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腹黑反派的心尖小甜猫(65)
保姆后背瞬间出了一身冷汗,端着餐盘脚步匆匆地走了。
江寒洗完澡,第一次觉得暖气充足的房间有些冷。
害怕是发病的征兆,江寒打开抽屉,从没有标签的白色小药瓶里取出药片抿下去。
江婉皱眉看着那个小药瓶,转身穿出卧室,去找唯一能看见她的小猫咪。
两只小猫都在卧室门口,温甜狗狗怂怂地一眼一眼往里面偷看,冷不防女人从门上探出半个身体。
温甜:!!!!!!!!!!
小猫咪原地起飞,嗷呜一声扑进三花猫怀里!
“别怕别怕,”江婉忙道,“我就想问一下,他抽屉里那个没有标签的小药瓶里是什么药?”
温甜:…………
“他有奇怪的病,”温甜想了想,“每到生日的时候就会发作,昏迷,出冷汗……”
温甜软软地说,“医生说,生日只是诱因,可能是以前的生日留下的阴影。”
江婉沉默地抿着唇。
“从他八岁起,每到生日,顾海就会把我们关进地下室,”江婉轻轻地笑着,双眼却再次湿润起来,“从他八岁开始,到我……到我死了之后。”
“再后来,他就被送走了,我找不到他,只好一直等着。”
温甜从三花猫怀里露出一双眼睛,壮起胆子,“你……你是怎么死的……”
江婉凄然笑着,“寒寒十三岁生日那天,被人推下楼。”
推下楼?被人推下楼???
“被谁?”温甜忙问。
江婉,“我……我不知道……那时候寒寒刚刚放学回来,我眼里只有他,根本没注意身后是什么人。”
她站在自己卧室的窗边,窗外满是绚烂盛开的白蔷薇,放学的江寒被司机接回家,车子刚刚停到楼下。
小江寒乖巧地背着书包,抬头时看到窗口的妈妈,冷肃的小脸上才显出一丝孩童的快乐。
看到自己的孩子,满脸伤痕的女人挤出笑意,尽力让自己看起来漂亮一点,朝小江寒挥了挥手。
可下一秒,身后一股巨力传来,女人整个身体跃出窗外。
鲜血染红整片白色的蔷薇,江婉流着泪在心里大喊。
快捂上他的眼睛!
不要吓到他!
不要吓到我的孩子!
对不起……对不起……
……
小猫咪听傻了。
怎么会是这样!
新闻里轻描淡写的“因病去世”,其中却藏着一桩惊天谋杀!
所以,江御都已经察觉了?
或者,他从不相信江婉的死是意外?!
眼睁睁看着江婉坠楼的江寒,当然更不相信江婉是自杀!
就算他没有看到第二个人出现在窗口,但明明上一秒还在和自己微笑打招呼的母亲,怎么会在下一刻尖叫着坠楼?!
靠!
温甜情不自禁地喵了一句脏话。
这是江婉生前最后的记忆,她痛苦地抱着头,“是我,一定是我把寒寒吓出病的。”
“要是那时候有人能捂上他的眼睛就好了,都怪我!都怪我!”
那天,“不,不怪你!”
小猫咪壮起胆子,向悔恨万分的江婉迈出一只试探地jiojio。
江婉恰好抬起头来,看到那只小山竹似的毛绒绒的小jiojio,“你是想抱抱我吗?”
温甜:……
本来是来着,算了。
他胆小地将小jiojio又收了回来。
江婉:…………
猫咪果然是无情的小东西!
“这些事,我会想办法告诉他的,”温甜恨不得拍拍小胸脯保证,“我可不是一般的小猫咪。”
江婉,“好。”
身后,穿着睡衣的江寒忽然拉开门,冷不防和门口的两只猫咪对上眼。
温甜一脸无辜地踩了踩小爪爪。
“晚上一起睡么?”江寒挑眉,“趴着睡,别打呼噜。”
温甜:……
江婉:……
江婉转头看向温甜,“好厉害,你还会打呼噜??”
温甜:这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事吗?!
江婉笑了笑,“别跟他一起睡了,寒寒有点猫毛过敏,睡觉也很轻,有一点点动静都会睡不着……”
温甜:……
大反派猫毛过敏?睡觉很轻???
难怪刚开始那么坚定地拒绝小猫咪同床共枕的要求呢!
而他,竟然玩失踪,烫秃头,不择手段地换来和大反派贴贴的机会!
温甜尴尬地爪爪都蜷缩起来,恨不得当场抠出一座布拉格城堡!
看小猫咪心虚地左看右看的小眼神,江婉就猜出这鬼灵精怪的小猫咪一定没少打扰江寒睡觉。
女人无奈地叹了口气。
温甜在那温柔谴责的目光中败下阵来,尾巴一翘,露出一个拒绝的小屁股。
江寒挑眉。
今天的小猫咪怎么这么反常?
仅限今晚的温甜虽然不敢再跟大反派同床共枕,只能可怜兮兮地在江寒门口趴下来,三花猫抱着温甜,在门口地毯上找了个暖和的地方蜷缩起来。
虽然感觉到白影没有恶意,但她还是要陪着胆小的温甜。
没有一个真正的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
昏暗的卧室里,江婉看着闭上眼的江寒,像小时候那样,轻轻地在男人后背慢慢地、慢慢地拍着。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安静地入睡过了。
仿佛幼年时躺在女人身边,温柔的声音一字一字读着温馨的童话,柔软的手轻抚后背,将他送入香甜的梦境里。
江寒紧蹙的眉峰缓缓放松,很快便呼吸匀称。
江婉深深凝视着自己等了十几年的孩子,慢慢俯下身去,在江寒眉心温柔地落下亲吻。
“宝贝,晚安。”
天亮,江婉不舍地望了江寒最后一眼,在未央的夜色中,消散成满天星辰。
她只是想再见自己的孩子一眼罢了。
十几年的执念,已经了了。
第52章
在明媚的晨光里,江寒缓缓睁开眼,起身洗漱,打开门,门口齐刷刷地蹲着两只猫咪,和往常不同的是,这次小猫咪没有嗲兮兮地喵喵叫着喊他一起去吃早饭,而是鬼鬼祟祟地伸长脑袋,往江寒的房间里看了又看。
江寒疑惑地回头看去,“找什么呢?”
不知是不是错觉,从昨天回来之后,小猫咪一直奇奇怪怪的。
在餐厅吃饭的时候,保姆犹犹豫豫地看着江寒,张了几次嘴,终于道,“江总,您昨天是不是去什么不干净的地方了?”
江寒蹙眉,“什么?”
“昨天您一回来,两只猫就很不对劲,大猫一直对着空气哈气,小橘也害怕地到处躲,”保姆语重心长道,“要是您觉得有什么奇怪的事,要不,去寺庙什么的拜一拜?”
“没什么奇怪的事,昨晚睡得也很好,”江寒抿了口米粥,沉默许久,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迟疑,“昨天,我去了我妈的墓地。”
“哦,”保姆恍然大悟,“说不定,是夫人回来看您了。”
江寒呼吸一窒,猛地抬起头来看向保姆。
仿佛有一只手捏住心脏一样,男人墨海般的双眸颤动着,喉咙瞬间收紧。
他飞速垂下眼,掩去眼角猩红的血色,许久,才闷声道,“知道了,去吧。”
保姆遗憾地看了眼江寒,转身离开。
无人的餐厅里,江寒反反复复回忆着昨天回到家的一切细节。
三花猫几次三番冲着虚空哈气,江小橘突然地让他收好衣服、按时吃饭,甚至反常地拒绝和他睡在一起……
江寒低着头,窗外天光描摹出立体深邃的五官轮廓,清冷,悲伤。
他慢条斯理地吃着饭,双眼猩红,没有任何情绪。
温甜在餐桌另一头沉默地凝视着男人,小爪子蜷了又蜷,圆润地眼睛里是不加掩饰的心疼和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