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赘婿首辅 下(56)
胡老板听了,郑重是给黎老板作了揖。
无外乎,他要是像黎老板这般,生意做大了,银钱赚的多了,那心早都被银钱堵实了,只想着赚银子,越多越好,怎么会在意寻常百姓吃喝什么?
那自然是捧的高高的,专卖乡绅老爷富户。
罐子本钱四文钱一个,橡胶厂的垫片是两文钱一个,这加起来就是六文钱。菠萝十文钱能买六七个,这一罐罐头用三个,加上甘蔗糖,柴火、人工、船运送费用,杂七杂八的算下来,成本也不到五十文钱。
黎周周卖一百文一罐真没少赚。海产要的多些,那是出海打捞的渔民冒着一些风险,这海浪说来就来,加上时下人荤腥自然是比果子贵的理念,多要五十文很正常。
至于荔枝贵价——
黎周周也是做买卖的商贾,有贵有便宜,别的地方低了,那就一样贵一些,总是多赚的。
胡老板要了罐头,签了契书,还介绍了一些食肆来。
之后在两浙州城的分销,黎周周松开了手,交给了王坚和苏石毅忙,他接到了梁府的帖子,邀他过府,送帖子的还是梁府的管家,从码头接人到如今请他过府,都是分外的礼重。
黎周周觉得梁师兄怕是把他的身份跟梁大人说了。
可既然梁师兄能说,那便自有道理。
黎周周换了身新衣,第二天拿了礼,上了马车去了梁府。梁府在两浙城的宅子位置十分清贵,地段好景致好,占了几条巷子,肯定有个七八进的。
借梁师兄关系通两浙州城码头,顾兆也跟周周说了些梁大人家中情况,但他知道的也不多,因为打仗战败,师兄心情也不好,信里没说清楚,导致顾兆跟周周说,也是拿着过去知道的,连猜带蒙。
一,梁师兄父亲早逝,在读书启蒙这块,还有前途安排上,梁大人可以说是半个父亲了,因此表面上看梁大人时不时来书信教训大骂这个侄子不务正业窝窝囊囊待在翰林,实则十分看重操心侄子的前途。
参考梁师兄一有奋发上进的心,直接从五品了。这要不是梁大人出手,顾兆才不信呢。
二,梁大人家人口众多,周周去了不提别的,毕竟关系是绕着的,到时候就跟寻常拜访一般,送礼,问什么说什么,这就成了。
可顾兆是万万没想到,梁师兄直接给梁大人把关系挑明了。
梁瑞从三品地方盐运使,位置上一坐就是二十多年,五十多的年纪,留着胡子,中等身高,面相嘛,顾兆要是在,肯定会说是严二哥中老年版。
太像了,这股板板正正肃穆的官大人味。
不过样貌上和个头上自然不如严谨信。
此刻入了梁府大门——是的,黎周周从正门进的,他踏进大门便知道,梁大人肯定知道了他的身份,心中略有几分忐忑,但想,若是梁大人批评教训他什么,他也听着就好。
梁大人是长辈,再者帮了他们昭州这么多忙,该的。
结果黎周周也没想到,直接去了后院,是梁夫人接待的他。
黎周周:……
正厅里,还有梁家的儿媳妇,按着序齿排座。黎周周自然见到了唐州的五小姐,五小姐梳着妇人髻,面色红润,脸盘也略是圆润了几分,他进来时,五小姐正同旁边妇人说话。
既然身份挑明了,黎周周想了下,便做一个晚辈身份来问好交际。
果然,梁夫人也是这般对他的,见了他,十分热情的说:“今个儿留你们坐一坐说说话,也是有客人到,这是泽儿师弟的夫人。”
梁府的嫡亲儿媳都知道,她们这位婆母对着京里的侄子比着亲生儿子还要看重,自然那也是公爹看重。没成想是这样的关系,可婆母介绍说起来,怎么也不说清楚些?
厅中正和嫂嫂说话的五小姐,自从客人进来后,停了说话,可等看清来客样貌时,惊的打了个嗝,连忙用帕子捂着嘴,旁边嫂嫂递了热茶过来。
“你如今有身子,莫要噎了。”
五小姐心里都乱七八糟的想,可面上还装着镇定,说:“我晓得,谢谢三嫂。”接了茶没用。
她人年轻,脸上藏不住事——即便是想遮掩,还是露出来了。可这样一来,更让人疑惑,若这客人不是个夫郎,众人都要怀疑什么了。
“我之前去唐州做买卖,正好逢上四夫人与梁府定亲,接了嫁妆生意,于是与四夫人见过两面。”黎周周笑的说。
其他先不提了,大嫂反应过来,“四弟妹的嫁妆?莫不是说琉璃吧?”
大厅梁家女眷惊讶,而后可高兴坏了。
第150章 建设昭州50
梁夫人让黎周周先坐,跟着底下的儿媳妇们说:“可别吓着客人了,这是泽儿的贵客,说是一家人也不为过。”
“哪里敢啊母亲,这是热情相迎呢。”二媳妇笑说。
底下坐着的儿媳妇满屋子的贵妇人,都知道婆母话里意思了——此人即便是做买卖的商贾,也不能轻视慢待了。
五小姐心中自是惊讶,又使劲回想,怕是以前在府里时,慢待了黎老板,之前只听阿娘说起来,昭州的官和两浙梁家有些干系,却不知道这般深厚,这夫郎老板到底是何来头?
幸好当日定嫁妆,也没为难过这位黎老板。五小姐心略放回去一些,又瞧瞧打量起黎老板,自从进来后,同婆母说话,现如今端着茶喝茶,落落大方,不像是处处逢迎的低下样子。
可真怪。
黎周周见五小姐满脸藏着纳闷好奇,只是没藏好,也是这五小姐年纪轻,才十六七左右,端着茶喝了口放了下来,主动同其他人闲聊起琉璃来。
“几位夫人要是想要,可以说说定个喜欢的款式,各有各的喜好。”
“还可以定?”
黎周周道:“是啊,不过这琉璃难烧,花样款式也挑,百件能出一件至善至美的已经是运气好了。”
这才好,要是随便就能烧一炉窖,还有什么稀罕的?
其他几位儿媳妇已经忍不住跃跃欲试想说样子了。
梁夫人见状,先是怪了句‘你们呀’,但语气包容,显然也没生儿媳妇们的气,又说:“小黎见笑了,不然咱们去花厅,哪里暖和,坐一起说说样子。”
媳妇儿们自然是捧着婆母,不管娴静的、逗趣的、乖巧的,纷纷答应下来,大家往旁边花厅移。这正厅是见客的,布置的大气,但长辈坐上头,底下几个坐椅子,确实是聊天说话略显不亲近。
花厅暖和,正中间地上铺着地毯,上头点着火笼,金丝宝塔似得架子扣着,那炭火半点烟气也无,还有一丝丝的花香。几处布置着软塌,旁边放了圆桌,圆凳上套上了软垫。
此时已经深秋了,马上进冬,天冷潮湿,早早点了盆火暖和。
下人们重新上了茶,端了果子,还有准备了笔墨纸砚。黎周周自然是坐在凳子上,不去坐软塌,他到底是个哥儿,不好太过亲近。
这次说起来那就放松许多,大家说了想要的款式,有的见其他人想的好,还临时变卦改口。梁夫人还说起翡翠来——梁夫人年纪大了,对着琉璃也觉得漂亮,可略是娇嫩年轻女子用,她还是喜欢那色泽翠绿的翡翠。
“……改花样好,只是我对这些不熟悉,随行来的有个小哥儿他喜欢这样,不然明日我再叨扰一天?”黎周周问。
梁夫人自然是说好,“也让她们回去好好想想,别一会一个法子,折腾劳累你。”
“不劳累,今日拜访是真心道谢。我相公与梁师兄同门,但没想过梁大人梁夫人会如此厚待我们夫妻二人。”黎周周真心实意说道。
梁夫人自然能瞧出眼前这位夫郎是说的实话,客气话、奉承话她听得太多了,不由笑也软和了,说话也自家寻常口气了,说:“泽儿在来信上说,昭州的师弟就是他家里人了,这话都说了,我也不同你客气什么。”
“他父亲去的早,我那弟妹身体又弱,泽儿以前也是在我膝下养大的,他伯父教他学习写字,文章念的好人又聪明,模样更是强,比我生的还要强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