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我嫂子(60)
赵相言蹙眉不耐烦道:“有话就说。”
“老师说……‘她说让我离你远点。’”
赵相言记起秦沛容的那封直白的信,加上他已经猜到赵焺给学校打过招呼,从班主任几次对他的态度转变就能看得出。这让人很难不产生一些联想,大概可以归结为两个字——“包养”。
同学以为他是个搞同性恋的变态,老师们则认定他是个被集团老板包养的对象。
“啧……”赵相言没心思吃饭了,想了想问:“你觉得我是同性恋吗?”
王猛一串肉撸到嘴边,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面对柯衍,他好像失去了撒谎的能力,勉勉强强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老实说:“我觉得有点像……”
话音未落,脑袋上就挨了一巴掌,赵相言气急败坏:“老子哪像同性恋了,昨天打球怎么扣你的你忘了?”
“谁知道你变化这么大啊!”王猛搓了搓后脑勺,“你以前确实像啊,不对,你以前绝对是!”
反正已经被打了,他干脆直说,“而且班里有人见过你和一个男的总在一块,哎,要我说这都是过去的了,现在你想不起来以前的事不正好吗,清者自清,你总不至于现在还喜欢男人吧?”
赵相言:“我——!”
还真他妈喜欢的是男人……
第46章
王猛见他卡壳,不知道自己又说错什么了,结果柯衍翻了个白眼没了下文,低头继续吃东西。
赵相言心想反正高中一毕业大家各奔东西,解释那么多做什么,“包养”就“包养”呗,现在看来跟包养也没什么差别。
——
深秋天气转寒,算算时间,如果赵焺真的要三个月才回国,那差不多要明年一月了,他不确定赵焺是故意那么说,还是南星目前的情况确实棘手。不过就算南星有问题,以他哥的性格和他现在的身份,也没什么必要告诉他就是了。
赵相言掰着手指头数日子,最初的“坦然”很快被思念冲垮,他从偶尔发发消息,变成每天一条,又变成每天好几条,最后什么鸡毛蒜皮的事都要发给他哥。
两边有时差,赵焺往往不能第一时间回复,经常是赵相言七七八八发了一堆,赵焺忙完了开始逐条做“作业”,确保赵相言第二天能看到每一条消息的回复。
是的,每一条都回。学校的大事小情,苏韶韵的近况这些倒还好,有一次下了晚自习他在桥上拍一张照片随手发了过去,赵焺也专门挑出来回他:很好看,晚上冷,穿厚点。赵相言十分受用。
赵焺越是这样,他越是渴望和赵焺之间的交流,上辈子正是从他高中开始,赵焺渐渐疏远他,让他没法像小时候那样“凡事先问哥哥”,如今好像有一点算一点地往回补,甚至有一次膝盖破了皮也要给他哥展示一下,而且用的是非常不经意的,极其“自然”的,一不小心拍到的角度,却又十分明显。
赵焺看着照片有点想笑,他知道往往这个时候,就是赵相言想跟他打电话了。两人在如此幼稚的事情上默契十足,一个演技拙劣,一个真的关心,乐此不疲。
两人谁也没有提他们的关系定性,默认赵焺回国的那天就是揭晓答案的时候,不过他们都清楚现在这样暧昧的牵扯,早就不是兄弟之间该有的样子,没说破而已。
十一月底天气越来越冷,赵相言往苏韶韵那跑的次数日益见长,加上和苏韶韵之间明显比以前熟络,在秦沛容眼里,他是在“巴结”赵焺的母亲。对此秦沛容旁敲侧击问过他,赵相言只说觉得苏韶韵的小儿子死了,跟大儿子又关系不和,很可怜,想多陪陪她。秦沛容听在耳里,看在眼里,柯衍到底跟谁好,她左右不了,只是她作为柯衍的亲生母亲,看到自己的儿子对一个外人百般讨好,心里多少有些难过。
确实,作为母亲,没能保护好自己的儿子,她始终是心存愧疚的。柯衍的变化和陌生感她嘴上不说,心里始终会介意,这也是为什么她感情上更希望章鹤是那个陪着柯衍的人,因为章鹤跟她有着共同的关于柯衍的印象。可是章鹤确实有阵子没出现过了。
章鹤不再出现,又有老师们的主动管理,学校里围绕柯衍的声音越来越少。随着时间推移,他逐渐将身上属于柯衍的气质一点点剥离,就连他这张脸,也因为自信的眼神,张扬的性格,变得和从前神态大不相同,所以没人再找他的麻烦。
十二月初的时候,赵相言像往常一样去苏韶韵那吃晚饭。他现在避免和苏韶韵谈论关于“赵相言”的话题,但他觉得非常有必要聊聊赵焺。
他试过几次,一开始苏韶韵是很抗拒的,冰冷,沉默,后来他发现,苏韶韵对赵焺的情绪不完全是恨,似乎有点别的什么。赵焺电话里告诉他大概元旦前就能回来,赵相言想让赵焺开心,他哥什么都不缺,于是他决定从苏韶韵这下手,而且他了解自己的母亲,苏韶韵绝对不是一个狠心绝情的人。
秦沛容对于苏韶韵和柯衍能聊到一块开心又难受,但让一个沉默寡言的母亲重新挂上笑容,她总归是开心更多一些。
晚饭后赵相言提出推苏韶韵下去散散步,他熟门熟路翻出小羊绒毯盖在苏韶韵腿上,秦沛容又拿了暖手的东西,脚上和小腿分别裹了好几层,说血液不通的地方更需要保暖,那种发自内心的关怀让赵相言心里很暖,临出门前他犹豫了一下,回头说:“妈,我们下去了。”
听到这个字,秦沛容愣了一下,她很迟才反应过来柯衍很久没叫过她“妈”了,因为太久,她竟然都快习惯了。她用力擦拭着昂贵的家具,大门关上后,还是忍不住用袖子蹭了蹭眼角,露出微笑。
“为什么今天出来散步?”苏韶韵有点纳闷,天气预报说晚上有雨夹雪,而且冬天户外人又少,风一吹穿再厚也哆嗦,不知道柯衍哪来的兴致。
赵相言把手拢在嘴边哈了口热气,抬头望了望夜空,握住轮椅沿着花坛不紧不慢往前走,“再过两天更冷,要是一下雪就不好出来了,今天不待那么久,呼吸点新鲜空气得了。”
“嗯,傍晚的空气是比早上的好。”
虽然苏韶韵比从前已经好了很多,但也很少主动提起话题,都是赵相言引导她聊一些感兴趣的,这也是为什么他能那么快博得苏韶韵喜欢的原因,苏韶韵从前那么疼他,他比任何一个人都了解苏韶韵的喜恶。
“我听我妈说赵总又给她加工资了,我妈还挺不好意思的,觉得本来就没多少活,工作量也没增加,凭白多拿钱心里不踏实。”
隔了几秒,苏韶韵才淡淡地说:“你妈妈很好,给了就收着吧。”
他听得出苏韶韵语气的变化,但没打算放弃。
行至一处转角的时候,赵相言停下脚步,从轮椅后面绕到苏韶韵面前蹲下,一边帮她整理身上的毯子和检查裤脚,一边随口说道:“我上次获了奖才知道南星那么不好进,有的人不用参加高考直接保送,我这连大学都省了直接进南星,总觉得自己高中还没毕业就捡了个大便宜。”
苏韶韵彻底不吭声了。
赵相言停顿几秒,一边给她整理护膝一边说:“上个月我去签合同以为能见着赵总当面问问涨工资的事,结果他助理说他好像受伤住院……”
苏韶韵的手明显动了一下,赵相言假装没看到,站起来继续说:“那之后我都没见过他了,也不知道赵总恢复得怎么样,您知道吗?”
这回苏韶韵没有刻意掩饰,交叠的双手微微收紧,但依然没吭声。
果然不像表面看起来这样,赵相言心里有了底,撒了个谎:“哎,我妈也问我来着,不知道赵总受伤跟心脏的毛病有没有关系……”
“什么心脏的毛病?”苏韶韵终于忍不住问,赵相言自然没有卖关子,“我第一次来的时候他在楼下好像犯了心脏病,您不知道他心脏有问题?那会不会是我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