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他想洗心革面(93)
顾盛池气极反笑:“宋星斐,你是不是脑子被门挤了?你几岁啊,这种话你也信?张宪是什么人,宋延正不会没告诉过你吧?出了名地出尔反尔,老奸巨猾。他许诺你的事情,你也相信?”
宋星斐瞪着他,过了一会儿又自暴自弃地道:“是,你说得对。但是我有什么办法?我打破了平衡,宋延正都没办法的事情,我还能怎么办?”
顾盛池深吸了口气说:“你可以跟我……”
“宋星斐!你们怎么跑到这儿来了?”黎秋随从不远处跑了过来,身后的周鄞则不疾不徐地跟着。
顾盛池把原本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黎秋随走过来,摸了摸宋星斐的额头问道:“喝了多少?没事吧?”
宋星斐摇摇头说没事,让你们担心了。
但很快他又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问黎秋随道:“张宪他……”
黎秋随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他被徐任青的保镖赶出门之后听到里面传来一声惨叫,下意识地回头看,正好从门缝里窥得一二。
黎秋随似乎在思考该怎么形容张宪的惨状,最后,他说道:“右手可能要废了。”
宋星斐的瞳孔骤然间放大,呼吸急促。
徐任青怎么会这么冲动?
宋星斐酒醒大半,他仔细一想,徐任青冲进来的时候,表情似乎并不是常规意义上的,对合作伙伴的关心,或者说担忧。
可以说徐任青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甚至在宋星斐拦他的时候,徐任青也不为所动。
宋星斐说不上来到底哪里不对劲,总之徐任青这个人充满了矛盾点。
按理来说他和徐任青的关系还没亲近到这个程度,徐任青就算是想借此表达对合作伙伴的关怀,也大可不必做到这种地步。
宋星斐脑子里一团乱麻,还没等想清楚,他的胃终于在一阵阵的刺痛后爆发了。
宋星斐已经说不出话来,吐了一地污秽,再吐出来的便是满目猩红的血。
“快!打120!”
……
徐任青摘下黑色手套,扔进车内的废纸篓,他好久没见血,神经还处于兴奋当中。
接通视频通话,徐任青当即说道:“消息够快的,我刚解决完欺负弟媳的老混蛋,你电话就过来了。”
“怎么解决的?”江重渊交叉双手,目不转睛地看着屏幕问道。
“见了点血,估计他那只手今后算是废了吧,怎么了?”徐任青说得十分平静,仿佛只是在唠家常般随心所欲。
江重渊没有对徐任青的行为做任何评价,而是继续问道:“宋星斐怎么样了?”
“应该被他那个朋友送回去了吧,叫黎什么的,是个导演。”
“……宋星斐被送去医院了。”江重渊的脸色冷了下来,声音也愈发低沉:“他胃不好,不能喝酒。”
“有这么严重?”
徐任青也愣了一下,原本还以为自己的出现及时制止了一场悲剧,多少还能卖江重渊一个人情,没想到到底还是被张宪那老东西抢先了一步。
“你处理张宪的时候,有没有吓到他?”江重渊按了按眉心。
“他心软,见到血会紧张,紧张过头也会犯胃病。”江重渊说道。
徐任青简直想要骂人了,但他忍住了,说道:“放心吧,我看人家也没你说得那么娇气吧,还挺正常的。我动手的时候把人都清出去了,保证他没看见。”
江重渊皱了皱眉,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又吞了回去。
他暂时还没办法回国,只能在宋星斐身边安插眼线,再借徐任青出面,给予宋星斐事业上的一些帮助。
得知宋星斐被送到医院,江重渊心疼得要命,恨不得把张宪的另一条胳膊也卸了。
他想飞奔回来,哪怕只看一眼。
江重渊挂断电话,走到窗边点燃了一根烟。他在心里告诉自己,现在还不是时候。
“江重渊不适合你”
第80章
短暂的昏迷之后,宋星斐睁开眼睛便听到黎秋随愤愤不平的声音。
看到熟悉的医院病房,宋星斐有些无奈地想,自己还真是和医院有缘。
黎秋随把张宪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再低头的时候发现宋星斐已经醒了,他立刻噤声。
周鄞一直陪在黎秋随身边,让宋星斐惊讶的是,除了他们二人,顾盛池也在场。
顾盛池远远地坐在窗边的位置,缄默地注视着宋星斐。
“怎么样了?”黎秋随走过来,眼里充满担忧,像是有些自责地道:“什么时候得了胃病?张宪那个老贼,我早晚趁天黑揍他一顿。”
宋星斐有些无奈地扯了扯嘴角,说道:“有一段时间了,不算什么大事。”
过了一会儿,宋星斐看了看病房里的几个人:“我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们这么看着我,倒让我觉得自己病入膏肓了,没什么事你们就先回去吧。”
话音未落,宋星斐又说道:“过会儿吊瓶打完了,我让司机来接我。我一个大男人,又不是温室的花朵,被这么多人看着怪不好意思的,回去吧,让我一个人静静。”
劝了好一会儿黎秋随才答应回去,周鄞没说什么,跟黎秋随一起出了病房。
宋星斐目送二人出去,内心叹了口气,再转过头来的时候正好和顾盛池四目相对。
顾盛池坐在宽大的椅子上,双腿自然地交叠,一言不发地注视着宋星斐,就好像摆好姿势随时准备拍摄的男模,又像是一樽冷酷的雕塑。
“你怎么还不走?”宋星斐疑惑地问道。
原以为顾盛池只是出于客气,宋星斐刚想开口把方才对黎秋随说得话再对顾盛池重复一遍,嘴唇刚一动,顾盛池突然站起身走了过来。
宋星斐愣了愣,顾盛池已经走到他病床旁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道:“喝水吗?”
“……”
这人怎么回事?
宋星斐的喉咙干涩无比,酝酿了半天,说道:“……喝。”
顾盛池倒了一杯温水,递给宋星斐。
宋星斐的手有些凉,喝完后没有立刻将杯子放在一旁,而是抱着半杯温水暖手。
顾盛池见状没有说话,转身去找遥控器,将病房的空调温度调高了些。
宋星斐想说不用麻烦,话还没说出口就咳嗽了起来,怎么都停不下来。
顾盛池皱着眉看他:“难受的话就少说两句。”
宋星斐又咳嗽了半天才勉强停下来,顾盛池帮他调高了病床,让他半坐着靠在枕头上,宋星斐抿了口水,哑声道:“顾总,你其实可以先回去的。”
顾盛池不冷不热地瞥了他一眼道:“然后留你一个人在这里,喝口水都能呛到?”
宋星斐习惯了顾盛池的冷言冷语,他现在虚弱乏力,连说一句话都要费些力气,也懒得再和顾盛池你一句我一句地斗嘴。
顾小学生。宋星斐闭着眼睛,在内心默默道。
顾盛池的确很像他小学班上的纪律委员,整日冷冰冰的,像盛开在高岭的雪莲,坚决不与差生同流合污,气质中写满了铁面无私和生人勿近。
点完吊瓶,宋星斐拒绝留院观察,坚持要出院。
顾盛池陪着他从医院出来,说正好顺路送他回去。
宋星斐想了想,于是点点头说:“那就麻烦你了。”
宋星斐钻进车里,系上安全带。
“张宪那边……”
顾盛池突然开口,还没等说完便被宋星斐打断了。
宋星斐说道:“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就不麻烦顾总了。”说完之后,宋星斐想了想,又说了一句“谢谢”。
顾盛池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又臭又黑,半天没有说话。
夜晚的气温带着些许凉意,宋星斐刚点完吊瓶,体温本就偏冷一些,不由得哆嗦了一下。紧接着,他就看见顾盛池伸手去调高了车内的温度。
“还冷吗?”顾盛池装作浑不在意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