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偏执文学中当咸鱼(88)

　　当初他是怎么能耐的啊，居然能硬生生的把玻璃碎片给嵌到肉里，完了还一点都没发觉。
　　“秦晟——”
　　“嗯。”
　　许如持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说什么，但就是想要叫叫对方，看看是不是自己面前的的确确有这么一个人。
　　“在花田那天，你为什么不来找我，我要是真的跑了你也不会来找我吗？”很是疑惑的语气。
　　说实话，许如持对于这件事其实已经并没有什么执念了，关于秦晟到底喜欢的是谁他其实已经知道答案了，没必要在一而再再而三的庸人自扰。但是，他心底其实一直有那么一个小疑问：
　　秦晟是真的不怕自己离开吗？
　　“没有不找你。”秦晟抬眼看了下许如持，然后捏了下对方的手指，确定重新包扎好了后，才把人给单手抱起放到了腿上，准备给人换脚上的药。
　　许如持整个人都被秦晟的话给吸引走了，全然不在意对方怎么摆弄自己，只是眼眸亮亮的看着对方，不解的问：
　　“你就是没有找我啊？我等了你好久呢……”
　　“我知道你在哪里。”秦晟捏着许如持的脚腕，不紧不慢的开口。
　　也不是不能告诉他……
　　许如持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语调微微上扬的质问：“所以你就是故意试探我的？”
　　“对。”语气十分坦然和温和。
　　“不是……”
　　“你怎么能这样？”许如持有些不配合的缩了缩自己的脚腕，兴许是因为秦晟的手指太冰凉了，也或许是因为他又那么一点生气。
　　“生气？”秦晟仔细的看着自家小孩脸上的表情。
　　“嗯……”许如持没什么说假话的习惯，只好闷闷的应了一声。
　　故意晾着自己，看他跑不跑吗？
　　“嗤……”秦晟是当真觉得怀里人生气的点有些无厘头，他把人又揽近了些，低低的在许如持耳边说，“宝宝，是你先试探我的。”
　　许如持眨巴眨眼，有些恍然大悟。
　　呃……好像那次在花田，的确是自己准备看看秦晟会不会对自己跑了这件事着急……
　　“要不，还是先换药吧。”许如持觉得有点郁闷，把脑袋抵在了秦晟的肩膀上，老老实实的把腿曲了曲，方便对方给他上药。
　　“不闹了？”
　　“嗯。”
　　秦晟捏住许如持的脚腕，解开了都已经有些散掉的绷带，垂眸仔细的换上了新的药。或许是因为外面在下雪，窗户处传来轻轻的雪花敲击玻璃的声音，闷闷的，重重的，倒也还挺有韵律。
　　“不对——”
　　许如持又重新支棱起来了，疑惑的开口说：“你是怎么知道我在哪里的？”
　　当时他明明都已经看准了时机，确保了秦晟绝对不会看到他才偷溜的，对方怎么会知道自己在哪里，还顺带来了个瓮中捉鳖。
　　奇怪……
　　“你身上有定位。”十分平静的语气。
　　许如持瞳孔微微放大，有些不理解秦晟是怎么以“今天你吃饭了吗？”的这种语气来说出这种话的。
　　“你什么时候安的？”许如持震惊从秦晟肩膀处探出脑袋来，十分不解的问。
　　“很早。”
　　绷带被重新的缠好了，秦晟手臂微微使力把许如持给换了个姿势，面对着抱着，漫不经心看着自家小孩的表情。
　　“很早？”
　　许如持这下是真的懵了，自己身上有定位？那岂不是他去哪里对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为什么啊……”有些呐呐的语气。
　　如果自己很早身上就有定位了话，那他岂不是就是在秦晟眼皮子底下搞事情？
　　越想越后怕……
　　“害怕？”带着点蛊惑的语气。
　　许如持吸了吸鼻子，老实本分的说：“有点……”
　　不过他还是一把抱住了秦晟的脖子，有些跑题的说：“你不要那样看我，我好害怕的。”
　　秦晟有些哑然失笑，把人揽的更紧了些，慢悠悠的说：“我怎么看你？”
　　“不知道——”有些瓮声瓮气的.
　　但其实许如持不是不知道，他可以描绘出那个眼神的感觉……
　　看似很温和的同你交谈，但是眼睛里一丝不落的会捕捉到你的所有反应，甚至会因为反应的不同而感到更加兴奋，眼珠变得更加黑更加幽暗。
　　总觉得身上毛毛的……
　　许如持甚至生出了个怪诞的想法，他觉得那个眼神中，自己与其是在和秦晟交谈，倒不如说是秦晟在和自己的猎物交谈。
　　怪怪的。
　　为什么这种东西还要十分认真的和自己说？
　　“是在手机上安了定位吗？”闷闷的语气。
　　秦晟对于自家小孩的反应很满意，捏着对方软乎乎的指肚淡声道：“是，但又不完全是。”
　　许如持闻言很想翻个白眼，但还是好声好气的问：“为什么这么说？”
　　“你那次在家乱跑，把手机扔了，我不太放心。”
　　所以就又多加了几个定位……
　　“……”
　　许如持想了一想，还是执拗的觉得秦晟应该只是安全感差了些，不是书里说的那样的大坏蛋，于是仔细地斟酌了下语气，慢慢的说：
　　“可是，你这样其实是不对的……”
　　“不经别人允许是不可以给人随便的安装定位的，这样……这样”许如持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其实不大想去说“违法”两个字。
　　“不好。”语气有些干巴巴的。
　　秦晟闻言低低的笑出了声，觉得他真是捡到了个宝贝，这就觉得不好了？
　　行吧，那剩下的就暂时不说了……
　　“想我改？”十分准确的拿捏住了许如持的小心思。
　　“可以吗？”许如持开心的把脑袋从秦晟肩膀上移开，有些认真的看向了对方。
　　“当然可以。”语气非常的温柔，好像私自监控别人的不是他一样。
　　许如持眼睛亮亮的，他就说嘛，对方一定一定不是那个书里的样子的！
　　“那你——”
　　“有条件的。”
　　许如持皱了皱眉，觉得有些不妙，秦晟又要干什么？
　　“什么条件？”
　　“宝宝主动点。”
　　许如持听到这个熟悉的称呼不自觉的有点想跑，但是现在本来就在秦晟腿上他跑也跑不掉，只能慢吞吞的问：
　　“主动什么……”
　　总归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许如持有些不满的撇了撇嘴。
　　秦晟眼眸幽暗了些，拉近了自家小孩，细声碎语的教人怎么做……
　　说话的气流拂过许如持脖子上的绒毛，整个脖子顿时红了一片，几次他都想直接给推开秦晟，但对方就是不放开，依然慢悠悠的说着。
　　怎么话又开始多了起来……
　　意识到这点后，许如持不大想用自己的圣母之光去感化秦晟了。
　　“其实……你爱怎么定位就怎么定位吧……反正是我也没事的……哈哈……”许如持吞了吞口水，打算直接放弃。
　　随便吧，“主动点”是个什么鬼啊？
　　不要，才不要。
　　“嗯？”秦晟把人锢的紧了些，不紧不慢的说，“不难的，试试看？”
　　谁要试啊！！！
　　许如持无语的想要下来，觉得今天真是乱七八糟的，明明好好谈话来着呢，硬是被绕到这来了。
　　“难死了，我不要。”十分倔强的语气。
　　算了算了，坏就坏吧，怎么滴，还要他以身殉道啊？
　　拉倒吧，他玩不来救赎文学那一套……
　　许如持正想挣开秦晟的胳膊，自己去睡觉的时候，却发现挣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