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豪门影帝联姻后他真香了(102)
“手稿拿到了,也算解决你一桩心事。”张琛灌了小半瓶,舒服地眯起了眼,“你说说这也是巧,要不是正好咱们来这取景,徐阿姨也刷不到这的抖音,看不见画。”
顾凌在山坳前的一块石头上坐了,开了酒瓶,心道也不完全只是巧。
如果不是因为这次选择加入了《尘起》剧组,这后面的一切也就不会发生了,所以也算是因为自己的主动抉择而带来的命运改变。
顾凌仰脖喝了几口,被这烈度稍微惊到了,转头看张琛:“你伤口好了吗?就敢这么喝。”
张琛蛮不在乎:“多大点事,我硬挺着呢,年轻人恢复得快,不算什么,一般人可没我这体格。”
顾凌浅浅白了他一眼,又喝了两口酒,微微眯眼看着头顶悬着的明月,脱口道:“祁澈的体格可比你强,当时伤口没一两周就早好了……”
“啊?”张琛有点迷糊,“啥伤口?”
顾凌忽地收声,差点忘了剧组里是没人知道祁澈背上的伤的。
“没什么,你听错了。”顾凌敷衍道。
张琛不服:“我明明听见……”
顾凌垂眼看见深不见底的漆黑山坳,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你猜,这山底下有什么?”
张琛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看过去,眨巴眨巴眼,成功被带偏了:“这架势,怎么也得有点千年老妖什么的吧。”
他探了探身子上前,又吓得缩了回来:“说真的,你有没有听过一个理论?”
顾凌咽下口中的酒,眉眼抬了抬:“嗯?”
张琛说道:“就是说,站在这种高处的时候,面前是危险,人们往往不会想后退,反而会有跳下去的冲动。”
顾凌沉默,半晌道:“或许吧。”
张琛起身,拉了把他的胳膊,笑道:“所以咱们还是离远点比较好,当心一会一冲动跳下去了。”
“我才不会跳。”顾凌笑出声,拨开他的手臂,酒瓶子在手中晃了晃,“我的事儿还没做完呢,要跳也得做完了再跳。”
张琛见他这没所谓的语气,眉头微微皱了皱,笑意也没了:“你别老说这种话,这世上有趣的事儿还多着呢,你做不完。”
顾凌垂了垂眼,沉默不语。
半晌后他才叹了口气,看着遥远的月亮,故作深沉低声道:“那不一样,有些事必须做,有些事不是。”
比如工作室,比如手稿,比如该拿回来的原本都属于爸妈的房产。
见张琛表情不大对劲,顾凌啪得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笑道:“干嘛,吓到你了?”
张琛瞪了他一眼,暗暗松了口气:“卧槽,你他妈别开这种玩笑,老子脆弱得很,经不起吓。”
顾凌跟他碰了碰酒瓶,喝了几口,开玩笑道:“谁让我孑然一身了无牵挂,说没就……”
张琛忽地见另一边的方向从夜色中走过来一个人。
“祁老师?”他看清了来人,叫了一声。
顾凌话没说完,戛然而止,晃动酒瓶的细微动作也猛地一顿。
祁澈看了一眼那个忽然僵住的后脑勺,再看向张琛:“郑导在找你。”
“好嘞,我这就去。”张琛转头看顾凌,眼神隐隐担忧,“你别给我扯犊子啊,麻溜回去。”
顾凌打发他走:“你快去吧,我跟祁老师聊聊。”
张琛怔了怔,刚想疑惑说你们有什么可聊的,就碰上祁澈冷淡的眼神,立即不敢说了,赶紧离开现场。
顾凌站在原地,不自然地吞咽了一下。
怎么回事,他为什么会觉得紧张。
身后传来踏过稀拉杂草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顾凌侧了侧头,看向走过来跟自己并排站着的祁澈。
他的侧脸线条像经过雕琢一般完美,没有表情的时候淡得像雪,冷得像冰。
顾凌忽然发现,只是这样近距离看着他,都会下意识地放轻呼吸,生怕惊扰了什么。
明明已经在这样的距离注视过很多次了,但是还是会忍不住地一次次折戟。
祁澈忽然偏过脸来,垂下眼看他。
顾凌神色一动,下意识躲开目光。
“想跳吗?”
祁澈的声音融化进夜晚的山风中。
“当然……不想。”刚刚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只是当做一个玩笑,但是现下知道被祁澈听去了之后,立即就没了玩笑的心思,“我乱说的,怎么可能。”
他的解释有点慌乱,接着又觉得不太有说服力。
“走,走吧。”顾凌想用行动证明自己的话,于是往后退了几步,想去拽他的袖子把他也拉过来。
祁澈在此时转过身,避开了顾凌伸过来的手,面对着他向前靠近了一步。
顾凌在原地不动,上身向后微微仰了仰,抬头看向骤然拉进距离的祁澈。
祁澈垂眼看着他,见他眼尾处有因为酒精而激发出来的绯红,唇角还沾着尚未擦去的酒液痕迹,抬手轻轻抹去,在指尖细微地摩挲着。
“别忘了,还有我。”
顾凌听到这几个字,一时有些恍惚。
他抬起头,迷茫地张了张口:“什么……”
祁澈逆着月光站着,大半张脸隐在阴影中,但是顾凌还是能看到他眉眼中化了一半的雪,半是缱绻半是凛然。
“我说,你别忘了。”祁澈清浅的嗓音中难得带着一丝侵略欲,“你还有个男朋友。”
顾凌的呼吸停了一瞬,他看着祁澈的眼神,看到其中深藏的笃定。
几秒过后,这份笃定又慢慢地淡了下来,祁澈轻轻抿了一下薄唇,撤回消息并重新输入:
“候选男朋友。”
作者有话说:
看把孩子委屈的
第49章 亲
怎么会有点想亲他
夏日夜晚的山风燥热又湿润, 满天清凉月光洒下来,交融在一起。
顾凌眨了一下眼,面前的眉眼轮廓渐渐清晰。
他忽然想到, 他看到过很多对祁澈的描写, 各种各样华丽精致的字眼和词句,在各种场合被堆到祁澈的身上。
每次看到这些词句时, 他都觉得自己跟祁澈好遥远,有时明明只是伸个手就能碰到的距离,但是他却觉得遥不可及。
但是当「男朋友」这个词语忽然出现, 替代掉其他所有文采斐然的辞藻过后,顾凌忽然觉得他一下子离自己好近,近到马上就只属于自己一个人。
顾凌看到他眼中的犹疑, 像是孤傲的狼微微垂下头颅,试探性地将最脆弱的地方放在自己的手心。
顾凌张了张口,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半天才憋出一句来:“候补……”
祁澈瞳色浅淡, 像是浸在月光里:“嗯。”
顾凌隐约从这个回应里听到了些许隐忍的委屈。
他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像个渣男,从祁澈那双情绪平静的眸子里看出了一闪而过的控诉感。
“不是……不是这样说的吧。”顾凌有些结巴, 头回觉得自己原来这么不善言辞,拎着酒瓶的手不安地攥紧,“当初不是说, 如果不是考虑到祁氏集团的股价和你的工作,我们现在早就领证公开了。”
祁澈自觉抓住了重点:“你希望公开?这很好办到。”
“呃……”顾凌噎了一下,“不是这个意思。”
他顿了顿,试图把这个逻辑理顺:“我的意思是, 我们本来就要结婚的, 男朋友这个身份只有谈恋爱的时候才需要。”
祁澈沉默, 像是在消化他的逻辑。
顾凌抬手在空中胡乱比划:“是吧,就是说我们其实不需要谈恋爱,我们可以直接婚后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祁澈再次试图抓重点:“你不想跟我谈恋爱?”
顾凌:“……”
为什么他总是能把同样的文字,排列组合之后就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意思?
被祁澈这么一打岔,顾凌自己都觉得不太明白自己在想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