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弱小又美丽(90)
牧尤垂目去瞧了瞧,那一瞬间,他的目光却变得非常古怪。好像看到了什么让他非常不愿面对的东西。少年极快收回眼神,不大自然地回答道:
“没有什么……一切都好。”
楚俏“唔”了一声,小声抱怨道:“但是好酸啊。又疼又酸,就像被人掐了一晚一样……”
牧尤本来背对着他收捡茶杯,却闻言,手背上隐约的青筋微微迸了起来。
他的眼神低垂,手指尖端泛青。眼睫微颤中,昨晚镜面里陌生的影子,好像又浮现在了他眼前。
***
今天他们又要出门。
本来师弟们是想让楚俏在客栈休息一下的,但是楚俏比较坚决,说要跟他们一块儿,早点把妖物除了,回门派里面去再休养。
因为扭伤,出门自然只能乘马车。偶尔时不时需要走路的地方,也是牧尤搀扶或者背着楚俏。
以前楚俏觉得没什么,但是今天和牧尤近距离触碰的时候,他却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牧尤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分明动作也没有改变,神情也一如往日,但是他就是觉得不对劲。
有很多……以前的牧尤可能根本不会做出的小动作。
吃饭的时候,楚俏用餐前让牧尤给他拿巾帕来擦手。牧尤帮他擦了,却每一根手指都擦得干干净净,到位到了极致,连敏感的指缝处都擦了好几遍。
楚俏皮肤白,柔细软腻,被沾湿了的巾帕擦了几下——哪怕那巾帕也针脚细腻,柔软无比,但同样还是给磨红了。
白细的指尖,衬着发红的指缝,怎么看怎么觉得奇怪。
当时整个桌子的人都在看牧尤给楚俏擦手,分明是很寻常的动作,牧尤本人的神情也平静淡漠至极,但是楚俏却感觉大家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他被扒光了当众做什么非常不应该的事情。
楚俏想把手收回来,牧尤却抓着他,直到把每根手指的擦得干干净净了,才揉了一下他的指尖,把楚俏放开了。
楚俏:“……”
不得不说当时有一种酥麻得直逼天灵盖的别扭感。
再比如。追寻妖物踪迹,要上山。楚俏的扭伤自然是不能自己走上去的,只得靠牧尤。
楚俏一开始以为牧尤会背他,牧尤却说山上路滑,背的话容易摔跤。改为抱更为安全。
抱就抱吧,楚俏却感觉每次牧尤碰到他的时候,掌心都特别温热炽烫。分明也隔着衣物,那种触感,却仿佛他们俩直接在肌肤相贴。
楚俏不自觉扭了一下,想避开,牧尤却同他说:
“师兄,再乱动容易我们俩一起摔下去。”
楚俏:“……”
于是楚俏只能这么任由他掐着自己的腰走完了整条上山的路。
借无人的地方,楚俏看了一眼,那腰侧都青了!跟他昨天足踝上留得指印一样深……
牧尤这手劲怎么一下子变大了?……
楚俏回忆他以前在门派里支使牧尤给他做事的情景,好像没有这样用力过。
这么别别扭扭地相处了一整天,一到客栈楚俏立马把牧尤打发出去了。
他不愿意,也不大敢再跟牧尤同处一室。
但是到了晚上,楚俏总是要牧尤在屏风外面陪他一起睡的。这屋子里太黑了,他害怕自己一个人呆着。
躺下后,没过多一会儿,楚俏没什么心思地睡着了。牧尤却仍然静静地闭着眼。
他一直没有睡意,很难以在楚俏的身边进入睡眠。
许久,少年轻声地叹息了一口气,睁开眼。
“师兄?”
牧尤轻声地试探着叫了一声楚俏。
楚俏没回答。
楚俏已经睡着了。
牧尤躺了片刻,慢慢地起身来。他无声地走到楚俏身边。楚俏睡姿不好,很随意。
衣服和领口都揉开了,发丝也在横七八扭中落到了地面。
“师兄怎么这么不小心?”
牧尤呢喃地说。
他俯下身,帮楚俏把垂落的发丝挽起来了,放到他的枕侧——
这个动作,如果没有他在挽起后,放到唇边很轻地吻了一下的话,看起来还算平常。
但是紧接着,牧尤的目光又放到了楚俏揉开了着的里衣上。
他冰冷的手指伸出,牧尤停顿了一下,但还是继而淡淡地说:
“我帮师兄把衣服扣上吧。”
作者有话要说:
魔族,重欲。强势,别扭。
小牧血脉觉醒了哈哈哈哈哈。
今天勉强和0字开头挂了个边捏!现在继续写,写到三点,就能有一千五百字,
明天再凑凑说不定就能双更了!大家先睡,别等我!我挺阴间作息的!【。】
晚安~
第052章 克制
柔白温软的肌肤, 就像一捧上好的鲛缎。
溶溶的月光笼罩在上面,更显得皎白恍如初雪。透出种说不出的魅惑与孱弱。
牧尤的指腹轻轻滑过,一粒粒帮楚俏系好扣子。
系完之后, 他却打量了一下,觉得仍不满意似的,又亲手解开了:
“系得不好,我给师兄重系。”牧尤说。
然后少年果然异常认真、沉迷其中地给楚俏再次系好。
——就像打磨一件珍贵的玉器、喜欢的玩偶,这么乐此不疲又爱不释手。
楚俏的肌肤是软腻的, 带一点点稍暖的温度。触碰上去就像揉捏着一块上好的羊脂玉。
是世间少有的绝佳触感。但凡尝试过,就流连忘返, 再难抽身。
少年也是如此。
自从在昨天的夜里,他在楚俏睡后揉掐之后,那感觉就像上了瘾。
分明知道不可以, 却食髓知味, 心里为自己找来无穷多的理由, 要再去接近。
铤而走险, 心怀侥幸。
就像病重的人非要去见最后一丝思慕的山水;痨病的人非要在咳嗽中抽最后一口罂粟;明天就要考试的举子非要熬夜翻完最后一章话本……
背德和禁忌感, 为这份明知不可为的举动添上了最后一份催.情剂。
白天的时候, 牧尤甚至想告诉楚俏, “师兄, 下次旧疾复发,你不必藏着。我是自愿与你牵手、做你的药的……”
但是旋即理智又把这种离奇的想法制止了, 没有让牧尤自投罗网地说出口。
牧尤感觉自己也病了。就像楚俏之前旧疾复发,要和他拉着手睡觉一样, 他现在也开始无比地渴望起楚俏起来。
自从在井里撞了邪魔, 这种毫无缘由的、难以克制地渴望就再也抑制不住。
楚俏的身上有清幽的说不出的暗香, 软腻的触碰之后就再也放不开的肌肤, 敏感的一碰就缩成一团的身体……
这每一点,都像新奇的蜜糖,吸引着他靠近。
昨天夜里,他也是这样纵容自己做出一步步无法解释的事情。等反应过来时,已经站在楚俏床边了。
牧尤落荒而逃地退出去,却本以为只是一次偶然的失控,在今晚再次重演。
少年又一次珍惜地、一颗颗地替楚俏系上扣子。
就像恋恋不舍地吃完最后一口最喜欢的甜糕的小孩。
他看着楚俏无知无觉睡着的脸庞,低喃着说出口“师兄……”。
楚俏深陷睡梦中。
于是他旋即伸出手,拨了拨楚俏紧闭着的蜷长的乌睫。
笑着俯身,凑上去吻了一下。
***
通过前几天的调查,修士们在城南的山脚荒庙附近找到疑似是妖魔留下的气息。
楚俏他们决定,今天再过去仔细搜寻一下。看有没有其他线索。
上马车的时候,楚俏身边的一个小师弟看牧尤从面前经过。他有一些奇怪地看了一眼牧尤,问楚俏:
“这小子今天怎么了吗?脸色好臭啊。”
楚俏:“……?”
牧尤脸色臭吗。
他没注意。只是早上起来的时候牧尤确实没和他说话,就这么从面前绕过去了。
但是桌面上又留着他早起去城头买的胡辣汤。
昨天楚俏提了一嘴,说想喝,牧尤就特地早起去买了。