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雌虫恃宠而骄(63)
古臻不知道苍岚究竟怎么把乌里克弄服了的,心里只觉得这小子像只三四个月大的小猫, 顽皮聪明但是却又没分寸。
就这?还说报复?看起来没什么希望。
只能拍拍他肩膀, 像抱小孩似得把他抱起来:“走吧, 陪我去玩花。”
乌里克完全没注意到古臻对待自己的动作,就这么被他征用。
小书童学修仙,人数 1。
看着这几天攒下来的花籽儿也变得多了不少,古臻设想了一下将来真的能包一片山养花蜜,想必这些种下去是绰绰有余的。
在之后的几个小时,乌里克只要一看到苍岚,就从小猫变成了小耗子……不是溜着墙边跑。就是躲到古臻身后,默默叨念‘你让他走’。
伊尔就算在上次相遇之前都没见过他,也是清楚这孩子性格的……或许连他那个威严的雌父都没这么让他害怕过。
一家子的疑惑心变得越发强烈。
很快,在中午饭后,苍岚打扫卫生,出门倒垃圾的时候,对面的贝利不知道又嘴碎的说了什么。
平时碰见伊尔出门他不敢胡闹,碰见古臻他也不会乱说,这两天可能是知道苍岚的身份,又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所以把他当成了古臻新带回来的宠虫,眼光怼过来的时候,落在苍岚身上多半是怨毒的。
说了什么不知道,就知道苍岚冷着脸把所有垃圾全摔在贝利脸上,干干净净的小餐馆门前落了一地的垃圾。
这一切发生的有些过于快,当伊尔发现问题窜出去的时候,苍岚已经把他压在桌子上揍了。
“你有没有点廉耻?不知道廉耻的话,我教教你怎么写?从早上说到现在,有完没完!”
贝利凶狠的露出锋利的牙:“你有什么资格教我?你只是个下贱的雌奴。还是养在外面那种,随时会解除关系,你倒贴有用吗?我说的是事实!”
“……”在被贝利死死咬住胳膊后,苍岚眯起眼,也狠狠的掐住贝利的脖子,捏的他骨骼发出轻响。
或许苍岚是个医生,他发起狠来身上那股冷劲儿,让乌里克这种还处在要打预防针年纪的大孩子尤为恐惧,紧紧抓着古臻的手。
这是古臻第一次正视这只小情敌……
的确还是个孩子而已。
叹息一声,把他抱进怀里像哄孩子一样拍了拍。接着就听到一点点哽咽:“我害怕。”
“没事。”
在这个世界里雌虫打架几乎是司空见惯的事,只要不是恶意战斗,且不搞出命来,就不会有这个局那个局来管来查。
而雌虫们似乎也在‘单独打架’这方面有属于自己的见解,输赢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把心底的恶气给出了。
或许从贝利举报苍岚醉酒飞行那一刻,俩虫的梁子就已经截下来,早晚得打一架。
刚巧,最近苍岚脾气不好……也算他倒霉。
伊尔一直注意着对面的动向,很绅士的没有去拉架,而是让他们自己处理这个结果。
古臻不想看打架,反倒是对怀里一直紧张的盯着对面的乌里克有着无尽的疑问。
“他到底怎么欺负你的?”
“他把我……”乌里克在想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当场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皱着眉头把他推开:“你管那么多干什么?你欺负伊尔的账我还没和你算。”
好吧,这贵族小少爷的壳子又套上了。
古臻不再发言,和大多数居民一样,安静的看着对面打架。
当苍岚回来的时候,手臂上挂了点伤。
古臻跟过去一看……手腕上被咬了一圈牙印,虫族牙齿锋利,这样撕咬一口可真要疼死……立刻去拿了自己磨的药粉给他。
苍岚默默道了声谢,自己把药涂了,之后松懈般吐出口气,看了眼古臻给他留的花……
三棵花,才几天,就只剩下一朵。
“要不……我帮你?”
古臻知道,那几盆花属于远水解不了近渴的类型,虽然随时可以再催熟留着用,但他只能在不舒服的时候吃花压制,却无法做到像服用抑制剂一样长期情绪镇定。
雌虫在没有抑制剂的情况下,还是需要雄虫安抚的,即使只是简单的调节,在不受刺激的情况下,至少能保持十几天甚至一两个月不会有问题,比花要有用的多。
于是,他看看自己的手掌:“还不太熟练……你别介意,我尽量不碰着你。”
“没事,来吧。”苍岚并不介意,把染了血的袖子撸好之后蹲下。
这种没有性的安抚,属于讨要,雌虫按规矩需要保持恭敬的姿态……但苍岚做不到下跪等待,他只是略微蹲在古臻面前,低头露出自己脖颈旁的脆弱筋脉。
古臻看着他长长的黑发落在颈边,伸手拨开一点……
“你在干什么?!”
在见到古臻要对苍岚做什么时,乌里克忽然冲过来,扯着古臻胳膊上的衣服拖着他离开。
“???”古臻被拖走了。
每次都是和伊尔在动情时不自觉才能和雄虫一样安抚的他,刚找到点感觉,被这么一抓,断了。
古臻呵呵两声,按住乌里克的脑瓜揉了一下:“小崽子,我对我自己的雌奴做什么,用和你打个报告?”
乌里克蹙眉,眼瞳不悦的震了一下。
小崽子这个词,让他不自觉的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事,在那一切发生之前,苍岚也是这么称呼他的……所以看了眼此时用冰凉眼神看着自己的苍岚,他露出雄虫的不屑态度,揪着在地上蹲着的苍岚。
“你瞪什么!跟我进房间!”
苍岚动也没动,还拨开他的手:“请你,滚开。”
这话说的,又客气,又不客气……古臻站在旁边,看着正坐在科技蛋里笑眯眯的等着自己的媳妇儿,默默退开。
苍岚是他带回来的他要负责,但眼下这个状况……还是先给媳妇儿按摩吧!
古臻走了。
……
这边苍岚慢悠悠的站起身,把衣领系好,没得到安抚的他,只能依靠那最后一朵花来简单平复自己。
乌里克却一直跟在他身后,看起来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终咬咬牙,忽的挡在他面前,用手掌掐住他的脖子。
精神力从脊椎灌注像四肢百骸,先控制,再调节。
许是相互影响,乌里克紧盯着苍岚那双即便狼狈也没有屈服于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着。
“你已经都这样了,为什么不求我?昨晚发生的事,我不管是谁的错,不管你是不是把我当成雌虫那样对待,我雌父从小教育我,做过了就要认,所以我做过的事我负责,你做过的事,等以后我再慢慢教育你!雄虫不是你的玩物,希望你以后能理解这一点!就像现在!”
远处的古臻:……哇哦。
伊尔:“……?”
伊尔从科技蛋里坐起身,那双暗紫色的眼中满是愠怒,几乎下一秒就要伺机而出,被古臻按住。
“怎么,你打算去管管前未婚夫的婚恋问题?”
“……”伊尔沉默片刻,压制下自己躁动的情绪,用手掌反握住古臻的手掌:“雄主,前未婚夫,只是他年少不定,自己给自己设下的身份讯息,对我来说,他只是我旧友的孩子……您难道没听到苍岚怎么对他的?”
“我听到了。我还听到,他要负责。”
就这一点来说,古臻挺佩服乌里克的。
还真是个犟牛,A和B是一条直线,不管这中间插了多少奇怪的路障,他都坚持只要从A出发就要走到B的结果。也难怪今儿一天缩手缩脚的,原来……被做了?
也因此……古臻上下打量了伊尔一遍。
果然雌虫是有作案工具的。
他眯了眯眼,拉着伊尔的衣领揪到自己身边,一张嘴就咬上了他的脸颊:“不许管。”
关于脑子里想的,他什么也没说,动作却已经是在暗暗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