住了村子,说村子里有人闹出了天花,为了不让天花到处蔓延,所以封住了沧南村。”
天花,孟允舒默念着这两个字,天花在古代一向都是人们避之不及的,一旦有村子出现天花,这个村子的人只有一条路可走——等死,而现在华安县的县令派人将沧南村围起来,对村里人宣称是有人得了天花,面对天花大家唯恐避之不及,只能躲在自己的家里。
就是不知他对外是怎么说?要是也称是天花,那么等他拿到喻锦江的秀才册子,等待沧南村的将会是其他人的排斥和厌恶。
思及此孟允舒才知道县令用心之险恶。
“阿允,我是不是很没用?”
孟允舒闻言摇头,双眸直直的望着他,坚定的说:“不是。”
不是他没用,是他们太过弱小,任何地位比他们高的,比他们有财的都能像踩死蚂蚁一样那么容易的踩死他们。
眼前的人无措的像是一个孩子,孟允舒心痛不已,喻锦岳更是着急的在院子里走来走去,两个孩子坐在一边小心翼翼的瞅着他们,不敢大声说一句话。
喻锦淮仰起头眨了眨眼,将眼底的酸涩压下去,他没有告诉孟允舒县令用喻家威胁他的事情,今日的阳光正好,可照在他们的身上却只有寒冷。
“阿允,等入夜我从后山走。”孟允舒心知他的焦急,但还是忍不住开口:“可你的脚。”
“不妨事。”喻锦淮强打起精神,宽慰道:“我的脚没事,阿允,你知道的,这件事我们必须要提早解决。”
孟允舒垂头不语,正是因为他清晰的知道他们的处境才会产生莫大的无力感。
他们说话没有避着喻锦岳,耳尖的他听到后凑过来说自己也要去,后来还是喻锦淮和他分析利弊之后才打消了他的念头。
到了傍晚,孟允舒坐在灶膛前烤火,他时不时瞥一眼洗碗的喻锦淮,思索着还能有什么办法,既不让喻锦淮跑出去又能彻底惩处县令,可思来想去唯有通过小卖部联系到陆儒安,这样一来,不管是漠北的雪灾还是喻家的事都能解决。
而现在的问题归根结底还是在如何联系陆儒安这里,小卖部来的客人时间是随机的,他不能保证下一次的客人什么时候来?又会是谁来?眼看着天要黑了,喻锦淮要趁着夜晚的遮掩离开村子,他的脚伤还未好,县令派的人在大青山哪里最为薄弱,他们想着喻锦淮脚上有伤,万不能从山这边离开,没曾想喻锦淮会兵行险招,不顾他的脚从山里去渭平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