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尸王竟是基建狂魔(191)
许是被程杭西描述的产量激励到了,一群人走得一天比一天快,迫不及待地要回去把种子种下。
进城时是下午,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
种子的处理是件大事,程昱锴得从头到尾盯着才放心。处理种子有专门的地方,他要直接去那边,暂时不能回城主府,便派几名护卫护送程杭西回去。
程杭西摇摇头:“我自己回去。”
“不安全。”程昱锴不赞同,“你不知道前联合队的人有人恨你?他们虽然成不了大事,但总归要小心一些。”
程杭西转身就走:“不用。”
程昱锴皱了皱眉,朝旁边的护卫使了个眼色,几个人点点头,悄无声息地跟上去。
直到程杭西身影消失在小道,程昱锴才抬脚离开:“走。”
一人凑到他身边,道:“城主,小主人在南边生活了不短时间,我们能不能……”
程昱锴沉吟:“过后我给他派个任务,你到时候跟他打好关系。”
“是。”那人见程昱锴还皱着眉,便问,“城主,还有什么烦心事?”
“没事。”
想到程杭西跟裴南辛道别的场面,程昱锴就觉得脑仁疼。
他怀疑从程杭西这里套不出什么消息,但南边的粮食和裴南辛这个人太有价值,总归要试试。
无论结果如何,他都不亏。
身后缀着几个人,程杭西自然察觉得出来。他几下拐进小道,打算从人少的地方回去,即使这样更方便盯梢,但他并没有把那几人当回事。
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越少人知道他回来越好。
城主府外的护卫也都认得他,见他回来只是惊讶,根本没人阻拦。
跟在他后面的几名护卫见他进了城主府,便无声无息地撤离了,他们还要回去复命。
府内,程杭西还没走到自己的房门前,任伯就已经闻讯赶来。
“小主人,你回来了!”任伯拉着他的手左看右看,见他脸上又多了些肉,笑得更加高兴,“回来了好,外面哪比得上自己家。”
程杭西笑了笑,扶住他:“任伯,吃过饭了吗?没有的话来我房里陪我吃点吧。”
“诶,我这就去准备吃的,小主人稍等。”任伯以为他饿了,脚步匆匆地就往厨房赶。
见他走了,程杭西笑容一收,便往祭堂走。
在异变前,每家贵族都有祭堂,是祈神和反思的地方,要是有什么大事,还会把巫祭请过来。
建城主府的时候,程昱锴在祭堂花的心思最多。
祭堂前也有人把守,程杭西道:“你们离远一点。”
守卫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往外面撤了一段距离。
程杭西把门推开,斜阳昏黄的光线瞬间投射进去,正好铺满小祭台。
纵使粮食紧缺,祭台上还是摆着祭品。几个馒头,一点谷子,一束扎起来的叶子。
门缓缓合上,橙黄的光线一点点减少,最后消失,祭堂里还剩下几束投射进来的光线。
程杭西抬头,发现墙上新开了几个洞口。洞口只有一块砖头大,看上去就只是普普通通的通风口和透光口。
他收回目光,走至祭台前面,伸出手,在泥块搭起的祭台上敲了敲。
咚咚咚,是最普通不过的厚石块的声音。
程杭西垂下眸,定定地看了祭台一会儿,而后绕过祭台,在祭堂里绕着走。
他的脚步声很重,鞋子踏在石板上,发出吧嗒吧嗒的声音。
才走了两圈,任伯就从外面推门进来:“小主人,怎么来了这里?”
程杭西终于停下:“哥哥让我回来了先来祭堂。”
他背着手站在几束光线的范围外,任伯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得在外面奔波了那么久的小主人有说不尽的委屈:“城主跟你说气话呢,你别当真。”
祭堂里有点暗,任伯看不太清,只能摸索着走进来。
程杭西怕他绊倒,赶紧过去扶着他,嘴里又道:“哥哥不像是说气话。”
“管他气不气话,来,任伯带你去吃东西。我亲自带你出来,城主也不会说什么的。”任伯带他往外面走,嘴里絮絮叨叨,“他处理完事务不是在房里就是在祭堂,饭也不记得吃,他折腾他自己的身子就算了,还折腾你做什么。”
程杭西乖巧地问:“哥哥经常来祭堂吗?”
“是啊,在里面一待就是一整天。祈——”任伯顿住,改了话口,“对了小主人,城主传了话说今晚不回来,你今晚吃他的那份粮食吧。”
程杭西眨了眨眼:“好。”
就算是城主的口粮也好不了多少,只有两个糙米馒头和几口马铃薯。而任伯只有一个馒头和一碗漂着几片叶子的汤。
程杭西强行把马铃薯和馒头分给任伯,见任伯吃了,他才动筷。
吃饭的时候两人都不说话,就这么一点东西,很快就能吃完。
任伯把碗碟收拾好,叮嘱道:“小主人,我差人给你送热水过来,回来一路你也累了,洗完早点休息。”
“谢谢任伯。”程杭西赶在他出门前,又说,“任伯,明天能给我送来几根彩布条吗?”
“府里有坏了的彩布,明天我洗好就帮你裁成布条。”
程杭西将他送出门:“好的,任伯回去小心。”
“诶,好。”
任伯离开没多久,就有人搬一桶热水进来。
程杭西清洗好,一脑袋栽在床上。
他出来已经十五天,比预计早三天进城,时间更加充裕,可以慢慢来。
但一想到裴南辛五天后就在城外等他,他又迫不及待想快点解决。
他在床上打了个滚,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团,深呼吸一口气,让突然加速的心跳平缓下来。
稳一点,稳一点。
算算时间,裴南辛应该也出来了吧?
程杭西把脑袋都缩进被子卷卷里。睡一觉,离见到裴南辛就只剩下四天了。
回到黎明城他依然起得早,他在房里转了一圈,把背包里的东西拿出来藏好,又将背包放到桌上才出门。
他没有到城里去,只在城主府里随便转悠。
城主府的布局他早就能背下,但出去这么久,他怕哪里有点改动。
现在看来,是没有的。
他又走进祭堂,绕着祭台缓缓走了一圈又一圈,这里面安静得连他的脚步声都有回音。
脚步声停止,他走到尽头,却没有拐弯,站定在一堵石墙前。
他抬手敲了敲。
这堵墙连接祭堂院子的围墙,围墙再过去,是程昱锴的房间。
整座城主府,程昱锴的房间离祭堂最近。而在这堵墙的对面,没有别的房间,往外延伸一点,就是长着丧尸手的荒山。
没人敢从那边过来。
祭堂周围需要清净,这个位置倒是符合。
程杭西又走到祭台前,望向祭台上的祭品。
——这里清净是清净,但这位置未免也太巧了一点。
门外传来脚步声,程杭西转头,果然看到任伯推开门:“小主人,你怎么又来这里了?该吃午饭了,快走吧。”
程杭西毫不留恋地走出去。
“不要跟城主学,祭堂有什么好待的,又闷又无趣。”任伯又数落,“你也是,这么听话做什么,这事分明是城主没有道理。”
程杭西听得直笑,小声问道:“任伯,说这种话,您不怕呀?”
“怕什么?活到我这把年纪,还有什么好怕的。”
程杭西乐了一会儿,又问:“哥哥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还要一两天吧。”提起大的任伯又要叹气,“不是不回来,就是回来了不出门。”说完,他又点点程杭西的手,“还有你,待在这里多好,还偏要出去,出去又好长时间不回来。”
程杭西没有回话,只笑眯眯的应下。
*
作者有话要说:
程杭西:再睡一觉,离见到裴南辛只剩下三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